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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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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惊,天命之人,他若是天命之人,那林儿……

“阿薇,你且说说看,此题,你有何解法?”刘基突然又说,大有深意的望着我。

我迅速沉静下来,这个问题,当真不好说。如果是选其中一人来分,那人势必要给自己多分些,给别人少分些。如果三个人轮流分,一个人三天只能吃一顿饱饭,岂不是得不偿失,白白浪费了粮食。

我缓缓开口,迟疑道:“不如从其中择一品行高洁之人,主持分粥事宜。”

刘基摇摇头,道:“此法虽好,却不能长用。那品行高洁之人,刚开始也许还能秉公处理,但时日已久,他一人独大,难免会受阿谀奉承、谗上媚下之辈的蛊惑,给自己和巴结自己的人多分。如此一来,就会形成结党营私之势。”

我叹道:“你说的不错。那又当如何呢?”

这时,孝孺急忙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说……说出来了。”

“哦?”刘基眉毛微扬,笑道:“说的什么?”

连我亦不觉回身,迫不及打地想要获知答案。

方孝孺定下心神,又道:“他说可以选一个人分粥,再选出一个人来监督分粥之人。”

刘基似是赞叹,却道:“此法也好,只是这选举之法却不好做。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掌权,总有一个无权无势,是要吃亏的。更何况,监督之人与分粥之人的权力对立,难免为自己多一些,一旦二者起了争执,只怕难以收场。到时等商量好分粥之法时,粥亦凉矣。”

我心中叹服,默然点头。

方孝孺迟疑道:“那,那个人还让不让他进来?”

刘基摇头道:“他既然答不出,当然不能进来。不过,他这个答案也不失为一个中策。我们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这次能答对,我就让他进来。”

方孝孺点了点头,又跨出门去。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先生真会捉弄人!”

他目光奇怪地望着我,缓缓开口:“你又叫我先生。”

我难为地垂下头,望着窗外默默不语,忽然想起一事,道:“天色渐晚,你不回家看看吗?”

他捉住我的手,温声道:“你无亲无故,我怎能留你孤身在此。孝孺虽与你亲厚,但毕竟还是孩子,只怕解不了你的心意。”

“我……”我迎着他的眸子欲言又止。

他松开我的手,打断我,道:“我也给你一此机会。你也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我知道他是想岔开话题,只是,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我垂首思索着,他刚才的意思是说这三个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没有权力在手,就必定会受到压迫,最终分得最少的粥。如果,让他们三人之间的权力相生相克,互相压制呢?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笑道:“有了!”

第四卷,地之卷:战争风云 (七)故人相见

这时方孝孺也踏进房门,一脸的欣喜,仿佛获知了什么好消息一般,他刚要开口,刘基却道:“你先别说,听听阿薇怎么说。”

我眼见二人目光殷殷地望着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缓缓道:“可以让这三个人轮流分粥,一人一天。但每天分粥的那个人,最后一个取粥。”

只有这样,那个分粥的人才不得不把粥分的一样多,因为他是只能挑剩下的那个人。

刘基欣赏地瞧着我,一直瞧得我脸颊绯红,才笑道:“阿薇兰心慧质,此法甚好。孝孺,轮到你说了,那人怎么讲?”

方孝孺的双眼瞪地如桂圆般,他诧异道:“那个人说的和姑姑说的一模一样。”

我也不免感到愕然,抬眼看着刘基,刘基似是很高兴,眼里溢出炫目的光辉,抚掌道:“好好好!孝孺,如今天寒地彻,哪有让客人在外受冻的道理?你快去引他出阵,将其请进屋里来吧。”

方孝孺听了,也十分欢喜,一溜烟地跑出门去。

我不禁叹道:“这孩子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就这般喜欢他吗?”

刘基含笑望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魅力,让与之接触的人都忍不住喜欢他,亲近他。可见,此人却不一般。”

能有多不一般呢?我诧然地望着窗外,刘基却拉住我的手,迟疑道:“阿薇,你……你能否换成男装?”

“啊?”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意为何指。

他微笑着,目光却顽固而热烈,他道:“听我一次,好不好?”

我拗不过他这样的眼光,只好推开他的手,道:“好好好,你说什么我能说不好呢?”

