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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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浴血
更新时间2012…7…5 19:17:42 字数:2846
这人改变了策略,想要稳扎稳打,他摆出架势,等我去进攻,但我好像也没有主动进攻的习惯。此时我想,这人正是这伙人的首脑,如果能活捉他,当成人质,也许,我们还能有点转机。如果我杀了他,对方恼羞成怒,一涌而上,任我有三头臂也应付不了,我还得保护张心,如果张心有个三张两短,我可没法对自己的良心交代。
长时间僵持,于我们极为不利,我不得不采取攻势,争取能将这名将领挟持来作为人质。我先试探着向他刺出一下,他一闪,躲了过去,我再趁势横向一扫,但因为蓄势的距离不够,力量不大,他只一挡,这招就被化解了,我再一拖,也想勾他,他也早有防备,旋旋身体,与我脱离了接触,第一回合就算完了。
那人站定身子说:“壮汉来自何方?所属何人?”
他这样问,我倒可以利用,于是回答:“项家军,刘邦帐下,刘季帐下。”
但说完后,我有些后悔,我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我也无法用他们明白的表达方式。
那人似乎听懂了,说:“原来如此,果然厉害。不如跟本将军,保你荣华富贵。”
我一听他这样话,心里就笑开了,看来这人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把他抓住再说,想着,我朝他冲过去,戈又是刺又是砸。那人手忙脚乱,但并没有露出破绽,我要想活捉他还真有些困难。而且,因为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吃饭,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发虚,力量明显不如以前。
趁他只顾着挡我的进攻,戈尖一直没有对着我,我突然使出所有的力气一跃而起,“呼”一声,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头朝他打去。他急忙举起戈柄去挡,“喳”声响起,他的戈柄被我打拆,我的戈头正好划到他的头,鲜血立即流下来,他腾腾地朝后退了好多步,被地上的突起物一绊,没能站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我看他已经受伤,迟疑了一下,可正是这时候,他大声喊道:“上,皆上,尽杀。”
我知道,我的妇人之仁使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对方可没有什么好犹豫,那些人铺天盖地朝我们冲来,我不得不向后退,保持与后面人的距离,以互相照应。
因为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他们的包围圈也小,能使上力攻击我们的人并不多,然而,从他们身前身后伸出来的长戈,却如刺猬的毛一般,如此阵势,如何能与他们进行拼杀?我左挡右杀,已经刺中好几个人,但那几个倒下了,后面的人立即涌上来,踩在他们的身体上,继续朝我们刺扎,我们的人也很快倒下两三个,有一个还被勾住拖过去,被乱戈扎死。
我们的人越来越少,受伤的人也越来越多,站在我身后的张心已经被喷得满身是血。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我们边战边退进山坡上的树林,如果进入树林,利用树的掩护,就能有效减弱对方的攻势,粮食就当已经丢掉,保住几个人的性命也许更意义。
我大声喊:“上山坡,进树林。”
这一招还真管用,我变守为攻,因为那些人见过我的能力,都有些忌惮,我一朝前,还没到,他们就退了。趁这机会,我又转到后面,一挥戈,扫飞一片,再挑起一个一丢,又倒下好几个。等我前面的人想再围过来,我又转到了前方,将他们逼得又向后退了好远。
看看树林还有二三十米,但是,我已经感觉自己有些力不多心了,手和脚上都像绑了沉重的铅块,而且,对方已经在前面布置了重兵,难道这二三十米,就是我人生最后的距离?
