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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血沃黄龙石-第91部分

小说: 血沃黄龙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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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g:看书吧)常艰苦的地方才对,比如沙漠,在这种地方,就算你想逃,找不到工具,会比服刑死得还要惨。
  这不是梦,是现实,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现实呢?该不会像美国电影《黑客帝国》表现的那样吧,我已经被电脑的模拟程序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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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浑黄星球上的绿色监狱
更新时间2012…7…19 19:19:04  字数:5415

 我想翻身起来,却觉得全身酸软,身体很沉重,而且,血液直往大脑里灌,感觉有些眩晕,就如同生过一场大病一样。但眼前的一切,让我不得不坐起来一探究竟。
  我费了很大的劲,总算坐起来,背没有了支撑,便有些摇晃,这时,我发现自己的左手上插着输液的管子,而管子却突然在空中消失了。我疑惑地望着那跟管子,突然,发现天空居然有极细小的亮点,通过这些亮点,我猜测在我与外界之间是不是隔着一道玻璃。我想,也许,我正在一间透明的房间里,但地上的花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探出头去看,地上的亮点似乎更多。
  在移动大腿的时候,我感觉腿不但沉重,而且似乎有些麻木,移动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困难,得用手去帮助。我的脚触到的并不是草地,而是跟瓷砖差不多的地面。我疑惑地挪了一下脚板,怎么回事,那些冒出有一尺多高的草叶花茎居然消失了。当我双脚实实在在地踏上地面,地面承担起我的身体后,我总算明白,屋里的一切都只是仿真显示。我细看那只在树上欢蹦乱跳的鸟,突然飞进树丛不见了,但同时,另一个方向,同样的鸟,同样的方式又飞了出来,重复上次的一举一动。
  虽然我已经看出这一切的假来,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我所服刑的罗漠星球监狱管理者,对于他们的良苦用心,由衷地产生感激之情。被判有罪的人,本来就有一种被世人所抛弃的自卑与自动抛弃世人的逆反,如果无情地将他们丢到蛮荒艰险之地,会进一步强化他们的这种心态,不但不利于他们的改造,反而会激发他们更多原始的本性,暴力、叛逆、凶残等人类的非理性特征会更加突出,反而会成为社会更加严重的潜在威胁。
  我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睡眠,虽然从心理感觉上只是从一扇门跨入另一扇门,但身体上的不适,也会极大地影响心理感受,使人产生过度的焦虑,如果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如此平和安逸的画面,情绪自然就会平静下来,从而步入理性的大门。
  一阵粗暴的声音打破了我面前正闪现着美丽光彩的水晶球,水晶球猛然坠地,成了细碎的玻璃渣滓,朝四周黑暗的角落里滚去。
  “08502,站起来活动,不要傻站着,快点!往前走!”
  看不到人,但感觉得到警棍在墙上划动时的磨擦声以及坚硬的皮鞋与金属地面的碰撞声。我试着走了几步,僵硬的身体便有些活动了,再往前走,我撞到了玻璃上,那就是显示屏所在的位置,我摸了摸,很平滑。我又倒回走,只走了七八步,又碰到了一面墙,我再转向左右试了试。以我的步幅来估算,这间屋子应该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如果不是这些立体显示屏,你一定会感受到促狭空间的压抑。
  我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其它的事情,只是全身心投入对眼前景物的感知上,轻轻地踱着步子,静静地走着,想象着逐渐走近那如诗如画的景致,感觉要碰到墙壁,我就转过身来,走向另一面,望望远处的雪峰,看看由远而近的小溪。
