知善而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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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见土地像前,如豆残灯下。两个黑衣人伏在桃红柳绿身上,大力急切地耸动着。
桃红柳绿二人赤着身子,如破残的布娃娃一般,没有声息,没有动静。
她大急,却又不敢发出声来。将自己的手指狠狠咬住,阻止自己快要渗出声的呜咽声。她吃力地慢慢站起来,想轻轻走过去。
紧了紧手中紧握的银钗,她想趁两个黑衣人不注意,狠狠剌向他们的咽喉。
无处不在的、仁慈的天父,请原谅我、请庇佑我!她心中暗暗祈求着,步伐坚定地慢慢向黑衣人靠近。
这时,她突然看见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桃红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桃红没有焦距的双眼迸出一丝喜意及泪花。
像是明白了她的祈图,桃红冲她费力地摇摇头,放在身侧的手指指向门外。轻嚅双唇吐出一个字形,林知善看得真切,那是个跑字。
她的眼睛马上被泪水遮住,她抬起手用力抹去,坚决地向桃红摇摇头。桃红眼中露出急切的神色,又焦急地吐出一个跑字的口型。
见林知善仍是不动,她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黑衣人,口中发出嘤咛。黑衣人大喜“他妈的,到底是个骚娘们,刚才还装贞洁。现在动情了吧!”身子动得更大更快。
另一个黑衣人一巴掌狠狠摔向自己身下的柳绿“别他妈像个死人躺着,向你姐妹学习学习怎么取悦大爷。”柳绿睁开愤恨的双眼,却看见远处站立,无声流泪的林知善。
眼中闪过一丝羞愤,却也学着桃红紧紧抱住自己身上的黑衣人,呻吟起来。
林知善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啜泣出声,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带着决别之色的桃红柳绿。强自镇定下来,蹑手蹑脚慢慢向庙门外走去。
出了庙门,林知善难舍而又伤心地看了一眼庙内,顾不得辩别方向,朝远处的黑幕奔了过去。
泪水模糊了双眼,林知善心底疯狂地叫着二人的名字,向庙外冲去。
跑、跑,快跑回去通知父兄救救桃红柳绿二人。林知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不分方向向前拼命奔跑。
泪水糊住了双眼,根本看不清路,绊倒了又爬起来,不知痛疼,不知疲倦。眼前闪现着刚才桃红柳绿决别的神情,仿佛听见她们凄厉地大叫。
黑衣像重重厚重的帷幕一般,紧紧地包裹着她,使她辩不清方向,压得她的胸口越来越痛疼不堪,她希望有人替她划开这漆黑的帷幕,能使她看清方向,找到一丝光明。
天父、天父、无处不在而又慈悲的天父,请您指引我!请您庇佑您的儿女!林知善脑中疯狂地大叫。
抚住自己痛疼不已的胸口,她不停的奔跑,嘴里喃喃唤着桃红柳绿的名字。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心脏跳动得如同激烈的鼓点,耳边嗡嗡作响,喉头一片尖利的痛楚,她弯着腰,猛烈地咳起来,呕个不停。
面前猛然被一片黑纱笼住。她猛然向前载倒,狠狠摔在地上,地上粗励的石头烙得她双手火辣辣地疼痛,却让她又清醒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口喘着气,抬起沉重不已的脚步,用尽全身力气费力地往前一步步挪动。
突然,一阵夜枭般恐怖的声音响起“跑啊,继续跑!”
林知善大惊,猛然打了一个寒战。将身子紧紧倚靠在大树上,惊恐地四处搜索着这道声音。
一个人影如蝙蝠般落在她面前,即使是在深夜,她也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恶毒与戏弄。
他一步步逼进,她惊慌失措地紧紧靠着身后的大树,支撑着她随时下滑的身体。在袖中摸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那枝银钗不见了,许是在奔跑中掉了出去。
林知善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战栗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滑倒在树下。
黑衣人桀笑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拽住她胸前的衣襟,提起来按倒在树杆上。
欣赏着她绝望害怕的表情“林小姐,竟小看了你,一口气能跑出这么多里,真是将门虎女呀。不过,就可惜你那两位甜美可人的侍女了。我刚才与同伴一不小心,扯断了她们的脖子。啧啧,你可真不够义气,怎么就一个人跑了呢?”
