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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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来卢庄主是不想招了,无妨,在下有的是法子,让卢庄主您一一招来。”
陶槐嫌恶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敛下脸上的笑意,对空大唤了一声:“来人啊……”
话还未落,一阵迅猛的风快速地从他面前刮过,只见一道蓝影一晃,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没有了卢庄主的身影。他惊诧地望去,却只能见一道蓝色的背影挑着卢庄主消失在了天际里。
快,说不出的快,在众人围堵之下,那人竟然能突破重重包围,快速地挑着一个堪比两人重量的人,轻而易举地逃走,能有此武功的,除了龙倾寒还会是谁。
“公子,可要去追。”一个领头的人,恭敬地对着陶槐道。
而陶槐只是目光无色地望着龙倾寒离去的方向,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他交由主子去对付便好。至于那个卢庄主,呵,只怕我们再见到时,他已是半死不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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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倾寒重重将卢庄主摔到了地上,轻盈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冷冷走到了卢庄主的面前:“卢庄主,许久未见。”
卢庄主此时犹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他愣了好半响,才慢慢地撑起身,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偏于荒郊的地方,周围都是萧索的落叶,月上树梢,龙倾寒背光的身影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层黑幕。
他被骇了一下,双手撑地后退了几步,抖着手指着龙倾寒道:“你……你是何人。”
“怎地,卢庄主不记得我了么。”龙倾寒森冷的嗓音,忖上他身上散发的寒息,在这月下深夜,显得甚是可怖。
“你?”卢庄主疑惑地道,他皱眉思索了许久,这才恍悟道,“原来是你!哼,你来此作甚,来瞧我笑话么。”
龙倾寒蹲了下|身,凑到卢庄主的面前道:“方才我好心救了你,卢庄主也不说一句好话么。”
“呸!”卢庄主啐了他一口,恼得龙倾寒赶忙站起身掏出锦帕擦了擦身,“你们俩必是一伙的,一个白日里来打听,一个晚上来阴的!我呸,一个先给苦头,一个再给甜头,以为我便会告知你们了么,简直做梦!”
龙倾寒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背光的他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可是这般淡漠的他,才让人感觉胆寒。
那卢庄主咽了咽口唾沫,又后退了几步,龙倾寒也跨前了一步,不多不少地立足于他的身前。
冰冷的气息缭绕在他们俩之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沉淀,良久,龙倾寒竟幽幽地转过身,丢下一句“那你便自个儿在此等死罢”便离去了。
一阵风动后,龙倾寒已不见了踪影。
卢庄主这才爬了起身,抬眸看向四周,只见此地周围都是高树,月落树梢,投下一道道的剪影,覆在他的脸上,空气中拂过风刮搔着树叶的声响,将惊魂未定的他吓了好大一跳。
而这时,只听风过之后,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有人走近一般。
卢庄主想到方才被人包围的情形,骇得赶忙撒腿便跑,然而不知怎地回事,他跑几步便被莫名地绊倒在地,站起来,跑几步又被绊倒,反复几次后,他开始恐慌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咽了咽口唾沫,复要继续前行,却见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黑影快速地在眼前掠过,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和着树影风声,显得愈加恐怖。
“什……什么人!你……你莫想着吓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我……”他“我”了几声,撒腿便要继续奔跑,然而依如方才一般,又再次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真的怕了,他迟疑地唤了几声:“少侠,少侠。”然而整个林子里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以及那不断在耳边鸣起的窸窣声响。
