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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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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看见了如今九州常年战乱,哪一国的百姓不是深受战乱的痛苦?而要让百姓免于战乱那便是一统九州,给百姓一个长治久安的国家。王上灭陈宋开通西出之路,为的便是一统九州,创下盛世帝业!大人还认为王上灭陈宋之举是错的吗?”
    萧绰说的动情,但却是句句肺腑,她之所以愿意选择耶律贤也是因为她有一颗这样装有天下的心。
    “所以辽国收复北方,成为一方霸主才能真正的展开一统九州的大业!如今齐辽已经联盟,西境无忧,若是不能趁此良机解决常年困扰辽国北境的苍月国,一统大业何时能谈?”萧绰走到大殿之中灼灼的双目紧紧的看着众人,她想耶律贤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借用出兵苍月转移国内贵族注意力,实行新政!

☆、006、推行新政

燕京王宫御书房
    关于征战苍月一事的最终效果虽然一早便在萧绰的预料之中,但是能够这么快便得到同意还是在她的预料之外的。
    不过如今也只是涉及到对外战争而没有侵占到辽贵族的权利,一旦侵犯到现今辽国贵族的权利之后,她只怕要想轻易的说服他们便没有怎么容易了。所以关于耶律贤所说的推行新政,她只怕还得徐徐渐进才能得到很好的效果。
    耶律贤背对着萧绰和魏闵,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才从一叠的书稿中找出一沓修订好的稿子递给萧绰,“这是寡人从上一次的新政失败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和寡人撰写的一些新的政策,燕燕你同阮宁看看,寡人一己之力终不及众人之力的。”
    萧绰接过书稿认真的翻看了一下,心中不禁对耶律贤的敬佩更深了一层,其中陈列清晰,首先便是对第一次新政失败做出了总结,列出各方利弊深究其中涉及到的厉害关系,然后罗列出应对之策。再然后便是修改之后的新政,最先陈列辽国现状说出如今辽国的弊端,再针对各自的弊端推行新政,萧绰大致看了一下,耶律贤从军事划分、教育体制、礼仪制度、经济政策、文化改革和以汉治汉六部分。其中最让萧绰眼前一亮的还属最后一条耶律贤关于以汉治汉的分析。
    书上言:天下虽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要统治中原非用中原的制度不可,而熟知汉法统治之道的是汉儒士。于是耶律贤主张大力保护汉儒士并引荐他们进入仕途。并先行在辽国汉人为主的地区施行十路制,每路都任命正副课税使,皆由儒士担任。
    然后耶律贤还在后面写上了他针对目前辽国土地划分在汉人居住的地方设立十路,萧绰仔细一看这些被耶律贤罗列在其中的区域包括燕京、平州、宣德郡、东平郡、平阳郡、安县、太和郡、范阳郡、蔻城和真定,并且在路名后注明了他所瞩目的课税使的人民。看得萧绰都被耶律贤这样的行为所感动,心里也算是明白了萧巍对于耶律贤如此忠心的原因了。
    这样敢想、敢做人确实值得让他的臣民为他而战!
    “王上能有如此的想法臣为汉人感激涕零!”魏闵跪倒在地,双手交叠在地上,头颅埋在手背上,宣示着自己的忠心以及对于耶律贤的敬佩之意。萧绰不知道耶律贤明不明白这种礼仪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她是汉人,她当然知道魏闵行了这样的大礼,便是表示自己愿意已死效忠的。
    “阮宁这话大谬也,寡人治理的是一国之王,受到万民朝拜之时也应当为万民做出寡人力所能及之事。”耶律贤说得轻巧,但是萧绰和魏闵都深刻的知道这小小的一本册子并会如他说的那般简单,没有三五年的潜心研究是不可能写出这样深入的实施政策的。
    “王上想将这些新政全部都一下推行?”萧绰认真的问道。
    “燕燕认为不可?”耶律贤听出萧绰言犹未尽之意,反问道。
    “燕燕只怕这些新政一旦推行不但不能得到王上预想的效果,反而会引起暴乱!”这不是萧绰危言耸听,古来新政的推行都一定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又往往是国家最高的权利获得者,他们手中掌握着全国大部分的权利,一旦他们反对便会引起国家动乱,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原本有利于老百姓的政策变成了催命的道符。所以历来的统治者对于新政的推行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为了体现自己的政绩,只会在不损害贵族权益的同时制定一些无关痛痒的政策,打着为老百姓谋福利的旗帜让贵族有了更多盘剥下层阶级的机会。
    燕燕记得在齐国宣王高修当政之时就曾经推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关于赋税的新政,但是因为最后损害到了齐国本土士族的利益,也只能无极而终,还让老百姓遭受了多次重复收税,一时怨声载道,商丘农民起义便是这样诞生的,不过因为宣王乃是行伍出生领兵打仗自有一套,加上见到新政无效很快便改回了旧的体制也不曾得罪齐国的各大士族,才能免于亡国的危险。
    魏闵也想到了这些,心中一时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能碰上这样的贤主,忧的是推行新政的重重阻碍。
    耶律贤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加上第一次新政的失败已经让他明白了辽国贵族所掌握的权势太过的问题,所以他才萌生了加强中央集权分封而制的念想。只是这些他并没有在书稿上写出。他淡淡的扫过殿下的二人,低下嗓音问道,“可有良策?”
