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皇吏鸣翠柳7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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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勉强把伤口处理好,然后顶着咕咕叫的肚子躺着,开始大眼瞪小眼。陆一天饿得难受,但现下实在没有力气打鱼充饥,便没话找话道:“你那个腰袋,缝的倒是精巧。”
明灏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之后,伸手抚摸着重新围在腰上的口袋,微微笑道:“这个,是我的表妹送我的,我表妹一向主意很多。”
陆一天撇了撇嘴,道:“你这个表妹,跟送你刚才那个小玩意——不倒翁的是同一个人吧?如今我们生死难料,我家的那两个婆娘,估计得了我下落不明的消息之后,一个月之内就会另谋出路。我猜,你的表妹,很快也会另嫁他人。”
明灏的握紧了腰间口袋的某一处,不语,偏头假寐。过得半刻,道:“我的表妹,她不是那样的人。”
两人歇息了半个时辰之后,稍微有了些力气,便商量着打鱼充饥,可是无刀无剑无网,一时也是毫无办法。最后,两人费了半天劲,拆了小船上的一块小木条,权当作鱼叉,又等了一个时辰,这才逮住了一条一斤左右的小鱼。
两人顾不得腥臭,把那条小鱼分着吃了,而后,继续躺倒存蓄力气。躺了一会,明灏突然坐了起来,道:“陆将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小船一直在动?”
陆一天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它一直就没有停过。”
明灏道:“我指的是,它一直在朝一个方向移动。”
陆一天道:“四处茫茫,我可看不出它朝哪儿动。”
明灏不语,“嗤啦”撕下一块身上的布条,扔进了船舷外的水里,然后静静盯着那布条看了一刻,然后道:“我们的船,正往东南方向漂,漂得还挺快。”
陆一天闻言,“噌”的坐了起来,小船被他弄得晃了几晃,险些翻倒,明灏赶紧趴到一边,这才稳住了。
陆一天大声道:“东南方?这岂不是离陆地越来越远!完了,我们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明珠妈的火箭炮。
谢谢所有人的支持。
☆、放手(倒V)
明灏也有些泄气;默然了半刻;道:“也许;我们会碰上打鱼的船只。”
陆一天四仰八叉躺倒;有气无力道:“打鱼的船只?你看看我们身下这片木头;渔民能驾着这样的渔船,到离陆地这么远的地方来么?别做梦了!等喝完这艘小船的舱底的脏雨水,我们就慢慢等死吧。”
明灏撑起身子;抬头望了望四周,道:“也许;我们可以遇上一座小岛。”
陆一天闻言;来了兴致,撑起头;上下打量了明灏一阵,调侃道:“然后,我们俩就在岛上老死?我可听说,你们天启朝有不少装着小白脸的小倌馆,你长得不错,要不,我们俩凑一对,好好过一辈子?”
明灏听了,俊脸涨得通红,飞快抓起那把“鱼叉”,一叉子就朝陆一天的大腿刺过去,一边道:“陆一天,你要有这样的想法,我现在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陆一天抬手,一把抓住“鱼叉”,大笑了起来,道:“谢将军勿恼,开开玩笑,开开玩笑而已。女人的滋味,哪是男人可比的?对了,你尝过女人的滋味没有?你的表妹……”
明灏抬腿,一脚踹到陆一天的大腿上,恨声道:“陆一天,闭上你的臭嘴,不许你再提我的表妹!”
陆一天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也不恼,呵呵笑道:“谢将军原来还是个雏!别不好意思,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教,逛了几回妓院之后,什么都会了。我今年二十五,经验多的是,你跟着我,以后我一定倾囊相授……”
明灏气恼,然对陆一天这样厚脸皮的人,一时也奈何不得。情急之下,他转身,伸了两手到小船外,捧起一捧海水,一股脑洒到了陆一天莫名兴奋的脸上,一边道:“陆一天,你的经验你自己留着,以后,不要再拿来荼毒我!”
