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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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儿,你先回去,本王亲自去察看。”宁亲王爷冷冷说了一句,抬脚便往外走。萧泽忙追上说道:“父王,儿子陪您一起去。”
“泽儿,你别去了,人刚死煞气重,别再被冲撞着。”宁亲王爷对萧泽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在盛怒之下想的还是这样的周到。
萧泽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父亲的眼睛说道:“有父王在,什么煞气儿子都不怕。”
宁亲王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好,我们父子一起去察看。”
那个年轻媳妇是暗卫,她见主子对三公子如此重视,连暗卫之事都不瞒着,心中便有了猜测,看来王府的下一位主子就是三公子萧泽了,要知道世子爷做了十六年的世子,王爷都不曾将暗卫之事告诉于他,可见在王爷心中,还是三公子的份量更重一些。
父子二人来到关押犯人的地牢,明明在正午时分,可是地牢却却黑暗的如同永夜一般。就算有一点如豆的微光,也不能给沉黑的地牢带去多少光明。
引宁亲王爷父子进地牢的暗卫忙燃起两对松明火把,这才让宁亲王爷父子能将地牢看的更清楚一些。
这座地牢不是很大,中间一条通道,两旁各有三间囚室。基本上没有怎么关押过犯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难闻的气味,只是有些阴冷潮湿之感,空气中还有些血腥气,想来这是白婆子夫妻自杀留下气息。
东边第二间第三间囚室,分别关押着白婆子和她的丈夫孙喜旺,此时两人各自躺在墙边,石墙上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西首第二间囚室关着的是白婆子的儿子媳妇和孙子。白婆子的儿子双手死死的抓住栅栏,脸上尽是惊恐之色,他的媳妇死死的抱着孩子,人已经呆滞了,连眼珠子都不再转动,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孙子在娘亲怀中不自在的扭动挣扎着,他的娘亲将他抱的太紧,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打开牢门。”萧泽站在白婆子的牢房门前,沉声说道。
暗卫看了宁亲王爷一眼,见宁亲王爷点头,他才上前将牢门打开。萧泽一弯腰便钻了进去,宁亲王爷双眉皱起,略一迟疑也跟了进去。
“泽儿,你要做什么?”宁亲王爷见儿子竟然要俯身验看白婆子的尸身,不由低呼起来。
萧泽回头说道:“父王,儿子就是看看。”
宁亲王爷皱眉道:“哪里要你亲自验看,回头抬出来命仵作查验就行了。”宁亲王爷显然不同意萧泽的作法,不悦的沉声说道。刚死的人煞气重,特别是这种横死之人煞气更重,宁亲王爷那能让儿子亲自接触尸体被煞气冲撞。
萧泽见父亲态度坚决,只得站直身子问道:“父王,儿子不碰尸体,只看看周围的情形。”
宁亲王爷这才罢了,任萧泽仔细查看了一回。萧泽仔细查看过两间牢房,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细节,又细细问了看管白婆子等人的暗卫,暗卫禀报说白婆子一家人被关进来之后起初并没有说话,后来白婆子突然叫了一声“栓子,好生养大小宝……”便狠命往石墙上撞去,暗卫赶紧打开牢房进去查看,不想就在这时,白婆子的丈夫孙喜旺也突然跳起一头撞到石墙上,等暗卫进入牢房查看之时,这两人都已经断了气。
宁亲王爷命人将白婆子孙喜旺的尸体抬出来,经过孙栓子的牢房之时,一直死死抓着栅栏的孙栓子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从他面前抬过的两具尸体不是他的爹娘一般,倒是孙喜旺的媳妇醒过神来,她跌跌撞撞的扑到牢门前,抓着栅栏哭着叫了一声“爹……娘……”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小宝总算得了机会挣扎下来,爬到他爹爹孙栓子的身上,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含糊的说着什么,听上去象是在告状诉苦一般。这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爷爷奶奶已经没有了。
宁亲王爷父子走出牢房,萧泽低声问道:“父王,牢房中那三人怎么处置?”
