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龙凤缘-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信中,我告诉宸岚,我出行一个月便回来,没告诉他要去哪里。
我是想,给他们一段蜜月时光。身为正妃,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在翠雾山这段日子,总是想他想到断肠,好在,身体发生了一桩变化,对我来说,是个喜讯。
等我回去时,他知道了,也会喜不自禁的。
雨丝在窗外渐行渐细,竹叶的光华将世界染得一片清亮,绿意葱葱的竹枝间,走来了一个撑着红伞的丫头,瑞儿。
她刚去替我端午膳了,不知为何,此时手上空空,裙扫如飞?
“出事儿了?”我卧在棚下的贵妃椅上,不待她的步子停下便问。
她将伞抖了抖,转回来,脸上微带着些嗔意,道:“主子,这下你该舍得回去了,王爷病了!”
我的心激灵灵打了个颤栗,不再问什么,便从椅上跃了下来。瑞儿当即紧张的上前扶了我,轻声嗔道:“呀呀呀,有身子了,还在这厢舞轻盈呢?”
我微一皱眉,扶着她的腕道:“不碍事,你快去叫人备车,咱们这就动身!”
正说话间,白采衣撑着纸伞走来。到了棚子下面,她帅气的一个甩腕,那纸伞便收了并划着弧线挂在了檐勾上。到底是有功夫的人,这一个动作间,她的眼睛瞧都没瞧那纸伞一下。直步走来,她笑眯眯的望着我,问:“怎么了,说走就要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没心思同她说笑了,蹙眉回道:“王爷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她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如烟飞散,忧色难掩,问:“什么病?”
我瞧向瑞儿,示意她将实情一并告诉我们。她先是懊恼的向我摇了摇头,甫一开口,对我便有怪怨的意味,道:“刚才易山来啦,我的好主子,你可知道,王爷根本就知道你在这儿。这些天来,他见天儿都来看你,只不过躲在暗处没出来!易山说,王爷想不通,你竟一声不响的离开他,是以就憋着股劲儿不出来相见,想等等看,你到底哪一天才会自行回府。哪知道,前天雨太大,他赶夜路下山又没着雨披,回府便病了!依奴才看呀,你们俩个,就是得了好日子不知道怎么过了,相互折磨取乐!”
瑞儿这话有些逾越身份,白采衣当即嗔了声:“瑞儿,他们的事儿,你一个奴才,多什么嘴呀?”
我却揪着胸前衣襟,自责满满,道:“瑞儿说得没错!我自以为躲出来是成全他,却是假成全。我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折磨他!分明就是,怪他纳了妾,心中不快,便找个自欺欺人的法子惩罚他呢!”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5)
瑞儿见我神色动容,即刻扶着我安慰:“哎呀,不就是风寒嘛,又没什么大事儿!其实奴才的话,是怪主子你苦了自己!当初你就该,死活不准二王妃进门!王爷糊涂的时候,你也跟着糊涂,你们这得来不易的好日子,就让别人给搅和了!”
我淡然一笑,道:“有些事儿,你不明白!王爷他心中,有个牵挂呢!”身为女人,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心中的秘密和情事有关。其实和姜曦月比起来,那个秘密,才更是我的心结。因为它能让宸岚为之陷入追思,纵然有我躺在身侧。
瑞儿不以为然道:“是,奴才不懂的太多。但是奴才知道,主子回去,只要告诉王爷,你有身孕了,他必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守着你,哪儿也舍不得去了!”
白采衣闻言顿喜,羡慕的望着我道:“王妃有身孕啦,可喜可贺呀!”转尔又以打趣儿的目光睇着我道:“这么大的事,你瞒得可够深的!怎么,怕小世子小气?”
我心不在焉的看她一眼,望着竹间细雨道:“我也是才感觉出来的!采衣,闲话不说了,你快想个法子,让我早些回去吧!”
她轻轻一笑:“最快的法子,便是我背着你下山!一准儿让你,在天黑前看到你的夫君!”
