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成宅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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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停下手，看了苏妈一眼，“上午睡久了，中午就不想休息，中午不休息，晚上就会睡的早，明天如果不早起，就会多眠，如果早起，就会打乱作息规律。”
清亮的声音用着平稳的语调说出来，听起来如泉水淙淙。只是苏玉用着这样的嗓音这一连串地说下来，却让苏妈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也没关系吧，小孩子，多睡觉不是很正常……么……”最后的话音在苏玉平淡的目光里渐渐消失不见。
苏玉满意地点头，看着躺在床上手脚摊开，被子已经被掀开仍无知觉，闭着眼睛睡的脸颊粉红的裴玉言，指挥道：“苏妈，给玉言穿衣服。”
苏妈一边暗地里嘀咕着一边还是动手给裴玉言套起了衣服。
裴玉言就在这种穿衣的挪动中醒了过来。
苏玉站在床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裴玉言醒来的过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佣人给裴玉言这般大的小孩儿穿衣呢——他和五娘成亲时五娘带了几家陪房过来，他的孩儿们并不像他幼时那样与父亲母亲一起住，都是有各自的院落，平日间见面时孩子们都已经穿戴整齐妥帖，虽然是够恭敬，却总觉缺了点什么。
以前不曾细想，如今他却知道了，缺的便是他幼时和父亲之间的亲近，现在可不要再缺了，苏玉暗暗想着。
裴玉言醒来时颇有些趣味，先是眼睫颤动——也有可能是被苏妈东移一下手，西移一下腿造成的错觉，而后眼睛乍然睁开又迅速闭上，从眼神里能看出裴玉言明显还没清醒，估计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睫毛如蝴蝶般上下翻飞，不过这只蝴蝶比较懒，隔几秒才动一下，这样重复几次，才渐渐醒过神来。
——小孩子刚睡醒时眼睛都这么水汪汪的么？怪不得他父亲总喜（…提供下载）欢在他睡觉时掐他，现在这样看着半醒不醒，眼睛水润脸颊粉嫩的玉言，他也很有冲动上去掐一把啊！
裴玉言的眼神从迷糊涣散渐渐清亮有神，眨眨眼，终于找到了视线焦点——站在床前看着他的苏玉。
苏玉笑着摸了摸裴玉言软茸茸的头发，还是没忍住顺手捏了把肉嘟嘟的脸颊，看着他闪闪发亮的双眼感觉心下十分温暖。
“玉言，睡的好吗？”苏玉问道。
裴玉言点头，站在床上让苏妈帮他套好裤子，“妈妈的床好大好软啊~”说着穿好了衣服的裴玉言噔噔地从床中央向着床边的苏玉扑去。
苏玉笑着接住扑过来的裴玉言，“那陪妈妈在这里住几天好吗？不要奶奶，也不要徐阿姨。只有我们两个。”
“耶？”裴玉言的注意顺利地被苏玉从‘住在这里’带到了‘没有大人看管地住在这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一下子提高嗓音兴奋道：“只有我和妈妈吗？没有爷爷奶奶？”
清脆的童声在房内回荡，苏玉心下无奈，这几天作为旁观者观察裴玉言时尚觉满意，现在真的把裴玉言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却觉得裴玉言根本就是个野孩子，诸多行为实在是……缺乏大人管教啊……
苏玉面上并不显露，孩子总是要慢慢教的，笑着回应，“是啊，怎么样？我们还可以自己溜出去玩。”
话音刚落就见裴玉言眼眸闪闪地看着自己，扭头看了一眼苏妈，才转回头来，狡黠道，“妈妈，这可是你说的。”
苏妈忍笑，若无其事地退出了房间，让这一大一小的狐狸母子单独相处去。
“嘿，”等苏妈关上门后，苏玉轻轻捏了下裴玉言的小鼻子，逗他，“我说的又怎么样，我可没说什么时候去，说不定一直没空也有可能。”
裴玉言皱起小眉头，形状完美的眉形皱成了两条‘一’，圆溜溜的大眼变成了狭长的椭圆，白嫩可爱的鼻头上还有苏玉刚刚留下的小红印子，娇嫩的童声从如花苞般润泽鲜丽的嘴唇中吐出：“怎么可能没空，妈妈又没有事。”