    萧绰看了一眼魏闵才说道,“徐徐图之,渐进蚕食!”
    见耶律贤等着她的解释萧绰想了想又补充道,“燕燕以齐国宣王高修曾在齐国本土推行过的一套关于赋税的新政为例子,其实关于那套赋税的条例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从很大程度上也真的是为了下层老百姓。在新政推行之初就有谋士曾经劝说过宣王,这套赋税在齐国是根本不会成功的,但是宣王此人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谋士所言强行在士族集权之时大刀阔斧的改革,不惜得罪齐国各大士族,但是最后的效果为什么是商丘农民起义,而宣王像士族低头让士族谴兵镇压呢?这还是说明了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胳膊拗不过大腿,齐国本就是士族制的国家,国人不已能力看人而是出生,宣王乃是行伍出身自然没有强大的家族为背景,在齐国百姓眼中他也不过是一个趁着燕国大乱的窃国贼。既没有士族后盾也没有百姓口碑,还在一个个大士族都握有兵权的时候推行这样一套损害士族利益的新政,王上认为宣王会成功吗?”
    耶律贤点头,一个好的时机确实是很重要的。
    “九州自燕国被七王瓜分之后,百年来一直战乱不断,而各国风华风俗都不统一,在这样的历史文化背景之下要使赋税制度顺利推行,必须注意到两个问题,一是要尽可能保留足够数量的人口,二是要这些人口安定而不是到处流亡。各国文化制度、风俗都有不同,所以因地制宜、摊丁入亩才是最主要的措施,这样才能避免多次赋税缴纳。”关于赋税萧绰能够知道这么多其实还得赖于苏南宴曾经写过一本关于改革楚国赋税的书稿,她为了帮助苏南宴解忧曾经对于这方面做过很深入的了解,虽然很多地方还是不尽完善,不过她想也算是一家之言了。
    说话萧绰心中难免觉得有一丝的悲凉,当初她还未来得及将这些说给苏南宴听,便被他要迎娶向晚卿的事逼得无路可走,现在白白便宜了耶律贤,也算是命中注定。
    “所以燕燕想,要想推行新政必需从徐徐渐进,分步进行。先行推行对于贵族阶级利益没有损害或是损害极小的新政,这样既不会引起大的反弹,也不会让王上陷入孤军奋战之中。然后等所有人都已经习惯新政之后在行第二步,也就是燕燕所言的渐进蚕食。”
    耶律贤想了想对于萧绰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深表意外,他一直以为萧绰只是对于兵法、玄黄之术有所涉猎,想不到连新政改革都有如此精妙的一番见解,不得不让耶律贤开始相信天机宗说预言的那番话的真实性了。
    耶律贤虽然见识过天机宗预言天机的能力,不过比起命运天定他更加相信人定胜天。而天机宗主玄清说的那些话他也从未放在过心上,他之所以对萧绰存了心思并不是因为那一番偃月星降世的预言,而是萧绰这个人让他欣赏让他愿意同她一起执手江山、共享荣华。
    “臣认为若是想要万无一失,还必需在郡主所言之上加以辅助,臣看过辽国现在的法律,可以用八个字来总结‘分人而治、分族而施’。基本上都是维护契丹贵族的,然后是契丹平民百姓,最后才是汉人,至于最底端的奴隶更是没有任何的律法保护。王上想要改革,为何不彻底的将辽国的律法也一并改了?”魏闵低头沉思,只怕耶律贤不说他也知道耶律贤之所以不动律法的原因。
    比起其他的,律法才是契丹贵族获得的最大的利益,同时也是造成现今辽国阶级矛盾的主要根源。但是变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轻则王室叛乱,重则举国大乱。
    “故有商鞅变法,最后被车裂,那卿可害怕?”变法之事也不是耶律贤没有想过,而是他至今为止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将变法彻底施行的如商鞅那般的人才,辽国建国之初为了统一内部各族太祖创立这样的律法在当时也是一大利举,当随着国内主要矛盾的变化,内部矛盾上升为各阶级的矛盾,这套只维护了契丹贵族利益的法律便成了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了。既不能轻易拔除,又要忍受穿骨之痛。