陆一天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还是笑呵呵道:“谢将军真不好学!不过,如果我们有命,以后日子就还长着,到时你可别求我。”
两个人有一顿、没一顿的在海上又漂了三天,在船舱底部的淡水即将喝完的时候,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看见天际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三天以来,两人的眼里除了海水,看见的还是海水,因此,看见那个小黑点时,两人一下子都爬了起来,险些把小船掀翻。两人好容易稳住了之后,急忙一人据了一边船舷,用手奋力划水,操控着小船朝那个小黑点驶过去。
直划到傍晚,他们才划到了那个黑点处,一看,既庆幸又失望。庆幸的是,毕竟是一个岛,总要比小渔船安全;失望的是,小岛不过一里见方,上面除了矮树和茅草,连个鸟影都没有。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赶紧弃了小渔船上岸。离了小渔船两丈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回头,一人推、一人拖,在下一个浪头袭来之前,拖着小渔船一起上了岸。如今,这艘小渔船是他们唯一的财产,绝不能再被大浪冲走了。
两个人好歹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也顾不上伤春悲秋,捡了锐利的礁石砍树、割草搭建窝棚;使了功夫削尖了木棍权当鱼叉;又采了岛上一种大树的宽阔叶子,用茅草绑在身上权当衣裳,真正过起了茹毛饮血的生活。每天吃饱、睡足之后,便互相比试、切磋,功夫倒是日益见长。这种日子,他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锦州城里、帝京城中,为明灏担心的那些人,心情煎熬着,日子却也得一日一日的过。七月下旬,天启援军抵达战场;八月底,东湘国大败,彻底退回琉胡国内。十月初,天启官兵退回锦州大营,谢府众人的生活,也恢复了大战之前的状态——当然,跟大战之前,绝对不可能完全一样了。
这日,谢老太君留了儿媳妇刘氏说话。她看着刘氏眼睑下的黑圈,尽管不忍心,还是缓缓道:“你遣去东京的人,七月没过辽河就回来了。如今,灏儿下落依然不明,苒儿却已在花期,你打算怎么办?”
刘氏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她快速低了头,半刻之后,毅然道:“灏儿出事已经过了四个月,如今毫无踪影,多半已凶多吉少。苒儿已经满了十三,耽搁不起,亲家老太君那边恐怕也会着急,为苒儿好,我明日就遣人带信回返东京,告知亲家老太太,婚约作废,嫁娶自由。”
谢老太君低声道:“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得时刻做好这样的准备。灏儿为救他的伯父遇难,也是……得其所。如今他的父亲还躺在床上,弟弟妹妹也还小,你就多担待些。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耽搁了苒儿,柳家规矩大,她就是想等着,恐怕也不能如愿。如你所说,明日就遣人回东京吧。”
刘氏低低应了,却站着不动。老太君道:“你可是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刘氏道:“我平日瞧着,叔叔家的明晟,似乎也是喜(。。…提供下载)欢苒儿的,不如,我们再跟柳府亲家老太君提一提?”
老太君无奈道:“苒儿讨人喜(。。…提供下载)欢,你们看重她,我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经明灏一事,我那老亲家,是再不会答应的了。你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刘氏默然,半刻之后道:“如此,我便捡一些钗环让报信的人带上,权当作给苒儿的陪嫁?”
老太君道:“也好,我那一份,已经在她上次回东京的时候交给她带回去了。她早早便没了娘亲,你们做舅妈的,就多操点心吧。”
十月底,柳苒见到了锦州二舅母遣来的沈嬤嬤,沈嬤嬤被刘嬤嬤带下去之后,柳老太太把柳苒叫进了内室,递给她一封信,道:“三丫头,这是你二舅母写给我的信,其中提到你,你也看看吧。”
柳苒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后,还给老太太,沉默不语。
老太太叹一口气,道:“锦州谢氏,忠肝义胆、光明磊落!你外祖一家,都是正直坦荡之人。你二表哥遇难,我也难过,可是柳府的小姐,须隐忍过活、不能悲悲切切过一世。现今你尚不能平复心情,这件事你知道就好,我也不逼你。只是,天启朝的女儿家,十五之前须得把亲事定下,鲜有超过十六出嫁的姑娘,你要心里有数。”
柳苒听了,跪下道:“祖母疼爱,苒儿不敢有负。只是苒儿还小,愿在祖母跟前多侍奉几年。”
老太太扶起她,道:“我答应你娘的话,依然作数。只是若不早早定下,好的就被别人挑走了,你一定要想清楚。”
柳苒搂住老太太,哽声道:“祖母且放心,孙女都省得。”
这边,刘嬤嬤拉了沈嬤嬤叙话,两人哭了一场之后,沈嬤嬤问道:“表小姐可有难过?”