苏玉纤秀的华眉微微一挑，“我没有事，你可有事啊，你不用上学么？”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他昨天就已经知道原来这里的人算岁数是用实岁——也就是以周岁来算，以前他那个时代的算法在这里来说是算虚岁，也就是说在苏玉以往的印象里一直是才三岁的裴玉言其实已经四岁了！
明白了不是裴玉言个子太高，而只是自己误会了的苏玉心下有些奇（提供下载…）怪——既然已经四岁，虽然还不到上学堂的年纪，平日也该启蒙了吧？怎么他看裴玉言平日的言行，怎么看怎么像还是只知玩乐的幼童。刚刚和裴林夫人提起让裴玉言过来住两天，裴林夫人也不曾说起裴玉言的日常学业。
“上学？”裴玉言的声调微微扬高，疑惑地看向苏玉，问道：“是玉杰哥哥上的中学吗？可是那不是要等到十几岁才去吗？”
苏玉摇头道：“不是那个，”说着他抱起裴玉言，走到窗边的书桌前面，把裴玉言放在书桌前垫了软垫的椅子上，随手拿过一本自己之前放着的《上下五千年》，指着上面的字问裴玉言：“玉言，认识这几个字吗？”
裴玉言辨认了一会，勉勉强强念道：“上……下……”
“好了，”苏玉抬手摸摸他的脸，看裴玉言的样子心里也有数了，“妈妈知道了。爷爷奶奶没有教过你，或是给你请过老师吗？”
“啊？”裴玉言看起来十分疑惑，似乎不明白苏玉这样问他是为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答道：“爷爷教过呀，爷爷还教我写毛笔字呢！不过奶奶说我还小，不用这么早学，奶奶说等我满五岁了就给我请老师。”
苏玉脸色有些发青。
虽然在他之前的世界里幼童也是五岁上学堂，可是那是以这里的虚岁来判断的！而且有条件上学堂的人家并不会等到孩子真正上学堂才让他学字，在之前家里就会陆陆续续地教他将常用字认全，等上学堂便是直接学三字经。裴玉言生日晚，他是在腊月出生，等他满了五岁，转过年就是苏玉眼里的七岁，男女七岁不同席，也就是说男女到了七岁其实就可以当成半个大人来看了。
如果按照林妙言的说法，那裴玉言要等到七岁才开始认字！
——真是慈母多败儿！
心下恼怒的苏玉知道这并不能怪裴玉言，只是仍为裴玉言的不好学而感到有点失望，并暗下决心要督促裴玉言日后刻苦奋发。
我们可怜的裴玉言小朋友并不知道这一天就是决定了他日后苦逼的求学生涯的转折点——有一个穿越而来的探花母亲（父亲？）真是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学o（╯□╰）o
古代人的早熟真是玉言小朋友悲剧的来源啊。。。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在给裴玉言洗好澡，并终于把他给哄睡之后，苏玉总算是有了点私人的时间。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十点的时候他也该睡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古至今大户人家的夫人总要让下人照顾孩子了！如果想要自己带孩子，只要一个就足够让你没时间也没精力做其他事了！
苏玉捶了捶酸痛的手臂，裴玉言今天可把这几年欠缺的拥抱全给补回来了。上午还好些，等下午裴玉言试探出苏玉现在对他有愧疚，几乎是有求必应之后今天一下午就赖在他了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下去。
每当苏玉不耐烦想板起脸威吓他时，裴玉言就用他那双水灵润泽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呀眨的，眨的时间就在苏玉不知不觉间到了晚上……
苏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床上睡的呼呼的裴玉言小猪，明天就给裴玉言做学习计划！达不到目标就打屁股！
这样想着的苏玉动作迅速地点开自己在天涯发的‘我想让小三身败名裂，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求助帖，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帖子的苏玉十分感叹……如今的女人可真彪悍……
跟帖的除了说楼主忽悠的，就是在大骂‘狗男女’并希望楼主早日踹掉‘贱男’，偶然几个有建议的也是让他对自家老公更加温柔体贴打持久战，用孩子打亲情牌，还有更加厉害的让他去小三居所去闹，或者让他找到小三的父母实行威胁，再则让他收集证据然后把事情闹大——反正小三肯定更丢脸，这可真是……
