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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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音亦笑容温婉的挺直腰坐着,心情却十分不温柔,反倒很想抽人。
她早上给苏慕容打电话,那边半天没人接,过了好一会才有个慵懒的女声接了起来:“找Ted?他去冲澡了。”然后她听到苏慕容问:“打铃,是谁?”
嘉音当时就摔了电话。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的可笑。她和苏慕容本来就没什么约定,他就是再流连花丛也与她无关,但她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好像幼年最喜欢的玩具被讨厌的小朋友抢走的心情。
偏偏这心情又不好对别人讲,即使是至亲的母亲哥哥也不行。她关了手机,就是想冷静一下自己,免得对无辜之人迁怒,却没想到这口气一直留到了下午,险些误了事。
国宴四菜一汤两甜点,简单而精致,菜是炭烧牛排、糟煨茭白、龙井虾仁、丝瓜核桃,汤是开水白菜。嘉音平常最喜欢这道精工制作的汤,心烦意乱之下却也觉得食之无味。好在平常礼仪训练严格,这时候她再没心情,也能把饭吃的优雅动人。别人只能看到承华公主笑意轻浅风姿楚楚,沈斯晔却看出了妹妹的强颜欢笑,不免担忧的看了她几眼。嘉音感觉到了哥哥的目光,抬头勉强回了个微笑。
沈斯晔左手伸到桌下,过了一会,无声的说:“把手机打开。”
嘉音轻轻摇摇头,还是从手袋里翻出手机,开了机。沈斯晔的短信在第一条:“怎么了?”
嘉音微微蹙眉,回复道:“没什么。不方便回头再说。”
沈斯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难掩关心之色。嘉音心里一暖,心情也好了些。
在桌下翻了翻,手机里有十四个未接来电,九个是苏慕容打的。还有五条短信。
“嘉嘉,怎么了?”“嘉嘉,别不开机”“我又惹你生气了?”“别不理我啊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及最后一条,无可奈何的“接你电话的是我女朋友,她说什么让你生气了?”
不,她什么都没说。
是我自己不好。
嘉音看着歌舞升平的宴会厅,心里怅怅然的,理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索性不再去想。
※※※※※※※
新年音乐会在国家音乐厅举行。这座金色大厅建于十九世纪,一楼坐席二楼包厢,半球形的拱券斗顶扩音设计极为巧妙,衬得乐音既清且亮。演奏新年音乐会的是燕京青年交响乐团,指挥手舞足蹈,远远看去只见台上琴弦翻飞。嘉音平常就喜欢音乐,左手一下下轻轻打着拍子,似乎已经完全把白日里的不快抛到了脑后。沈斯晔本来对古典音乐兴趣并不高,也觉得心情随之一畅。
这时嘉音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来:“真好听,是不是?”她回头看着乐队,眼里满是向往。在看到首席小提琴起身接受观众掌声时,嘉音脸上的羡慕之色,连沈斯晔都看不下去了:“你不也会拉琴么?”
“……那不一样。”
一曲终止,沈斯晔跟着观众鼓掌,随口说:“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参加乐团啊。”
嘉音的眼睛果然一亮,此后的后半场音乐会,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音乐会一直进行到深夜十一点半,当拉德斯基进行曲前奏鼓点敲响时,音乐大厅的气氛达到了□。指挥按照惯例请观众们打拍子,整齐的掌声也盖不住明快脆爽的音乐。那一小段熟悉的旋律被反复演奏,直到指挥手落,音乐声止。
乐团全体起立接受观众雷鸣般的掌声,指挥一遍遍鞠躬谢幕,新年的欢乐气氛在这一刻奔涌到了顶峰。
嘉音使劲拍手,脸颊兴奋的红扑扑的。
坐在回程的车上,街边依旧白雪皑皑,澄净流光。时代广场在燃放焰火,星河华彩盛放在天幕下,恰如东风夜放花千树。远处CBD耸入云天的摩天楼明如白昼,隔着几个街区都看得见,那是人们在纵情狂欢。
窗外烟花如钻石璀璨。沈斯晔隔着车窗看着流光溢彩的新年夜,忽然知道应该对她说什么了。
