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弃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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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确凿的消息就从侯府传出了。木已成舟,芙香就算再替叶书怀感到不值也无济于事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没等她想着法子去见叶书怀,他倒是亲自登门拜访了。
“哥哥。”这一声,芙香喊的由衷,却也充满了无奈。
叶书怀淡淡的笑了笑,“我想着你就算再足不出户,也应该知道了。”并无赘言,直截了当。潜心修学数月,真正是磨练出了他坦荡的性子。只可惜,看来怕是要没有用武之地了。
“你难道没据理力争一下?”两人都没有开口提及任何关于“左相”、“成亲”的字眼,彼此却也很默契的知道在谈着什么事儿。
“有。”叶书怀点点头,“所以我决定娶赛娜,这样我才能继续待在扇门胡同里。”赛娜就是查查尔的嫡长女。
芙香一怔,突然发现,叶书怀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铁了心。“若是成了亲,左相应该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儿,可你别忘记了,赛娜一过门,她就是侯府的人,是我的妻。三从四德,既嫁从夫,就算是左相,也不能违背了老祖宗的规矩。”
听到这里,芙香已是眼前一亮,随即嘴角就微微的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果真读书万卷,便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呢。”
“呵,你这话说大了,我离那个境界还早的很。”叶书怀摇了摇头,自谦的表情发自肺腑,“我所想的,就是怎么好好的撑起整个侯府。但是要走的路,却是和父亲已经完全不同了。”
“哥哥好志气!”芙香赞许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说过,只要哥哥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成功的一日的。而且,或许我也能帮哥哥推波助澜一下。”
“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叶书怀失笑道,“今日唐突的来你这里,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误会。”不可否认,自从芙香彻底的将自己骂醒以后,他还是很在意芙香对自己的看法的。
“误会谈不上,可是乍一听闻这事儿,到是替哥哥有些不值。毕竟哥哥难得肯下了决绝之心,却不想昌……父亲还是出手想毁了你的前程。”
“芙香,你到底从未将我们侯府里的人看做是自己的血脉至亲的亲人。”叶书怀叹了口气,从她刚才差点的错口中听出了端倪。其实也并不是今天才看出来的,早在她刚踏进侯府的时候,那些所作所为,就已能看出一二了。
“哥哥既知道,又何必点破。”芙香也不惺惺作态,直言不讳道,“我对侯府的人都没有什么感情,从小被弃,我不奢望哥哥能理解我的想法,却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我能明白,所以我也从未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因为对我来说你不是叶湘甯,你是芙香,是知己。毕竟,我这一生的命运,说起来,也算是从你身上偷换来的。”
芙香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出口。可是她却发现,其实叶书怀比她要更明白、更通透。自己选择了最拙劣最蠢笨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他却是将手中的一切攥的紧紧的,然后继续大步前进。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若是有朝一日她命归黄泉,如果遇着对她恨意难消的宛碧罗,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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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芙香和叶书怀敞开了心扉彻聊之际,凤嫣然却盯着屋子里的人犯起了难。
“三爷。”因为有贵客出重金点了她的名,所以她一曲凤凰于飞手刚离弦,就被金步摇拉下了台。可是进了屋子,她却有些吃惊,面前端坐着的竟然是醉眼迷蒙的张宗年!
