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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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都高看一眼。”
杜衡想想那日见到江嬷嬷的情形,皱眉说道:“或许是吧,不过就那日看来倒不太象,她若是修练毒术之人,我应该能看出一二。”
寥嬷嬷见自家姑娘看上去信心十足,有那么一丝自矜自傲的感觉,她不免担心的说道:“姑娘,您虽然毒术大成,可到底也没怎么用过,万一……姑娘还是仔细为好。”这也就是寥嬷嬷将一颗心全都扑在杜衡身上才能说出这样劝说的话,若换了别的下人,她们再不会说的。
经历了七年的人情冷暖,刚十二岁的杜衡心性远比同龄人坚强的多,心智也成熟许多,所以她听了寥嬷嬷的话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深深点了点头,沉稳的说道:“嬷嬷说的是,我记下了,我不会轻敌。嬷嬷,老夫人最后如何发落春杏?”
寥嬷嬷忙说道:“姑娘,您说这事怪也不怪,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老夫人竟然没有重罚春杏,只是命她自梳,还让她回颐寿园服侍着。为着这事,将军还与老夫人很闹了一场。”
杜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皱起双眉,这事还真是怪的很,祖母对春杏可比对她这个亲孙女儿的好上百倍,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关系?
☆、第十四回生辰
杜衡没有时间也没有人手去打探祖母与春杏之间有什么秘密关系,她身边拢共只有寥嬷嬷和杨梅两个服侍的下人,而她居住的西园面积却不小,一应打扫收拾什么的全得由她们主仆三人亲自动手,偌大西园连个粗使的婆子都没有配。对此,杜衡一丝怨言都没有,反而还暗自庆幸,这几年来,她悄悄在西园屋后的空地上种了些药材,因为种子得来极为不易,所以种植的面积并不大,不识药材的人一眼看过去只会认为那是些杂草,倒也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杜衡知道继夫人苏氏身边有精于毒术之人,她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屋后的药材再也不能种植了,免得让人看出端倪。看着数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草药,杜衡咬咬牙,狠心将之全都刨了出来,再将土地压平整,让人看不出这里曾经种植过植物。
寥嬷嬷与杨梅这些年来一直帮杜衡一起打理这小小的一片土地,也粗粗懂些药材知识,寥嬷嬷看着那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药材,心疼的直皱眉头,杨梅更是心疼的都快哭了,她们主仆种这点子药草着实的不容易啊!
“姑娘,这些都还没有彻底成熟,这一年的工夫就白费了呀!”杨梅眼泪汪汪的看着那小竹筐中药草,心中着实难过。
杜衡何尝不心疼,可是她更知道若是不尽早消除这些痕迹,将来必会给自己和寥嬷嬷杨梅招来大祸。要知道她种植的可不是普通的药草,她种的是箭毒羊角拗,乌头,毒芹,商陆等等毒性不小的植物。一但被人发现了,岂不是给她那狠心的祖母和父亲还有继母极好的发落理由,所以这些植物不论成熟与否都要立刻铲除以消隐患。
主仆三人忙了数日才算收拾停当,这几日何老夫人在忙春杏之事,而苏夫人自那夜之后与丈夫杜大海的关系仿佛好了许多,夫妻两个蜜里调油一般,让苏夫人一时没抽出空找继女杜衡麻烦,所以这杜衡才得了几日的安宁。
冬日天短,时间仿佛过的更加快了,不知不觉便进了腊月,吃过腊八粥,不论贫贱富践,家家户户都开始忙年了,建威将军府也是如此,阖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除了寥嬷嬷和杨梅之外,府中竟没有一个人记得腊月二十六这日是大姑娘的生辰。自从夫人过世之后,七年来大姑娘没有正经过过一个生日,每年都只是寥嬷嬷偷偷做一碗面,能卧一颗荷包蛋点上两滴麻油便已经是难得隆重的寿面了。而府中其他人却是一年不落的做生日,回回都摆酒请戏,足足要热闹上三四天才算罢休。
不觉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六,杜衡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放在枕边的一套全新中衣与全新外衣,中衣是寥嬷嬷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省出来凑钱买了几尺粗布头,细细浆细了数次,好不容易才洗柔软了的布料做的,外衣则是用醋泡过江嬷嬷送来的有毒布料做的。
杜衡七年都没有正经过过生日,她早已经没了过生日的念头,所以在看到簇新的中衣与外衣,杜衡不由愣住了。这时寥嬷嬷与杨梅快步来到床前,同时跪倒在地,口称:“老奴(奴婢)恭贺姑娘芳诞,愿姑娘从此苦尽甘来,日日顺心!”
