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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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剑果然容易大惊小怪。
“去查一查,二哥为什么一定要破了那个阵?那个阵是流园的立国之本,哪里会轻易让他破了?只怕到时候,又得惹一堆的事情出来,难道流逐风都不管一管吗?”贺兰雪很头痛,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怎么情况又乱了起来。
裴若尘摄政,其实贺兰雪没有多大意见,天朝现在和平安定,他也不至于为了私怨去掀波搅浪——何况有了二哥的势力在绥远牵制,裴若尘只会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倘若二哥因为什么意气之争,与流园大打出手,只怕到时候,绥远势力削弱,裴若尘的权力得不到监督,炎国那方面也失去了军事压力,若他再次蠢蠢欲动,场面又会成为一锅粥、
——不可否认,天朝虽然内安了,军事力量却也大不如前了,贺兰淳在军备上的优势还是可圈可点的。
所以,二哥不能有事。
他和流园的梁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结下来的。
易剑领命而去,贺兰雪兀自喝了一会茶,然后如有所思道:“我们去落凤山庄看看凤九吧。”
凤九也休息够了,是时候出来继续工作了。
伊人抬起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道:“阿雪,其实……我好想知道怎么破那个阵……”
贺兰雪笑笑,没怎么往心里去,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可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我们去看看凤九和二哥,好不好?”
“好。”伊人乖巧地点点头。
正说着,又有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拦在贺兰雪身前,睁大眼睛问道:“相公,你又要走啊?”
贺兰雪挑挑眉:别的女人叫他相公,他就觉得别扭得紧。
说起来,伊人似乎从来没有叫过她相公呢——今天晚上引诱一下,好娘子是要慢慢调教的。
“对,你和康老板就暂时住在这里吧,这里民风淳朴,对你的孩子也好。”
自从拆穿阿奴的谎言之后,两人反而对孩子的存在挺坦然的,阿奴听了也不觉得多难为情,只是抚着肚子,低头说:“可是你不在,我和我爹两个人,一定会被人欺负的,你是一家之主,万一孩子有个好歹……”
贺兰雪很寒,他硬着头皮道:“我会派人来照顾你们的。”
“姐姐,你看看相公,留下怀有身孕的妻子一个人在这里,好没良心。”阿奴见贺兰雪一点也不松口,立刻转移战线,抓起伊人的手,哭诉道:“姐姐你要管管他,男人可都是这样变坏的,他现在不管我,以后,说不定也不管姐姐了。姐姐你可是要多点心思,相公可狡猾了。你不信问问村头那个刘大婶,她家的男人就是……”
贺兰雪一头黑线:哪有这样当着别人面说人坏话的?
“旁人怎样那是旁人的事情,反正,我只信阿雪。”伊人笑眯眯的说道,丝毫不受挑拨。
阿奴转了转眼珠,大受挫败。
“好了,伊人比你要小,以后别叫她姐姐。”贺兰雪分开阿奴抓着伊人的手,不紧不慢地提醒道:“还有,千万别叫我相公,你们救过我,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可是没答应说要娶你。”
“明明就是答应了,那晚在床上……”阿奴又开始回忆那一夜的风光旖旎了。
贺兰雪百口莫辩,赶紧拉着伊人开溜。
阿奴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脸上那做张做智的表情立刻收敛无踪。
一抬头,只见康老头正坐在床沿边,极威严地看着自己。
阿奴心中一抖,然后堆出一抹笑来,道:“阿爹,你怎么猫在我的房里?吓了我一跳。”
康老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
那眼神看得阿奴心里直发毛。
“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末了,康老头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不是阿奴!”
阿奴脸上的笑容不改,走过去,蹲在康老头的身前,轻声道:“阿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就是你的阿奴呀!”
“我的阿奴已经死了,她一定是死了。”康老头的眼神迷蒙起来,他仍然望着她,可是眼中的影子,却是另一个阿奴,“阿奴以前很乖的,她是跟人私奔了,那又怎么样,怪我,都怪我,我是苗人,所以希望阿奴也嫁给苗人,这才逼着她跟那个卖货的小伙子私奔的。可是几个月后,你回来了,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我的阿奴,我就是不肯相信,我欺骗自己,说阿奴只是变了。可是不是,阿奴不是变了,她已经死了,你是假的,说,你到底是谁?我康老头只是一个小渔民,怎么能入得了你们这样的江湖人士的眼!”
