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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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生还的可能!
王强,肖余生和这一众不懈地用生命做赌注的将士,他们谁都知道,人人心里都清楚,那人,是再没有生还的机会了罢!
从营救开始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在这万丈深渊下,即使有幸没有当即身亡,也抵不过这暴雨侵袭,抵不过谷底的毒雾瘴气,或许又沼泽也不一定,总之……月悉华还有那个云塞的统领是再也回不来了。
险些被风吹落崖下的一小兵跌坐在地,惊恐地跌跌撞撞扑过来,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熏得他眼中一片氤氲。
他浑身染满了泥浆,仓皇地站起身,急切又沉痛道:“将军,不能再搜救了,校尉她一定死了,这样高的悬崖掉下去,没有生……呃!”
声音戛然而止,有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滑下,他双眼不可置信地大睁,渐渐消散的瞳眸中映出一个如天神般的男人,以及一抹寒光。
“唔……”小兵捂着胸口,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冷剑,剑身被迅速抽出,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被大雨迅速冲刷落地。
彭!
被抽离了生命的气息,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你……是……谁……”
端坐于马上的男人缓缓收了手中的利剑,暗红的衣衫染了水又变作光波流淌的墨色,他眼中寒光迸射,冰冷地如同从地狱中发出的声音在雨中回荡。
“再说搜救无望,杀无赦!”男人说。
他的声音通过内里传开,在空幽的山间回荡,声波甚至传到对岸的山尖上,又回荡回来,形成一叠声的“杀无赦”!
突然出现的男人如同从那幽冥界闯出,震慑了所有的将士。
只有肖余生能看出男人冰冷背后隐藏的恐惧,他缓缓放开被男人摄住暂时停止挣扎的王强,走向男人身边。
“王爷,你知道了。”眸光转向男人身后疾行过来的向原,这一切便以明了。
悉华她,终于还是等到了,等到了男人了然回报的时候……
只是这样的等待……好艰难……
倾盆的大雨犹如无数只利剑落入山谷,楚怀昀马上的身躯几不可见地趔趄了一瞬,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等他……为什么这么绝情……为什么!
他想大声呼喊,想纵身跃下,可是不能!
“调令军队,扩大搜寻范围,无论是从悬崖上下去还是从山谷中绕行,凡是入得山谷之人,赏银万两,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声音沉痛,似乎他的灵魂也随着动荡的山谷轻颤。
没有人注意到,那瘦弱的倔强的身影趴伏着离去,攀住了悬崖边凸起的石块。
雨声噼啪,黑暗中,一双清丽的双眼蓦然睁开,棕黑的瞳中光芒闪动。入目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这是在哪里?四周好像都是水,像是被浸泡在水中一样。
“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清润的男声。
是谁在说话,声音很好听,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想流水般淙淙,又像微风轻抚,更如春日艳阳高照。
这声音竟与周遭的情景融合为一体,像是由自然而生又融于自然。
周围好黑,他怎么看出自己是醒着的?
试着伸出手,想拂去落在眼中的雨水,手指一动灵魂像是刚回到身体里一样,浑身酸痛,似乎被卡车碾过,又似乎是被卸了通身的筋骨再次组装一样。
“不要动,你伤得严重。”那个声音又说。
好像有温润的触感覆在眼上,帮她拭去了落入眼中的水滴。这样温暖的感觉一下子缓解了她周身的酸痛,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温润的触感上。
“真是傻,怎么会跟着跳下来呢?你是谁?”那人温言问道。
“你……是……谁……”她努力启唇,可发出的声音嘶哑,头疼地厉害,有种伤风的感觉。
她想起来了,刚才她随着那抹飘渺的淡蓝色落下山崖。
“我是严迦买。”那人的声音似乎远了一些,又有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脚步落下的时候似乎溅起了水花,她猜对了,他们真的是在水里,从声音判断,这水至少已经到了脚踝。
可是她身上的湿润却不是泡在水中的湿润,而是衣衫被浸透的湿意,她似乎是在较高的地方。
“别……走……”她挣扎着想起来,手臂刚抬起一瞬,却又啪地跌下来,伴着清脆的响声她只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至脑仁儿。
怎么出去?