人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手里却攒着花家百来条人命,加之这一日又因陶槐与龙倾寒的接连出现,将他当年做的恶事再度提起,是以他一时回想起自己欠的人命,便怕得不行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地面重重嗑了几个响头,双手合十地喃喃着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小的……小的知晓自身罪孽深重,但求菩萨保我一次,往后我……我必烧香拜佛,多做善事,以积功德。”
他喃喃着念叨了数次,然而却依旧没有菩萨护他,只见周围的树竟然忽地无风自动起来,冰冷的寒气从四周渐渐溢出,慢慢地,空气中生起了淼淼白烟,从他跪地的四周,开始凝起了寒气。
他惊讶地想要站起,却发现那股寒气竟将他的身体给生生冻住了,而后沿着他的身躯,冰洁慢慢爬上,从腿到腰,到手,再到……
☆、第九十八章·得知秘籍在何处
“啊……”卢庄主被吓得嘶吼了一声;胆颤道,“求……求求你放过我罢;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话音一落,那即将凝上他身子的冰竟忽地顿住了;滴滴冷汗沿着他的额际滑落,降到冰上;刹那间化成了白烟散去。
他睁大了瞳孔;咕哝了一声;死死盯着那个即将漫上他身体的冰洁道:“我……我不知你是谁;但你若是想要找那劳什子武功秘籍的话,我……我告知你那东西在何处,只……只求你放过我。”
空气中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但他身上的冰洁却因这句话而慢慢地融化,下退,他胆寒地咽了咽口唾沫,知晓那操纵寒冰之人必在附近,是以只得认命地道:“那……那个武功秘籍在哪儿我不知道……”话还未落,对方似是不满一般,冰洁又因为这一句话而漫上他的身。
“你你你,你听……听我说完,”卢庄主吓得赶忙不停地摆动着尚能活动的手道,“我虽不知这秘籍在何处,但……但我当年侵占花家后,寻到了一间密室,里头放置了一些珍宝,尚有一把剑。那……那把剑当时我觉得甚是普通便未将其放在心上,然而后头我觉得有些不对,若果只是普通的剑应不会放在密室里的,是以我便将其取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可这剑极其钝重,毫无特别之处,无论我用了什么法子,也未发觉其中的古怪,于是我又将其丢回密室,不再管了。后来约莫是几年前罢,在我将此事忘了之时,不知为何,这把剑之事竟传了出去,此后接连数日,都有杀手袭庄,试图盗取这把剑。”
卢庄主顿了顿,发现那冰洁没有下落也没有漫上的征兆,便继续道:“当时我在庄内雇了不少好手,将那些杀手打退了,可是,那些盗剑之人却未停歇,最后思及这把剑于我而言无甚用处,便……便委托了‘一剑喉’断天意,将那把剑送至天剑宗了。我想,这把剑如此多人觊觎,指不准,里头便藏着那个武功秘籍。”
“天剑宗?”一道森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他身子一僵,直觉声音极其耳熟,回头一看,正对上龙倾寒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寒眸。
“你……是你捣的鬼!”卢庄主伸指怒声道。
龙倾寒没有答话,他冷冷地走上前,问道:“你为何要送至天剑宗。”
卢庄主见到了龙倾寒,哪还会再说,当即哼了一声,便偏过头去。
可龙倾寒同他折腾了许久早已不耐,他眉目一凛,这缠在卢庄主身上的冰洁又快速地漫起,迅速将他的手臂给冰住了,卢庄主这次给吓到了,赶忙道:“我说我说,我……我一介商人,不懂武功,留得这武功秘籍也甚是危险,倒不如送走。而那花家的遗子身在天剑宗,且这又是花家之物,因而我便送到那处了。”他抿了抿唇,将实际是想借机将祸端引致天剑宗的真实想法吞进了喉里,死也不敢道出。
但即便他不说,龙倾寒也知晓他必是不怀好意,然则他无心顾及其他,便问道:“为何委托断天意,那把剑又有何特征。”
卢庄主咽了咽唾沫,看到龙倾寒似乎没有怪责他的意思,心中吁了口气:“断天意乃是第一杀手,有他护着必不会出事,至于那把剑,上头嗯……好似有‘磨岳’两字。”
“磨岳?”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龙倾寒给愣住了,他赶忙问道,“那把剑,可是几个月前方委托送出的?”
“是是,不错,似是四月时送的。”卢庄主连连点头。
龙倾寒沉默了,他这时才忆起几个月前,与凤璇阳恰巧碰到的断天意送剑之事,那时他便发觉断天意在朝天剑宗走去,疑惑之下,本欲归家后询问家父,岂知后头因他与凤璇阳分离,再至归家后被打以及段书青之事,他全然将这事给忘了,之后离家后更是没想起过,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失策。
便在他沉思之时,卢庄主动了动身,试探性地问道:“少……少侠,我已将我所知都告知了你,你可否放了我?”