刘嬤嬤道:“表小姐自得到消息,就一直少吃少喝的,你没瞧见,整个都瘦了一圈了?二公子和表小姐,多般配的一对啊,可恶的东湘人!”
沈嬤嬤道:“我总觉着,二公子他还活着。”
刘嬤嬤道:“我也日日在菩萨面前许愿来着,可是都四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无。你不知道,柳家的规矩可大了,必不会让表小姐等下去的。”
沈嬤嬤颓然道:“也是,否则我们的二小姐,也不会早早的就没了。这府里,过得真是不畅快。”
柳苒回了云深居,打开了沈嬤嬤带来的匣子,慢慢翻看。金玉宝石,钗环手镯,满满两匣子。柳苒一件一件把玩,又一件一件放了回去——她只是消磨时间罢了,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致。
最后,她被一个金镶玉的玩意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精致的不倒翁。二舅母显然不会准备这个东西给她作陪嫁,显然是别的人定制的,是谁呢?
柳苒拿起那个不倒翁,翻起了底座一看,上面除了店家“金玉轩”的名号,还另有一行小字:低调做人。
明灏!这个小东西,是明灏在东京定做的,却没有来得及送给她!
柳苒把不倒翁紧紧握在手里,直到,冰凉的翠玉传继了自己的体温,暖暖的与自己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家有女宝清清的地雷。
谢谢所有人的支持。
☆、退亲(倒V)
七月中旬开始;暖阳公主和冰月公主两人;分别带领自家的儿子开始了募捐银两的善举;大获成功。
暖阳带着欧阳景;与户部合作;半个月之内,先是在帝京的繁华之处、城门口、银链河边,辟出为数不少的所谓“广告位”。而后;户部广发帖子,邀请各行各业的商家对广告位进行竞价;出价最高者;可在广告位悬挂自家铺子的招牌。竞价得来的银子,则充作军资或作为救治洪水灾民所用。商家们闻风而动;一个月之内,“广告位”售之一空,户部赚得盆满钵满。一时之间,京城各处,满是各行各业商家翘楚的招牌。此风一开,上行下效,各州郡纷纷模仿,后来“广告位出租”居然成为了各地衙门的一项固定收入。
由于欧阳景频繁出现,他的名字也渐渐跟“善举”联系到了一起。暖阳公主心情大好,在中秋节的时候,给柳苒送来了丰厚的礼物。柳苒只留下了其中的两盒六味月饼,其余的都退了回去,并让老嬤嬤传话:“其余金玉玩件,臣女不敢受。值国家多难之际,请公主代为换作银钱,以充作赈灾之资。”
暖阳公主听到回话,脸色阴晴不定,她随身的宫嬤嬤道:“柳三如此不识抬举,公主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暖阳默然片刻,道:“平日,柳小姐对本宫并无倨傲之色、轻视之心。如今天启内外交困,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就按她说的办吧。”
另一边,冰月则带着司徒凡,把皇命下达之后,各勋贵、世家“捐”出来的各色宝物聚到一起,隔日便举行拍卖会募集银两。每件宝物底价五百两,若无人竞价,宝物的主人需自己出了银子买回去。拍卖所得银钱,同样充入户部银库,以作军资或作赈灾之用。很多人家左右为难:若宝物太贵重、稀有,“捐”出去之后,则担心被人出高价买了去、落入别家;若宝物档次太低、无人竞价,最后自己买了回来,则贻笑大方。最后绞尽脑汁,才挑了些不上不下的东西“捐”了出去。拍卖会进行了一月,各世家之间交换了一回“宝物”,外加“捐”出五百两以上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