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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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大门,江清山正在梅树底下站着,听见人声回过头来,脸上似笑非笑,意思是,你怎么回来了,没处躲了?
姚采澜佯装没看见,吩咐水草,“去,找出那套碧绿绣腊梅的褙子来换。”
说罢,理直气壮的进了屋,理直气壮的回身关了门,再上了栓。
让你占我的地方。我换衣服你总不能进来吧。
姚采澜慢慢悠悠的换完了衣服,然后拿了本书斜倚在榻上看书。
水草欲去开门,姚采澜瞪了她一眼。水草只好苦着脸回来,又拿了抹布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擦拭灰尘,一面又拿眼瞅姚采澜。
过了许久,姚采澜以为江清山受不了冷肯定得躲到厢房去了,谁料忽然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姚采澜,姚采澜!开门!”
嗓门还挺高。我的那个天爷来,你那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啊。
姚采澜只好悻悻的示意水草去开门。江清山跺着脚、呵着热气进来,一脸怒气,正想发火,姚采澜已经利索的几步跨出门去,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水草疾走几步,进了东厢房,反身又把门给插了。
这下,江清山又气又恼。这死女人,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我江老二哪里不好了,让你如此不待见?
江清山犟脾气一上来,也和姚采澜拧上了。
你不是不愿看见我么,我偏要你整天看着我!!
姚采澜刚在东厢房捂着嘴巴偷笑,想象江清山给气的脸黑的样子,就听得自己那屋桌子被拍的山响,江清山的大嗓门又响起来:“姚采澜,姚采澜。。。”
一声接一声的,跟叫魂似的。
我的天!我就想两个人相敬如冰就行了,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呢?
无奈的姚采澜只好开门回了正屋,咣当一摔门:“姓江的,你到底想怎样?”
江清山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我想怎样?我想你在这个屋里陪着我!”
姚采澜一下愣住。
啊,呸呸呸。“不是。。。是我被锁在这个院子里太闷了。你要再躲出去,可真要闷死人了!”
江清山难得的自己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人家一个字都没说,自己反倒是自己乱了阵脚了。
姚采澜一想,也是。这位从小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让他在这个小院里呆一个月,真能把他搞疯了。
可是,你自己疯不要紧,不要把我也逼疯吧?
姚采澜只要一出门,他就要敲着桌子大叫她的名字。这人无赖惯了,从来拿那些所谓的名声不当回事,可她姚采澜得要脸面啊。
在屋里,她看书他也吵着要看,她做针线,他就坐里屋发呆。整天看着这么个人,真是难受啊。
姚采澜偶尔躲到江夫人或清秋那里去,这个没脸没皮的居然喊了人去寻她,搞得众人都以那种暧昧眼神看着她。
我真的想死啊。
正妻 二十三 羌戎
姚采澜被江清山的“如影随形”大法搞得忍无可忍,想了想又按下怒气,努力弯了弯嘴角,“夫君,公公如此的把你关在院里。想你也是堂堂的赵家军前锋营校尉,怎么不像上次一样,索性就一走了之呢!”
姚采澜毫无歉疚心的鼓动自己丈夫再次离家出走,实在也是真被气着了。
姚采澜已经知道,原来是西北打了一场大胜仗,把羌戎居然逼退了边境线以西一千多里地,羌戎王已经派人上京求和了,于是赵家军带着战俘若干胜利凯旋回朝。
江清山居然因为作战英勇,有了些战功,而升了个校尉之职。
也是,别的兵也许拼死拼活也升不上去。江清山嘛,因为上头有人,估计不会有人抢他的功劳。
不过,这种低等军官自是用不着必须回京面圣,因而仗一打完,就被王连海急三火四的立马打包又给送回了竹通。
听了姚采澜别有用心的话,江清山冷笑一声:“一走了之?我往哪里走?原来走了是为了去打鞑子,现在跑去做什么?又不打仗了!”
“哎,不打仗就不用守卫边关了么?要防着鞑子再打回来啊!”姚采澜理直气壮继续鼓动江某人离家出走。
“打回来的时候再去不迟!现在去了,两国正在议和,估计又要和以前一样和鞑子通商,还得打开城门和和气气的让那些杂种进门。我可不去受这个鸟气!那些人都是白眼狼,对他们多好都是白搭,不如直接打到大北草原去,火烧了王庭,屠尽了鞑子,把他们斩草除根!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以前姚采澜在内院,自是很少了解到边疆的消息。这是姚采澜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个国家军事方面的确切信息,震惊得很,同时也被江清山的观念给雷的外焦里嫩!
“我的天那,冤冤相报何时了!”姚采澜忍不住咕哝一句。
不料江清山却听了个清楚,把眼一瞪,那道伤疤好像也狰狞起来,“你知道什么?你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烧杀抢掠的恶行?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同袍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
说到后来,声音愈发地下去了,眼睛也垂了下去,情绪有些不对。
姚采澜被他突然发狠吓住了,本来要说的“你们不是也杀死他们”之类的话一下全给吓回去了。
是的,自己是没经过这种惨烈的局外人,才能轻易说出这种和平、原谅的话吧?
战争当中的杀人,是没有对错的,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果,两国永久和平下去,没有战争,就没有死伤,该有多好啊!”
姚采澜小心翼翼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也算是安抚吧,生怕他再炸毛。如今的江清山,可不是当年那个愣小子了,姚采澜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掌控他的情绪。
“这可能么?”江清山嗤笑道,“好几百年了,自打大秦朝时候起,羌笛就屡犯我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次议完和安生个十年、二十年,就又故态重萌。那些人从来不过是言而无信的无耻小人罢了。除恶务尽。这个民族天性里就崇拜弱肉强食,完全没有信义、廉耻可言的。”
哟,这草包在军前还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不过,你也太“血统”论了吧。貌似,跟后世里德国的一个小个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姚采澜小心翼翼的继续提出疑问:“那姜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边疆呢?”