“好。”龙倾寒淡淡应答,下一瞬,只听一声剑鸣,空中划过了一道死亡的蓝光……
当陶槐带人寻到时,看到的卢庄主已是奄奄一息,他的目光涣散,毫无焦距,而他的身上满是数不清的剑痕,汩汩鲜血仍从伤口中不断流出。在他肥重的身体之外,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冰,使得他血流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使其不能快活地死去,只能静静地看着自己血流而亡。
陶槐被他这模样给怔住了,愕然片刻后,勾唇冷笑道:“呵,却没想他生起气来,竟如此可怕。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卢庄主,望你地狱之路,走、好!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的笑声回荡在深幽的树林里,在那个正缓慢死去的人映照下,秋天的寒意又深了几分。陶槐拂了拂袖,随着秋风打叶声,朗笑离去。不多时,凄寒的夜里,只剩下那一个哑着嗓子呼救的卢庄主。
这一日后,卢庄主离奇死亡,枫叶山庄转接到了陶槐之手,此后陶槐借着枫叶山庄之势,名声大噪。
另一边,打从知晓关于花家以及那把“磨岳”剑的事情后,龙倾寒便简单地修整了一日,朝天剑宗方向回去了。
他要回去,解开缭绕在他心头的谜团。龙末可会是当年花家的遗子,断天意可有将“磨岳”送至天剑宗,那把剑又有何秘密之处。一切的一切皆成迷,只待归去问清之后,便会一一揭晓。
丹霞州离天剑宗尚有十多日的路程,他日夜兼程,整整缩短了两日的路程,然而,便在即将到达天剑宗时,他却在子呜这个城市停下了脚步。
接连赶了几日几夜的路,他都未在城里歇脚,早已累极,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个白日进得了子呜城,便先寻了个客栈,喂马,打算饱腹一顿歇息一会后再赶路。
一进客栈,他便挑个偏隅的地方坐下,唤小二上了几道小菜和一壶清酒,自顾自地举箸用食起来。
然而,还未能吃几口,便听到隔壁桌的人,正压低着声音细细碎碎地念叨着什么。
如今他已经进入中原腹地,可探听不少消息,然而因为连日的赶路,使得他一点江湖的消息都听不到。而客栈乃是小道消息之地,眼观到对方的模样似个江湖人,他自然竖起了耳朵探听,瞧瞧他与凤璇阳同行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嘿,你听说了么,近来又人掌门死了。”
“你说甚?!”
“嘘,小声些,虽说江湖上不少人知晓了此事,但还是小声议论的好。”
“金兄,怎地如此神秘,快些说。”
“你可知,昨日里咱们子呜的江花剑派的掌门被人……”那金姓男子一顿,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与他同坐的另一人见之,倒吸了一口气,愕然道:“怎地会,这江花剑派的江掌门可是出了名的英雄豪杰,武功不俗,再者剑派内守卫森严,又怎地会被人杀死。究竟会是何人所为,可有寻着凶手。”
“嗨,还会是何人,必是那凤璇阳无疑!”
龙倾寒双瞳一缩,握筷子的手怵地攥起,凤璇阳……竟然在这里听到凤璇阳的名字,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他不知是气还是恨,全身在不停地发抖。
另一头,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又是凤璇阳那厮?!哼,这一两个月里,听闻江湖上许多门派掌门离奇死亡,便是他下的毒手的。初时我还只是听听便罢,如今他竟然连江掌门都杀!可恨,甚是可恨!”他怵地一拍桌子站起,抿了抿唇,却又只得愤愤地坐下,“可惜咱们都没那个实力去对付他,不若,咱们便攻上凤阙山,将他诛于手下!”
“只怕不止如此……”金姓男子压低了嗓音,看了周围片刻,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李兄有所不知,这凤璇阳背后还有天剑宗罩着呢,不若你以为为何会一直无人敢动他。”
“嘶,你此话当真?!”
“当真,你以为我会骗你不成!听闻这天剑宗的少宗主便常常同凤璇阳这厮厮混,两人似乎还定了情意。哼,你说,两个同性男子相*何其恶心,啊呸!只是当真未想到,那个冷如冰块的人,竟会甘居于凤璇阳身下,想来他在床……啊啊——”一声凄厉的哀嚎响起,只见瞬息间,这金姓男子的嘴上便嵌了一根竹筷,深插入口中,顷刻血流如注,同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