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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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萧泽与杜衡早早来到抱朴园请安,却听说了一个在他们两人意料之中的消息。昨天夜里,抱朴园小厨房中专作点心的刘嬷嬷在自己的住处悬梁自尽,那道梅花山药糕正出自刘嬷嬷之手。她这一死,幕后真凶是谁就再难查找了。
刘嬷嬷自尽的消息并没有传入宁亲王妃的耳中,这样的消息宁亲王爷自然不会让爱妻知道,免得惊吓着她。可是对于三儿子和三儿媳妇,宁亲王爷却没有瞒着。
将萧泽与杜衡叫入书房,宁亲王爷将刘嬷嬷自尽之事说了一回,萧泽立刻说道:“王府之中从来没有孤身做奴仆的,这刘嬷嬷能在父王园中当差,想来也是几辈子的老人,她虽死了,可以从她的家人下手去查。”
宁亲王爷点头道:“这个为父已经想到了,一个时辰前派人去查抄刘嬷嬷的家。”
萧泽摇摇头道:“只怕已经晚了。父王园中俱是可靠之人,特别是能被选到厨下当差的,更是可靠之中的可靠之人,若没有极大的诱惑或是威胁,刘嬷嬷绝对不敢在点心中做手脚加害娘亲。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刘嬷嬷在加害娘亲之时,必会将她的家人后事全都安排妥当。”
宁亲王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此时外头响起小太监的禀报之声,“回王爷,何侍卫回来了。”
杜衡听到这话忙躬身道:“父儿,儿媳先去看看娘亲。”
宁亲王爷点点头,等杜衡从小门走出去,方才扬声唤道:“何武进来……”
一个身材中等貌不惊人的侍卫走了出来,给宁亲王爷和萧泽行礼之后方说道:“回王爷,刘嬷嬷家中早已人去屋空,听周围的邻居说昨日他们家人说要去乡下看望刚刚生完孩子的闺女,一早就坐着车子走了,走的时候还带着好些大大小小的包袱,邻居们以为那是给刘家闺女带的礼物,便也没有多心。今日属下破门进入刘家,发现屋中家什衣裳都在,可是细软之物却一件不剩,屋子里干净的连一文铜钱都搜不出来。”
宁亲王爷震怒,大喝道:“还不快去追捕!”
何武忙回道:“回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萧泽插嘴问道:“是朝刘家闺女婆家方向追的么?”
何武赶紧回道:“正是。”
萧泽冷声道:“若是能追到就见鬼了,谁曾见过要逃跑的人还特特告诉别人自己逃跑的方向。”
何武一滞,刚才在刘嬷嬷家之时,他心里有些乱,便也没有多想就派人去追了,此时听三公子这么一说,他才惊醒自己上当了。
宁亲王爷一看何武的脸色便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喝道:“还不快多多加派人手四下搜捕!”何武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安排。萧泽心中暗道:“只怕单凭何武与王府之人很难搜到刘嬷嬷家人的下落,还得再动用其他人手才行。”
“父王,今日一定要递牌子进宫么?”萧泽躬身问道。
“是,昨日为父已经递了牌子,今日纵有天大之事也得先进宫再说。”宁亲王爷沉声说道。
萧泽没话说了,只能闷声说道:“是,儿子和您儿媳妇这就回去换衣裳,随父王进宫。”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去吧,泽儿,遇事不要慌乱,天塌不下来。”
萧泽点点头道:“是,儿子谨遵父王教诲。”
叫上杜衡一起回交泰园换衣裳,原本他们以为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今日应该不会进宫的,所以都只穿了家常衣裳,杜衡也不曾梳那极繁复的发髻。
莫约过了三刻钟,萧泽与杜衡才收拾好自己,匆匆来到二门,上了两乘轿子往正门去了。
正门口已经停了一乘八抬大轿和两乘四抬暖轿,世子萧淆与二公子萧淅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看到三弟和三弟妹的轿子抬出来。世子萧淆上前含笑说道:“三弟三弟妹来了,还要再等片刻,父王还没有出来。”
这里是宁亲王府的大门口,杜衡做为女眷自是不便投头露面的,她便上了最后一乘暖轿等候。而萧泽则与两个哥哥一起站在外面等父王到来。
正在等候之时,萧淅试探的问了起来,“三弟,今日清早府中颇不安宁,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萧泽睁大眼睛奇道:“有么,我怎么不知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宁啊,怎么二哥听到什么了么?”
