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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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或者新减、新增户得让乡里三老或者里正、亭长说明情况,再决定是注销还是注册或者认可数据。
好在我们第一个处理的乡的情况并不复杂,只有几户存在问题,下午经三老中的两个一解释,问题清楚明白,很容易就解决了。张心让人在竹片的后面注上原因,就成了这户正式的户籍档案。归纳起来,出现误差的原因单一,主要是因为战乱造成的户口变化。有一家人,过节回娘家,结果一去不回,户口就没有了,土地只能交给邻里照管,现在一清查,只能暂时算到邻居的头上,等县里补充授田时,他们就交出来。
前面几天的核对都比较顺利,边远各乡都已经提前完成,差的就是县城周边的三个乡,到第十天,他们总算交了上来。
但这三个乡的普查的结果与以前的一比对,有近一半的无法说明其增减的原因,特别是一些大户,他们的土地从哪里来,找不出任何的依据。受田在这几个乡也特别多,但现在统计的数据却所剩无几,有的里,居然一点也不剩。
对于侵点民田,民不追官不究,如今正在战乱,很多问题说复杂也简单,新贵们仗势强取豪夺也并不鲜见。但这种情况多出现在那家人绝了户的情况,所以只要没有里正提出公诉,也就没有人理睬。但严重的是受田被侵占,被登记作为个人民田,这样,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这可是未来皇上的私产,如果都被人占了,那皇帝吃什么。可能有人不清楚这种情况,在古时候,皇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是最大的地主,每个人,有时包括户籍性质没有变的大臣,都得向皇帝交租纳粮,但是,但凡民田所贡,大多作了王朝政府与军队或者公共设施建设、救灾等方面用度,皇帝真正能占为己有的,大多只是受田的收入。当然,这是规矩上的,在我们国度里,规矩虽然一直都有,但不守规矩,破坏规矩更是常事儿。据说,历史上还有皇帝为了自己个人的收入与大臣争得不可开交的,后来还像小孩子一样赌气,你不理我,我也不睬你,看哪个挨得过哪个。因此,受田的事情,事关重大,非同小可,稍有不慎,那可是政治事件,弄不好会出人命。
民田的事情,只要有人交来诉状,可以慢慢调查,户籍也可以调出来更改,但受田的记录一旦定了,那就产生了法律效力,说不定到时一查起来,就得摊上个渎职,那可是欺君大罪啊,大好前程没了倒是小事,要是丢了卿卿性命,那可值不得。
当然,我们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不管怎么说,先把简单的处理了,留下难解决的,慢慢商量着办,现在百分之八十的户籍是清楚明白的,只要前线有要求来,立即就可以着手按户收取粮食或者抽调人丁。
当我们刚让小吏与三老们离开,陈可茜就到大堂门前来观望了,我们知道,那肯定是吕雉又派她来招我们进去汇报工作。我也不知道陈可茜所穿的是不是被我们时代的人称作汉服的服装,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种能衬托得女人更加清新飘逸,更加温柔可亲,更加女人味的服装,只要身体不发胖,不是那么丑得惨不忍暏,穿起来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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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千年民情
更新时间2012…6…29 8:30:25 字数:2318
张心向吕雉介绍了我们工作的情况,他特别提到我们如何从大量的资料里找出有价值的信息,在找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哪些问题,又如何通过不懈努力,终于解决了。
吕雉有些不耐烦,说:“先生口才,繁文缛节,雉已领教,可已。勿絮叨,且报结果。”
张心就将我们发现受田大量减少的情况向吕雉一五一十地作了汇报。吕雉一听,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生气,她说,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些自以为功劳大得不得了的人,还没有得天下,就开始想着瓜分财产。你占点民田,没有人理论也就算了,还把手伸到受田里,还让不让他们刘家的人活。
吕雉冷静下来,对我们表扬了一番,勉励我们要再接再厉,把好事办好,她,刘季,忘不了我们做的开拓性的工作。她要我们明天起就专门就受田的事情展开明查暗访,看是哪些人占了地,占了多少地。其实,是哪些人在占地,她心中也大致有数,只是还没拿到准确的数据,对于这些人,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否则,刘家的天下就成了一具空壳。如果与吕家有关,我们只要调查清楚,不好办的,直接报给她,由她出面去解决。
夜里,我与张心闲谈,都认为吕雉确实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事理顺,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将来是刘家的天下,但是,如果在刘家还没有能完全掌握这个天下时,所有的功臣都一哄而起,把天下的产业都抢个精光,那要这个天下来还有什么用。怪不得后来吕雉要把韩信给灭了,这帮功臣们大概是把刘家的墙角挖得够多,才会造成吕雉的不满。这就是政治斗争,没有确定的敌人,也没确定的朋友,只有利益的考量,利益的争夺,所以政治从来就没有光彩过,只是一些障眼法让人有些迷乱而已。
第二天,我们从资料记载受田最多的乡开始调查,但是,一谈到受田,任谁也不答话,就算找到乡里的三老、里正,他们也是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它。在县衙的档案资料里,每个乡所有的受田数量都有记载,长多少,宽多少,水田多少,旱地多少,甚至山林河泽都有记录,但唯独没有方位,更没有图纸。这样的话,就只能代代相传,一旦断代,那就谁也说不清楚。
我们把小吏找来责问,他们推脱说一向只在县衙里当差,并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他们当然知道下面的情况,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愿说而矣,但只要他们不说,我们拿他们也没有办法,这并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在法律上,只要不作伪证,就没有不说话、不作证算犯罪的条款。
张心怒气冲冲地回到县衙,但一回县衙,他的脸色立即变了,让我莫名其妙了半天。
