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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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着灌醉我。”我警惕地看着他。
“为夫可从未这么想过,不过醉不醉,可要由娘子的酒量决定了。”说罢他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带到了桌边。因为夫妻要喝合卺酒,所以桌上放着小菜酒壶。凌辉允伸手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我,我扭过头去,不接。却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刚回过头看他要干什么,一阵酒香便溢进了我的口中。我惊恐地不断推开他,眼前是他贴得极近的脸孔,他用手拖起我的下巴,我只能把口中的酒咽下。一些酒因为我的动作而流下了下巴。我一慌,用力地咬向他的唇,看见他眼中呈现出一丝痛楚,然后便放开了我。我伸手抹掉下巴的酒,然后立刻斟了一杯酒灌进口中。
“娘子不喝,不就是希望为夫用这种方法么?”凌辉允舔了舔被我咬出了血的嘴唇,却依旧笑着。
“你卑鄙!”我骂了一句,又斟了一杯酒继续把口中刚才他喂进去的酒给冲走,也管不上那酒入喉时候的火辣感了。
“为夫还是喜欢娘子生气时的样子,娘子越是冷静,就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了。”凌辉允妖娆一笑,饮尽了杯中的酒。原来他是从那一段日子我的态度判断出我在策划些什么,他是断定以我的性格不会就这样嫁给他,所以如果我没有明着反抗,那么定是在暗地里行动了,能从我的性格还有态度推理出这么多东西,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大概是见我定定地在看着他,凌辉允又一笑,再举头饮了一杯:
“霜儿,你就不要再逃了好不好?”我刚想反驳便听得他继续补充,“其实我也不希望把你强留下来,只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让你看得见我。”他忽如起来的认真,语气里的脆弱,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确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接受他,所以对他一直以来都只有害怕还有反抗。
“我要的只是公平而已,希望你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凌辉允再饮了一杯,絮絮地道。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害怕自己会心软: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公平的。你说我对你不公,那么你呢?你对我的执着,何尝就不是对那些喜欢你的女子的不公?”
残忍
“我何用管她们的想法。”凌辉允放下了酒杯,声音变冷道。
“那么于我而言……”
“于你而言也就不用管我的想法不是?”他用力一握,手中的翡翠酒杯便一下子碎了。我看见了血从他的手中渗了出来,还是忍不住抬头,看见他眼中仿佛覆着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低声地解释,随后便迎来了一阵难堪的静寂。
“对不起,霜儿,我不应该这样说的。”约莫过了一刻,凌辉允轻轻地开口。我看了看他那依然紧握着酒杯碎片的手,叹了口气,拿起放在了桌上的盖头打算帮他包扎一下。
“松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看见他松开的掌心里有一粒粒的翡翠碎片混在鲜红的血液里。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摸了摸头上的发饰,拔下了一支银钗把嵌入了肉里的碎片一一挑出来。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我慢慢地挑着,尽量不让他觉得太痛。其实只要不牵涉到感情的问题,凌辉允在许多方面都能适合当我的朋友,大概也和他对“我”的了解离不了关系吧。
“好吧,起码霜儿不会再敌视我。”凌辉允安静了一会儿后道,声音里带着苦涩的意味。我暗自叹了一声气,从酒壶中倒出了酒沾湿了盖头,细细地把血迹擦去,见得他手一僵,大概还是很疼罢。包扎功夫完成后,我径自坐在梳妆镜前把头饰首饰卸掉,转头看见凌辉允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定在我的脸上,一瞬后便又挪开了。
“先歇息罢。”说罢他便有点不自然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在一张躺椅上躺了下来。我看了他一会儿,他都只是静静地躺在哪里,不动也不说话,我低头想了想,便上了床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安好,我依旧是一人躺在床上,衣服完好。虽然是检视了自己一遍,可在心里的深处,我对凌辉允却有着一种说不出为什么的信任,难道也是曾经自己的意识?掀开被子下了床,我远远看见凌辉允大红长衫的一角从躺椅上垂了下来,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便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摇了摇他。凌辉允睁开略带惺忪的眼眸,看见我的时候样子很滑稽地一愣,随即他脸上便泛起了一阵温柔的笑意。
“霜儿……”
“起来吧,你也应该回到你自己的府邸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现在的他,我总会感到其实他是一个脆弱的人。
“好。”他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转身准备开门却被他拉了回来:
“衣服还没有理好。”他伸手拉了拉我胸襟的衣服,仔细地扣好了扣子。我本想拒绝,看见他那专注的样子,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整座大宅都十分的安静,没有人来服侍也没有人来道喜,我猜想这大概是凌辉允把人都屏退了吧?如今我也只能先随他回王府,然后等祺能自由后再讨论以后应该怎么办了。随凌辉允上了一辆马车,很快便到了景王府中了。我依旧是住在那间曾经软禁我的房间,从王府的大门走进去才知道,那里其实是一个单独出来的院子,位于王府的东南角。凌辉允的府邸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位王爷应有的气势,草木不多,装饰也不多,而我居住的那小院便显得与整座王府格格不入。
“霜儿若还有什么不满,只管说便是。”凌辉允看着我走近房间,微笑道。我环顾了房间,一切都如以前一样,木头雕塑、被我缝得乱七八糟的绣品……叹了口气,我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在景王府的时间可以说是过得缓慢,却也【炫】飞【书】快【网】。因为院子里人影稀疏,我便大多待在房间里看书又或者发呆,凌辉允每天依旧是过来看望我两次,一次是早上,一次是傍晚,大概是因为处境不同了,这一些日子我与他相处起来却也没感到难受。只是我依旧希望能出去,毕竟我留在这里只是暂时的将计就计而已。
两周过去了,我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玲珑或者祺的消息,大概是因为凌辉允的手段让他们都很为难吧?在来到了王府的第三周,我却还是盼来了祺的消息,可内容却让我十分的不解。
这天早上,我照常吃过了早饭,一位丫鬟进来把餐具收走,可不同于以往的是,丫鬟还端了一碟糕点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退了出去。我看着那碟糕点很久才醒悟,这很可能是谁把消息带进来了,便把糕点都掰开,果然看见了一张小纸条在里面,上面只有四个字:“安于现状”。我能认出来这字迹是祺的,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安于现状,是让我继续留在景王府?