阿奴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站起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冷声道:“你果然还没有老眼昏花,不错,真的阿奴已经死了。我只是在她临死前,碰巧发现她是当年苗疆蛊王康成明的女儿,所以才伪装成她,本想向你学点蛊术的,只可惜你深藏不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隐瞒身份。不过,碰见贺兰雪倒是另一个收获,虽然不能将蛊王的全身本领敬献给主上,但是能待在贺兰雪的身边,为主上传递消息,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你是谁?你的主上是谁?”康老头还算镇定,除了眼底的哀伤外,没有丝毫异处。
“你听过炎国的仙媚派没有?”阿奴眼波流转,原本只是清秀的脸,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好像整个五官都是鲜活的,是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媚。
康老头毕竟是上了年纪,又是从前江湖上的知名人士,饶是如此,在初见这样的眼神时,他也是一阵心动神摇,好半天才把那股心悸的感觉压了下去。
“你是仙媚派的人 ?'…3uww'”康老头哑声问道:“那你的主上,就是炎国的皇帝,炎寒?”
“好说。”阿奴朝康老头盈盈一拜,道:“仙媚派第十二代掌门人奴儿,见过康老前辈。”
“奴儿?”
“是呀,其实归根到底,我也没有骗你,我的真名也叫做阿奴,只是稍微易了容而已。”阿奴微微一笑,伸手在下巴处摩挲了一会,然后撕拉一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面具后,是一张艳极媚极的脸。
其实正经看五官,比起冷艳,比起伊琳,比起容秀,甚至比起贺兰悠,都是不如,可是,所有见过那张脸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极有魅力的脸。
倦倦的眼神,仿佛是梦的深处最美的幻影,淡而素的容颜,是豪门闺秀未经粉黛的慵懒与自信。
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容颜,是能用飘忽来形容的。
可是阿奴,却是如梦似幻的飘忽,是任何人都想抓住却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清淡缱倦。
康老头也不禁看呆了。
阿奴淡淡的抬起星眸,轻声道:“我本想多叫你几声阿爹,可惜,你显然不稀罕我这个女儿。”
康老头闻言,脸色微变,双手一翻,手里顿时多出来一只白毛金尾的小貂,那小貂闪电一般的冲向阿奴,阿奴往旁边一闪,素手轻扬,一层粉末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康老头急忙闭气,却已经来不及,他捂着胸口,惊骇的看着她,怒道:“你一早就下了药?”
“当然得做点准备,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苗疆蛊王啊。”阿奴笑笑,正打算朝康老头走过去,那小貂在空中猛的一扭尾巴,又气势汹汹地朝阿奴扑了过来,阿奴只能避开小貂的攻击,几番腾挪之后,再看床上,康老头不知怎么竟然已经不见了。
阿奴暗咒一声,奔出门去,见小貂还在穷追不舍,她顿时发了狠心,回手便是一招天女散花,细密的银针雨幕一样迎向那只金尾小貂。
小貂落到了地上,使劲的抽搐着。
阿奴本欲寻找康老头的下落,许是方才的打斗惊动了隔壁院子的贺兰雪,那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屋,将面具戴上,然后拿出一枚红色的丹丸,吞了下去,然后,她就势倒在门槛上,捂着肚子,哎呦呦地叫着。
贺兰雪与伊人赶到的时候,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康老头不知所踪,阿奴的身下则是一滩鲜红的血,已然昏了过去。
“王爷,阿奴姑娘流产了。”易剑奔过去,略一把脉,随即惊呼道。
贺兰雪也走过去,蹲下查看她的伤势,伊人不懂得把脉,只得站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她略略后退一步,脚背突然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伊人低下头一看,却是一只极可爱的白毛小貂,尾巴是金黄色的,好像受伤了,奄奄一息的样子。
第五卷 江湖梦 (三)命运几何之柳色来访
“阿雪。”伊人弯腰将小貂捧起来,过去碰了碰贺兰雪的肩,问他:“这只小貂好像病了……”
贺兰雪极快地瞟了一眼,压根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随口道:“你给它上点药就好了。”说完,便专注地查看起阿奴的伤势来。
伊人“嗯”了声,摸了摸它,将小貂放进自己的袖拢里。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阿奴被人重击了腹部,因而导致了流产。
贺兰雪的行程因而停滞了一日,到了傍晚,阿奴的高烧终于退了些,她开始不停地说着胡话,翻来覆去地几句:“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相公的,相公,快走,阿爹,快走,孩子……孩子……”
然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雪皱眉听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出门外,负手看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苍穹。
“找到康老伯了吗?”贺兰雪淡淡问。
“还没有。”易剑恭声回答:“王爷,这次袭击是在跷蹊。这小镇外全是天一阁的布防,但凡有可疑的人,我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知觉,除非……”
“除非什么?”