  突然,我意识到一件可笑的事情,我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翠绿的衣服,裤子倒还不那么突出,是深蓝色,真不知是谁的设计,竟然用这样的色彩做男囚服装。
  当我吃过饭,被带到室外的空地做适应性活动时,我知道,对于服装的颜色,我再也笑不起来,只觉得那位设计那是多么的大胆,多么的富于想象。
  对于我们所处的自然环境,如果你见过只有一种颜色的图片的话,就能完全理解,这里只有黄色,所有的景色,包括树、草、山、石、流水、风云,甚至没有云的天空,都是各种各样的黄,用浑黄一体,一点也不过份。这种黄也不是标准的黄,是黄中带白,白中带灰,一种重量感比较强烈的颜色,让你觉得头顶上的任何东西都在无时无刻地朝地面坠落,马上就要将你压住,掩埋掉。
  树与草的叶发黄,仿佛被什么抽掉了灵魂,吸干了水份,但他们还在苟延残喘;山石发黄,让你觉得那所有的东西都不太可靠,只要一碰,便会成为一堆细尘;云彩发黄,一堆堆掉渣的面包,充满了气泡,却沉重得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飞起来;只有无云的天空还有些灵气,像夹了众多死苍蝇的琥珀。
  我与一大群狱友呆呆地站立在黄色之中,翠绿的颜色显得更加的活跃,显示出强大的生命之力。我得感谢服装的设计者,是他让我们在这个黄尘中的世界多了一些希望。
  当我将注意力落到我将在此生活十五年之久的处所时,我看到了同样令人感动的画面,在我们身后,所有的建筑都被涂成了绿色。在我们的传统中,用得最多的是红色和黄色,这两种颜色都具有至高无上的意味,就算是园林建筑中所谓的藏,虽然将建筑隐没在绿色之中,但总还是要万绿丛中一点红,把主题点得更加鲜明。在这里,建筑的颜色越是绿得新鲜,就表明这个地方越重要。不过,你不要误会各种不同的建筑被漆成了不同的绿,而是因为越是重要的地方,涂刷的频率越高,漆形成的膜更厚,所以就显得比其它地方更绿一些。我相信,管理者要这样做,肯定跟罗漠星球的自然环境有很大关系。
  罗漠星球是人类发现的重力、磁场、气温、大气成份与地球最为相似的地方,所以曾被定为人类的最佳移民地,但当试验获得成功,首批移民定居到这里后,他们就被这单调、呆板的色彩所刺激,总是难以调控狂躁难安的心绪,最终,大多数人因心理疾患而被迫离开。这个星球的中文名是罗漠,因为最早发现它的人姓罗,这里并不荒凉,甚至可以算是物产丰富,好些宇宙矿物为这里所特有,但在人的大脑意识里,这种色彩,这种景致,极易致人精神崩溃,是以被称为宇宙荒漠。如果排出心理因素,这里对人最大的考验还是酸雨,这种酸雨是水与氧在一种此地特有细菌的掺和下产生的,对金属的腐蚀性极强。而监狱的多数建筑都由金属构成,包括很多的墙面,因为在这个星球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找到能用于生产水泥或水泥替代品的岩石。所以,只需一年的时间,建筑就会渗出红中带黄的锈迹,如果几年不刷漆,就会变得和周围环境一样。为了保持这个星球难得的绿,就得不停地在建筑物上涂抹,因为建筑重要,涂得就比较勤,自然颜色就和其它地方区别了出来。
  不仅是室外,就是室内也主要有两种色调,一种绿,一种蓝,我相信这两种颜色一定更有利于犯人的改造,因为被判到这里服刑的,一般都是重犯,能让他们在这样的一个星球上平静地服刑,磨砺他们的心性,本来就是一种成功。
  我正式的监舍并不是我前面所看到的地方,在我的体能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被派到了成千上万个监舍中的一个,号码是852,一个对于我来说,比较有缘的数字。这个监舍里有十六名服刑人员,算是比较大的地方,一般来说,听话的人才能住到大间,那些暴躁易怒的人,只能住小间,这与我们通常的理解不一样。在这样一个比鸟不拉屎还要令人绝望的地方,有更多的人与自己相处,共同生活,那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心理需求。
  监舍的色彩也是绿和蓝,受到的侵蚀不如外面严重,但一样能在角落里发现像水渍一样的锈迹与鳞状锈斑,其它地方,因为人来人往的磨擦,漆被擦掉很多,现出不同程度黑白灰。在进入标准监舍之前,我路过了公共区域、示范区,这些地方的整齐程度比我第一眼看到的房间要差一些,但比这儿又要好得多,所以,如果你在同一段时间里经过了这三个地方,你就会有整个监狱呈三级变化的印象。