“今天是我的生辰?”杜衡呆呆的问了一句,问的寥嬷嬷一阵心酸,她忙低头用袖子擦去眼中的泪,含泪笑着说道:“今儿可不就是姑娘的生辰,姑娘您十三啦!”
“我十三了?”杜衡低低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圈泛起了红意。寥嬷嬷极为了了解自己一手照看大的姑娘,她知道姑娘必是想到了这些年的煎熬与艰难,自从夫人过世之后,姑娘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这哪里是过日子,分明就是熬日子!
让寥嬷嬷更心焦的是过了这个生辰姑娘就十三了,可现在府中完全没有为姑娘张罗婚事的意思。大梁的姑娘通常从十岁就开始着手相看人家,到十三四岁上便已经定下婚事,再准备个两三年,等姑娘十六岁就要打发姑娘出嫁了,若谁家的姑娘到了十八岁都还没有出嫁就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以后再也嫁不进好人家了。
“姑娘,您快起来梳洗吧,嬷嬷,现在就给姑娘煮面吧。”杨梅见姑娘与寥嬷嬷都有些难过,便赶紧笑着说了起来。
寥嬷嬷忙道:“对对,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杨梅,你服侍姑娘梳洗,我这就去煮面。”说罢寥嬷嬷便匆匆跑开了。
杜衡掀被下床,杨梅上前服侍她穿好新衣裳,难得穿上新衣裳的杜衡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不过不愿意让寥嬷嬷和杨梅跟着不自在,她的脸色才没有素日里那般冰冷。
梳洗之后,杨梅打开妆奁轻声说道:“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就用点子胭脂吧?”
杜衡不想扫寥嬷嬷和杨梅的兴,便轻轻点了点头。杨梅见姑娘答应了,立刻欢天喜地的将素日里她们主仆自己的调配的胭脂水粉等物全都取出来,她今儿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姑娘。明明姑娘是府中最美的姑娘,可她却从来不肯妆点自己,倒让没有多漂亮的二姑娘占了先,杨梅心里可不服气着呢。
一番妆点之后,杨梅看着自家姑娘的眼神都直了,她一直知道姑娘生的极好,却不知道略略打扮后的姑娘竟然美的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姑娘吃面了……”寥嬷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这才惊醒了看呆了的杨梅。寥嬷嬷声音刚落,她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走了进来。将寿面放到桌上,寥嬷嬷抬头看向杜衡,突然间眼眶一热,两行热泪压眶而出,寥嬷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声叫了一句:“姑娘……”便哭的不能自己。
杜衡和杨梅都惊呆了,她们不知道寥嬷嬷为何突然哭的如此伤心,寥嬷嬷哭着扑到杜衡身边,一把将杜衡紧紧抱入怀中,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姑娘……”
☆、第十五回父女相遇
被寥嬷嬷抱着大哭,这让杜衡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寥嬷嬷这是怎么了。杨梅自然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凭怎么都不能哭的,要不就会触了姑娘的霉头,因此杨梅着急的叫道:“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今儿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呢!”
寥嬷嬷抱着杜衡哭了一阵子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她兜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道:“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姑娘和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听了这句话,杜衡才明白寥嬷嬷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原来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杜衡不由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铜镜,镜中那个绝美的姑娘果然象极了她记忆中的娘亲,都一般的肌肤如美玉双眸似寒星,嫩红的双唇闪着淡淡的光华,只是娘亲唇角总有一抹温暖的笑容,而自己却永远双唇紧绷,散发出冷若冰霜的寒意。
“嬷嬷……”杜衡将手放入寥嬷嬷的手中,轻轻叫了一声,虽然声音还是冷的,却已经不再是寒似紧冰。
寥嬷嬷捧着杜衡的手,如同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这是她捧在手心中照顾长大的心肝宝贝啊!
杨梅生怕寥嬷嬷又哭,忙将那碗寿面端起捧到杜衡的面前,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姑娘快吃寿面吧,嬷嬷做的香极了……”
寥嬷嬷也反应过来,赶紧扶着杜衡坐下,将筷子塞进她的手中,热切的说道:“姑娘快用吧!”
