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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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罢。孩儿听着。”许是感受到龙越的情绪,龙倾寒先一步开口道。
“唉,”龙越一拍大腿,长长地叹了口气,“子玥啊子玥,缘何我们父子会到如此地步。我犹记得你幼时时最喜跟在为父身边嬉闹,怎地如今却……”说到最后,龙越却是难过得偏过了头去。
“爹?”龙倾寒有些不敢相信的出声,这样失态的龙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份疏远从何时开始,似乎从他学武后,便开始了罢,不,似乎是……
他幽幽地回忆,思绪飘忽到了多年前。那一年,他刚五岁,彼时的他非常调皮,常喜欢爬树玩闹。那一日父亲的至交好友,带着他的儿子来做客。幼时的他鲜少有同龄的玩伴,便是天剑宗里的小弟子,也因身份之故,对他多有敬畏,不敢同他玩乐。是以这父亲好友的儿子到来,使得他第一次有了伴。
他跟着那小孩到处爬树,逗鸟,嬉闹。如今回想起来,那可谓是他童年时光中最为开心的时刻了。
但那时与小孩玩闹时,两人跑到了膳房,那小孩意外打翻了米缸,所有的米都倾泻了出来,这一下,可惊动了龙越。
龙越赶来之时,他与那小孩正低垂着头站在米缸前,龙越一怒,便喝声道:“是谁做的!”
岂知这时,他身边的小孩便伸手一指,指着他的鼻子道:“是他!”
当时的他年纪尚小,犹不知道诬陷这回事,便这么迷迷糊糊的做了替死鬼。
当震怒的龙越要打他掌心时,他还反抗地哭诉喊冤,岂知这让龙越愈发震怒,犹怪他在客人面前丢脸,死不认错。为着这件事,龙越在客人走后,将他吊起来打了足足半天,他疼得哭都哭不出了,后来还是他娘尚红绣来救下他的。
自那以后,他的性子便变了,变得极其冷淡,不哭也不笑,只因他最敬*的父亲不问缘由便打了他,使得他对父亲的感情愈发冷淡,后来随师父远走后,这感情更加疏远。
但后来许是那小孩觉得心中有愧,便自请来照顾他谢罪,于是,便有了龙末。
是的,那个小孩便是龙末,龙倾寒对幼时的记忆虽有些模糊,记不清那小孩的模样,但依着龙越所说,与龙末所承认的,那小孩便是龙末,是以这些年他虽未唤过龙末一声“哥哥”,但他依旧是很感谢龙末曾经带给他的快乐。只是可惜,随着年岁增长,龙末变得越发沉稳,对自己越发恭敬,他这声哥哥却是唤不出口了。
从回忆中缓缓地走出来,龙倾寒淡淡地看了龙越一眼,发觉龙越当真是老了,沧桑的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处的皱纹隐隐显现,那记忆中高挺的背也有些微驼,原先柔顺的黑发也露出丝丝白发。
一瞬间,有种莫名的湿意涌上了心头,多年来的亲疏之别,这时竟忽地全消了。
龙倾寒反握住了龙越的手,微微笑道:“爹。”无需太多的语言,只需一句轻呢的呼唤便足够了。
“子玥。”知晓龙倾寒心结已解,龙越激动地拥住了他。
“爹。”龙倾寒反拥着他,垂下了双眸。
父子俩在释然的一刻激动地相拥。
良久,他们才缓缓分开,而后相视一笑。毕竟是多年的父子,有些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断不开的。
龙越拍了拍龙倾寒的手,便与他长谈起来,说说他儿时的故事,谈谈他的未来。
龙倾寒憔悴的脸上渐渐有了喜色,精神也好了很多。
然而,在谈到一个问题时,他们之间又沉默了。
☆、第三十五章·意图离家寻真相
“子玥,你老实告诉为父;你同凤璇阳究竟是何关系?”龙越正色道。
龙倾寒一怔;低下了头来,没有答话。原本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又忽地沉寂了下来。
良久,龙倾寒才幽幽地抬头;正对上龙越;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唯有坚定;“我*他;他是我的恋人。”
龙越瞳孔一缩;心跳忽地漏跳了一拍;即便已经猜到这种结果,但他也委实想不到龙倾寒竟会这般将内心的情意诉说;不是简单的一句“他是我恋人”,而是多了一句“我*他”,短短的三个字便诠释了龙倾寒对凤璇阳的*意,不是被逼迫,不是出于利益,而是真心的*那个人,渴望与他相守。
此时龙越的心情非常复杂,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龙倾寒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的态度。
龙倾寒也没有追问,只是用灼灼的坚定目光看着龙越,他要让龙越知道,自己的情,不会变,哪怕遭受再多的鞭笞,也永远改变不了他内心的情。
“子玥啊子玥,你缘何执迷不悟。”龙越悲戚地一唤,一拍大腿,摇头叹气起来。
龙倾寒怔住了,他原以为龙越会继续打他,去没想龙越反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哀叹。
“孩儿已非三岁小儿,孰是孰非,以及自个想要什么,自是知晓的,爹您不必担心了。”
“不担心,为父如何不担心!”龙越激动地抓住了龙倾寒的双臂,厉声道:“你可知凤璇阳是什么人!他是魔道中人!是魔教教主!更是……”忽地,话语一滞,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脸上神情一变,生生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
龙倾寒的双眼一眯,冷声道:“更是甚?”
