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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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大海吩咐铜锤安排前往昙净寺之时,丁卯正跪在棠棣院正房那铺着朱红绣金地毯的地面上向苏夫人哭诉着……
☆、第三十七回礼物
“夫人,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奴才再没脸活下去了。”丁卯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完全不怕污了地上那朱红绣金地毯。苏夫人竟然没有立刻发作丁卯,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他,烦躁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阿卯,这大年下的你哭什么,有什么过不去的值得你这么个哭法,还不快把你那两滴猫尿擦干。”一旁的江嬷嬷见夫人神色不好立刻出声斥责起来。这丁卯早些年就认了江嬷嬷做干娘,所以不论江嬷嬷怎么说他都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丁卯果然抬手擦干眼泪,愤愤不平的说道:“夫人,其实奴才的事都是小事,奴才再怎么受委屈也是不怕的,奴才只怕日后杜忠当了大管家,夫人和小主子们就要受苦了,奴才心疼主子啊!”
苏夫人虽然面色阴沉,可是却没有说什么话,江嬷嬷立刻向丁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最好立刻退下。丁卯会意,趴在地上给苏夫人磕了个头,做出一副气愤委屈的样子退了下去。
江嬷嬷将其他服侍之人也都遣退,对苏夫人小声说道:“夫人,您只管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让老奴去做,您放心,有老奴一日就保夫人和小主子一日平安。”
苏夫人抬头看着江嬷嬷,咬牙恨声道:“平安什么平安,如今那小贱人已经骑到我们母子头顶上了!”
江嬷嬷忙说道:“夫人别急,小贱人这两日不在府中,老奴无法下手,只等她一回来,老奴立刻动手,绝不让小贱人过了这个年。”
苏夫人愤愤道:“这种话你都说过几次了?可那小贱人却越活越欢实,连鹂儿的惜雨轩都被她抢走,这口气叫我如何咽的下去!”
江嬷嬷忙说道:“夫人千万别动气,老奴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小贱人活过除夕,老奴立刻以死谢罪。”说着,江嬷嬷便在苏夫人身边跪了下去。
到底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嬷嬷,苏夫人也不忍心真的怪罪江嬷嬷,只沉声道:“说话便说话,又跪下做什么,你也有了年纪,别动不动就跪了,起来吧。”
得了苏夫人的话江嬷嬷才站了起来,苏夫人低声道:“不只小贱人,还有那老不死的,杜忠,这些人都得死,我受够她们了!”
江嬷嬷点头道:“夫人放心,那盆黄腊冻佛手就摆在老夫人房中,等过年的时候老奴再送点子别的东西过去,明年开春后一准送老夫人归西。”
“嗯,就这样吧,算好了时日,要不然等我身子重了还得给老不死的守灵戴孝,我可受不了那个罪。”苏夫人冷冷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她要好好安胎,这阵子与杜大海关系急剧恶化,让苏夫人认定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倚靠,至于杜大海,从前苏夫人对他的爱有多深,如今恨就有多深。要不是她的孩子都还太小不能顶门立户,苏夫人铁定会让江嬷嬷连杜大海一并除了。
“书房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苏夫人闭眼歇了一会,突然又睁开眼睛问了起来。杜大海如今每晚都歇在书房,苏夫人可不想让杜大海再弄出孩子与自己的孩子分家业,所以尽管江嬷嬷一早给在书房服侍的两个丫鬟用了药,可苏夫人还是不太放心。
“夫人放心,书房那边老奴下了重药,那两个小贱蹄子这辈子都怀不上了。”江嬷嬷信心满满的说道。
苏夫人听了这话方才点点头,恨声道:“这样才好。江嬷嬷,但凡在老爷身边服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下药,下重药。”江嬷嬷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夫人,兰菊桂梅四个也下药么?”