湿润的空气中传来一声低笑,踢踏的脚步声在某一处停下,接着又缓缓接近,略带笑意的声音近在身前:“说了不要动,怎么不听话呢!你的肋骨断了两根,如果乱动扎进内脏就难好了。”
原来胸口的疼痛是因为肋骨折断。
“你……没事吗?”她惊讶地启唇,“我们一起跳下来的,为什么……”
“呵呵。”低笑声近在耳旁,却没了后话,有什么东西被绑在身上,似乎是固定用的。男人这才说道,“一颗高耸的云松救了我们,我们现在在半山腰的山洞里。”
半山腰的山洞里,虽然情况很糟,不过总算比落入崖底粉身碎骨要好得多了。
“天黑了吗?外面是不是在下雨,这里怎么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她低声说道,明白了情况之后,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沉静,只是身上的伤痛让她说话的气力很小,小的若不是周遭安静她自己都听不到。
好半晌没有人搭话,就在她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了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带着失落和可惜的意味,那温润的触感又落到眼前,男人的手指滑滑暖暖的很舒服。
他说:“你……失明了,下落时你的头部撞到树干上。”
“呵呵。”月悉华轻笑,哪里有那么巧,“你的意思是我再也看不到了?怎么可能,如果我失明,我自己不说你怎么知道呢?听你的意思好像很笃定的样子。”
空气中又没了声音,男人似乎不愿回答,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再看眼前幽深的黑暗,她只觉得心跳加速,似乎……这样无光的情景只有一种解释。
她真的……看不到了吗?
“你是大夫?”她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轻轻晃动头部,眼前的黑暗丝毫不变。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带有安抚的效果:“我不是大夫,我是云塞的国师。”
“我知道你是国师。”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绽开,回想不久前那抹飘渺的身影,在他的注视下,仓亚的将士被定住不动,又不断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你会催眠术?”
“催眠?或许可以这样解释吧。”男人又笑了,声音低低的,“在我们云塞,叫做‘摄魂’。”这声音像是自心中发出的,柔和地让人忍不住被他吸引,忍不住放松情绪。
摄魂……催眠……差不到哪里去。
或许,那悬崖边的一瞬,那急速下落的飘渺的淡蓝色身影便是她这一生所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在这人身边似乎体会不到任何狂躁的情绪,也感受不到自身的情绪波动,似乎一切都是幽静的宁和的。
心底还是会伤心,会不甘,会痛楚……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下,她看不到泪珠莹润,却能感身体内的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像血!
轻轻抽动鼻翼,也许只是暂时的,在这悬崖上什么也说不准,要先回去再说,只要让他回到踏实的土地上。
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月悉华不是吗?
睡梦中,她似乎听到男人嘶声力竭、痛彻心扉的呼喊,男人在呼唤她……
又是错觉,每次无助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到那人的身影……
真想回到过去,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人狂狷的身形,更不会因为看到他怀疑的眼神而伤心落寞。
“我们怎么出去?”她轻声问道。
进退维谷
四周一时间静寂无声,过得久了隐约可以听到雨落的哗哗声,似乎远在天边。啪啪!有水珠滴落到地上的水中,这声音倒是近了许多。
严迦买轻叹了口气,望着洞外的大雨,温言道:“等雨小了我就带你出去。”哒哒的脚步声走得远了,他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这雨下得蹊跷,这里从不曾下过这样的暴雨,更何况还是初春时候。”
“也许,是冬日积的雪吧。”丽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觉很不舒服,头疼的厉害,可她也无可奈何,不仅胸腹间撞击似的闷痛,还有右肩上先前被爪勾抓到的伤处也一抽一抽地疼,尽量平息急促的呼吸以缓解疼痛。
落到这种境地,这男人竟然一丝慌乱的情绪也没有。
她好奇地想转头朝向声音的来处,语调透着浓浓的不解:“国师似乎完全不介意被自己人出卖,如果悉华没看错的话,突然发难推国师下来的人是云塞士兵。”
“那是程于山的属下。”他淡然地说道,“朝中势力争斗,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各国都有,也没什么稀奇。”语气不带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当真不在意。
不远处有簌簌的声音传来,她抬了头,诧异道:“我们离崖底还有多远,能不能攀下去?”
