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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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阳功!”怵而睁大了双眼;龙倾寒讶异地道。
此时凤璇阳赶了过来,听到“冥阳功”三字时微微一怔,但很快便贯注内力于龙倾寒的一只胳膊上。学武之人对掌;最忌生生撤掌;若是拿捏不准,便是内力反灌,是以龙倾寒惊见对方的武功乃是与自己相克的时候,也不敢随意撤开掌力,直待凤璇阳过来,利用冥阳功的威势,将对方的掌震开,他才得到停歇。
袍袖一震,凤璇阳隔空朝那人又打了一掌,将他震开后,这才急切地关心龙倾寒道:“子玥,你无恙罢,你切莫再接近这疯子了!”
龙倾寒按了按自己微热的掌心,抬手一看,发觉自己的掌心一如平常一般,没有变化,可是若真是冥阳功,当是在两掌对接后,在自己的掌上留下淡淡的宛如灼烧般的红痕,而且,方才对接时,总觉得对方的真气有些怪异,冥阳功是在体内旋起真气,产生漩涡,气力应是朝己身吸来才是,而那人却是相反,对掌中,那人的真气反倒四溢,而非将别人的收为己用,如此,也委实忒古怪了。
凤璇阳瞧着龙倾寒无恙后,便冲到了那人面前,想也不想,就是挥拳揍了上去,他没有用武功,只是靠着蛮力来打,显然是不想让那人性命。
瞧着如此疯狂的凤璇阳,龙倾寒更是对那人的身份疑惑起来,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木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等等……
一个晃眼,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看到那东西后,他快步地走了上去,将那东西拿了起来,左右翻看确信无疑后,他忽而对这人的身份有些明了了。
只因他手上的东西是一把剑,一把毫不起眼的剑,但它却有个很熟悉的名字,名唤磨岳。
双眸一凛,龙倾寒的唇角下拉了下来,磨岳当时他放回了龙越房间的机关里头,又怎会在此呢?况且……他眉目一低,便看到了散在地上的几本册子,他疑惑地捡起来,翻了几翻,原来是个武功秘籍。
可是,怎么觉得这武功秘籍的走脉如此奇怪,如此行脉,岂非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然则,他还未得瞧清这是什么武功,便见一道身影疯狂地扑了上来,大喝道:“这是我的绝世武功秘籍,你休想抢走!”
龙倾寒一骇,赶忙丢开了手里的册子,避至一旁。
双手接过了这被龙倾寒甩开的册子,那人被打肿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欣喜地将那册子又翻开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喃喃着道:“嘿嘿,这是我的冥阳功,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冥阳功。”他宛若傻子一般的痴笑,爱怜地抚摸着这本册子。
龙倾寒瞧得愈发讶异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人,疑惑地指着他问道:“这是怎地回事,冥阳功?可那并非冥阳功啊?”再者,真正的冥阳功还在他的手里。但,那把磨岳剑又是怎么回事?
瞧着他呆呆的模样,凤璇阳方才的怒气都消了,他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示意龙倾寒给他擦汗,之后他便一边享受着龙倾寒的服务,一边道:“子玥知晓他是谁么?”
龙倾寒歪着头看了半晌,摇了摇头:“不知。”
“呵,”凤璇阳双眸里划过一丝狠戾,冷声将那人的名字道出,“他名唤钟、问、之!”
一口凉气怵地倒吸回了身体里,龙倾寒睁大了双瞳看着那个蓬头垢面之人,这人竟然是那个城府很深,擅于心计的钟问之?!他实是不敢相信,那般会算计之人,竟会落到这种地步。
凤璇阳好笑地拿起了那把磨岳剑,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把剑想来是龙末带给他的罢,只是却没想,龙前辈竟在里头放了仿造的冥阳功,使得他这一贪心之人修习,而成了这般境地。呵,钟问之啊钟问之,你算计了一世,却是被人反将一军,将自己弄至如此田地!”