兰菊桂梅四人是苏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一等丫鬟,她们四人平日与老爷的接触可也不少,故而江嬷嬷才有此一问。
苏夫人皱眉想了一会儿,沉声道:“她们四个先不用药,不过如果哪个有二心,就往死里用药。”
江嬷嬷微微松了口气,那四个丫鬟与她的关系不错,素日里对她也很恭敬,而且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勾引老爷的行为,说心里话江嬷嬷并不想对她们用药。
“我累了,叫春兰秋菊进来,嬷嬷下去安排吧,小贱人就要回来了。”苏夫人交待一声便又合上了眼睛。
江嬷嬷应了一声轻轻退了下去,叫春兰秋菊两人进来服侍,她则去准备给大姑娘杜衡的“大礼”。
江嬷嬷正在调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之时,昙净寺中的杜衡迎来了她的父亲杜大海。看着原本应该明日才出现的亲爹,杜衡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别别扭扭的叫了一声“父亲”之后便再没有别的话了。
杜大海却不在意,只是向寥嬷嬷细细问了这几日杜衡的情况,寥嬷嬷自然捡那些能说的说了,至于买药材之事当然要隐下不提。杜大海知道寥嬷嬷对自己女儿极为忠心,便也不说破。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张房契放到杜衡的面前,微笑说道:“若儿,眼看就要过年了,为父这些年来对你实在太过疏忽,也不曾送你什么礼物,你外祖父是一位神医,为父想来想去,想着送你一家药铺最有纪念意义,这家铺子就当为父补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吧。”
“啊……”杜衡惊呆了,父亲突然送自己一家药铺,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八回偶遇
“您送我一间药铺?”杜衡看着面前的房契呆呆的问了一句,杜大海闻言笑道:“没错,就是一间药铺,若儿,以后只要为父还活着,每年都会送你一间铺子或是一处宅院庄子。”
“啊……为什么?”杜衡又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杜大海笑着说道:“做爹的给女儿东西不要理由,若儿,以前都是为父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再也不会了。”
“姑娘……”寥嬷嬷见自家姑娘只是看着那张房契发呆,连向老爷道谢都忘记了,忙低声提醒起来。
杜衡看了看寥嬷嬷,见寥嬷嬷直用眼睛示意,杜衡却会错了意,她以为寥嬷嬷不让自己接受这间药铺,便向寥嬷嬷摇了摇头,倘若能拥有一家药铺,她以后对于药材的需求可就彻底解决了,况且这间药铺对于她来说不只是有用,更重要的是有特别的意义,可以说这是杜衡十三年来头一次收到父亲亲自准备的礼物。
寥嬷嬷也傻眼了,她心中暗道:“怎么姑娘还不肯向老爷道谢呢,我的傻姑娘呀,怎么也不能在这会儿使性子啊!”
杜大海见女儿与寥嬷嬷打眉眼官司,只当她们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自己说,便起身走了出去。寥嬷嬷见老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还快步走了出去,便赶紧来到杜衡身边低声说了起来。杜衡听完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难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寥嬷嬷笑着推她道:“好姑娘,老爷素日里极忙,如今难得有时间,您就陪老爷走走吧。”
杜衡半推半就的被寥嬷嬷推出门,站在院中的杜大海听到身后有动静便转过身来,见是女儿从房中走出来,便微笑招呼道:“若儿……”
杜衡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向父亲,仰头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字问道:“为什么送我药铺?”
“为父刚才说了,为了纪念你外祖父。”杜大海仍然微笑着说道。
“真的只是为了纪念外祖父?”杜衡睁大眼睛看向父亲,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我不相信”。
杜大海看着女儿倔强的眼神,仿佛看到刚刚从军的自己,那时他也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有锋芒。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笑容,杜大海微笑道:“若儿,为父送你一间药铺,不只是为了纪念你的外祖父,为父还希望你能完成你娘亲没有机会完成的心愿。”
“什么心愿?”杜衡立刻追问起来。
杜大海叹息一声说道:“若儿,你娘亲身体一直不好,你外祖父外祖母怕她损耗心神,所以不让她学医,可是二老却将毕生所学写成书册传给你的娘亲,希望将来传给她的孩子,你娘亲只有你一个,你若不学,你外祖父母一生的心血就白费了。”
“外祖父母希望我学习医术?”杜衡惊讶的问了起来。
杜大海点点头道:“是,事实上当初为父与你娘成亲之时,曾答应过你外祖父,将来我们第二个儿子随你外祖父姓石,为他承继香烟。只是……”想到连结发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杜大海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
杜衡真不知道父亲与外祖父还有过这样的约定,一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她一直想质问父亲为何任由娘亲被人毒死,可是这一刻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突然问不出来了。父女二人相对无言,只木呆呆的站着。
半晌之后,杜大海才勉强笑道:“若儿,引为父游览昙净寺如何?”
