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未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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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自意一个眼神飞过来,多多就乖乖地又把手插回热水里。段自意见多多如此听话,突然露出很诡异的笑:“你确定现在、此刻、在这里便要看我的伤?
”多多虽奇怪于他笑得如此妖魅,可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多多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见段自意优雅起身,将手放在腰带上,轻轻一扯,天青色的外袍散开,露出白色中衣。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松开的外袍轻挂在身上,此刻的他狐媚众生。
只见他将手抚上多多的脸,轻吐:“是你脱呢,还是我脱?”外袍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滑至半肩,隐约可以从松开的中衣看到他迷人的锁骨。
“啊!”多多大叫一声,施力不稳,满满的一盆水全部倾泻在两人身上。
段自意看着湿透的衣衫,苦笑道:“多多,你不是胆大到偷看男子洗澡,怎么现在是连这些色诱都经受不起。这个会就算我本不准备脱只怕也是不行的了。”
多多结巴道:“那是无意间看到人家洗澡,况对方还是用法术遮住,根本就什么也没看见,只。。。。。。只出来的时候看了下脸。你你这是要。。。。。。”
段自意笑道:“我只是显外袍脏了,想要换一件。”
多多穿着是衣服,脸一个劲儿臊得发烫。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再叫人送些热水上来,你也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这个房间我前段时间住过,衣柜里有我的男装,你这身材还是穿男装好,扮男的极像。”
多多气结。
多多等人送来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在军队那些天都没认真的洗过澡,每天也只是夜里端了一盆水回住的地方,哆哆嗦嗦地用混着冰凌渣子的水擦擦身体,擦完后就赶紧钻进被窝里。老实说,姚烈这部队的军需还是不错的,至少晚上有温暖的被子盖。想当初在狗窝的日子,那日子要比在军营的日子不知要苦上多少倍。只是多多在云曼山庄怕真的是被那假象给宠坏了,血祭这重重的一棒算是敲醒了多多。可如今,木然兮呀木然兮,一条命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多多松开手中的毛巾,看那白色毛巾慢慢坠落,眉头紧凝。她早已认清“钱多多”的存在价值,现在一个用废的物品,只要丢在角落里任其腐败不就行了,还去找来干什么?他以为她就没听说过云曼山庄封湖找人的事情?
在落明山上,木然兮显然是存了疑心,如今她又该如何自处?这件事她不能同段自意说,不过那样闹僵只怕是他更不会罢手。罢,罢,随其自然,不过,在木然兮试探的时候简依的晕倒还真的是帮了大忙。
多多擦干身上的水珠,也不去探究段自意为何在地字一号房有衣服储存,打开衣橱。恩,奢侈,真是奢侈。千金难求的貂裘,上好丝线绣着绿荷碧水的绸缎外衫。多多捡了套相对来说低调又暖和的白色缁衣,青色外衫配一条貂皮围脖。这样穿是挺暖和的,也就是裤子的下半截儿都被折了三折藏在靴袜里,也就是这外衫的肩缝滑到了肩下。多多就只好将就着穿。
多多用干毛巾轻搓着厚密的长发,这冷天洗了头发就是麻烦,头发就是怎么也不干。
这时多多眼珠子一转,鬼笑一下,推开窗子。这个房间正对着旷野,冷风“哗”地一下吹了进来,让一直在暖室的多多打了个寒战。刚洗完澡穿着厚衣的多多本来有防备,却还是不防外面零下几度的天气。多多顶着风头让头发垂了下来,冷风吹了过来,不多时,冷风就已将头发冻成硬硬的冰凌。
多多当机立断拿起檀木梳子对着头发“刷刷”几下梳了下来,头发上的冰凌就被梳子梳了下来。那些冰屑有的在梳子上,有的飘在当空像雪屑。多多又等了一会儿,头发再次冻硬,多多又用梳子刷刷几下。
几次三番下来,头发上的水全都变成冰之后,都被梳子梳了下来。就这样头发也就干了。多多关了窗户,将头发绾成男子的发髻,便晃悠着出门。
话说被段自意刚刚一打岔,多多还是没能为他好好诊治,也不知他究竟伤得怎么样。
多多到柜台前问管事的,刚刚与她一起来的那男子在哪里。管事的在这条长野古道上不知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都快成人精了,况且这回还是四殿下带来的人自然也多看了两眼,现在自然能认出这男装丽人便是刚刚那蓬头垢面的丫头,就指了指上层楼:“天字一号房”。
多多谢过后沿着木梯向上去,刚到写着“天字一号”的房间,便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轻咳声。多多一急,推门而入,嚷道:“段自意,让我为你。。。。。。”
话还没说完,多多就惊呆了。屋里的气氛好像很是严肃,被多多一打断都凝在那里。
段自意轻笑道:“丫头每次都这样,让程老将军见笑了。过来见过程老将军。”
多多红着脸向前行礼:“见过程老将军。”
程老将军“呵呵”笑了起来:“这位就是余桐余神医?”