现在,更为严重的是,有人已经开始捡起地上的箭来袭击我们,我看到两名我们的人已经中箭倒下。前面的箭雨因为距离比较远,对方只能利用抛物线来伤人,我们还可以有机会躲,这时,这么近的距离,直接对着人射,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作出反应。
我只能先解决那些射箭的人,我不再将对方刺来的戈挡开,而是想办法接住,然后拽过来,扔向正准备射箭的人。我已经连续解决了三个人,但在投向第三个人时,一柄戈刺中了我的腿,那人再一拉,反刃再次割了我一刀,我踉跄了一下,总算稳住自己,但投出去的戈却没有刺中射箭的人,那箭正是描准我的。
我被箭射中手臂,现在,我的右腿和左手都已经受伤,而且力气也已基本耗尽,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我们才能到达树林,而跟在我们身后的只有五人了,很明显,他们都已经或轻或重受了伤,只是在作最后的挣扎。好在我们已经到了一个陡坡,他们朝后攻击与防守都要容易得多,只要我能坚持,但是,我还能坚持吗?我自己都已经没有了信心。
天已经有些昏暗了,这不会是我看到的最后一个太阳吧,而且是两千多年以前的,我的灵魂将归于何处?
突然,在我们来的方向,传来巨大的呐喊声:“杀呀,杀劫匪啊!”
围攻我们的人立即掉转了方向,一起防守冲过来的一大群人,因为天色有些暗,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来了多少人。已经鏖战这么半天,死伤无数,见些情景,围攻的人像泄气的皮球,没了一点儿信心,跟来人一触既溃,转眼就跑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来人追进树林,没多久就转回来,我一看,原来就是今早想要劫我们粮食的那伙人。看来,他们也想来趁火打劫,但是,我想,他们也许并不想伤人,只要能让我们几个活命,拿走粮草也无所谓,今天,我已经为了保存这几个人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我相信我做到了仰不愧天。
在强者面前,我绝不服输,但在弱者面前,没必要显示自己的强大,输给强者,那是荣耀,胜了弱者,那是耻辱,这就是我的态度。作决定的应该是张心,但时,此时坐在我旁边,惊魂未定的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追究。
那些人开始打扫战场,拾起地上的兵器,将尸体抬到路边的一个空地,然后剥下尸体身上的铠甲或者衣服,有的人甚至将铠甲拿到小溪边洗去鲜血,再挂在树上沥干。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虽然来得有些不太光彩,但他们把握的时机刚刚好,所以实现了以弱胜强,而且胜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辉煌,他们基本没有损伤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战果。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堆放尸体的地方,有人居然想来帮我,被我推开了。整个押运队伍,除了我们七人,没有一个活口,那些躲在车身一侧,受了箭伤的伙伴在敌人的地面进攻时,惨加杀戮,对方的穷凶极恶可见一斑,他们为了掩盖抢劫的事实,需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有人过来,要帮我查看伤势,我断然拒绝了,一个人走向小溪,捧起一大捧溪水,洗净了脸上的血污。我望了望路上,那群农民已经在收拾粮车,他们拔掉粮食袋上插着的箭,再把袋子摆放稳当,看到地上有散落的粮食,就用手一点一点地捧起来,塞回袋里面。这群农民已经有了组织,并不像那些一般散沙的难民,见到粮食就会一涌而上,抢掠一空,结果会使粮食在争抢中撒掉很多。
我腿上的伤并不很重,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像稀泥一样蒙在我的腿上,但因为我的走动,那片稀泥便被撕破了,血水再次渗流出来。风刮过我的手臂,摇着那枚箭的羽毛,使我本来有些麻木的手臂又恢复了痛感,我喝了几口水,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把箭拔下来。也不知是我的力气使尽,或者箭头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肉里,或者是我使力的方向不对,每拔一下,我的痛感就增加好多,仿佛有谁正用刀横向割肉。我愤闷地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震得山林都产生了回响,那些正忙着收拾战利品的农民们,全都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我。
我蹲下身子,浇水洗净箭与肉的交接处,想看清楚一些,血不停地往外冒着。我尽力将手臂往身体内侧收,然后抓住箭的根部,咬牙往外一扯,箭头带着一块血肉被我拔出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亮,闪出很多银灰色的星星,不是黑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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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流民军