“若不是顶级高手,便是自己人了。”易剑低头道:“阿奴姑娘的来历虽然查明了,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可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贺兰雪沉吟道:“难道是我的行踪被裴若尘发现了?”
“我们将贺兰淳送出京城后,就连夜离开了,那时候裴若尘正准备新帝登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分神去查我们的行踪。”易剑否定道:“倒是炎国皇帝……”
在天朝宫变的时候,炎寒一直在旁边冷眼瞧着。他是最能看清全局的人。
“炎寒即使知道我的行踪,也不会对付我。”贺兰雪淡淡道:“他本来就希望看到天朝越乱越好,我是天朝的隐患,他何必要为裴若尘除掉我这个隐患。”
“若是为王妃呢?”易剑迟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不是没可能。”
“炎寒若真的是那样冲动的人,当年伊人在炎国的时候,他就该直接立她为后,娶了她,而不是优柔寡断地拖着!”贺兰雪冷笑一声,“在他心中,永远是大局为重,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到底是……”
“无论如何,现在阿奴单独留在小镇里已经不安全了,带着她一起上路吧。”贺兰雪叹了一声,对自己连累阿奴流产、康老伯失踪终究有点耿耿于怀。
待贺兰雪出了阿奴的房间,天色已经很晚了。
伊人独自留在房里,正用自制的小镊子将小貂身上的银针拔出来,又洒上金疮药,然后取了一条毛巾,将它裹好,放在床头上。
小貂受伤颇重,身体虚弱,只能任由她摆布,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伊人摸了摸它的小头,自语道:“在我这里,你会很安全的,不会有人伤害你。”
小貂似听懂了,小头一低,缩成毛茸茸的雪球,闭目养神。
伊人笑笑,刚安置好它,贺兰雪便推门走了进来。
“明天要带着阿奴一起去落凤山庄,这里不太安全了。”他试探地对伊人说道。
“好啊。”伊人的神色间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眉头微锁,似有隐忧。
贺兰雪没有注意,还在庆幸伊人的知情达理,握着伊人的手,随口转开话题道:“伊人,你说冷艳大婚,我们送点什么好呢?”
虽然在冰国略受了一些波折,但是冷艳对贺兰雪,终究也是有救命之恩的。现在,她大婚在即,贺兰雪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也许,她希望你亲自去参加她的婚礼吧。”伊人琢磨着说。
“我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我跟她之前的纠葛太多,只怕她未必想见到我。”贺兰雪讪讪地笑笑,随即搂过伊人的腰,涎着脸道:“更何况,我更怕某人会吃醋。”
“某人是谁?”伊人眨眼道:“我不会吃醋的。”
“吃吧吃吧,都没见你吃过醋,我多受打击。”贺兰雪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坦言道:“我可是对你很吃醋,像炎寒啊,像裴若尘啊,像流逐风啊,以后你见都不要见他们了。”
很霸道的语气。
伊人一脸黑线。
贺兰雪又涎上来,望着她巴巴地说:“眼睛里只准看见我!”
伊人正想控诉他的无理取闹,贺兰雪突然抱住她,温柔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如我们继续中午被易剑打断的事……”
伊人愣了愣,随即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张口,咬住他。
贺兰雪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