严迦买轻笑一声,缓缓走到丽人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灼烫的额头,笑道:“下面是万丈深渊,若想攀下去,只怕得费个一年的功夫。”
山涧云雾缭绕,冷风虽不如冬日般刺骨却也带着骇人的凉意。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落下多远?”若真是这样,那就好办地多了,此刻肖余生一定在组织人搜救,只要他们能发现这个崖壁上的山洞就好。
兹拉一声,严迦买撕下一块衣摆沾了水帮她擦拭额头的细汗,唇边溢出的话语依旧无悲无喜,但带着些轻松的笑意,似乎是被丽人天真的话语逗乐:“那么快的速度落下,没个百十丈也差不离了,若想攀上去也不容易。”
“进退维谷?”
“也不尽然。”他柔声说道。
额上的汗水被男人细致地擦落,霎时也觉得清爽了许多,男人却突然说道:“仓亚竟然有你这样的奇女子,前次设计我云塞的计谋是你想出的吧。”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和欣赏,但不是很浓。
他会有这样的疑问月悉华并不觉得稀奇,方才严迦买为她紧急处理了伤势,自然也能看出来她的女儿身,勾了唇角微微一笑,却带着自嘲的意味:“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称不上什么奇人,在悉华眼中国师才是个奇人,竟然能够在转瞬之间控制数百军士,如今落到崖下又处变不惊,确实让悉华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浑身无力,在这阴冷的山洞里她竟然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她可以描绘出身侧男人此时的容貌,表情,毕竟像这样脱俗出众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印象深刻。
愿还是不愿……
想象着他眉目低垂,银灰色的眸子透着庄严出尘的气息,被水浸湿的淡蓝色衣摆服帖地垂在他的身上却不显丝毫的狼狈,反而生出一股闲适,一股与自然相融的闲适。
“月悉华,我的名字。”她说,低低地笑了一声,却牵动胸口的伤势,痛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是两国征战,悉华倒愿意和国师结交。”
身边久久无声,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轻柔地叹了口气:“你姓月……”声音虽然依旧是无悲无喜,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些讶然的成分。
心头一紧,她静静地不做声等着男子的后话。
“全天下,只有云塞有一月姓家族,你不是仓亚人 ?'…'”他说,撕下来的布巾只用了这么一会儿便湿得滴水,山洞里潮气实在太重,他腾出手拧干布巾,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还记得如何到的仓亚,名字又从何而来?”
“国师怀疑我是云塞人 ?'…'”月悉华挑眉,虽然双眼看不到东西,但这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改不了的。严迦买的话和那位道士的话如出一辙,细细品味,两人身上有一种接近的气质。
雨还是下个不停,在这阴寒的山洞内,除了聊天静等,什么也做不了。
月悉华想转动眼睛看到外面,可费了半天的力还是徒劳,无奈地摇摇头,神色怅然:“国师所说的月家可是带有星月标志的月姓家族。”
“星月,是月家的族徽,但凡月氏女子额上都有一星月争辉的标记。”他轻轻摇了摇头,但月悉华却看不到他的动作,“你没有这个标记。”话语中带着些失望的语气。
似是勾起了他某些伤痛的回忆,沉静地近乎飘渺的男人忽然一声长叹,有些忧伤,又有些惋惜:“月家与我严家也颇有些渊源,若日后悉华有机会到云塞去,我再讲给你听。”侧耳听听外面的雨声淅沥,又怅然道,“十年前,月家丢失了一位旁支的女儿,这女儿正是叔父与那月家女子所生,叔父这一生……”
“在找女儿?”月悉华讶然,竟然忘了身上的疼痛,突地想撑起身子,“你的叔父是不是一个黄衣道士。”
“道士?”男人低笑,摇摇头,“也许是吧,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寻,我还真不知道,已经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