“唉——”龙越忽地背过了身,站了起来,道:“你只需知为父这般都是为了你好,你切莫再多接触凤璇阳,那于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们不该在一起,不该啊。”
“更是甚?”龙倾寒没有接龙越的话,反倒又一次开口问起,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度,冰寒彻骨,让龙越的后脊不由得一凉,渗出丝丝冷汗。
龙越身子一抖,甩了甩袖,便往门口走去,“你身子还未好,还是多加休息罢,为父便不打扰你了。”
“爹想说的……”龙倾寒恰时地开了口,缓缓将话吐出,“可是‘魔月’?”
魔月!龙越浑身大震,惊恐地转回头瞪着龙倾寒,声音混杂着些许颤抖,“你……你从何处听到这个名字的?”
果然,龙倾寒的双眸一冷,果然是与魔月有关,连爹都这般反常,可见这魔月的不寻常,如此这般,更让他好奇这魔月究竟是什么了。
龙倾寒话语一转,便道:“爹可曾听闻向梅山庄灭庄一事?”
龙越快步走到龙倾寒面前,盯着他瞧,可发觉他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收敛了方才释然后的柔情,换上了万年不变的冰冷。
龙越的双唇紧抿,发觉龙倾寒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时,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倾寒挑了挑眉,“那爹可曾听闻灭庄凶手之事?”
“凶手?”龙越蹙起了眉头,“为父听闻这凶手乃是向梅山庄的仇家,至于具体是何人,为父便不清了。莫非……”他双眸一亮,激动地攀住了龙倾寒的双臂,“你知晓真正的仇人是谁?”
龙倾寒微微地扯动嘴角,抬起头正对上龙越的脸,那眼底的深邃幽光,让龙越不由得头皮一麻。
龙倾寒不着痕迹地瞥开了龙越的手,幽幽地道:“我自然知晓。爹,这人你也是识得的。”
龙越一怔,忙低下头细数可疑之人,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不知什么东西。
这时,龙倾寒却忽地打断了他,“爹,怎地,还想不出来么?”
“莫非是凤璇阳?”龙越一怔,厉声喝道。
“不,”龙倾寒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一字一字将口中的话慢慢吐出,那短短的三个字便如同一把巨锤,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在龙越的心上,“咚咚咚”,发出剧烈声响。
“是、‘魔、月’。”
龙越双瞳一缩,只觉心跳忽地停止了,第二次从龙倾寒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那名字仿佛一个梦魇一般,缠绕不去,似要将他拖下地狱。
龙越身子一抖,道:“不,不可能,不是他,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忽地,他唰地站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目,倒退了几步,竟忽地转身快速跑走了。
“爹!”龙倾寒一急,撑着床板叫唤,身子前倾,差点便摔倒在地,可是龙越奔了出去,没有回头,这让他更是焦躁。
“该死的!”龙倾寒恨恨地一锤床板,明明真相便在眼前,为何龙越又避而不答。
他的心忽地变得好累好累,为了魔月的事情,为了凤璇阳的事。
他瘫软在床上,背靠着床头,默默地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幽幽出神。他原以为复生后,他与凤璇阳能重新来过,好好地过日子,却没想,中间竟有诸多牵扯,究竟魔月是什么,是什么,为何每个人都谈之色变。
这天之后,被这事一折腾,龙倾寒又忽地病倒了。
将养了数天,他娘尚红绣天天都来照顾他,便是龙末也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忧。
可是,龙越却没有再来过,无论尚红绣说什么,他都拒绝再见龙倾寒。
龙倾寒在床上歇息了数天,直觉身体大好后,便起了身。
这数日来在床上,他想了许多,与其被动地等着他人告知他真相,倒不如自己去寻找真相,他要弄明白,这魔月究竟是什么,可是因为魔月的关系,让父亲如此反对凤璇阳。
他要与凤璇阳在一起,就必须去除所有妨碍他们感情的东西。
先前,在向梅山庄灭庄时,他便为了凤璇阳,使计化解了误会与仇恨。如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正魔两道的隔阂,那他便让世人知晓,魔道也并非恶人。
如今,若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关于魔月之事,那他便要查清楚,魔月究竟是甚,以排除所有阻挡他们的障碍。
只因,他*凤璇阳,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放弃他的*,既然重新来过,那么这段情,他必要牢牢抓在手心!