林知善耳中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死了,死了,死了、、、、、”。
她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决堤而下。了无生气地说“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不不不。我改变主意了,今晚定要尝尝你的味道!”黑衣人阴恻恻地说完,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衣。
林知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再见了今世的亲人,我与亲情竟是如此无缘,但愿您们以后能健康、平安!
突然,黑衣人发出一声猛烈地惨叫。
林知善大惊,睁眼一看,黑衣人刚才扯掉自己外衣的右手,正躺在自己脚边,手上还抓着自己的外裳。
她睁大了眼睛,害怕地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人紧紧掐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清冷的月光下,又闪过一丝银光,黑衣人张嘴大叫的头突然掉了下来,滚向一边。双眼还不敢置信地圆瞪着。
林知善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瞬间蹦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向远处跑去。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拦在她面前。
“啊!啊!走开走开”林知善失控地拼命捶打着那只手,那只手却动也不动。
“林小姐,别怕,是我。宋砚。”
宋砚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青丝散乱、衣衫破损的少女。
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发了疯似的尖叫,拼命捶打着自己,眼中一片狂乱。还抱着自己手臂死命地咬住不松口。
宋砚痛得咝一声,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林知善,点了她的昏穴。
林知善软软地倒在他臂弯,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小臂“真是个尖牙利齿的小东西”。
第二十七章获救
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尖利的呼哨声。两个黑影瞬间而至,悄无声息地静立于他面前,等候吩咐。
“宋福,叫神机营兄弟自行回营地驻扎。宋禄你留下来,四下查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宋砚抱起林知善向远处的的马匹走去,突又站住“今晚之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是,统领!属下遵命!”宋福、宋禄肃然遵命。
宋砚小心地环抱着林知善,一跃而起,轻轻落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向城中驶去。
呼啸地风声从耳边掠过,怀中的少女不安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宋砚勒住马,看着怀中人儿遍满泪痕的娇颜,即使在昏迷中,也是不安地紧蹙着双眉。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她紧蹙的眉头。
看着她因风而乱的青丝散乱的披在苍白的脸颊上,感觉到她柔弱的身子轻如柳絮一般,仿佛随时会因风而逝。
他有些不舍地叹息了一声,安慰着说“别怕,有我在!”
又猛然想起自己点了她的睡穴,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
想到刚才见她凌乱的衣衫还有裙裾的斑斑血渍,以及颈部那片快干涸的血迹,他的眼神变得如刀一般锋利明亮。
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他轻柔地包住她娇小的身躯,将她往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靠了靠,复才催动马匹向前行去。
近一个时辰的行驶,宋砚勒住马,停在林府前。
他看了一下四处寂静的大街,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又策马来到林府的侧门。
“笃、笃、笃”轻轻地叩门声,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呀?大晚上的”里面传来睡意朦胧而又不满的询问声。
“请速去禀报威国公,御林军副指挥使宋福求见,有事相求。”宋砚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
听见御林军三个字,里面的人不敢怠慢,急忙开了门“大人可有令牌?”
宋砚从腰间取下腰牌在门房眼前一晃。
门房躬身“见过大人,请大人进来在此稍候,奴才即刻禀报国公爷。”
说着,好奇地看了看他怀中,好像是抱了什么,但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转了身,急急向威国公歇息的正房走去。
正房内,灯光通明。
威国公林明德满脸阴霾,眼中有着焦灼之色。林知义、林知行也是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顾氏已哭得双眼红肿不已,口中喃喃自语“善儿,我苦命的善儿呀!没了你,娘也不活了。”说完,鲛帕抚在脸上又痛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你就不怕惊动了老太太?”林明德低沉着声音阻止。顾氏一惊,赶紧用帕子紧紧捂住嘴,只余呜咽声。
林明德狠狠一捶檀木桌“是谁?竟然如此大胆,老夫定要叫他后悔?”声音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突然,门外传来顾氏陪嫁李妈妈的声音“禀国公爷、夫人。刚才侧门来报,御林门副指挥使宋福宋大人求见。此时正在侧门候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
顾氏抬头不解地看着林明德,林明德虎目中也有疑惑之色。
林知义沉思道“宋福乃宋砚身边得力信任之人,不管此人来意如何,还是见见吧!”
