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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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君安却平静如常地理着被扯乱的衣衫,说道:“看样子,殿下是的确不想要这夏朝了。”
这句话让萧暄又想起了狩猎时卫君安对他的态度,当时她也说过类似的一句话。
他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欲火也随之淡去。
只要他还想这个皇位,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太子就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她要的不单单是这样。
俞清蕊曾说的“弑君”恐怕不是一句戏言,而是太子爷的确有了弑君弑父的心,她不能让他得逞。国泰民安是当今圣上的英明之举所铸,若是让荒淫无道的萧暄当上皇帝,这天下百姓将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她要太子撤除其他棋子,只留她一人为事。
“殿下……”卫君安换上娇媚的笑容,走过去勾住萧暄的脖子,在他唇边落下一吻,“生我气了?”
萧暄不解她的意图,但又因为她的软言细语弄的没了怒气,伸手想去抱住她。
卫君安像是早已洞察他的举动,在他拥住之前,又像美女蛇般滑到他的身侧,在他耳畔低语:“为大事者可不能只图眼前,殿下何不多等些时日。”
唇边还残留着脂粉的香气,又闻她如此为自己着想,萧暄整个人都飘起来:“那你要和我商量何事?”
“殿下可知前几日里宫里闹出的一桩丑事?”预期效果已经达到,卫君安也就开始了正式的话题。
萧暄颔首。宫里人多嘴杂,这种事想不知道都很难。
卫君安打开食盒,拿出糕点,“殿下您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纤纤玉指捏着一小块糕点送入萧暄的嘴里后,她才缓缓道来:“此事原是有人故意设计我的。”
甜而不腻,松软可口,几乎能融化太子爷的心:“是谁所为?”
卫君安心下一愣,此事不是他指使的吗?那就是说,是俞清蕊一个人的主意。
“君安也不知。”卫君安装作不知情,转而问道,“殿下对于今后可有何计划?”
提到计划,太子爷沉思了片刻。俞清蕊曾经的提议他想过,但至今他也没有拿定主意。
弑父,这是一个天大的罪过,较之与父皇的妃子苟且,这是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重罪。
“目前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他想过,等他成了皇帝,要得到卫君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会费些功夫罢了。
“那我请殿下撤除其他人。”只要太子不提弑君弑父的事,她就当不知道,“殿下您想,若是前些日里我真被设计成功,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就落空了吗?”
卫君安用的是“我们”,这是将自己与太子视为一体,萧暄果然上钩。
“好,我会把他们都撤出来。”太子承诺。
目的达到了。
用自己最不耻的方法达到了目的,原来,她也可以对自己狠。
第三十章 金国使臣到来
(是我不给力还是大家不给力呢?要不加更一章如何?可惜没动力啊)
中秋节前一天,在夏朝百姓都准备欢欢喜喜过中秋的愉悦气氛中,金国使臣及随从浩浩荡荡地达到了锦桦城,住进了专为他们准备的驿馆。
他们到锦桦城的时间有些晚了,陛下不便接见,想着第二天就是中秋,便决定明日设宴以示友好。
这是两国相交以来,金国第一次派遣使臣前来,老百姓对他们都很好奇。
尤其是他们的样貌。
金国人的五官都较为深邃,而且身材高大,就是随行的侍女也比夏朝大多数的女子高挑。
这也注定了他们走到哪都能成为最引人注目的标识。
所以,当三个金国人进云中月寻欢作乐时,就总会引起往来的人侧目。
萧睿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看上去十分惬意地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实则却是在观察这几个金国人的举动。
金国数十年来蠢蠢欲动,他父皇不愿连累无辜百姓故而从不宣战,总是每年送些物资给他们以示友好。游历之前,他对父皇的行为很不解,金国的狼子野心岂是马驹布匹就能满足的,可当他出宫去了边塞,看着那里没有战祸,百姓们虽然生活不富裕,却很开心的样子,他才渐渐明白父皇的用意。
这次金国前来,想必也是想探探他们夏朝的虚实。
“放手。”清冷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萧睿的思绪,他望下去,楼下显然起了争执。