※※※※※※※
何锦书的新年假期过的非常愉快。
联大投票之后,她爸顺利进入国际法院,也算圆了半辈子的梦想;好几年没见的堂兄带着妻儿从澳洲来探望叔父一家,他家五岁的双胞胎正是好玩的年纪,锦书带着他们四处游逛,很享受了一番作为大人被崇拜的感觉;她哥哥明年春天结婚,未婚妻是本地一位华裔商人的女儿,最近刚进入西门子公司工作。会见了未来亲家,双方都极为满意。何家人这个新年过的,可谓锦上添花。
新年前夕慕尼黑下了场不小的雪。公园湖上结了厚厚的冰,锦书每天无事就带着裹成圆球的小侄子们去滑冰玩雪,乐不可支,自己也仿佛返老还童。
只是有时候也比较烦。
“姑姑我们比赛谁滑的快好不好?”“不行!姑姑明明答应了带我们堆一头熊猫的!”“你比不过我才这样说的吧!”“谁说我比不过你!”“……”“……”
锦书裹着厚厚的大衣,耳朵嗡嗡作响,被两个小家伙吵得无可奈何。
两个孩子都是在澳大利亚出生长大,中文说的并不很顺。吵架吵得急了,就会换用英语吵。锦书出于某些私心,把自己很得意的速滑技术倾囊相授给两个孩子,然后就经常能抱着杯热可可,坐在湖边看他们玩,再偶尔去劝劝架。
比如这时候就要劝架了。
锦书费了点口舌,先把扭打起来的两个小家伙拽开,再许诺一会带他们去湖边麦当劳喝热奶昔,然后答应老二何诺到家里的后院堆一只熊猫,最后安抚大十五分钟的何熙,许愿明天再带他出来速滑。结果何诺不服气,扯了一把何熙的衣服,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冰上。
……带孩子真是件辛苦差事啊。
回到家里,她堂嫂看着狼狈的一大两小三只,既歉意又好笑,拉着锦书直说:“真是辛苦你了,平常我都管不了他们的。”锦书脱了大衣,被热气一烤才觉得左脚脚踝肿痛。堂嫂自己也是医生,连忙查看锦书的伤势,又去给她找毛巾做冷敷。
“姑姑!姑姑姑姑!”这时候言归于好的小哥俩咚咚跑上楼来,一边一个拉着锦书的手就往外拖,“我们去堆雪人吧!”
锦书猝不及防,疼的抽了口冷气。
“别闹!”他们的妈咪赶紧把锦书救出来,在儿子们头顶上各拍了一巴掌,“因为你们太淘气,害的姑姑都受伤了。假如你们再这么捣蛋,姑姑以后就不带着你们玩了,知道不知道?”
两个小家伙愣住了,睁着小鹿斑比一样的圆眼睛看过来,不知所措的站着没动。过了一小会,何熙怯生生的走过来,小声问:“姑姑,还疼么?”
锦书捏了捏他的鼻头,笑眯眯的说:“疼,所以你们要记住,以后在冰上不能打架。”
“我给姑姑吹一吹吧,吹吹就不会疼了。”何诺也凑过来,伸出小胖手就想去摸锦书裹成粽子一样的脚。他妈咪赶紧把他拽开。好说歹说才把两个淘气包赶下楼去,又叫上自己丈夫去陪儿子玩,姑嫂两个对视,都是无可奈何的笑。
“真是头都大了……”堂嫂掐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青筋直跳,“也多亏你有耐心,还能给他们讲道理;我有时候被他俩吵得头疼,恨不得塞回去重新生一遍。”
锦书吃吃直笑:“这话让大哥听见该多伤心啊。”
年轻的母亲叹着气,去换了条毛巾过来:“他也被烦的不轻。”她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没办法,养儿方知父母恩,生了这两只我才知道我小时候多讨厌。这么想想,也就消气了。”
锦书只是笑,自己换了条毛巾。房间里采用地热供暖,温度足有二十度,她光脚踩在地板上,秀洁的脚丫在深色地砖上莹润如玉。堂嫂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抿嘴一笑:“我说小锦,你的皮肤真好。”
锦书诚实的说:“最近变差了。”
也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堂嫂只好叹气:“你再这么说,把我们置于何地呢……”
锦书的脚一会就消了肿,不过还走不快。她穿着拖鞋在家里四处转了转,跟父亲聊了几句,又溜达到厨房去看在包水饺的母亲,对正在烤的蛋糕表达了诚挚的期待之情。她哥哥正忙着重装中毒的电脑,锦书对他表示了不太诚挚的同情,结果险些被追打。
站在客厅窗前看着皑皑白雪,锦书想了想,拿自己的相机拍了下来。正蹲在地上团雪球的何熙抬头看见了锦书,大叫:“姑姑——下来玩——”声音太大,震得身边松树枝上积雪扑簌簌往下掉。何熙尖叫一声,捂着脸咯咯大笑。
锦书看的忍俊不禁,推开窗子大声问:“弟弟呢?”