萧淅摆摆手道:“只是听到有纷乱的人声,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萧泽又看向萧淆问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
萧淆自然是摇头笑道:“没有啊,我一向睡的沉,今日又起的迟,故而什么都不曾听到。”
兄弟三个都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个个心里都如明镜一般。这时身着朝服的宁亲王爷缓步走了出来,兄弟三个忙都上前行礼,宁亲王爷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吩咐道:“泽儿上轿吧,淅儿,你回去好生养着,大年下的青白着脸怎么能行。淆儿,府中若有什么事,你就酌情处理吧。”
兄弟三个全都躬身应了,宁亲王爷走下台阶上了轿子,萧泽向两个哥哥拱了拱手也上了暖轿。萧淆萧淅也与他拱了拱手,脸上明明有笑,可眼中却透着隐隐寒意。
看着轿子走远了,萧淅对萧淆低声说道:“大哥,府中一定有事,你得赶紧查查,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淆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快回去将养身体,早些把身子养好要紧。”
兄弟二人并排走回王府,萧淅回博行园休息,萧淆也回到钟毓园和妻子程氏说话。
走入上房,萧淆见妻子程氏的脸色不太好看,看上去仿佛有什么心事,他便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么?”
程氏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妾身很好。”她明明在说自己身好,可是身体却微微发颤,脸色也白的不象样子,看上却倒象是病了一般。
原本萧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想却见妻子脸色越发不好,便皱眉问道:“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事,快告诉我。”
程氏想了想,命身边的服侍的下人全部退下,然后在萧淆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萧淆听程氏说完,不由怒喝道:“糊涂,你怎么能这样做?”
程氏被丈夫喝斥的愣住了。她以为丈夫和自己应该是一个心思的,怎么现在看来却不是呢?
看到妻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萧淆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不是不可做,只是你那样的做法实在太蠢了。已经打草惊蛇,日后再想做什么就太难了。”
程氏带着哭腔说道:“世子爷,那可怎么办呢?我已经做了……”
萧淆摆摆手道:“别急,让我静下来想一想,你把这事的经过细细说一遍,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程氏点点头,赶紧仔细的说了起来,从她如何起意到如何安排人手,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
萧淆听罢点点头道:“还好,你使了转了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就算是查也能查到你的头上,你且不要自己吓自己,素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别让任何人看出破绽,还有,对二弟妹也要死死瞒住,这事就你我夫妻知道就够了。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程氏见丈夫将此事担了去,心头重担出了一大半,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缓声道:“有爷做主心骨,妾身心里踏实多了……”
☆、第一百零九回
萧淆匆匆离开宁亲王府,莫约过了大半日才回来,回府之后他对妻子程氏说道:“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需得先同我商量才行,此事你若是先与我商量,只怕事情已经做成,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程氏低头羞愧的说道:“是,是妾身糊涂了,以后万事都请爷的示下。”
萧淆点点头道:“既然父王那边没有传出消息,你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去请安就去请安,素日里如何就如何,不必上赶着殷勤,也不要往后躲着。”
程氏忙说道:“是,妾身明白,都是妾身不好让爷受累了。”
萧淆拍了拍程氏的手说道:“你我夫妻一体,就不必说这个了,昨日我去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很高兴,你这边也要与太子妃交好些,太子殿下还是很看重太子妃的。”
程氏忙应道:“是,妾身与太子妃未出阁之前关系就不错,只是这两年太子妃嫁入宫中,等闲不得见面,来往才少了些,不过每次进宫朝贺之时,妾身都会拜见太子妃,与她说上几句话的。”
萧淆点点头道:“这很好,日后但凡有机会,还要与太子妃多多亲近才是。”
程氏再次应了,又小声说道:“爷,这管家之事您看?”