这天早上,龙倾寒起了身,便走去寻了父母,他没有跟龙越再提那天的事,反倒话起了家常。龙越看他的脸色仍有些不对,但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天,是他归家后,与父母亲交谈得最多的时候,此时离天剑宗被灭门仍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于他而言已足够了,而三年后,他必归来,阻止天剑宗的浩劫。
这天,他一直与父母谈到了晚上,还笑着说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一切仿佛回到了他五岁之前,只是,他知晓,今夜过后,他便要悄悄地离家而去了。
拜别父母回房后,龙倾寒便默默地收拾起他的行装,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带龙末出行,是以一直都未告诉龙末此事,不过龙末毕竟与龙倾寒多年主仆,心里都有些相通,自然知晓龙倾寒所想,便自请地进了龙倾寒的房,帮他收拾东西起来。
龙倾寒感激在心,一时激动,便唤了龙末一声:“哥哥”。龙末一怔,旋即笑了笑,拍着龙倾寒的肩道:“少主,一路走好,宗主及夫人我会照料好的。”
“好。”龙倾寒感激地回以一笑,便继续收拾起行装了。
他所需行装不多,唯一不会离身的便是那把幽泽剑以及那朵干枯的梅花。他抚上了心口,隔着衣衫触摸着怀里的那朵梅花,幽幽一叹,也许再归家时,已是几年后了。即便会被骂不孝子他也认了,毕竟他终归是要取舍的。
昔时的他自凤璇阳在山庄上打伤众人后,便回了天剑宗疗伤,直待半年后江湖上出了事,众人将事情推脱到凤璇阳身上,他才与凤璇阳再次相见。
那时在事发后,凤璇阳曾屡次相邀,意图与他说明情况,他都屡次严词拒绝,此后两人越走越远,最终走上了不归之路。前生的他,为了责任,为了家,将*人远远地拒绝,甚至不相信他,如今既然复生了,那便让他挽回当年失去的*,与凤璇阳重新来过,轰轰烈烈地*!
他收拾好了后,便坐上床,打坐练了一会功。当他收功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此时龙末已经离去了。
他起身站好,整了整衣衫,迈步走向门口,眷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便推开了门。
然而,月下独影,长长的影子斜落他的足尖。一个人,负手独站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
看到这个背影,龙倾寒浑身一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是一直想知晓魔月究竟是甚么?”
☆、第三十六章·二十年前往事现
龙倾寒闻声一震,声音有些抖了起来;“爹?”
月下之人长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拖长了他的身影,孤寂的影子显得更为寂寥;背着光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但龙倾寒能从他的叹声中;察觉到他的心情抑郁。
龙倾寒犹豫了一会;便走到了龙越的面前。
瞟了一眼龙倾寒手里的剑与包袱;龙越神情一黯;又是长长一叹;“子玥,你缘何执迷不悟。”
“孩儿意已决;不会轻易更改。”龙倾寒敛下了他的双眸,平淡的眸里查不出任何的波澜。
龙越心头如被堵着一般生疼,他伸手过去试图轻拍龙倾寒的肩,然而,却被龙倾寒身子一倾,巧妙地避开了。他一怔,便讪讪地放下了手,“为父并非出手阻你,你已长大,为父也不该多加管束,为父只望你听我一声劝,早日远离凤璇阳的好,与他在一块,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