张心说:“这我早料到了,通过这种手段,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几千年来,我们立的规矩并不少,但真正执行的并不多,为什么,统治者当然不希望有规矩架在自己脖子上,老百姓呢?只要与己无关,再不公平,再不公正,也绝不会多一句嘴。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村支书要执行上级的由村民自己先举村长的政策,就组织了好多农民开会,哪知道,有些年轻的农民根本认识不到这样做的好处,反而在会场与女人们调情玩乐,气得支书从此再不组织开这样的会,村长再没人选。不管什么选举,如果村里面不出钱,谁都不去投票。你说,这会有民主吗,这会有公平吗?一个社会最大的民主力量是人民,最大的公平是人民争取当家作主,决定政策。但是,几千年过去了,人们还是一样的想法,只要与己无关,没理由管别人的事情,更没理由管社会的事情。民主,好,反倒由统治者来强行推动,老百姓还不理解,你说可不可笑。”
我说:“你说的只是片面现象,我所见到的,要求民主的还是多数。”
张心说:“你不要把那些所谓的民主斗士看得那么单纯,经历了这么多,有几个不是在沽名钓誉,在没有得到期望的地位时,跳得比谁都厉害,说得比谁都动听,一旦得偿所愿,除了讨好主子,什么血气都没有了。当然,这个主子包括两个相反的方面,他所反对的和支持他反对的。在我们的国度里,如果没有把信仰真正树立起来,把个人的尊严摆在第一位,把利益、好处放在第二位,就永远不会有民主可言。先要做好人,而不是生下来就学会了做狗,才会有公正的那一天。你看这里的这些人,他们生下来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人,只是一味的吃、睡、劳作、繁衍,跟本就没有争取过做人的权利,别人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生活不下去了,就跟着别人造反,结果别人当上了这样王,那样侯的,自己还是回家当个农民。最惨的是那些当兵后成了军户的人,连农民都当不成,只要所谓的太平在,只要这个政权没有跨台,他们就得一直当兵,世代当兵,还被人瞧不起,永远处于社会的底层。”
我说:“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听不大明白,当务之急,我们是要解决受田的问题。”
张心说:“剧民啊,你读的书肯定没有我多,历史的研究更没有我深,自从读中学起,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人民不能推动民主建设,反而是政府要强迫他们,这跟我们的历史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的人民太过简单,也太过功利,太讲实用。你想,民主,那是全社会的事情,又不一定直接与我有关,所以,懒得操这份心。这就为那些有野心的人创造了条件,既然你不想动脑筋,我就帮你动,你跟着起哄就行了,所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产生了。我们不是缺乏精英,而是精英实在太多、太精,老百姓又太过纯朴,简直就没有大脑。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官家从与己无关的土地上获利,确实跟某些人没有直接关系,但从大了看,如果当政的人没有了经济来源,自然得提高税收,那还不是落到老百姓自己的头上。那些趁机多占便宜的人,就永远占定了便宜。道理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就是看不透。但如果是与自己一般的人占了社会的便宜,那么这些人就绝不会善罢干休,非搅黄了不可,就算真的与己无关。这叫什么?不想说了,我是看得太多了,今天发些感叹,要不是在你面前,我才懒得感叹。”
我问:“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吗?至少我们要尽自己的努力为百姓的公平做点事情吧。”
张心说:“你说得对,我当然有办法,旁敲侧击,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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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抓典型
更新时间2012…6…29 13:42:34 字数:2854
张心的方法并不难,我们只要抓住几个强占民田的人家,先把他们抓起来,装着要治罪的样子,这样,其它人自然就会揭发他们私占公田。对于我们来说,这叫旁敲侧击,对于那些人来说,这叫落井下石,一种千百年来一直都很热门的好戏,不但官场里经常上演,在百姓这里,一样没有停过,只是没有那么显眼,没有那么露骨。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不像前段时间普查摸底那样,动的是虚,这得动真格,前面的行动,吕雉一直很支持,不过,这一计划,很难猜到她会不会全力以赴。
我们向吕雉作了汇报,也在她的要求下将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向她作了详细说明,果然,她这次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谨慎,没有及时答复我们,要考虑一下,看能不能找出更好的对策。
回到我们的住处,张心说:“我们都不忙安寝,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吕雉就会让陈可茜来叫我们。”
按张心的推断,吕雉很可能让我们照计划进行,但要我们选好对像,还要由农民自己把这事给拱出来,我们不妨就在暗处,显出无奈样。他觉得,凭吕雉的雄才大略,就算出了大事,虽然她不会主动承担责任,但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们向她请示汇报,是保护我们自己的最好手段。如果能出成绩,皆大欢喜,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也不必受太大的责罚,反正我们是听命于她的,我们是沛公夫人的手下。
现在的张心那真是料事如神,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盏茶的工夫,陈可茜就来到我们的门前。她的到来,让我的眼前一亮,但大脑却马上昏乱起来,什么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说,那种想抱住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张心叫我,我还会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吕雉讲的内容我本来听着就比较吃力,现在这么一迷糊,简直就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张心不停地点头称“诺”。
第二天,我们进入了紧张的资料筛选工作,我们要从全县几千户中择出两个乡,再从两个乡里确定两个里,这两个里将成为我们工作的突破口。我们的设想是,为保险起见,我们选择两组开展工作,首先各找出两户人家,其中之一为侵害户,另外一户为受损户,再通过对照原有材料,明确侵害户对受损户侵占的数量。这个过程设想起来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简单,但操作起来却有很多的考量,第一,这两组人家,能不能有代表性;第二,侵害户社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