我未置可否,此时此刻,只知归心似箭。
雨一直绵绵的下着,我到底是被白采衣背下了山,瑞儿一路跟着跑。到了山下,我乘上马车后,白采衣和瑞儿也是一路护送,当真在日将落时,回到了王府。
白采衣会一路跟来,必也是惦着宸岚,我心知肚明。若不是爱本自私,我倒宁愿,白采衣代替姜曦月,做宸岚的红颜知己。
冒着雨钻进屋子,甫一进来,我便闻到股熟悉的药味儿,心揪得难受,不等脱了雨披,一径冲进居室,顿时瞧见,姜曦月着了件淡桔色的绸裙,偎坐在床边,手端药碗,正想服侍宸岚喝药。
见我进来,她微微一诧。
宸岚则在惊喜的睇了我一眼后,微微锁起眉峰,关问道:“下着雨,你怎么回来了?”转尔,他又向站在一旁的纤雨吩咐:“快去给王妃准备姜汁!记着,多放些桂圆和梨片,不要太过辣口!”
难得久别相见,第一时间,他便是惦记着我的身子和喜好,知道我怕辣,竟吩咐得这么仔细。望着他微显削瘦的脸,我忽然眼窝潮湿,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一怔神,他已经下了地,穿着单薄的雪色亵衣,几个大步奔至我的面前,如雪如云的淡淡笑着,却是狂涛骇浪般的,将我猛抱在怀。
瑞儿死妮子,在这光景,竟在一旁紧张的大喊:“轻点儿,轻点儿!王爷快轻点儿!别把主子抱坏了!”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6)
白采衣瞪了她一眼,道:“哪那么容易就抱坏了,王妃又不是纸糊的!”
瑞儿当即驳道:“主子不是纸糊的,小世子可是还没枣子大呢,哪经得住这个抱法?”
她这一说,满屋子的人都似被惊鼓震了一下。
转尔,他们一个个的,将惊喜的目光投向我。只是纤雨,看也未看我一眼,匆匆出去了。
姜曦月站过来,略显不安的追问瑞儿:“什么小世子?什么枣子?”
宸岚也傻乎乎的,以询问的目光瞧着瑞儿。
瑞儿尚未开口,便听门外有人酸溜溜的抢着解释:“小世子还不明白呀,不就是说,王爷要当爹了么?”随着高声,步进来一个青年,他一身玄色戎装,眉宽目朗,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桀骜的英气,可不就是那个碾不烂、轰不碎的夏候珏么。
他一进来,屋子里有个叫香秀的侍女当即上前阻道:“哎呀都尉大人,这是王爷的内寝,你怎么好随便进来?”
他倒一脸忿忿不平了,随手一指白采衣:“她不是也在这儿吗?她能随便进来,我就不能啦?莫非,她比本官多长了一块肉?”
多长了一块肉,这话有些隐晦,容易让人想到女子怀胎。白采衣立时恼了,香腮粉红,秀拳一攥,一面向他打过去,一面骂道:“口无遮拦的痞子官,胡言乱语的,看我不打得你跪地认错?”
夏候珏飞身退了出去,嚷着:“我是说,你比我多长了块爱人肉,你恼什么呀?”
他们二人吵吵嚷嚷的打了出去。瑞儿和香秀,以及其他几个丫头的眼睛,一直追着热闹看。姜曦月也在低头想着什么。
唯独宸岚,视线牢牢的锁着我,一汪春潭在眼底,溶动着难以平复的波澜。
就像许多初为人父的人一样,宸岚听说将要当爹了,也是激动莫名。
众人识趣,都含笑离室。姜曦月也落寞的跟了去。
室内便只剩下我们俩个。
在我们身旁,落着一座波浪形紫檀屏风,流畅优美的曲线齐眉横淌,隔了居室与厅堂的视线。
白色的屏纱上,绣着四季平安荷。淡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因了摇曳的灯光洒来而色泽变换,栩栩如生。
宸岚向屏上瞥了眼,又回望着我,唇畔敛笑,道:“后园池中的荷花前几日开了,等雨停了,咱们就去观荷!”
言语间,他眼中泪星泛泛,暗藏着喜悦与深情的浪潮。
必然是他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便顾左右而言它了。
我会心一笑,淡声附和道:“好,等雨停了,天亮了,咱们去赏荷、垂钓!”一面说着,一面缓步向里面行去,解下身上雨披。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7)
几日阴雨连绵,地上不免有些水渍。软底绣鞋在绒毯上笃的一滑,我身子失衡,歪了一下。宸岚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了。
这本是一个轻松之举,然而,在扶住我后,他的脸上却现出惊魂未定的样子,饶是确定我站得稳如泰山,双手却仍然小心扶我的臂,不敢松离。
他向来紧张我,却也不至于紧张到如此小题大做的地步,看来是,已然开始紧张他命中的第一个骨血结晶了。
我亦是初次被人当成易碎的玻璃一般看待,心中既有甜蜜暖流荡漾,又有些难为情,矜持道:“王爷,你正病着,不易在寒气中久站,还是早些就寝吧!”
