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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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下去吧,本王进去就行了。”萧巍看着洒落在雪地里的汤药很快便融化了一片白雪,接过青花手里的汤药放轻了脚步才走才进里屋。
孟窈拨开萦绕在四周浓郁不散的迷雾一眼便撞了进一双阴戾的眼眸里,不由浑身发冷心惴惴不安狂跳不止。
孟窈细细向那人看去,只见他左边脸上附有半面黑金蟠龙面具,可见的右脸确是清俊至极,眉稍入鬓眼含戾气好不可畏。
“天策宗主别来无恙啊!”开口的是男子身旁一袭红色锻面夹袄长裙,头戴白狐毡帽的艳丽少女。
“一别三年小姑安否?”孟窈盈盈一拜方才入座。
“呵呵…子都,我便说她最是个多礼的却又生了一张毒嘴,你还不信,今日见了如何!”少女自行拍手欢喜起来转过头对着她身旁的男子说道,也不待男子回话便又自行对孟窈笑说。
“我萧绰历来行事只为自己欢乐,倒不似宗主心系万千畏首畏脚,孟姐姐觉得我安否?”
孟窈浅笑不置可否,“女郎今日约我来此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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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不积极,老七自己到此一游!
☆、007、论战淮河(修)
“孟姐姐乃天策宗主自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天下大事无一遗漏…”萧绰挑眉吐了口热气煨手,“但是,燕燕师从天机宗虽知世事自有因果还是不免劝戒孟姐姐一句,楚国苏南宴实非汝之良人,孟姐姐要小心为上啊!”
“你虽知天命安能不知事乃人为,春宵即以决定倾我所能助他成就大业便绝不会半途而废!”孟窈不为所意,语气里不由含了一丝恼怒,连着便把自己的小字也说了出来,她自己选的夫主便是再不好也不能让旁人评论、折辱了去。
“即是如此便后会无期了!”萧绰站起,眼含恼怒“他年如若再见只盼孟姐姐善待我的家人!”
听见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萧绰立即便醒了,撩起厚重的布帘萧绰看了眼刚进屋的辽国南院大王萧巍复又放下,心里久久的无法相信她是真活在这具身体里。
这个梦她一连做了三日,现今看来真正的萧绰早已勘破天机,当日才会劝她弃苏南宴而去,只是终究是命,躲都躲不过。
“燕燕你醒了?”萧巍走到床前扶起她,亲自端起汤药喂到她唇边,见萧绰眉头皱得高高不由一阵的心疼,“良药苦口,再说我让青花去取了楚国新进贡来的蜜饯来。”
萧绰推开萧巍的手却是自己接过药碗一口饮尽,“反正这病也治不好,白白浪费了这些良药。”
一年了,在这具要死不活的身体里已经一年了,有时候她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不堪的记忆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她从来都只是萧绰,而不是那个撞死在喜堂上的孟窈。
“又说傻话了,若是这些药不能治好你的病便是再珍稀也只是草芥!”萧巍皱眉。
“燕燕只是说说罢了,父王莫要当真。”萧绰看了眼萧巍的脚放柔了声音才问道,“父王的脚当真治不好了吗?”
“为我大辽江山永固,折我区区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只恨没能杀了赫连穹那小贼,还白白损失了我大辽五千好儿郎。”萧巍说得激动,不禁站起身看着紧闭的窗口恨恨的咬牙道。
“父王何必动怒,想来赫连穹少年成名必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被因苍月内斗遭嫉而走投齐国。不过……他便是草原上的雄鹰到了陆海也只能若燕雀一般,父王要除去他何必急于一时,那齐国朝内也不会允他一朝降臣坐大的!”萧绰抿了抿唇,不由想起当年听闻赫连穹走投齐国时她依偎在苏南宴怀里感叹英雄多舛的情景。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萧绰摇了摇头,往世不可追也,她即成了辽国的萧绰便断不会再重复昔日的错误。
“还是燕燕看得明白,王父羞也!”萧巍汗颜,想他一国肱骨竟不如一深闺女儿看得清透。
“父王自谦……”萧绰站起,拿起蟠纹衣架上的裘袍悠悠的说道,“我似听见了鸟鸣,开春了吗?”