宁亲王爷冷声道:“再审,若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两个大人药哑了送到北边开矿,若是知情,就继续关在地牢之中,过了秋天再处置。小的……就送去养生堂吧。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萧泽应了一声,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小宝不到三岁,还不怎么记事,送到养生堂他还能有条活路。若是跟着孙栓子夫妻去矿场,小宝必定活不下去的。宁亲王爷想着妻子就要分娩了,不愿意造下太多杀孽,而萧泽则是因为杜衡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而心情愉悦,所以本来极有可能夭折的小宝就得了一条生路。
“父王,白婆子夫妻都撞死了,怕是再也查不下去的,越是如此,儿子越觉得不可能是大哥指使她们做的。否则他们不必自杀。”萧泽边走边对父王说道。
宁亲王爷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点了点头。父子无言的走了一阵子,宁亲王爷突然说道:“泽儿,为父在朝中亦有敌人。”
萧泽脚步微滞,旋既快步跟上,轻声问道:“父王,您是说有可能是您朝中的敌人指使白婆子夫妻对娘亲下毒?”
宁亲王爷心中暗叹一回,却点头应道:“极有可能。”
话说到此处,萧泽已经猜出了父王的意思,他沉默了……
☆、第一百八十六回谈心
杜衡正在房中研读医书,房门突然被人猛的撞开了,砰的一声巨响吓了杜衡一大跳,手中的书都跌落到桌上。杜衡站起来转身一看,见萧泽站在门口,脸色极为阴沉。杜衡自认识萧泽以来,就没见过他以这样的脸色对着自己,不免又惊又怒,她也不搭理萧泽,只气呼呼的瞪着他。这什么人呢,才给他几天好脸色,他就瞪鼻子上脸了,杜衡先自闹起了小性子。
“阿衡,我难受!”萧泽抓着门框闷闷的叫了一声。
杜衡吓了一大跳,刚刚酝酿起的小脾气立时散了,她快步走到萧泽身边,一把拉过萧泽的手腕,急急问道:“你哪里难受?”
萧泽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闷声道:“这里难受。堵……透不过气来。”
杜衡见萧泽脸色青红不定,看上去倒真有些象是犯了心疾,忙将他扶到桌旁坐下,移过小脉枕将萧泽的手腕放上去,便仔细的诊起脉来。萧泽看着神情紧张的妻子,心中的愤懑略略散退了一些,他反手握住杜衡的手,低声说道:“阿衡,我身体没事,就是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阿泽,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被父王叫过去的么?”杜衡越发糊涂了,赶紧追问起来。
“是,我是被父王叫去的,若是不去,我还不会被堵的透不过气来。”萧泽闷闷的说道。
杜衡皱起一双秀眉,不解的看着萧泽,以她对宁亲王爷的了解,不应该啊。“阿泽,你从头说起行么,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说的我越发糊涂了。”杜衡轻声抱怨起来。
萧泽点点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闷声说道:“明明那个人是最可疑的,父王却偏将他拎出来,还说什么朝中有政敌,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以父王的身份地位,还有他的处世态度,断不会结下那种恨不能杀妻灭子的仇人。再退一步,就算是真的有那样的敌人,他们也不必费那么大力气绕那么大的圈子去加害娘亲,直接将目标设定为父王不是更解恨也更容易得手。”
杜衡静静的听萧泽说完,顺手给他斟了一杯茶,很平静的说道:“你说的都对,只是有一点你忘记了。”
萧泽惊讶的问道:“我忘记什么了?”
“那个人与你一样,也是父王的儿子。如今大哥被玉碟除名贬回山阳,若是那个人再出点什么事,父王如何能承受,在你心里那人什么都不是,可是在父王心中,那是他的儿子。”杜衡身在局外,自然比萧泽冷静,看也的更清楚一些。
萧泽沉默片刻,方才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论他心里承不承认,那个人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与他一样是他父亲的儿子,天底下有那个做爹的不护着自己的儿子呢。十指有短长之分,可哪一根都连着心,伤了那一个,都会心疼。
想通这一层,萧泽心中的愤懑就消减了许多,他拉着杜衡的手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阿衡,你是我的全部,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将你放在第一位,你也要将我时时放在心里噢!”