他恩了声,却并未放开我,而是将我整个环在了怀中,堪堪搂紧,一缕温流吹在我的耳鬓,道:“你听,细雨在说,此时天幕渐合,正是罗帐春宵时刻,我们夫妻,该一同就寝啦!”
我轻轻一笑,脱口问他:“你不去西厢吗?”西厢烟水阁,是我为姜曦月安排的住所。他若恋着那儿,我一回来,也就不会在这屋子里看见他了。他先就没去,而今正病着,自然也不会冒着雨钻过去,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儿,一出口就问了这么一声醋溜溜的荒唐话。
他一怔,脸上的暧昧柔情一扫而光,整个人像被薄霜打过了一般,望着我出神。
凉丝丝的空气凝了一层尴尬。
我轻步离开他的怀抱,将雨披撂在案子上,不经意打了个喷嚏。喷嚏声细如雨落,他竟像听了一声惊雷,精神一震,大步流星的来到我身边,也不多说什么,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动作倒是分外轻柔,如同抱起婴孩儿一般。
“抱我做什么?”我笑着嗔问,却不经意的在他脸上,看到令人敬惮的严肃,心中微微一震,不再言语。
他将我横放在床上,抽去我肩上沾了雨星的云帔,再为我脱了绣鞋,继而将柔软的锦被轻轻拉开,覆到我的胸前。每一个动作,皆是不敢疏忽,像是怕惊动我腹中香睡的精灵。
我本也倦了,便由着他。
本以为,久别不见了,他急于雪月风花一场。未料,他在被我盖上被子后,便盘膝坐在我的身侧,静静望了我一会儿,将我的右手从被子中抽出,捧在掌心凝视,轻轻摩挲着,道:“知道咱们室中,为何摆着荷花屏么?”
他这是想对我说什么。我未曾作答,静目望着他。
他稍加沉默,未抬首,仍以指肚摩挲着我的指尖,道:“每日醒来,我一眼便会看到屏上的荷花,便会想起你咬烂纤指、心痛如绞时画下的血荷。自问心间,没有一日忘却其间的血泪深情!”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8)
缓缓抬起头来,他眼底已是泪光暗涌,深深望着我道:“嫣儿,咱们的情,是用一滴滴鲜血画就的,不管碧落黄泉,早已在宸岚心中化碧成石。我又岂会做些混帐事,亵渎了它?那两年,我与曦月在寂寞边城相守,都不曾逾越尺度,而今有你在身边,我又岂会……?”轻声一叹,他颇有委屈,“那夜我醉了,被你们送到她房中,一醒来便离开了。本想着回房抱一抱你的温香,却只扑了一床冷风,却只在被子下,找到一封别离信!好生心痛!”
我已然明白自己错怪了他,自然像找回了什么似的高兴,但不明白,他既然不想染指曦月,又为何要纳了她?正想问他,他隐忍不住,忽的咳了起来,声声抽心拔肺,令我的心也跟着震颤。
我便再也不管他还有多少心声未曾吐露,轻轻一拉他的手,“躺下再说!”
青丝落枕,情丝相缠,四目相凝,想念了两个月的身体,终在香罗锦被中重缝深拥。窗外雨声绵柔,他甫一抱住我,便有些血潮翻涌,将先前的严肃都抛去了脑后。
灯光暧昧的洒在鸳鸯枕上,他那饱蘸想念的指尖,急切探向我襟下结绦,喘息间尽现爱的饮渴。
我肃目扣住他的腕,问:“王爷,你到底如何打算的?纵然,我希望你以纯情待我,却也不忍心,让曦月为你牺牲一生的青春和幸福!”她修不出那般清心雅性,守一生活寡,等于受一生活罪。
他道:“还说呢!我本想着,暂给她一个定心丸,让她不要寻死觅活。等她见了你我如何深情难移,自然就退却了。届时,我再把休书还了她便是!哪知,你竟把我一个人晒在家里,自顾到山上赏月观竹去了!这些天,我应付她可应付得着实辛苦!”
我哂然道:“不要把话说得太过简单了,本就不是桩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