萧巍稍楞心下不由哀伤,他的女儿何等英姿竟是因为这恶疾浑浑不得出府半步。
“燕燕……为父……”萧巍哽咽。
“父王,燕燕想骑马畅游燕京,也踏遍这春明柳绿之景,可否?”萧绰问得极轻,心里却是明白她这身体别说是骑马踏春了便是出府观景也是难事,也难怪她长于扬州齐国到了今岁方才回辽国。
“我萧巍的女儿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
“父王……燕燕见你眉头紧皱可是东边又传来了战事?”萧绰看了时辰,午时已过萧巍方才回府想必是朝会上诸臣各持理论主战主和两派相持不下。
萧巍回头看去见站在窗前的萧绰却是眉头深锁,“燕燕看此战胜算几何?”
萧绰沉默了半晌拿起一块蜜饯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女儿认为此战胜负三七。”
“孰三孰七?”萧巍紧问。
“若是父王出战胜算三分!”放下蜜饯,萧绰叹了口气,“但燕燕认为此战父王不可为帅,这齐辽两国淮河河运之争素来已久,莫说齐国本是三大强国民富兵壮,便是独赫连穹为齐军主将这一条便没有胜算。父王此去若是胜,那么功高盖主必不为王上所容……若是败,想必朝内有心之人会以指挥失误为由要求王上处置父王!”
“哎……”萧巍看着窗外新春出境沉默良久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燕燕,为臣者只当忠于职守便可,这为君之道后世自有评断……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更何况保家护国壮我山河呢!”
“这九州乱世能真正一统天下者非真英雄莫属,王上少年登极又先后灭陈、宋两国,扩展大辽疆土倒是少年英雄。只是父王,这朝堂局势想必您比燕燕看得更明白,王上想要集权必是要拿南院或者北院开刀的,而北院德亲王再顽固也是王上的亲皇叔。”萧绰不在说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淮河之战于萧巍来说无论胜败都是必输无疑的,萧巍一败,只怕整个萧家也算到头了。
“燕燕说言甚是,容父王再想想。”萧巍沉默,自古伴君如伴虎他虽无二心,但也不能罔顾了一族性命。
“燕燕一家之言片面之处还望父王深思。”
萧巍看了眼疲惫的萧绰有些不忍,“燕燕好生休息,晚上明园除了暗卫便再无他人,你放心!”
“女儿这破身子劳父王费心了……”萧绰心下一暖,便是在前世她也甚少得到亲人的关怀,她幼年便被送往天策宗,十余年回府之后又刚好碰上了苏南宴,于是不顾一切的脱离了孟家嫁给他,她本就是个薄情之人满腹情思又全都交予了一人,现在回想起来也当得自己前世落得那般下场。
萧绰也是奇怪,她在天机宗时虽偶尔发病但却不似近几月发得这般的勤,她眯了眯眼,烦躁的躺上床,这样的身体要报仇也不知得等到几时。
“不行……”萧绰翻身坐起,明日她一定要写张布告广招天下名医,她就不信这九州大陆便没有一人能治得了她的病。
“吱嘎——”萧绰抬眼只见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快得让她以为是幻觉。
“谁?”
☆、008、鬼冢夜语
“宗主贵人多忘事,雨花阁一别数载竟是不记得在下了,着实令子都伤怀!”
萧绰只觉浑身冰冷,猛然抬起头看向那人,半张蟠龙黑金面具依旧像记忆里的一样寒冷,只是那半张裸露在外的脸比起几年前却是美艳了不知数倍。
“呵呵呵……郎君笑话,实在是她人之物不好记挂。”萧绰慢慢的下床点起红烛才坐在子都对面,心思却是转了不知多少回,尽管她也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还魂重生的真相,但还是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装作一脸的淡然。
“宗主便不好奇子都是如何得知你不是绰儿的?”子都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却是很快便隐去了。
“萧绰天真烂漫岂是我一介妇人学得会的,再者,我从不怀疑你眼里还能容下除萧绰之外的第二人。”
子都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也不做回答,抬起头语气却是比起先前更加的冰冷了,他淡淡的扫了萧绰一眼命令的说道,“我要你好好的保管好绰儿的身体!”