多多应道:“是,在下余桐。”
程老将军说:“这丫头还真不赖,我听葛老说丫头的架子挺大的,将摊子一推就撒手不管了。”
完了,梁子结大了。就怪当初多多见了木然兮太过于冲动,只想着老鼠见了猫赶紧闪人,她本以为将葛老转给医术更高的木然兮是最好的选择,却不想还是得罪了人。罪过呀罪过。
她哪里想到那永陵的葛老和镇守边疆的程老将军是八拜之交。
ps:摸黑码字,需要抚摸。
背景音乐,班得瑞的莎莉花园。
40
40、第三十九章 扬帆沧海 。。。
这会儿,多多内心那个叫纠结,多多实在不知惹怒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程老将军会是什么后果,就在那儿揣度再揣度。
段自意是知道整个件事的,也知程老绝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此时虽见多多纠结,可也不好开口。
那程老将军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多多那像打倒了五色瓶的脸。
多多并不知道,葛老压根就没怪过她,葛老在永陵虽十天半个月同程将军通一回信,也将余神医为他医治的事同程将军说了,可是他却是将此事当一笑话说的。他在信中还称这娃甚有意思,就是他这病症真难为了这娃,让这么好没娃整天愁眉苦脸的。而那葛老显然是不知多多的愁眉苦脸是因为每天都要提防着木然兮。
揣度过来,揣度过去,多多只好梗着脖子说:“就算我替他医好了这一次也没用。葛老先生的毒人家能下第一次也就能下第二次,这回让木庄主施手相救,对方应多少看在云曼山庄的面子上不会在短期内下毒。”
程老将军闻之脸色大变。段自意也在一旁使眼色,多多这才住了口,舌头像被咬了一样戛然而止,就等着程将军大发雷霆。
良久,只听见程老长叹一声道:“丫头说的没有错,早就劝他离开,他偏不听,就单单为了那老宅子守在那里。那也是终究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当初的永陵名儒,今日的葛氏老宅,他就偏偏都放不下。”
多多觉出程老将军突发的悲伤,不知该说些什么,顿在那里。
段自意连忙开口道:“是丫头瞎说了。葛老一代明儒,是大夏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会有人要害他?”
那程老微微叹了一声,说:“四殿下是故作糊涂了吧?永陵的人口仅次于京都,葛老的影响力在永陵也不算小。朝堂的局势你我都明白,拉拢他是各方的必出之招,可以他的性子……唉!‘不能为吾所用的人不为他人所用是为上策’,这个道理他如何不懂?他就是放不下,逃过这次,他还能逃过几次?”
“段自意明白。”
多多听得有点不忍,就说:“其实程老将军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在葛府的时候见那府中的管家还是很是负责,凡是进葛老屋的东西每道工序都认真检查。全府都有严加防范。不会再出什么事情,请程将军放心,刚才是余某失言了,还请赎罪。”
程老将军愁云不散,问道:“现在葛君天那小子对葛老怎么样?”
多多认真地回道:“葛大当家是个极孝顺的人,对葛老很是尽心。后来听说葛老身体康复了,甚至还在永陵江上泛舟游玩呢。”
“呵呵,那老匹夫真是不服老。信上也是好一番吹嘘,还扬言要与我比赛弄浪呢。”程老将军不知不觉之间眉间愁云稍散。
多多接着说:“我在永陵倒是没有赶上踏浪。不过听人说,永陵的小伙儿厉害着呢,能击流三千里,水涌孤舟开激浪,非常壮观。”
“那是,永陵的男儿确是有不少弄浪好手,不过我们南方岩州的男儿也不错。想当年,我和葛老可是在永陵江上激流勇上,扬帆沧海。那时光真是很让人怀念。”程老眼睛里闪烁着光彩。
多多连连点头称是,那样的年华如何不让人想往?