“又要叨扰凤姑娘了。”张宗年单手抵额,口气还算清醒,“几个兄弟在楼下喝花酒,我有些不舒服,想找个地方躺一会。”
凤嫣然恍然大悟,听完后不敢耽搁,连忙指了指桌子对面的软床道,“三爷无须客气,我再去帮您拿个软枕来。”她素来不喜睡的太高,却知道男人若是睡那么低的枕头必定不舒服,可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却一把被张宗年拉住了手腕。
一股异常灼人的热度袭来,凤嫣然一愣,却听张宗年又开口道,“有没有冰一些的水,我嗓子渴的快冒烟了。”
凤嫣然这才惊觉张宗年身上那热热的温度并不像是醉酒所致的。于是,她便大了胆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您发热了!”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忽然想起楼下的小厨房,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先是借了力将张宗年扶到了床上,然后又倒了一杯凉水让他喝下,最后才说道,“我去帮三爷盛一碗姜汤,您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凤嫣然就端着一碗浓稠的姜汤走了进来。生姜呛辣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在了张宗年的鼻尖。他微微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凤嫣然担忧的神情。
“三爷,把姜汤喝了吧。”这个季节,冷热交替,最是容易染了风寒的。所以画舫的小厨房里,金步摇每天都会熬上一大桶的姜汤让姑娘们自己看着喝。有病去病,没病防身,总是不会错的。
张宗年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无声的端过了她手中的汤碗,一仰头,便是全数饮尽。
见他喝完了姜汤,凤嫣然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三爷,您先休息一会,不过若是回头出了画舫还不见舒坦,您还是要去瞧瞧大夫才好。”
“有劳凤姑娘了,说起来每次和凤姑娘见面,在下一直都很唐突。”张宗年淡淡一笑,刹那间芳华尽显。
凤嫣然嗓子一紧,只觉得面前的男子刚中带柔,笑起来的模样俊美的足以令人迷了眼。“三爷太客气了,三爷当嫣然是朋友,嫣然求之不得。”
“那再劳烦凤姑娘帮在下传个口信给楼下的兄弟,让他们一会散了别管我,我休息好了自己回去。”张宗年一边说,一边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凤嫣然见状,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缓缓的退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扣上了门扉。
等到她再上楼进屋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可是开了门,她看到的竟然是久违露面的族长,他依旧是一身夜行衣,黑罩蒙面,煞气无比!
几乎是下意识的,凤嫣然立刻转了头去看自己的床,可是床上已是空空如也,连被人睡过的印子也看不出半分了。
莫非,张宗年走了?
正纳闷着,只听族长清冷的说道,“姑娘,上头有令。”
凤嫣然心中绷着的弦紧了紧,却佯装镇定问道,“何令?”
“三个月之内,要了七皇子云璟的命!”
凤嫣然的手紧紧的拽着桌布,桌上搁着的烛台因为她力道的猛烈而轻轻的晃动了起来,连带着那烛光也变的分外摇曳起来。
所以,该来的是怎样都躲不掉的,不是吗?
☆、第一百零八章 先发制人, 储君之谜(下)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一百零八章 先发制人, 储君之谜(下) 片刻之后,一袭黑衣的族长卷着夜风消失在了窗棂外,凤嫣然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是难受的想哭,但却偏偏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门扉之外,是纸醉金迷的声色花场,欢声笑语,歌舞升平。而门扉之内,凤嫣然却突然发现自己寂寥惶恐的如同沉浮在川流中的溺者。明明土岸近在眼前,却怎么游都触碰不到那令她能够生存下去的浅滩。
凤嫣然眯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禁自问,这难道就是她亲手换回来的命运吗?
“原来凤姑娘和在下做的是一样的营生。”忽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凤嫣然猛的一惊,慌忙的后退了一大步。可她却忘记了自己手中还紧紧的拽着桌布,这一扯,桌布斜了一大片,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散落下来,包括那盏立在正中央的烛台。
瞬间,屋子里漆黑一片。
凤嫣然愣愣的靠在墙边,蛰伏在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那个时候,还是太子的云昊欲不轨于她,也是这个屋子,也是这般黑!
“谁!”她害怕了,有一些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东西瞬间冒了头。她不笨,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芙香对云璟那肆无忌惮的敌意,她也不觉得能当上太子的云昊是个蠢货……所以,云昊来她的屋子,干出的那些腌臜的事儿,一定不是随性起的念头!可这背后是谁在捣鬼,她不愿意也不想去猜。因为本来,她自己也就没干净到哪里去。
“抱歉,在下又让姑娘受惊了。”声音是从房梁上传来的。
“张……张……三、三爷?”那声音,听着像是张宗年。黑暗中,凤嫣然蹙了眉,难道张宗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屋子!