“他和爹地在后院。”何熙仰着脸骄傲的说,“爹地在堆熊猫!”
锦书转到后院那边的窗子,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戴着风雪帽的忙碌身影。熊猫的素坯已经成型,何诺高兴的拍手大喊大叫。他爹地在他的腮帮亲了一口:“乖儿子,去找点墨水,我们给熊猫画眼睛。”
何诺蹦蹦跳跳的往门口冲,没走几步摔了个仰面朝天。小家伙比刚来的时候镇定的多,就地打个滚就爬了起来,一溜烟跑了。
锦书哑然失笑。堂哥拍拍身上的雪,把帽子摘下来,对锦书露齿一笑:“小锦脚好了?”
“差不多,”锦书点头,“多亏嫂子给处理的及时。”
“你这是缺乏锻炼。”她堂哥毫不客气的说,“你平常都参加什么健身?跑步?游泳?瑜伽?”
锦书灰溜溜的走了。
何家的新年大餐暨锦书的生日宴定在下午六点开始,这时时间还早,锦书窝在自己的卧室里用笔记本看电影,手机忽然滴滴响起来。她从昨天就开始陆续收到祝贺新年的短信,有好几条还是半夜里收到的,大概这帮家伙没考虑到时差的区别。
比较熟悉的人则祝她生日快乐。
杰瑞发来的是彩信,红发少年举着一条鳟鱼,站在阳光灿烂的南欧海边咧嘴傻笑;玛丽在公寓里烤了个蛋糕,把照片传到了Facebook上,雪白的奶油上用樱桃酱写着happy 24 birthday;教授则言之凿凿的许诺,回去就送她一套妻子亲手制作的拼布抱枕。
锦书心里暖暖的,捞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淡蓝的汉字:
短信来自沈斯晔
她抿了抿嘴,有点惊讶。
她之前看到了沈斯晔宣誓就职的重播,猜测他会很忙,加上她自己事情也不少,一直没顾的上网,也就没能向他祝贺一句。锦书手指按在“选项”键上,迟疑片刻,还是按了下去。
“生日快乐。燕京马上要到24点了,虽然慕尼黑还不到,但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天天开心。另,请代我祝贺令尊。”
锦书顿了顿,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墙上的电子时区表。
燕京 东八区 23:53 2004/12/31
“砰”的一声,何熙在她窗下放了一个儿童烟花。锦书握着手机,微笑着抬起头,看着蓝天下绽放开的淡淡光焰,缕缕白烟飘散成一个大大的笑脸。
师母艾伦说过新年前的许愿,上帝都会听见。
“也祝你新年快乐。”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心想事成。”
21相亲约会
一月二号那天,沈斯晔即使再不情愿,在太后软硬兼施之下,还是硬着头皮被押去参加相亲。俞家本来要把地点定在香山僻静的白露山庄,他婉拒了,找苏慕容借到了苏家一所中隐隐于市的会馆。苏慕容在电话里笑不可遏,十分可恶:“我说你就这么去相亲了?噗哈哈哈!”
沈斯晔面无表情的把话筒从耳边移开,那样张狂的笑声却一点都没减弱。这时嘉音从前一排回头看过来,目光澄净无波的伸手:“把电话给我。”
沈斯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他后来辗转知道了嘉音那天心情低落的原因,真是无可奈何,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朋友,哪边都不好去劝。那两个从小到大一路吵起来,却从来没有隔夜仇,多半还是因为苏慕容不跟嘉音计较。嘉音算是同龄里懂事的孩子了,但小女孩的占有欲哪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不过……他叹着气看着前排正用英语、法语和还不太流利的日语轮番轰炸的妹妹,觉得苏慕容身兼出气筒和翻译机二职,也真是难为他。
二十分钟后,嘉音挂了电话,歪着头看向窗外华灯初上的市井。
沈斯晔的心就放下了一半,笑问:“和好了?”
嘉音轻轻嗤了一声,回过头挑眉道:“你先别管我,想想待会怎么应付吧!”
沈斯晔没话说了。
太后本来是不同意沈斯晔带着嘉音去相亲的。所谓相亲自然就是一男一女,带着个小拖油瓶算什么?后来嘉音不知用了什么借口说服了太后,对外只说去近距离观察俞颖人品如何。沈斯晔本来就对这次被迫的约会心有抵触,见嘉音主动要跟去,自然求之不得,二话不说就带上了她。
“我就是去打酱油的。”嘉音笑的眉眼弯弯。
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基本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约了晚上七点见面,他们兄妹到达会馆的时间只有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