凤璇阳走过去,踢了钟问之一脚,瞧着他被踢后还是傻笑地看着那本册子,笑得更是开心:“啧啧啧,子玥,你瞧他这样,似个傻子似的,压根便是走火入魔了,这般,真不知本座该如何下手杀你的好。”
龙倾寒淡淡地看着,走了上前,将钟问之的颜面又看了一次,眉头轻轻拧起:“为何我总觉得他的样貌有些熟悉,并非是在画像上所见而熟悉,而是……”
“而像是相熟之人,可对?”凤璇阳抱起了胸,得意地指着钟问之道,“子玥,你再瞅瞅他的眉目,可像你见过的什么人 ?'…'
龙倾寒拧起了眉,将身子微微前倾,对上钟问之痴傻的面容,他闭目将自己记忆里的人过了一遍,百张面孔在回忆里走过,最后,一张面孔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怵地睁大了双目,冷声将一人的名字道出:“是……向宗?“
“啾……”凤璇阳奖赏地啄了他一口,“子玥果真聪慧。”
虽是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但龙倾寒还是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瞳,愕然道: “向宗不是死了么。”
“嗤,子玥,你以为钟问之,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死去么,”凤璇阳冷笑着抱起胸来,对上龙倾寒愈发疑惑的双目,指着自己的脸调笑道,来,“子玥亲为夫一口,为夫便将事情原委告知你。”
“你……”龙倾寒一恼,如今钟问之人还没解决,他倒有心在这里调情,不过凤璇阳却一点也不在意,摆出一副你不乐意我便不说的模样瞧着他。
龙倾寒脸上一赧,便闭上了眼,轻轻地在凤璇阳脸上落了一个吻。得到好处后,凤璇阳笑开了花,他狠狠地啃了龙倾寒一口,便开口道:“子玥,不知你可曾想过,龙末与本座年龄相仿,对当年攻打覆阴教之人具体有何人当是不知,为何却能利用你的身份,暗中联系得到当年参战之人。”
“你是说……”龙倾寒有些明了地道。
“不错,”凤璇阳点了点头,”龙末一人必不能设好这个局,因而,必会有人帮他。而当年之事,知晓得最清楚的,莫过于一个人_钟问之。但钟问之究竟在何处,本座无论是复生前,抑或是复生后,都不知晓。一直到,向芊双之事的发生,本座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龙倾寒双眸一亮,接口道:”从向芊双口中而言,她是用蛊为操纵他人得到的消息,蛊这东西,龙末最是擅长,因而可从他手中得到。但是两人并无任何的关系,是以向芊双不会为了龙末而死守瓶口,宁愿背弃夫君血影也不愿开口。因此,这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微微一笑看向凤璇阳,凤璇阳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放到那个正闭目练功的钟问之身上,他继续接口道:“听闻向芊双早点丧母,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因而对父亲极其亲近,虽因被逼婚之事与父亲意见相左,但还是极其深爱其父的。因此,能让向芊双如此不顾一切,也不露口的,便只有她死而复生的父亲了。”
“可向宗也曾参与过当年覆阴教一战,如此你又如何证实他便是钟问之的?”
凤璇阳话语一顿,冷冷地看了钟问之一眼,便继续道:“本座从向芊双那处,大致猜到了向宗仍活着之事,便命人私下查访,瞧瞧可会寻到向宗。之后不久,手下便从已毁的向梅山庄那处得到了消息,言说意外发现了一处密室,并在里头寻到了几样物品。”
龙倾寒一怔,忽而想到向梅山庄如今是陶槐接手,而陶槐又是凤璇阳的人,是以自然能轻易寻到这密室。
凤璇阳掰着手指数了起来:“那几样东西,一样,是个装着人皮面具的盒子,本座将那面具取出来看过后,发现那是一张与向宗一模一样的脸。”
龙倾寒双眸一凛,也即是说:“这些年,一直都是有人易容成向宗,而真正的向宗只怕早已殒命。”
凤璇阳轻轻点了点头: “而第二样,是一件外袍,这外袍通体白色,但却有一样与众不同,那便是,在袖口上有一个印记,一个久华派的印记。”
龙倾寒轻轻抿了抿唇:“尚有呢?”
“一把剑,”凤璇阳抿了抿唇,“那把剑子玥你我都未曾见过,后来本座派人去查,有幸寻到了当年久华派散派后幸存的长老,从他口中得知,那把剑是钟问之的佩剑,乃是劳启扬亲手送予之物。”
“人皮面具,衣物,剑,这三样东西,足以揭露出假扮之人的身份了。呵,”龙倾寒冷冷一笑,莫怪众人都寻他不到,“原来,他已杀了别人,取而代之。”
忽而,脑中闪过一丝明光,龙倾寒愕然问道:“那么向芊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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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璇阳揪起了一缕龙倾寒的长发,笑意盈盈地把玩起来;闲适地道:“向芊双确实是钟问之之女;只不过么……”他双眸怵而一冷,沉下了嗓音道;“只不过向芊双她娘却并非钟问之夫人。”
“啊?”龙倾寒被这句话给绕迷糊了;“你此话何意。”
凤璇阳绕了绕龙倾寒的长发,吹了几口,接着道:“这三个月来,你我虽一直都待在密道里;但我可是一直都在派人去查此事的。你猜猜,为夫查到了甚?”