思考了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有想出原因。傍晚的时候,凌辉允和我用膳的时候神情一如平常,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盼着隔几天会再收到一些消息,好让我满腹的疑惑能消除。只是从那一天后,接连两周都没有再收到祺的消息,我开始不安,担心他是否又在计划着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不希望我参与。可是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留在王府,既然祺这样告诉我便自有他的道理,我的出现,或许会带来混乱。可是我还是向凌辉允提出了让玲珑进府的要求,他看了我良久,最终还是微笑点点头,应许了。
第二天天没没亮,我便看见了玲珑在忙碌着为我准备早饭的身影,我赶跑了睡意,下床道:
“我的好玲珑,怎么不好好休息。”
“小姐?!我打扰你了?”玲珑放下了手下的工夫,走到我身边问。
“不是,只是这些工夫怎么换你做了?”
“还是我亲自做会比较放心。”玲珑拿了衣服准备帮我更衣,我有点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在忙碌着。
自从玲珑来了以后,我便多了一个人说话,也不再感到那么沉闷了。凌辉允依旧是每天两次的出现着,只是玲珑不同于芍药,只要凌辉允出现了,她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对于玲珑充满敌意的态度,凌辉允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有任何的表示。
有一天,我让玲珑帮我到外面买一些东西,在玲珑离去不久后,便有一位侍女进来送上了一盅炖品,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只见她脸上神色从容,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这是什么?”
“玲珑姐在离开前吩咐奴婢把炖品端给夫人的。”我挑眉,看了看碗中的东西,也的确是玲珑最近经常炖与我吃的药膳。我再看了看跟前的丫鬟,她依旧是从容地站着,不窘不迫。我挥了挥手,让她退下,拿起书看了一会儿,我还是把炖品给喝了。玲珑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了,我问她是否有炖一盅药膳与我,她点了点头,说是吩咐了一位丫鬟把炖品给我,我点了点头,大概是自己太多疑了。
平静地又过了几天,空气开始慢慢地潮湿了起来,大概是春天快要到了。我有一天拿了书坐到了夕照亭看着,没过多久忽然感到头上方有人,抬头的一瞬间一把利剑已经逼近至我的头上了。我本欲运气把书本掷往对方身上,却发现了丹田中什么也没有,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泄尽了。没有时间疑惑,我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躲开那一剑,然后滚出了亭子,尽快往房间跑去,我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情况,没有了真气,我也不能预先感觉身后来人的方向,只能拼命地往前奔去并大喊着“玲珑”。
感觉到了剑气已经贴近了我的后颈,我不禁心慌,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却在此时听见玲珑的一声吆喝,还没看清便感到脖子后的剑气减退了。我再继续跑了几步,听见了玲珑和那人打斗的声音,才敢停下来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用白布蒙着脸包着头,是个男子,衣着都是最朴素的麻布衣,看来是指示的人特意吩咐过,不让我们看出端倪。玲珑与他对招,稍稍能占了上风,几招过后那人便忽然扔出一个烟弹,逃走了。玲珑本来还想追出去,却让我给阻止了。
“玲珑,我的真气被泄了。”玲珑听了后立刻来到了我的身边,全身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道:
“幸好小姐没有受伤,不然我真的要愧疚死了。肯定是景王做的好事,他不是也曾经把小姐的内力给卸去吗?”玲珑愤愤地道。我听了,没有说什么,拉了玲珑回到了房间。晚饭的时候,凌辉允依旧如常,在吃饭的过程,我让玲珑出了房间,凌辉允带笑地看了看我,问:
“哦?她肯相信我是没有恶意的了?”我也勾起嘴角一笑,道:
“是妾身有话要私自跟王爷说。”凌辉允嘴边笑意一凝,大概是知道一旦我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便是有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他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我。
“王爷懂医么?”我保持着笑容,看向他问道。
“略懂皮毛。”凌辉允依旧紧紧地盯着我,大概是想从我的表情上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笑意加深,伸出了手拉高了衣袖,示意他帮我把脉。凌辉允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伸出两指切向我了的脉搏,只稍一瞬,他脸上接连呈现出了疑惑而后是明了的神色。
“霜儿,不是我。”他把我拉好了手袖,轻叹一声道。
“是么?”我收回了手,拿起了酒壶斟了一杯酒喝了。
“如若我真要卸掉你的内力,何须等至今日?”凌辉允依旧定定地看着我,声音里略带了几分焦虑,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因为玲珑来了,你害怕她会帮我,然后我便会像上次那样逃掉。”我放下酒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本以为我们不必相互防备,我本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平和地相处下去,只是我没想过,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我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起码在这一段时间内,我认为这样的日子很好,只是你这样做,到底是在逼我逃离你,还是要把我锁在这里?”
“霜儿,真的不是我。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凌辉允缓缓地道,语气里有着一种无奈。
“流仙草不可能是玲珑放的。昨天你府上的一位婢女端了一碗炖品给我,今天我便失了内力,这样的巧合,你打算怎么解释?你府上的人对你忠诚度极高,我不认为能有人收买他们?如若不是得了你的命令,她们怎么敢这样做?”
“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清,只是霜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让人下流仙草在你的食物里。”凌辉允伸手拉过我的手握着,眼神真诚。
“是么,你把解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