“喔……我可不记得有求于人是这般的态度!”萧绰抿起嘴角眼睛直直的盯着子都,她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一盘别人早就布好的棋局里,生死进退已经由不得她来掌控了。
“既然宗主不愿意,子都自是不会嫌麻烦在把你的魂魄渡出来,自是宗主当真愿意这般死去,由着害死你儿子的人逍遥人世?”子都笑了笑,鹰隼般的眼眸迸射出狠戾的光芒,让萧绰不由浑身一抖,差点便倒了下去。
她怕他,萧绰捏紧了手心,努力克身体的颤抖,“我既然自戕,便是……放下了,前世因今世果,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的罢了。”
“如此倒真是可惜了,在下打扰不日自会让宗主安心投胎……”说罢子都站起身嘲讽的看了看萧绰,心里却是更加的肯定了绰儿的猜测,他相信她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的。
就在子都离去之时萧绰一把抓住他手里的长剑,沉默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说道,“你是何人?”
“鬼冢墨宫,你只需要知道这便好,其他的……你不配知道!”子都俯瞰着坐在圆凳上身体还止不住颤抖着的女子,嘴角轻轻的勾了勾,也是个倔强的女子……和他的绰儿一样!
“那萧绰是怎么死的?”
“我以为你还会问些没用的问题……绰儿没有死,她只是和你一样……”子都握紧手中的剑,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或许他的绰儿还在生死线上……
“……我身上的怪病可有得治?”和她一样,那边是还魂重生了,萧绰笑了笑,这还果真符合是她的性格啊,从来都只为自己快乐而活!
“算了,你不用说了,若是有得治她又何苦要换魂……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救我到底是为何?”萧绰抬起眼铮铮的看着子都。
“你可知九州密宗有一密语?”子都转过身背对着萧绰。
“北极天异,九州血洗。偃月星生,苍穹一统。”萧绰想了想道,她为天策宗主时倒是真的听闻过这么一句话,说是密宗对九州大事的预示,只是她生前也曾琢磨过,倒不见其中有和奥妙。
似知道萧绰的困惑子都继续说道:“这只是前半段,后面的两句因为当年离恨天藏书阁走水而遗失了……三月三渡难关,脚下金莲欲火生。阴年双生同命女,涅槃九重一枝生。”
“绰儿生于丁亥年三月初三丑时,脚印金莲,言尽于此想必宗主现在明白为何你与绰儿本命中带煞又属极阴之人,离恨天还愿意收你们为传人了!”子都嘲讽的笑了笑,“他们要的不过是你们的女帝之命,孟宗主想是知道为何当初你执意要嫁给苏南宴之时高平孟家会全力阻拦了甚至是天策宗也设下重重险隘了吧……你逆天改命让苏南宴享有了帝王之运,那么本该属于你儿子的命程也会夭折……”
“不要说了!”萧绰喊道,原来这一切竟是因为她的执念,她的展儿竟是死于她的执念……
“呵呵呵……这就受不了,还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子都嗤笑,想当初他的绰儿可是淡然许多呢。
“你想要我做什么?”
“替我好好照顾绰儿的身体,若是有一丝的损伤,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子都放下剑低头仔细端凝萧绰的眼睛,“无趣……你比不得绰儿半分!”子都转过头,心里一阵失落,就算是一样艳丽的身体也终究没有了那具令他折服的灵魂。
“哼,那鬼冢少主还待在这里作何,难不成也想自荐枕席,成为我的入幕之宾不成?”收起情绪萧绰反唇相讥,现在是他有求于她,她凭什么还要任他奚落。
“你……”
“堂堂鬼冢墨宫少主藏头露尾也就罢了,还这般小气与一女子计较当真没有什么意思!”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么命消受了!”子都咬牙,他发誓要不是眼前这具身体是绰儿的他一定一掌拍飞她。
“好走,不送!”
“哼!”子都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萧绰转身便飞身而走,心里却是对萧绰另眼相看了几分,天策宗主到是有几分本事,竟能猜出他的身份。
“去死——”萧绰捡起桌上的水壶就向门砸去,她发誓,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那厮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竟然瞧不起她!
“小姐……您怎么了……”青花犹豫的在门外唤道,她一定要确保自己是安全的才能推开门进去。
“打蟑螂呢!”萧绰自然的回道。
“喔……”她说呢,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活,原是那讨厌的蟑螂惹到了小姐,“小姐,王爷送给小姐的人来了……要不要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