苏玉有些哭笑不得。如今的女人行事倒是大胆许多，大约因着就算离开男人也能养活自己？苏玉有些出神，说实话，第一次在‘天涯’上看到女人要离婚的帖子时他是有些被吓到的。
在他那个时代的女子，若是不想让丈夫碰其他的女人，无论之前她多么贤惠，多么得人口碑，总会被冠以‘妒妇’之称。更别说仅仅是因着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而主动和离了，若真提出了，只怕之后女子娘家的女孩儿的姻缘全都会受影响——同一个家族中的女孩儿的名声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也因此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大家族。
不过这也确实只是发生在普通百姓家，想到自身，苏玉不由又失笑。是了，便是从前，他那时的普通百姓家中若是丈夫拿银钱给其他女人，自家娘子也是要闹的。而如今就算法律上明言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可像他这个身体这般，‘夫君’的‘小三’都要进门了，他不也只能想办法拦阻而不能直接闹出来吗？
若是苏玉的父亲还活着，裴方敏安敢如此？
无非是看着苏家已然败落，裴苏玉已无娘家，自己又无手段，便是人家想骑在你脖子上，你也只能乖乖伸出脖子任由宰割。这样的世家财阀，夫妻之间若是感情不好，自身手段又不足，比的便是家族权势，哪边势强哪边便能扬眉吐气，哪边势弱哪边便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话说回来，此世比他那时毕竟还是要好些，起码百姓中的女子若真是不想再和丈夫过下去，还可以通过‘打官司’来判决离婚。离婚后日子虽然难过，可再怎么难过也比在家做牛做马还要被男人嫌弃要好。
至于他现在这种处境，自然要另寻解决办法。
苏玉微微眯眼，想起了刚刚帖子里有一楼说还可以通过媒体让这件事曝光，对付‘小三’自然无需用到此等撕破脸皮的手段，不过若是日后他在此地站稳脚跟，和裴家发生矛盾时却可以看情况，适时地拿来一用。
在心里又记下一笔，苏玉关掉帖子，登陆了邮箱，发现王辉发了封邮件过来，里面是李清大学里的男友姜正的个人资料和经历，以及两人恋爱时的详细过程。苏玉要求的两个月前两人的行程还没有查到，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就能拿到姜正和李清从认识到分手的详细资料——这位王律师可真是位有心人哪。
这样想着的苏玉却并无不快，自己要用的人自然是越聪明越好，走一步算三步才是合作之人的上上之选，若是要人推一步才走一步，那可实实是猪一般的队友，还是赶紧离队的好。
而且虽然王辉还没送来李清和姜正二人两个月前的详细行程，他们这一年各自的习惯日程却是有的，另外还有李清和姜正关系亲密的朋友的资料。
姜正还留在A市，目前在一个小型杂志社做记者，独居，平时聚会虽多，想要找他单独一个人过的晚上也不难。
苏玉只重点看李清的外出记录：除了裴方敏去的时候，平日间李清的生活还是很多姿多彩的，一个月去两次金海浪‘唱K’，经常和人一起去美容沙龙，购物逛街泡吧……
苏玉的指尖轻轻敲击著书桌，圆润晶莹的指甲敲在浅黄的花梨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李清住的也算高档小区，出入有保安巡视，那若要最好挑她出去的时候，偏偏她出去后一般不会单独行动，都是和人一起……
苏玉敲击桌面的手指渐渐停了下来，不行，如果他要自己控制这件事，他已经没时间继续等下去，今日和裴林夫人见面，原本对裴玉言的安全问题只是猜测，现在却是板上钉钉地有危险。裴玉言在裴家都能有危险，那威胁来自何方已然不言自明，而且看样子，林妙言和孟娟还打算用他去和那位有孕的何秀打对台戏——能逼的林妙言和孟娟碍于长辈的身份不能出手，只能用他这个‘自闭症’近日才有所改善的裴家大儿媳妇来对抗，何秀的厉害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苏玉轻轻一叹，难道他来到这里就是来和女人斗的么？只是如今若是不未雨绸缪，只怕明日即便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