他闻言,双眸瞬而柔似春水,笑容亦明媚如花,那一瞬间,我几乎错疑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

想到这里,我也不觉含笑,转身去了邻屋。

等我换好衣服,顺手端了些吃食果子,才进去。

只见屋内有一人卓然而立,背对着我,我越发觉得这身影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正手持一副丹青,与刘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听得声响,又霍然转身,眼中有难掩的惊愕一闪而过,遂即又泰然道:“原来是你!”

我望着他舜如剑芒的双眸,豪气万丈的神姿,恍然记起,他就是亳州雅香楼中的朱重八!

只是他怎会记得我的容颜,那日我不是带着面纱……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把瓜果放下,拱手道:“原来是朱公子,。”

朱元璋面露喜色,朗声笑道:“是啊,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只不知,你和刘先生是……”

我偷瞄了一下刘基,心念微动,轻咳道:“我是他的师弟,名为……名为赵棠。”

刘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们二人,目光凉而稀薄,再看向朱元璋时眼中已带了深重的寒意,他道:“我竟不知两位原是旧相识。”

可不是要有寒意呢?那朱元璋的眼光分明如春水般,望着我的神情就像是望着一斛失而复得的明珠。

难道他,知道我是女人 ?'…'

我一边疑惑着一边赶忙解释道:“昔日曾有过一面之缘,萍水相逢,还未及深交。”

朱元璋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笑言:“虽是君子之交,却一见如故。昔日遍寻不得,如今再见真是恍如隔世。”

我面上干笑着,顺势瞟了一眼朱元璋手中的丹青。那是一副独钓寒江图,笔墨挥洒,浓淡相宜,旷达雄浑,人物高古,行神如空,行气如虹。想来这幅画大有来头,莫不是暗比刘基为愿者上钩的姜太公?

我看了一眼刘基,他神色如常,于是叹道:“这画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刘基亦赞道:“吴道子的真迹自然是好,想来朱公子也颇有雅趣,以此为礼,倒胜过万千铜臭。”

朱元璋谦虚道:“晚辈粗人一个,哪有什么雅趣,不过是投先生的雅好,揣着郭大帅的心意借花献佛而已。”

刘基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坛,眼神深邃莫测,淡淡道:“朱公子自是有备而来,知道我是个醉鬼,只是这样贵重的美酒只怕在下受之有愧。”

朱元璋恭敬道:“此酒名为鹤觞,是大帅命人根据北魏酿酒奇人刘白堕的秘方所酿,于六月酷暑之时,取每晨小池荷叶中珠露一大颗,作为底酿,再以罂贮酒,暴于日中,经年窖藏。此番开启,清香溢远,鹤觞,只为先生这样的鹤鸣之士。先生醉亦风流,宝剑配英雄,佳酿赠名士,是最应当不过。”

的确,方才甫一进屋,我就闻到酒味芳香,如今再看桌前有一装饰精美的酒坛,坛口已开,浮糟如蚁。这位朱元璋,当真是有心了。

谁知刘基似乎并不领情,他神态自若,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怠慢了贵客。”

朱元璋讶然道:“晚辈愚昧,不知先生何指?”

刘基倏地立定,双目闪闪生辉,冷然道:“朱公子少年英雄,我却没有宝剑相赠,实在是失礼的很。”

朱元璋哑然失笑,目光却熠熠,他坦然道:“那倒未必,最锋利的剑,今日我已见到两柄,只怕先生不舍相赠。”

“哦?”刘基饶有兴趣地看着神采奕奕的朱元璋。

朱元璋拱手笑道:“先生才智高远,好比昔年的卧龙子房,自然是把不世出的利剑。曾有位高人对我讲,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

刘基朗声而笑,眼中光芒骤涨,叹道:“这位高人倒真是把在下捧的不低呀,我不过是山间的无名采薪人,实在是惭愧的很。你且说说,另一把剑呢?”

朱元璋目光诚恳,缓缓道:“先生过谦,另一把剑正是您的这位师弟,朱雀神鸟,导夫先路!”

我猛然一震,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开口道:“朱公子何出此言?”