程老将军拍拍多多的头说:“你这丫头可是连我那陈年往事都翻出来了,还真是个人精。多少年老休都不曾同任何人说过这些事呀!”
“既然如此段自意代丫头受罚。”说罢段自意举起酒杯自饮三杯。
多多在一旁就不明白了,方才明明就是话赶话说到了以前,况且也是程老自愿说的,怎么就成多多的错了呢?她见程将军关心葛老,就将葛老现况如实汇报,这样也错了?
“好,那程某自然也要奉陪三杯。”程将军言罢,举杯痛饮三大杯,饮完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开怀大笑,“这丫头我喜欢,程某也不便多留。有空了就去程家军玩吧,丫头。”
程老将军又像摸小狗一样摸摸多多的头,“哦,对了。前天军营抓到一可疑的人,似乎与四皇子被刺一案有关,抓到后此人立刻自裁,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不过看相貌应是大夏人。想问一下四殿下可曾与何人结怨?”程将军将犀利的眸光射向段自意。
段自意摇摇头,迎向那探究的眸光,淡定地说:“不曾。”
程老将军点点头说:“若是如此还望四殿下好自为之。那死士的甲衣中找到了一封二殿下写的授意书,一切有些清朗。只是为了虚权牺牲夏羌两国的和平太不明智。这里发生的事本将军会如实上报,二殿下都连刺杀的事都做得出来,我想圣上也会无比痛心,也希望四殿下能好自为之,好好养伤。”
程将军语罢,起身,回头对着多多时脸色已稍缓,他说:“老夫这就离开,不打扰两位,只怕再待会儿丫头要怪我这老头罗罗嗦嗦,没完没了了。”
多多连忙整整脸色,方才多多确实是有些郁闷,那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甚是无能,明明是为段自意看伤的,结果是陪着程老将军聊了那么久,还是没能为段自意看病。多多就用很哀怨的眼神瞄段自意,但绝没有埋怨程老将军的意思,现在正被程老抓了现形。多多一窘,解释道:“我是在看段自意……”
葛老笑着说:“丫头没有在心里说‘这老头子还有完没完’?”
“啊?”多多听到程老学着她的口气说话,那语调很怪,逗得笑了起来,她连忙说:“哪有,其实你这老头子也挺好玩的。”
说完那边段自意便咳嗽一声,多多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吞下去,这样就不用再说错话了。
程老将军开怀大笑着拍拍多多的肩膀,向门外行去,多多与段自意两人送出门去。
驿站外,十几名盔甲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两旁静候。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多多上楼时还没见到驿站前有这些人,难道程将军适才那么大声说话,声如洪钟还有这扩音功效?类似于喊:“该走了,该走了,都排好队?”多多悱恻之际只见程老翻身上马,干净利落。
多多立刻艳羡,“嚓,嚓”,十几名骑士齐声上马。
这气度,这场面,又哪里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哦,对了。丫头,怎么称呼你?”手持缰绳的程老望向钱多多。
“桐子,程老就叫这个便行。”多多脱口而出,还好没有说成“钱多多,饭多多,衣多多的多多。”
“铜子?”程老抛下一个钱袋,“好,丫头,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人带着这包铜子来找我,我会竭尽全力帮你。”
多多接住钱袋开心地点点头。
“四殿下,好好珍惜。”说完,挥鞭而下,战马长鸣一声,不过眨眼之间,一行人已在十米之外,连战马的步履都一致。这就是镇守边疆的程家军,果然不是她这小混混能比。
“铜子?怎么不叫鱼子算了?”段自意刚刚还一副温文尔雅模样,此时立刻变成满脸嘲弄。
“拜托,鱼子多难听。我总不能对程老前辈说,‘我就是那个混混神医余桐’吧?况且我说的是桐树的桐,又不是铜钱的铜。不过这样也好,还是铜子儿好听,你听铜钱叮叮当方的声音。”多多拿着钱袋摇晃着听铜钱“叮叮”做响的声音,而等她反应过来,段自意早已飘然上楼,还顺手带上房门,将多多挡在门外。
段自意美其名曰:避嫌,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