  初进监狱,在古时就有挨“杀威棒”之说,在欧美电影中,也有被老犯人侵犯、暴打的情节,但我到这里,却一切顺利,大家对我好像并无敌意。当然,也有人对我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冷漠,但这是那些人的处世方式,他们对其它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到我抱着卧具走近我的床位,看到这床虽然由金属架成,但空间高支架长,所以显得有些孱弱,以我的体格,躺到上面,稍有运动,必定发出剧烈的摇晃。
  正犹疑,下铺正躺着的人立即翻身起来,爽快地说:“我让你。”
  说话时,他已经将自己的卧具卷好,往上一抛,丢到了上铺。这个动作也是相当熟练,几下就爬到上辅,将床铺好,伸出脑袋来说:“我轻便,睡上铺,不会影响别人,这床年龄太大,可能承受不了你这样的大个子。”
  我并没有向他表示感激,我想,也许,他本来就是上铺,趁没人,才占据了下铺的位置,也许因为怕我报复,才主动让出来,我不相信这里面会有善良之辈。
  这个人的个子确实比较小,看样子,体重不会超过一百斤,在我的面前,他只能算是个小不点,如果发生冲突,他绝不会有讨到好的机会。
  他突然伸出手来,做出要接我东西的架势,我看不出我有什么东西需要他来接住。
  他说:“把被子和枕头给我,你好铺床单。”
  我明白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我抱着被子与枕头,那是无论如何也铺不好床单的,除非我将它们扔到地上,看来,这个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坏,心思还挺细的。
  我将两样东西给他,然后展开床单,这时,另一个人默默地走到我面前,抓住床单的两个角,将其抖平,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那人说:“这事得两人同时做,不然不容易抖平。”
  说着,他已经在熟练地帮我将床单的边角压到床垫之下,再将部份皱折之处抹平。我倒是成了看客,不知该干些什么。这人的个头并不比我小多少,但动作却像个妇女,他的骨子里透着古怪的温柔之气。
  我曾经在军营里呆过两年,见识过男人聚集区里男人们的处事方式,但那是军营,而且已经被政治同化,有些违反常态的事情也可以理解。在这里,大家都是罪犯,都被社会当成垃圾给扫到了这个山穷水尽了无生趣的地方,没有不对社会持报复心态,把他人当作发泄对象的,但现实却是这两人的极度热心。
  当然,他们的行为并不足以打动我,只是让我觉得有些怪异而已。
  当床铺好,我一屁股坐下去,再一斜身,就躺了下去。背贴着又暖又软的床垫,我的身体突然有了松懈的欲望,于是,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突然,我感觉到床有些摇晃,便条件反射似的睁开双眼。
  上铺的小个子说:“嘿,我叫赵顺,10995号,因为侵入银行的主机,被判了二十年。你呢?犯了什么事儿?”
  他的声音并不响,但是,我感觉很多人都突然安静下来,虽然并没有明显的关心的动作,但看得出来,他们肯定对这样一个大个子所犯的罪刑好奇。
  我很随意地说:“时空恐怖活动。”
  “时空恐怖活动?”
  这声音虽然并不比前面的大,但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震撼力,好多人不仅仅是停住,而是被定住。时空恐怖活动并不是一个新鲜名词,但在监狱和非守法公民群体里,可能还是第一次出现,听到这话的人可能都会想象,犯这种罪的人到底是何种人,他们会视死如归吗?他们是人肉炸弹吗?他们的体内是不是装有随时可能爆炸的高爆炸弹?我知道有的人之所以像亡命之徒那样疯狂地犯罪,并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由于他们太怕死,担心不先铲出威胁,自己就会先死。
  过了几分钟,几个人走过来,分别坐到我对面的床上。
  一个人问:“时空恐怖活动是个什么罪?你被判了多少年?”
  我刚躺下,只好抬了抬头,回答说:“十五年。”
  另一个问:“你在另外的时空安炸弹?”
  这人很年轻,好奇心很强,我仍旧冷冷地回答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做。”
  “那怎么叫恐怖活动?什么都没有做,杀人没有?”
  “杀了!”
  “怪不得,杀人了!”
  “杀得多不多,有几个?”
  “我没有数过,应该有好几十,全是古代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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