杜衡点点头小声道:“好。”
杜大海见女儿越来越不排斥自己,心情立时好了许多,父女二人并排走了出去,这一幕让站在房门口的寥嬷嬷激动的直抹眼泪。她早也盼晚也盼,盼的可不就是这一天么。
父女二人往昙净寺的千佛殿走去,千佛殿里有一千尊神态各异的佛像,是极出名的昙净八景之一。刚走到半路上,一抬四人暖轿从后方走来,四名轿夫身上的号衣都是青绸为底,前胸后背都绣了大大的“宁”字,但凡京城之人都知道这是宁亲王府的家丁的标准打扮。这暖轿中坐的一定是宁亲王府的三公子。之所以不会被认定轿中坐的是其他人,那是因为抬轿子的是家丁,若是宁亲王府女眷出行抬轿子的便是健壮仆妇了。而宁亲王府需要坐暖轿的男丁除了以病弱闻名京城的三公子萧泽,就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杜大海见宁亲王府的轿子来了,便将女儿护在身后侍立于道旁,将大路让出来由暖轿先行。
暖轿来到杜大海面前之时突然停了下来,轿帘被一只纤细白净如凝脂一般的手挑了起来,半张被淡紫风毛遮住大半的脸显露出来,轿中之人向杜大海杜衡父女二人轻轻点了点头,用虚浮无力的声音说道:“多谢了。”
杜大海身子突的一颤,被那细弱轻柔的声音激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还是个男爷们儿么?那声音娇柔的让人实在受不了,就连他的女儿杜衡说起话来都比这个萧三公子有底气,这么娘的小爷,真不知道宁亲王府的人怎么受的了他!
杜衡虽然被父亲挡在身后,可她好奇心起,忍不住悄悄歪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杜衡心中大吃一惊,那日去买药材之时,她临上车之前看到那辆飞驰而来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可不就是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只是这双眼睛怎么突然没了那日赶车之时的光彩?
☆、第三十九回偶遇(二)
杜衡偷看宁亲王府三公子萧泽之时,萧泽也看了杜衡一眼,他见杜衡清清冷冷的双眼中透出一抹惊讶,便飞快的向杜衡眨了一下眼睛,在杜衡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萧泽已经飞快的放下轿帘,命家丁继续前行了。
杜大海也看到萧泽眨了眨眼睛,只不过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想到那是冲着自己女儿去的,只回头对杜衡说道:“若儿,我们走。”
杜衡轻轻点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与父亲一起向千佛殿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杜衡没有主动说话,都是杜大海没话找话说,好在此时杜衡对自家亲爹的恨意已经消除了许多,所以时不时简单回应一句半句的,这已经让杜大海心情大好了。
父女二人还没进入千佛殿,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圆胖和尚笑咪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杜大海父女双手合什口宣佛号,微微躬身见礼,口称:“贫僧慧明见过杜大将军,杜大小姐。”
杜大海与昙净寺的和尚没打过什么交道,故而不知道这个慧明和尚是什么来头,杜衡在昙净寺住了几日,对于寺中的头头脑脑多少认识几位,她轻声说道:“父亲,慧明大师是上座院副掌院大师。”
杜大海“哦”了一声,向慧明大师还礼道:“大师有礼。”
慧明笑呵呵的说道:“大将军客气了,今日天气极寒,大将军与大小姐何不先随贫僧到禅堂用杯热茶驱驱寒气?”
杜大海倒是不觉得冷,可他转身看看女儿,只见杜衡脸色有些青白,显然她挺冷的,杜大海立刻点头道:“好,有劳大师。”
慧明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满面带笑说道:“大将军言重了,二位请。”说罢慧明在头前引路,将父女二人引入千佛殿左侧的禅房之中。
小和尚很快送上两盏热茶,杜衡手捧热茶取暖,焐了好一会儿双颊才略略有了些红晕。杜大海看着渐渐暖和起来的女儿,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刚才遇到的萧三公子。他想的倒不是萧三公子本人,而是想起了他穿的那袭貂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