耳边有轻轻的呼吸声和脚掌落地的声音,随后,一切又归为了平静,“是,抱歉,在下实在来不及撤身。”张宗年一笑,让周围弥漫的紧张气氛淡了不少。
凤嫣然重重的喘了口气,忽而笑道,“堂堂张三爷,也做起了梁上君子?”
“君子坦荡荡,有所为有所不为。”
“三爷歪理说的也那么理直气壮。”
“怎么,你不是应该担心被我识破了身份吗?我瞧着你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黑暗中的张宗年,照样是行动如风,一走一个准,只片刻的功夫,他就轻巧的坐在了桌边。
明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可是凤嫣然却觉得有一道精锐的目光正在一寸一寸的探视着自己,从眉梢到脸颊,从脸颊到衣襟……
她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忽然脑子一热,问了一句,“三爷想听一个故事吗?”有些话,她无从和旁人说起,金步摇不能,视自己如亲妹妹的芙香不能,云璟就更不能了。
可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张宗年,却能让她轻轻松松的将心里藏着噎着的话说上一说。等说完了,她就能喘口气,喘好了气,就能好好的走接下来必须披荆斩棘才能走过的路。
“我本是济川人,八岁那年夏天,济川发洪水,一路淹来,早已是汪洋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活物了。”漆黑的屋子给了凤嫣然莫名的勇气,她相信张宗年只会将她的过往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听过便忘记了。而自己,说过,也就释然了。“于是就是在那一片汪洋中,年幼的妹妹失散了。我娘不顾我爹的反对,执意要去找。最后,妹妹是找到了,可是我娘却这样没了。”
生于乱地,总有着太多令人黯然涕下的故事,凤嫣然的亦是如此。待洪水褪去以后,已是夏末了。那个时候朝纲虽稳,但是西南一带土偨作乱,连连侵犯边界大央百姓。允帝派军镇压,可是因为战线拉的太长而战事吃紧,大笔大笔的银子送去了前线,以至于救济济川的赈灾之银迟迟落不到济川百姓的手中。
“所以日子很难,真的很难。”黑暗中,凤嫣然仿佛又回到了八岁的时候。路有饿殍,山有死骨,还有蔓延的病灾也正一步一步的威胁着活下来的人们。“我和我爹还有妹妹,几乎四五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但是,所谓的饱饭无非也就是野菜地瓜,甚至是草根树皮。一直到我爹遇到了族长……”
为了能活命,为了能安生,凤老头将两个女儿卖给了那个自称是族长的人。等被族长带走以后凤嫣然才发现,原来族长住的屋子里,有着十来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儿,各个模样都是俊俏的,不难看出以后长大了都会有着怎样耀眼的姿色。
隐隐的,八岁的她便明白了族长的身后是一条死路。所以当族长将她叫到跟前的时候,八岁的凤嫣然显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族长,您放了我妹妹,我这辈子就替您做牛做马毫无半句怨言。”当时的凤嫣然唤名凤燕,小小的年纪,却知道如何舍身来保护妹妹。
族长也瞧着有趣,正巧那时候左相亲自过来挑人,看到凤嫣然觉得这个丫头很有灵气,便开口点了她。而妹妹,就这样被族长转手送给了一户普通的农家。
妹妹当年才三岁多,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送走妹妹的那日,凤嫣然是跟着族长一起去的,看见妹妹被妇人抱在怀中捧着热乎乎的馒头那乖巧安足的模样,她便是狠狠一咬牙转身就走。可身后并没有响起预计中的哭声,相反的,传来的却是被妇人逗笑的妹妹的声音。那声音明明悦耳如银铃,可在凤嫣然听来却是刺耳无比!
“就这样,我拿自己的前程换了妹妹的前程。其实三爷,我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妹妹的模样了,我只记得妹妹叫凤灵。我爹是个读过几年书的穷酸秀才,说燕子空灵,轻巧如云,所以,我们姐妹俩的名字,一个叫燕,一个叫灵。”说到这里,一滴清泪缓缓的划过凤嫣然的脸颊,“其实,当年我多希望族长是个出尔反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