金国的一名男子似乎喝的有点醉,竟然拉住了早卿不肯撒手,用生硬的夏朝语言说道:“你,喝酒,面纱拿掉。”
说着就去扯早卿的面纱。
早卿会功夫,伸手挡开那人妄图揭开她面纱的手,但却不料对方的功夫高于她,明明喝得醉醺醺的但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出招,甚至抓住她的这只手。
有想看早卿面容的人也顺势起哄,萧睿眉头微蹙,从楼上一跃而下,飘然到了他们二人跟前。
他钳住金国人的手臂,堆起笑容:“这位客人,何必这么为难一位姑娘家。”
看似轻松地钳住,但已用上了内劲,金国人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他嘴里骂了句什么便松开了对早卿的骚扰,另一只手出掌攻击萧睿。
萧睿接下他的一掌,再一用力,金国人就被震得倒退了三步。
“阿托,住手。”另一名金国人带着侍卫走了过来,对着萧睿抱拳道,“兄台好功夫。”
“承让承让。”萧睿也礼貌地回着,一派谦虚。
那金国人又望向早卿,对着她弯腰致歉,很有谦谦君子的风范:“在下尉迟源靖,代我家仆从向姑娘道歉。”
早卿性子冷,只微微一颔首表示接受。
其他人一见好不容易有个能出手打败早卿取了碍事的面纱一睹美人风采的人出来,又被平平淡淡地揭过去了,只能悻悻然搂着身边的女子喝酒聊天,不再关注。
萧睿听见金国人自报家门就特意多看了几眼。
尉迟源靖,这次的金国使臣原来就是他。他是金国的三王子,据闻此次出使原本不该是他,而是大王子,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在最后一刻让金国的国主换了人选。
只是,此刻的三王子穿的倒是随意,若非他知情,也只当这人是此次使节团里的一员。
“这位兄台不知可否赏脸,到我那里一坐?”尉迟源靖友好地向萧睿抱拳而笑。
萧睿也正想了解一下这位金国三王子,便也不推托,豪情万丈地回道:“您客气,请。”
到了位子上,萧睿对刚才被他震退的阿托道歉:“肃目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这位兄台不要见怪。”
这两年萧睿的江湖习气学了不少,加上他的耿直爽朗和一身并不华丽的衣裳,倒没让尉迟源靖生疑。
“我这家仆喝酒就惹事,是我教导无方。”尉迟源靖微有些汗颜地摇摇头。
萧睿却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知道,这云中月里想看早卿姑娘容貌的何止阿托兄台一人。尉迟兄就不必责怪他了。”
尉迟源靖对萧睿自来熟地更换称呼并不觉得不妥,他揶揄道:“想必肃兄也尝试过?”
萧睿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少不更事之举,不值一提啊。”
两人又随意调侃了几句,气氛很是融洽,与这云中月的莺歌燕舞倒是贴近。
“尉迟兄可是跟随使节团来的?”几杯酒下肚,萧睿问起了私人问题。
“肃兄是如何得知的?”尉迟源靖似很惊讶。
萧睿指指至今都还有对着他们这桌窃窃私语的人,笑了笑道:“这锦桦城从未来过金国人,此次金国出使我夏朝,自然太过醒目。”
尉迟源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正纳闷怎么从一进门就总有人看了又看的。”
萧睿喝了口酒,笑而不语。
看了看时辰,再过一会儿宫门就该关了,再不回去,他准又要翻墙被当刺客了。
“尉迟兄,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萧睿很不好意思地对尉迟源靖敬了一杯酒,“家父管的严,再不回去,我可就要挨板子了。”
尉迟源靖也不挽留,回敬道:“肃兄,明日若我等觐见了圣上,不知还有机会与肃兄畅饮否?”
“当然,若是你们没走,在这里定可找得到我。”萧睿放下一张银票,“尉迟兄你们远来是客,这顿便由我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尉迟源靖抱拳道谢,“明日我再回请肃兄。”
两人寒暄了几句,萧睿便起身离开云中月,尉迟源靖非要送他到门口。
直到萧睿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尉迟源靖才又走回来。
“和他交手,有何想法。”之前的君子风范仍在,只是,眼眸中多了丝精光。
阿托似有些耻辱,忿忿道:“阿托决计不是那人对手。”此刻他所说的夏朝语言已不再生硬。
“爷,您可是怀疑他的来历?”守在他身边一直未开口的侍卫问道。
尉迟源靖把玩着酒杯,昂头饮下最后一杯酒:“回驿馆吧。”
萧睿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邱凌涯。
“明日的宴会,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父皇。”萧睿一脸的凝重与严肃。
邱凌涯从未见过他如此,问道:“你今日出去可是发现了什么?”