    “王上可是秦孝公?”魏闵抬起头反问。
    “寡人不是秦孝公,但是卿若接下这重担,寡人必不相负!”耶律贤说得铿锵,眼睛紧紧的盯着魏闵,不管魏闵此人的缺点如何,但是他的才略却是让耶律贤欣赏的,所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愿意将变法这副重担交给魏闵,然后一起构建辽国一统九州的宏伟蓝图。

☆、007、韩氏风云

其实说到变法就不得不提到范阳韩氏,这韩氏一族不仅是四大家族之一,也是法学世家,法家学派的创始人韩非子便是其祖。后来韩氏一族不断壮大,世家子弟也谨遵先祖遗训,勤俭持家、克己余人,才在不断的朝代更替中发展成为如今这般能同天水的子车家族抗衡的士族大家。
    一国律法就像一栋房屋的屋脊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更换横梁就必需要面对整座房屋倒塌的危险。萧绰其实不是十分的同意耶律贤和魏闵(字阮宁)关于施行变法的政论,她静立在一旁仔细的聆听魏闵同耶律贤的对话,心里也是波涛翻涌。
    “王上要想推行变法非得到韩家的支持不可,历代的帝王变法都任用韩氏一族之人,若有此士族大家做后盾成功的几率自然也会增大几分。”魏闵说道,不由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萧绰。
    “阮宁想让寡人去说服韩老族长支持变法?”
    “王上乃是一国至尊,自然不用您去,只要找一个适当的人去,效果只怕比王上去会更好。”
    魏闵的小心思耶律贤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想到萧绰和韩楚暮(字雅问)的婚约心里便有几分不喜,于是才故意开口问道,“阮宁认为哪一位儿郎可担此大任?”
    “非长乐郡主莫属!”
    耶律贤脸色一黑,心里只道这魏闵也太不知道揣度人心思了,他都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这么明显了,这个魏闵偏偏还是说出了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人名。
    耶律贤沉默良久踱步走回到上首的书桌后坐下,手指轻轻叩着乌桕木的桌案,冷声道,“原因。”
    魏闵虽然瞧出了几分耶律贤对于萧绰的心思,但哪里知道萧绰和韩楚暮这一层关系,只当耶律贤不明其中因由认为萧绰不能完成大任,才不悦。于是躬了躬身像耶律贤解释道,“王上有所不知,要想得到韩老族长的支持还非得长乐郡主莫属。”
    “喔?”耶律贤抬眼扫了一下萧绰,淡淡的应道。
    “王上可听说过韩家的一位小公子,人称‘遗世独立、无双绝世’九州第一名士的韩澈韩子清?”魏闵想着往日游走九州各国之时听到的有关于韩澈的见闻便心生敬仰,他虽然没有见到过韩澈本人,但自从关于他的一些传闻中便可想当初他的风采。
    听到魏闵这样一提萧绰也算是明白了魏闵话中的意思,现在韩氏一族虽然都交由韩楚暮的父亲也就是长房的韩渊(字文堂)接管但是自鲛人泪被盗之后,韩府大乱闲置多年的韩老族长又出面掌管韩府,而韩子清便是韩老族长最为疼爱的幼子,因为韩子清于二十年前耶律敏生下萧别之后便留书一封悄然离去,抛下偌大的韩府和离恨天游历九州四海,说是增长见闻,其实世人都知道他是治愈情殇去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萧绰想韩老族长定是恨死了耶律敏的,怎么还会因为这层缘故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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