萧淆摆摆手道:“不要着急,如今就快过年了,我们且耐心等着,看那女人还能撑多久。她撑不住自然得提出来,到时候还能拿她一把。”
程氏口中应了,心中却暗自着急,她为过年准备的四千两银子被萧淆拿走了三千两,如此一来程氏手中就太紧张了。虽然过年之时节礼什么的走王府大帐,可程氏娘家是个大家族,她得给兄弟姐妹们单独走礼,只这一项少说就要花上两千两银子,而且还得拿金银去铸各种样式的金银锞子,这一项花费也得千余两,毕竟过年之时她与萧淆各处吃年酒,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除了这两项,程氏还得预备自己的新衣裳头面,做为堂堂宁亲王府世子妃,程氏过年若不做上几身新衣裳,打上几套时新的头面首饰,她都没脸出去走动。
想到样样都得花银子,可银子又不是吹口气就能变出来的,程氏就愁的不行,若是能在年前得了管家之权,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要不然程氏就得悄悄命心腹下人出去当东西,这个头程氏一点儿也不想开,她怕一但走顺了当铺的路,自己的嫁妆不到太子荣登大宝便得花光了。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嫁妆是程氏的唯一底气。
“你在愁什么?”看到妻子虽然应了声,可是却满面愁容,萧淆便皱眉问道。
“爷,妾身在愁过年的银子。别的还好说,只是铸金银锞子这一项实在没有着落。偏这一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程氏为难的说道。
一听妻子听到银子,萧淆心里便老大不自在,只黑沉着脸说道:“看看库里还有没有什么用不上的金银家什,化了倒锞子便是。”
程氏想了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爷去后头库中看看,哪些可以化了铸锞子您给指出来?”
萧淆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他原本说是的程氏的私库,不想程氏却偷换概念让他去钟毓园的大库房,大库房中放的全是萧淆生母留下来的东西,所以程氏才会有后面那一句话,倘若程氏问都不问将有意义的金银家什化了,必会惹出大麻烦。
萧淆去了后园的库房,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带着八个小厮抬了两箱东西回来,萧淆没好气的说道:“就把这些化了吧。”说罢便甩袖走了。
程氏也是无奈,只能躬身送丈夫离开,但凡她还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让丈夫这么做难。
想到自家都要化婆婆留下来的器物度过难关,而继婆婆却把着管家权不放心,程氏心中更恨了。她心中暗道:“这一次是你运气好,下回看你还躲不躲的过去!”
开箱看了看那些器物的成色,程氏又叹了口气,萧淆挑出来的东西成色并不很好,若是不加些成色足的金银,这锞子倒出来再别想有一点儿光彩。
程氏看着那些金银器物想了许久,方和想出一个主意,她正要命人去交泰园请三弟妹杜衡,突然想起今日她们夫妻随父皇进宫请安了。程氏只能暂先做罢,需得等杜衡回来再说了。
且说萧泽与杜衡随宁亲王爷进宫,因昨日已经递了牌子,所以他们三人在宫门处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有专门候着的小太监引着三人往南华殿走去。
萧泽虽是皇室子弟,可是因为一直装病基本上没怎么进过皇宫,而杜衡更是连皇宫的大门都没见过,不过这二人都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一看到皇宫的富丽堂皇便移不开眼睛。两人跟在宁亲王爷身后,目不斜视的缓步前行,仿佛象是走在自家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的庭院中一般。
反倒是在宫中见惯各色美人的大小内侍们看到萧泽与杜衡夫妻,无不流露出隐隐的惊艳之色。宫是美女如云,诸位皇子也都是一表人材,可是与这对小夫妻一比可就都不值一提了。
宁亲王爷带着儿子儿媳妇到了南华殿,皇上自然是没在这里的,他们三人等了莫约一刻钟,才听到一阵小太监特有的尖利之事:“皇上驾到……”
宁亲王爷赶紧带着萧泽杜衡上前跪迎。
当今皇上笑着说道:“王弟请起,泽儿与他媳妇也起来吧。”
三人谢恩站起,皇上看到萧泽与杜衡,惊喜道:“泽儿当真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