杜衡看着那满满一大碗银丝寿面,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知道这碗热腾腾散发着香气的寿面不知费了寥嬷嬷多少的心思,雪白的银丝面上点缀着黑色的木耳黄色的煎鸡子儿,还有些微淡红色的小丁儿,这些东西对将军府中绝大多数人都不值一提,可对杜衡来说,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丰盛一餐了。
“姑娘快吃吧,尝尝味道怎么样?”寥嬷嬷急切的说道。
杜衡低下头,热气很快氤氲了她的双眼,挑起一缕银丝寿面送入口中,那爽滑鲜美的口感与味道让杜衡有种时光倒退的感觉,她还记得从前娘亲还在世之时,每年生辰她都能吃上这样一碗极好吃的长寿面。可自从娘亲过世之后,寥嬷嬷虽然每年也做长寿面,可怎么都做不出杜衡记忆中的味道,而现在杜衡又吃到了,素来紧强的杜衡借了腾腾的热气遮掩,垂下了两行清泪……她想娘亲啊,想的心都碎了!
看着姑娘用罢寿面,寥嬷嬷建议道:“姑娘,难得今日太阳好,天气也没那么冷,您何不去园子里走走,看看从前夫人最喜欢的梅花?”
杜衡想了想,轻轻点头说道:“也好,杨梅,去备些香烛纸钱,我好去梅园上祭。”
杨梅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出去,没多一会儿她便又回来了,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香烛,另一样便是一串折好的纸钱。每年姑娘在十二月二十六日这天都会祭奠夫人,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姑娘开口了。
从西园到种植梅树的东园,杜衡得横穿大半个将军府,经过亲爹继母和隔母弟妹们居住的几处院子。杜衡今日起的很早,距离众人去给老夫人请安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所以在去东园的路上杜衡连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她很顺利的到了东园那株老梅树下,虔诚的祭奠了已经过世七周年的娘亲。
化完纸钱,看着灰黑色的残片如枯叶一般缓缓飞舞,杜衡心中的悲痛愤怒难以言说,随着她对《毒经》一书的深入学习,杜衡越来越能确定自己的娘亲是被人害死的,她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之前大口大口吐着暗红的鲜血,脸色却是异常的娇艳红润,这分明就是中了桃花瘴的症状。可怜的娘亲虽然从外祖母那里传承了《毒经》,可她却从来没有学过,以至于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这才会受尽痛苦而死。
而那个做人丈夫的杜大海,却在结发妻子过世后百日之内便迎娶了如今的苏氏为妻,他甚至连为妻子守丧一年都等不及。每次祭奠娘亲,杜衡都会想起亲爹杜大海迎娶苏氏时的情景,当时,自己不过是不肯叫苏氏一声“母亲”,便挨了做亲爹的一记耳光。也就是那一记耳光彻底打死了杜衡对父亲的孺慕之心。从那日开始,杜衡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爹爹”,她只会冷冷的喊一声“老爷”。对杜衡来说,娘亲虽然过世,可她永远活在自己的心里。亲爹尽管还活着,可杜衡却只当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孤儿。
越想杜衡心里对杜大海的恨意就越浓重,这浓重的恨意压的杜衡透不过气来,她本能的想逃离。吃力的站了起来,揉揉早已经跪麻了的双腿,杜衡冷冷的说道:“我们走……”
杨梅应了一声,赶紧将老梅树底下的祭奠痕迹全都打扫干净,然后便匆匆追着杜衡回西园。在路过棠棣院之时,杜衡遇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衡的亲爹杜大海。
杜大海刚刚走出院门,便看到杜衡带着杨梅匆匆经过,杜大海看到杜衡身子不由猛的一颤,他连想都没想冲口便叫道:“站住……”
杜衡听到亲爹喊叫,便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离杜大海远远的生了个礼,用极冷淡生疏的声音说道:“请老爷安。”她的声音如寒冬的冰面一般平静寒冷,连一丝丝语气的起伏都没有。
杜大海看着大女儿,眼中却有着极浓的惊疑之色,他快步走到杜衡面前,一双凌厉的虎眼死死锁住杜衡,沉沉的问道:“你是……若儿?”许是已经太久没有呼唤大女儿的小名,杜大海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陌生。
行过礼的杜衡不必杜大海叫起便已经站直了身子,听到他这么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