恩?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有点高深。江清山停了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北草原上,羌戎以游牧为生,气候恶劣,生存条件异常艰苦。若是遇到不景气的年头,不到中原来掳掠一番,他们就会元气大伤,生活都成问题。”
“所以,不能光治标不治本啊。。。”
江清山在屋里烦躁的走了几圈,陷入冥思苦想当中。
趁着原本是纨绔后来化身抗敌英雄,然后,现在又化身忧国忧民之国士的江清山神飞天外,姚采澜悄悄退了出去,一溜小跑拉上水草套车去了锦绣庄消磨时日。
在车上,姚采澜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暗自奇(提供下载…)怪,这个江清山,不是个二愣子么,现在忽然变身、变身在变身,真让人接受无能啊。
嗨嗨嗨,我管你变成什么,反正你就是个渣!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今天乌云低垂,天气阴霾,北风呼啸,寒冷异常,所以没人来赏梅花。姚采澜反而高兴坏了,自家的好东西自己终于能奢侈的赏玩一回了。
先在梅林里溜达了一番,看够了,觉得身上走的发热,这才让人把琴桌搬来,设上蒲团,却是要自己风雅一番了。
这园子里所有所谓“高雅”的设计,自然都是出自姚采澜的点子。
想是想了,却从没有亲身体验过。这次,决不能错过了。这可是姚采澜日思夜想的“文艺范儿”啊。
自从成亲后,因为不能频繁出来,日子也有点乏味,就免不了隔三差五的与清秋聚一回,清秋对针线毫无兴趣,不是指点姚采澜写字,就是逼着她练琴。
如此过了这两年的功夫,姚采澜在大字上头确实精进不少,至少能拿出手去了。对于不是特别喜(…提供下载)欢的抚琴,终于也能弹上几首难度系数不算太高的曲子了。
姚采澜虽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可是,你让清秋那种满含期望和鼓励和信任的眼神瞅瞅试试啊?姚采澜反正是反抗无力,只能乖乖就范。
天啊,我就是个弱控啊。看到弱小就心软。没办法。
何况,音律这东西,可修身养性,实在是有钱有闲的宅女必配技能之一啊。
她最喜(…提供下载)欢高山流水这曲子,所以,也不管应不应景了,便奏起高山流水来。
弹完了之后,唯一的听众水草使劲儿拍巴掌,“奶奶,这曲子真好听。比您自己瞎弹的那些曲子好听多了。”
你会不会夸人啊?
姚采澜被清秋逼着练琴,经常苦闷加郁闷,便自己想法子找乐子,自己瞎弹,一边唱些奇(提供下载…)怪的词儿,合着奇(提供下载…)怪的调调。
把贴身伺候的水草给雷的不行,甚至放言:“咱们江府再有人犯了过错,最厉害的惩罚不是被夫人罚月钱、打板子,而是听二奶奶弹琴。”
姚采澜白了她一眼,“今天你有耳福了,让你听一首好听的吧。”
却是轻弹满按,唱起了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姚采澜嗓子很不错,声音低沉而又醇厚,气息充足,听起来很舒服,充分的唱出了这首词要表达的闺中愁绪和流年易变。
水草平静下来,看着远处梅林深处隐隐有烟雾缭绕,天际雾气蒙蒙,只让人觉得人生寂寥。。。。。。
本来很拉风的体验高雅之旅,最后倒是弄出个伤感情节来。
一直到坐着车回到江府,两人都很沉默。
谁知,春草堂里的人却并不沉默。
一进门,姚采澜就听见江清山的大嗓门居然也在唱歌,合着今天是卡拉ok大赛啊。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唱完哈哈一阵大笑。
姚采澜进屋一看,桌上一时杯盘狼藉,地上横七竖八扔着两个酒坛子,江清山已经喝的醉眼迷离,东倒西歪。
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啪的摔了手中的酒杯,把毫无防备的姚采澜吓了一哆嗦。
人家那边却已经打着拍子唱起了《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唱完了眼中又滴下泪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念叨着:“老七,哥哥对不起你。。。小四儿,我替你奉养你爹娘。。。。”
姚采澜未免也心有戚戚。虽然不知道这几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战争,从来都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无论敌我双方,不过都是演出一出出极其惨烈的悲剧罢了。
再细看时,那人一面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好像睡了过去。
水草快手快脚的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正收拾着,江嬷嬷却来了,领着个小丫头叫小红的,送给姚采澜做粗使。
姚采澜看那小丫头长的有些粗笨,脸上带着憨态,看着不像个娇弱的,便满意的收下了,又再三的请江嬷嬷向江夫人转达自己的谢意。
江嬷嬷见江清山醉倒在榻上,心疼的摸了摸江清山的头发,“这孩子,外表看起来没个正形,其实心里明白着呢。也就只在喝酒的时候发作发作了。”
旁边的姚采澜听了暗地里只撇嘴。
江嬷嬷临走又嘱咐姚采澜给江清山盖上被子,千万别着了凉。姚采澜一一耐心的答应着。
小红便接过了水草的活计,继续打扫残席,水草正好腾出手去做饭。
自从江清山回来之后,姚采澜的胃口直线下降,草草吃完晚饭后,留了小红看院子,照例带着水草溜达了一大圈。
回来之后洗漱完毕,那人却还睡着,没有醒的迹象。
正妻 二十四 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