更新时间2012…7…6 8:21:42 字数:2284
“剧民,剧民……”我听到有人喊,便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被针缝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我感觉有人在向我嘴里喂食物,暖暖的,软软的,甜甜的,我很顺利地吞下一口。马上又有一只碗沿碰到了我的嘴唇,一小股热流轻轻地晃荡着,想要找出缝隙浸到我的嘴里,我轻轻咧开一条小缝,那液体就流进了我的口里,那么温暖,那么甘醇。
我的眼睛已经能感受到金黄的、温暖的红光,还在晃啊晃,终于有了色彩了啊。我尽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好多正围过来的头。
“剧民,剧民,你终于醒了。”那是张心,是他正在一口一口地喂我。
肚里有了货,我渐渐恢复了阳气,看到有这么多人,我真有些搞不明白,他们正热闹地进餐,而他们正是要抢我们粮食的那些农民。
我想抬起手来指着那些人问张心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话还没有出口,我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心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见我停住咳嗽,说:“剧民,不用担心,我们的粮草安全了。”
他告诉我,那些农民一心要投靠我们,所以就顺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跟踪而来,正好碰到我们遭受围攻,就出手相助,打跑了那些抢粮的兵。他们要帮我们押运粮食到前方去。
张心朝远处喊了一声:“何伯,来也。”
一个人朝我走来,但这个人受过伤,走路很不稳,需要人扶持,走近后,我认出来,就是那个被我打伤的农民首领。
何伯艰难地走到我面前说:“英雄,何伯有礼,可好?”
我点了点头,张心告诉我,他领导着这支队伍,已经在附近生活了有半年之久,虽然生活很艰苦,但是,这支队伍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团结,很服从何伯的指挥。现在,他们挑选出一百一十人,组织成一个百户营,要跟我们到前线去当兵吃粮,扫平世间不公,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因为他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耽误了行进的速度,造成救援来迟,死了好多弟兄。听张心说完,我已经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激动,紧紧地抓住何伯的手,再咳嗽也舍不得丢下。
第二天,我们埋掉所有的牺牲者,把死掉的马和牛剖成大块大块的肉放在车上,再度上路。那名在路上曾打算以后跟我学习功夫的孩子,已经被埋在了土里,他的梦想将永远只能作为一个梦。
因为牲口已经少了好几头,我们不得不减少车的数量,增加每辆车的负重,同时,也不得不用上人力。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一支有着浩大押运队伍的车队,我躺在车上,不管往哪个方向看,总能看到手执兵器的人。这支队伍虽然装备有些杂乱,但是,那种一丝不苟的气势还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看我恢复得还比较快,我自己也有些高兴,再没有高头大马可骑,但我却有了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弟兄,虽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战士,但是他们的组织纪律却让我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佩服,他们当兵的理由更让我觉出他们的伟大。那些一味百姓长百姓短的领袖们,他们真正理解百姓吗?他们有体验过做百姓的酸甜苦辣吗?
但是,张心的忧虑却越来越严重,他初略算了一下,现在的饭口接近一百二十,是原来的三倍,差不多七八天,我们就会吃掉一车粮食,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的车队就会只剩下草料与布匹。坐吃山空并不夸张,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刘邦的队伍,将粮食交割清楚,多转几圈,消耗的粮食肯定不会少。
怎么办?总不能让多余的人回去,剩下的人继续送吧,越是往战争的前方,越是凶险,越是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护。
我说:“就算粮食吃光,我们还能留下一支队伍啊,这不也是前方最需要的吗?”
张心压低了声音说:“你想得太天真,你想一想,这哪是支队伍,吓毛贼还成,我们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就是一群才放下锄头的农民,这也不是很准确,应当是才放弃流浪,为有饭吃才走入军营的流浪汉,除了消耗粮食,哪里来战斗力?前方会喜(。3uww。…提供下载)欢吗?到时不怪我们才叫怪!”
我说:“战场上正需要这样的人,动机纯朴,不会受利益的牵扯。”
张心说:“他们说的那些,你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