林明德点点头,扬声吩咐道“请宋大人到内厅奉茶,说我即刻就到。”
门外李妈妈领命而去。
林知义看着林明德“我陪父亲一同前去待客吧,二弟在此陪着母亲!”
林明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向外走去。
到了内厅,林明德在厅外看见一高大挺拨的人站在厅内。双手抱着什么,用黑披风密密遮住。他心里不由地一突,快步走进厅内。
只见那个人侧著着身体,大半的侧面湮在了阴影里。听见声响,缓缓转过身来,薄唇轻抿,如刀雕刻的俊面上表情清冷。
他不由惊叫“宋、、、、、”却见那人向他摇了摇头,他立刻咽下没说完的话。朝下人吩咐“都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得前来。”
“宋大人,您这是?”宋知义见仆人下去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砚,开口询问。
“宋砚因要事前来,不便以真身份求见,故而冒用宋福之名,国公爷见谅。”宋砚解释道。
“今日从蜀地剿匪而归,路过西山树林时,碰巧救了一个人。”宋砚黑如点漆的眸子清冷地看着宋知义,将手中黑披风下的林知善轻轻放于榻上,揭开了披风。
林家父子看着眼前衣衫破损、血迹斑斑的林知善。心中一窒,齐齐扑上前去“善儿?”
林明德颤抖着双手,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儿,想去探探她的呼吸,看她是否活着,可终是没有勇气。脸上灰白一片,身子摇摇欲坠。
林知义扶着他,眼中一片痛色“宋大人,我妹妹、我妹妹她、、、、、?”声音却是凝住,说不下去。
宋砚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小姐无性命之虞,其他的、、、、、你们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瞧瞧吧!她当是太过激动,宋某只有点了她的睡穴!颈部的伤口流血过多,宋砚已上过金疮药,其他的宋某不便处理。”
林明德眼底滑过一丝暗晦不明的光,又感激不已地看着他,连连道谢。
林知义目中露出一丝沉思,心中有疑云滑过,却又被自己否定!
宋砚将他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是一拱手“威公国还有要事,宋某就此告辞。”一顿之后又说道“本官已下封口令,威国公不必担心今晚之事外泄。”
林明德心乱如麻“多谢宋大人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改日定当谢过!宋大人慢走。”
宋砚一颔首,目光慢慢掠过仍自昏迷的林知善,抬脚向外走去。
第二十八章夜夜夜
林府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难眠之夜。
顾氏看着被丈夫抱回卧房的女儿,几欲晕倒。
顾不上尖叫或哭泣。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破烂的衣衫、凝固的血迹。
她只觉得有无数只猫爪,抓扯撕裂着她的心,让她的心痛得流血,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儿,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受这份苦难。
紧紧咬住自己的手,强咽下快冲出喉部的痛哭。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叫林明德将知善抱入卧房,放在床上。
亲自拿来自己的中衣放在一侧,又端来一盆温水,用纱帕浸湿了轻轻擦着林知善布遍伤痕与灰尘的身体。
看着知善颈上那狰狞的伤口,她心口一窒,痛得几欲直不起身子。
更有膝盖处的蹭伤,皮完全破了,白嫩的膝盖已全然青肿起来,让人不忍视之。纤弱白嫩的双手皮肉外翻,里面还有细小的砂砾,腿上那深而狠的血洞、、、、、、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不断抬起手拭去,又不断地涌出眼眶。
她只觉得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才将林知善擦洗干净,又拿起干净的中衣,轻轻给林知善换上。
“老爷!”她沙哑的喉咙觉得不断有腥甜之味在翻滚,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我已给善儿换好衣衫了。”
红着双目的林明德与林知义交换了一下眼色,林知义附在林明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林明德点点头,林知义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地向外走去。
回春堂孔老大夫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屋中气氛仿佛停滞一般,有一股寒意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