萧睿点头:“尉迟源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确切地说,他在云中月看似豪爽地拍对方的肩膀时被震了一下,那个阿托能制住早卿,功夫也不会弱到哪去,至于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动过一下表情的侍卫,他也拿捏不准。
金国一直都有野心,难保他们不会以出使为由刺杀为实,还是小心得好。
“是。”
照规矩,第二天上朝时,尉迟源靖应带着人进殿觐见,但来人只有文臣及他的随从。
来者说他们的三王子因路途遥远水土不服,身体虚弱,等夜宴时再来。
众大臣皆脸色不愉,这是明摆着不给他们夏朝面子,但皇上却没有任何责怪,反倒是太子爷气得几乎想冲上去教训教训金国的文臣,好在被萧睿给拦了下来。
觐见就这么不愠不火,互相恭维中结束了。
下了朝,皇上刚到庆安宫,卫君安就迎了上来:“陛下。”
“来,给朕捏捏,就像上回那样。”皇上拉过她,坐上御座。
卫君安也不问,站在皇上身后为他按捏着太阳穴。
“嗯,好多了。”被按摩的很舒服,皇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便去拉卫君安的手,把人揽进怀里,“今天的夜宴,你也一同前去。”
中秋节,卫君安更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圆饼赏着月,说说笑笑,简简单单就是一天。
“好。”如今她在皇宫,这种日子是不可能有了。
卫君安转了转头,无意间瞟见了龙案上的折子。
皇上像是没留意到卫君安之前的一瞥,拿起折子主动问了句:“君安对此有何看法。”
卫君安也不扭捏,仔细看了遍,说道:“君安不懂。”
“何处不懂,说来听听。”皇上很有兴致,“朕为你解。”
“臣妾只知道天下百姓如今安居乐业,是战还是和,臣妾说不好也不懂。”卫君安心里所想也是如此,倒不是故意找些好听的说。
皇上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回折子,这也是他所想。百姓平安,就是夏朝平安。
只是,主战派与主和派总是吵吵嚷嚷,每年都会来一次,今年金国又派遣使臣到来,如果和,这中间又该如何“和”。
如果战,天下百姓就要遭罪了。
第三十一章 夜宴
卫君安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盛宴,后来听向平说,此次参加盛宴的妃子只有苏贵妃和她二人,其余妃嫔均不可前往。
这倒是莫大的恩宠了。
好在,经过上回自己的努力,这些日子她过的很平静,这个恩赐下来,那些人也只是私下抱怨抱怨,没有人再跟她作对。
“卫昭仪,您今天可真美。”叶宁为卫君安更换好了衣衫,绾好了发髻,由衷赞叹,“那些金国人定会为您倾慕。”
卫君安敲了下她的额头,警告她:“都这么久了还如此口无遮拦。”
“奴婢知错。”叶宁跟着她这些日子也了解到她的性子,平日里无人时,卫昭仪并不会摆架子。
“要知错能改才行。”卫君安睨她一眼。
她倒不是担心叶宁在外面胡说而祸延她身,只是,说话做事谨慎些总是好的。
“昭仪娘娘,陛下请您移步前往庆安宫。”一个内侍前来通传。
“知道了。”卫君安又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打扮,“走吧。”
此次的盛宴不比四皇子殿下大婚时来的小,宫人们是一早就开始准备。
羽林军更是责任重大,邱凌涯特意吩咐了手下的侍卫加强皇宫的安全,而他则贴身护卫皇上。
大臣们陆陆续续到了怡和殿,武将们在进正殿之前就已被羽林军要求解下武器,文臣倒没这么麻烦。
离皇上的御座最近的左边空了出来,这位子是留给远来的客人的。
“皇上驾到——”
夏朝的当今圣上穿着冕服走到最前面,后方左侧是太子萧暄,右侧是苏贵妃,而她的身后跟着的便是卫昭仪。
一行人走上高处,稳稳坐下,大臣们才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