朱元璋但笑不语,只是目光殷切地望着泰然自若的刘基,刘基瞅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朱公子口中的那位高人,想必就是老头子了。”

我恍悟,是伯父吗?自从那日他飘然远去之后就再没听闻过他的行踪,难道说他又与朱元璋相逢,再度点化于他?若是如此,能让伯父那样的人看中,这个朱元璋当真是有过人之处。

我转而笑道:“朱公子说笑了,小弟无才无德,不过是于师兄余荫下的山间野人。朱雀是什么,在下无知。”

朱元璋不置可否,随意地说着:“我就说嘛,先生定不舍相赠。”

刘基望着我二人,目若寒冰,面上却仍是微笑,我知道他一定误会我与朱元璋相交已久。

唉,这下可如何是好!

第四卷,地之卷:战争风云 (八)天下大计

我看情形不对,忙赔笑道:“大家坐下边吃边说不好吗,莫要辜负了佳酿,瞧着孝孺也饿了。”

我说着,给一直恭谨默立的孝孺使了个眼色,他脱口而出:“我不……我不饿才怪呢。”

刘基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平静的眼中无波亦无痕,他笑道:“是啊,朱公子请坐。”

朱元璋遂和颜悦色地坐下。

“朱公子的名字倒是有趣的很。”

“你竟然真的改名为元璋了。”

我未免尴尬才开口,不料却与刘基异口同声,心中愈发懊恼,只好垂首不语。

刘基只是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却听朱元璋道:“自从那日听闻老先生的一番教诲,我就改名为元璋。一方面是立志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另一方面则是要深记老先生的教训,戒骄戒躁,时刻提醒自己。”

刘基忽而一笑,犹如千树万树的梨花飘然盛开,他道:“朱公子真是有心人。方才师弟未来时,公子就与我畅谈天下治世之道。我刘基向来直言,公子此番前来若是要劝我出山,就大可不必。”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滞留,却依旧诚恳道:“先生超越天地之外,不入名利之中。若果真不愿助大帅一臂之力,替天行道,我自然不会勉强。”

刘基若无其事地饮了口酒,说道:“你说替天行道,何为你的天道?

这一句剑芒森森,堪堪指向朱元璋,他却面色不改,侃侃而谈:“如今元朝,等级森严,贵贱两极,扰民废业,多兴土木,劳师远征,岢政苦役。使女子无所蚕织,男子不得耕耘,老无所依,少无所仗。放眼黄河两岸,大江南北,荒草千里,百废待兴,饿殍遍野,万民困寒。如此蛮夷实在不是治世的仁君,天命我等替其诛之而后快!这便是我的天道。”

听到朱元璋这番激昂之语,我万分讶然,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昔日阿蒙,已成一朝才士了。

刘基眼中亦闪过些许惊赞的光芒,却又不动声色的掩了下去,接口道:“如你所言,如今天下大乱,谁又是治世之君?”

朱元璋坦言道:“谁是治世之君我不能妄下断论,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乱之后该是大治,与其弃天下万民而不顾,不若以一己之身,响应群雄,力挽这逆世狂澜。只有迅速了结眼前的战云纷飞,才能一往无前,给亿万百姓一片安身立命之所,许万物苍生一朝宁馨福祚之泽。”

他这一番言论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竟隐有领袖之风,怪不得伯父对他刮目相看。

刘基叹道:“朱公子这般卓识远见,我刘基不得不叹服!”

朱元璋闻言,却面泛红霞,笑道:“哪里是卓识呢?我自幼家境贫寒,只是昔年在寺庙中粗识了几个字。如今幸得大帅青睐,天道酬勤,我只好亡羊补牢,但愿为时未晚。至于这番咬文嚼字的话,则是因为自知文墨粗浅,怕污了先生的慧眼,只好附庸风雅,临时学来的。”

“哈哈!”刘基忽然抚掌而笑,又端起酒杯向着朱元璋道,“朱公子是个爽快人,不拐弯抹角,甚得我意。来,干了这一杯!”

“干!”朱元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朗地笑着,犹如穿云破雾的风声。

一杯过后,刘基星眸更亮,意味深长地说:“方才朱公子可是怪我弃天下万民而不顾。非也非也,良禽择木而栖,依我之见,投靠郭子兴,倒不如投靠你。”

我一惊,他这么说不是挑唆朱元璋与郭子兴的关系吗?不,刘基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只怕他是在试探朱元璋。

朱元璋听后,不愠不恼,只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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