杜衡脸上一红,抽出手嗔道:“你又没正形,再动手动脚还说疯话,我可再也不理你了。”若是杜衡此时的神情能够再严肃凝重一些,或许这句话还些可信度,可杜衡却是微红着小脸娇嗔的说了出来,这哪里是威胁,分明是撒娇了。
“阿衡,我没有想到他行事竟然如此隐秘不留痕迹,我也暗中查了许久,却查不出任何真凭实据,否则刚才我就直接说了。这让我心里很不安,那人如今整日在王府之中,我担心娘亲和你的安全。”萧泽习惯性的伸出手将杜衡的手握在手中,忧心忡忡的说了起来。
杜衡双眉微挑,很淡定的说道:“其实他明着什么都不敢做,暗地里能做的事情也有限,父王清洗抱朴园下人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抱朴园中连只可疑的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我每日去请安,都会仔细检查娘亲身边的一切。至于我自己么,你想想,他何曾在我手里讨了好处去?”
萧泽想了一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着说道:“这倒是,自从我迎娶你之后,那人连番吃暗亏,这半年之内他吃的暗亏比头二十年的总和还多呢。不过阿衡,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杜衡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最近闲下来我才想起一件事,你记不记得有那人跑到我们园子里大闹,当时我悄悄给他下了痒粉,原本能让他痒上三五日的,可是不到第三天他就全好了,当时事情多,我也没有在意,可是现在细细一想,却有些不对劲儿。我的痒粉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萧泽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沉沉说道:“竟有这事,难道说他身边有什么使毒高手不成?”
杜衡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总之我们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萧泽点头道:“这是一定的,阿衡,轩辕和月娘已经调教出四名身手不错的丫鬟,改日我命她们进来让你过目,你先挑两个,剩下的我再想办法送到娘亲身边,有她们保护着,我心里还能踏实一些。”
杜衡想了想方说道:“我这边怎么都好说,可是娘亲那边却不太好办。”
萧泽笑道:“总有办法的。”
“其实娘亲和我甚少出门,京城也挺太平的,也不用专门训练会功夫的丫鬟,既是人才,总要用到最需要的地方才好。”杜衡真心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全的,而且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总是不想要由那个月娘调教出来的丫鬟,便委婉的推辞起来。
萧泽脑子是好使,可是他哪里会懂得姑娘家心中那九曲十八弯的弯弯绕儿,只笑着说道:“保护你和娘亲就是最大的需要。”
杜衡见萧泽如此坚持,便不再说什么了,横竖挑选的权力在她的手中,若是四人都不合她的眼缘,她便一个不留好了。其实原本苗王太后要给杜衡留下两名精通毒术身手不俗的侍女,可是却被杜衡推辞了。苗王太后也没有勉强,只是给杜衡留下一对信鸽,让她有急事的时候可以用信鸽往苗疆送信。其实苗王太后到底放心不下重外孙女儿,已经命苗王府的一户家奴在京城安家,暗中保护杜衡的安全。
萧泽原本是气呼呼跑过来的,与杜衡说了一会儿话,心情便轻松了许多。他看着杜衡笑道:“阿衡,我今日才知道什么中解语花,与你聊上一会儿,我心情敞亮多了。”
杜衡浅浅笑道:“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拧不过这个劲儿,我看你这就叫自寻烦恼。”
萧泽自嘲的笑道:“阿衡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自寻烦恼。不说这个了。阿衡,你也有日子没出门了,后儿我休沐,陪你一起去看看张先生吧。”
杜衡想了一会儿方说道:“嗯,出去两三个时辰应该没什么问题。”
萧泽听了这话不由叹道:“阿衡,真是让你受累了。照顾娘亲的重担全都压在你的肩上,等娘做完月子,我就带你到庄子上住上十天半个月,你好好歇一歇。”
杜衡浅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陪伴娘亲,服侍的人那么多,又不要我什么都亲力亲为的,也不怎么累,只不过研习医术的时间略少些罢了。”杜衡如今俨然成了医痴,每日但凡有点儿空闲时间就会研读医书钻研医术,用杨梅她们几个丫鬟的话来说,夫人学医学的都快魔怔了。
萧泽倒没觉得杜衡一门心思钻研医术有什么不好,他反而觉这样能让杜衡的生活更充实更有意趣,所以便用尽浑身解数为杜衡搜集医书。如今杜衡的小书房中已经藏满了各种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