说到那一句待在密道里时,凤璇阳故意加重了语气,使得龙倾寒听之,脸上不由得一赧。这三个月来,他们以防会被他人知晓他们还活着,都未出去,一直都是靠凤璇阳同他手下联系,传递食物与外头的消息。而那密道里本便是用来逃生暂避之用,布置得宛如在地上一般,两人也无需担忧住得不适的问题。而这般惬意生活的后果,就是隔上那么几天,龙倾寒便被凤璇阳翻来覆去地折腾上好几次,各种姿势都给凤璇阳玩了个遍,有时候凤璇阳兴起了,还会绑着他,换法子的折腾他。起先他还觉得凤璇阳是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两人相认后情感得到宣泄,方会如此狂野,哪知他根本便是欲|求不满,方会如此折腾他的。
是以,现下听到凤璇阳提起,龙倾寒微微恼了,他觑了凤璇阳一眼,开口道:“你直说便是,我可猜不着。”
“噢,子玥猜不着,本座要罚,”凤璇阳一手捏上了龙倾寒的臀部,在他瑟缩的动作下笑眯眯地道,“本座留待今夜再罚你。”
语调一扬,凤璇阳又得意洋洋地将自己查到的结果道出,说得好似是他亲自去查的一般,龙倾寒不由得翻了翻眼皮,从始至终凤璇阳都未做什么,都是他手下帮他做好的,他唯一做的,只有……
脸上一红,龙倾寒咳了一声,收回心思继续听凤璇阳道。
凤璇阳道:“本座寻到了一个人,一个本该死了却意外还活着的人。那便是,向梅山庄的前管家。”
“前管家?”龙倾寒疑惑地道,“管家不是一直都是福伯么?我记得从我幼时起,见到的便是他了。”
“嗤,”凤璇阳捏了捏他的脸道,你见到的福伯是之后才来的。本座从那管家口中得知,原来二十年前,他们的庄主因着覆阴教被灭之事后,便渐渐升起了退隐之心,而哪知还未昭告江湖,庄内便来了一人,自称为钟问之,当时管家见之,也未多加猜疑,再者眼见钟问之与庄主似是熟人,便也未管了。之后钟问之便在向梅山庄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数个月的时间,期间向宗同钟问之两人把酒言欢,夜夜同饮,发觉对方乃是志同道合之士,便引为了知己。然而好景不长,许是因着覆阴教被灭之事困扰在心,向宗生起了心病,久久不医,还言说白日里办公时,总是听到有笃笃的声响,好似有鬼魂来袭一般。再加之他妻子一直都未有所出,更是郁结于心。因而,没多久便大病了一场。当时管家忙于照顾向宗,便一直未发觉,钟问之竟然在这紧要关头给离开了,不过管家也无暇顾及,便没多理会。哪知后来有一日,管家白日里给庄主送早膳时,发觉他似乎有些变化了,虽说面容与动作间都无什么不妥,但管家毕竟是从小看着向宗长大的,自然对他极其熟悉,因而见着这人,他便怀疑起来。而便是从管家发觉的那一日起,本来大病突生的向宗渐渐好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气力。”
凤璇阳顿了顿,嘲讽地觑了那边突然因为行脉出错,而痛得嘶吼的人,声音又放大了几道,对着龙倾寒道:“之后管家对此事极其怀疑,毕竟是个老道的江湖人,加之这钟问之突然离开,使得他更是怀疑起来。可是他苦无证据,他也曾暗中偷窥过向宗的身体,发觉上头确实有向宗本人的胎记,但这人给他的感觉仍是不对。因而管家便留了点心,暗中告知夫人,切莫同那向宗行房事。但可惜,向宗的夫人因着多年未有所出,一心便盼着能有个儿女,如今听之管家让自己不同夫君行房事,这大怒之下便认为管家是故意针对自己的,自然不肯相允。因而,到后头,在向宗对外宣称因着内子多年无所出,而欲退隐江湖后,向宗的夫人同他行了房事,成功怀上了一女。”
龙倾寒眸色一沉:“如此说来,这向宗在钟问之离开后,便被掉了包。因而,钟问之之后便借用向宗的身份过了下来,并同他夫人行了房事,诞下了向芊双。”
凤璇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