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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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输给了一个并不爱苏南宴的女子,那又能如何,一切都是苏南宴甘之如饴的。
萧绰呵呵娇笑,跪在殿前若戏曲里勾魂的妖精一样睁着眉目看着王座上的耶律贤,“愿大辽江山万世永固,愿百姓世世昌平,愿九州乱世一朝太平!”
她是个呲牙必报的女子,她小心眼,她心如蛇蝎。
所以,她可以因为苏南宴的一句‘春宵’而收回刺向他的鱼肠,但是她给予苏南宴的一切她都要拿回。
她受的苦,忍住的泪,她满腹的委屈,两条人命,她都要拿回。
这样,才算是两清了,不是吗?
既然苏南宴不要她的爱,那么她因为爱他而给予他的一切他也都应该还来,不是吗?
“哈哈哈……长乐郡主快快平身,寡人也愿郡主所愿成真。”说罢耶律贤看了一下安庆公主左手边的宋玉,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谢王上。”萧绰笑得明媚,盈盈走向苏南宴歉意的行了一个楚国宫廷礼仪,“刚才燕燕若有冒犯还请苏丞相莫要怪罪才好啊!”
“你……”向晚卿刚想责骂苏南宴便拉住了她,带着深意的看了一眼萧绰说道,“郡主舞艺苏某自是信得过的,苏某多年前有幸一睹长诀得知此舞已经失传,只是不知郡主此舞师承何人?”
萧绰抬起头盯着苏南宴,朱唇弯如月牙,一字一字大声的道,“高平孟家小姐……也就是苏丞相自戕而亡的妻子……孟窈……”
(注:①选自《汉乐府&8226;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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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跳的舞蹈还有一个故事……姑娘们想知道吗?
王国公主刺杀叛乱的群贼之首,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至于老七为什么会选这首《悲歌》姑娘们想想就知道了,一个亡国公主跳的‘长诀’自然是什么什么……
☆、057、杀机重重
苏南宴一僵,看着萧绰满是杀意的眼神心里却是不免感怀起来。
“原来郡主竟识得贱内。”
“呵呵……认识谈不上,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萧绰撇了撇嘴,走回席位,按着苏南宴的计划,只怕等会还有一场好戏呢。
耶律贤看了半晌也算是看出了萧绰对于苏南宴莫名的厌恶,他沉了沉声看向琴操问道,“长乐郡主之舞已算是世间难得,只是这弹瑟唱曲之人只怕是世间无二了。”
琴操刚想起身,萧绰便按住了她的手,果不其然坐在王爵席位上的萧别已然站起身皱了皱眉道,“臣妻琴技拙劣,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萧别此话外人一听自然知道是谦虚之词,如此琴艺足让人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若是还称之为拙劣,世人到不知仙音为何了!
耶律贤见萧别护得紧,也不在追问,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琴操便收回目光。
安庆公主见殿内清净下来不由想起昨日与宋玉温存之时所言,便站起身对着耶律贤和太后躬了躬身说道,“王上、太后刚刚见识了燕燕的剑舞又听了仙音,安庆不贤既不会唱又不会跳,只能勉强让府内侍儿作赋一篇,娱乐众位了。”
众人听闻这才打量起一直坐在安庆左侧的男宠来,见他玉树临风浑身气质天成到不似先前的顾南衣般魅惑,安庆又说是要作赋,其他几国不免收起鄙夷认真期待起来。
虽然辽国尚武,国人对于文士也颇为不屑,但九州之上还是以名士为尊,特别是齐、楚、卫、燕四国,国内几乎有‘宁可不识天子,不可不知名士’的童谣传开,可见世人对名士的钦慕。
随侍取来笔墨纸砚又抬上书案到殿中,宋玉方才起身,他一身白衣,玉带束腰,长袍葳蕤,远远看去别有一股风流之姿。萧绰暗想,若是宋玉不听信了苏南宴的话来辽国,在楚国凭借他的出身和才气也是万千女儿家春闺梦阁里翘首已盼的如意郎君。
宋玉抬头看向大殿一角被鹰撞坏的琉璃瓦,不由含笑的提笔一气而成。
众人见他笔走龙蛇,下笔如神,笔走偏锋,字迹苍劲,可谓是大家之作。
又颂得辞赋,不由更为惊艳,若是先前还心存鄙夷不屑的人此时不免都大感惭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闻之亦冁辕;风荡荡兮云漫天,猛士歌之亦绵延。”①
“风凄凄兮夜无眠,美人柔之亦冰寒。风历历兮梦无缘,佳人托之亦空烦。”
这样的辞赋便是萧绰极为不喜宋玉也要拍手叫好了,和着她先前的舞倒是交相呼应,既赞赏了昌平公主的大义凛然又为他自己此后的壮举歌颂了一番,萧绰高翘起嘴角,这个宋玉倒是好文采!
耶律贤走到殿前拿起书案上的字幅,连声说了几个好,走进宋玉挥退身后的韩楚暮,“不想君之才华若芝兰,委身公主府倒是寡人之过也!”
宋玉躬身看着眼前的好时机刚想抽出腰间软剑,便见一阵银针雨从天而降,细如牛毛的银针如春雨一般扫向耶律贤,萧绰暗叫不好,看了一眼史老夫人身边的净月,让她稍安勿躁。
果不出萧绰所料,耶律贤倒是留了一手,韩楚暮虽是退下了却见坐在王座之下的耶律渊宏脱下外袍风一般的疾驰到耶律贤身边,手中外袍一扫便挡住了大半的银针。
“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身,殿中便慌乱开来,男男女女胡乱窜躲,唯余六国使臣和几大家族的人安然的座于席上一派闲适。
不知从何处冒来的黑衣人围上韩楚暮一身厮杀,便是萧别周围也是一群黑衣人。
萧绰凤眼冷冷扫过殿中之人,眼角掠过孟家族长的席位之时停留了一下,她到不知道耶律贤竟然邀请了四大家族来,心中不由愤懑。
宋玉抽出软件剑借着殿内大乱耶律贤身边又只有一位护驾,应对银针雨已是不暇,决然击向耶律贤。
苏南宴冷眼看着宋玉,心里已是明白今日之局只怕早被辽王看破,而宋玉已是弃子他自然不会在浪费心血救他。
只是,苏南宴皱眉,这意外杀出来的人不知是哪一方所为。他抬眼扫过殿内众人,刚好与萧绰的目光触及,心头一震,却是很快掠去。
耶律贤此时也是知道耶律休歌只怕是不能来了,他躲过宋玉刺来的剑,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心里却是已经料到了幕后之人了。
银针雨刚停,耶律渊宏便被七八个黑衣人困住,便是他身手不凡一时也无法应付七八个高手,见耶律贤躲开宋玉之时已是疲惫,心头不由慌乱。他扫过众人,见萧别和韩楚暮身边都是好几个黑衣人,不禁怪起萧绰出的计策来。
眼见宋玉使出绝招刺杀耶律贤胸口那一剑已是避无可避之时一个身影猛然窜出,硬生生的替耶律贤挡住了那一剑,萧绰计划差不多了才拿出袖中口哨轻轻吹了一下。
不时殿门被推开,萧霖带着大批的辽兵涌进,一时局面瞬间扭转。
“关门,格杀勿论!”萧绰冷声喝道,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那人既然派出了死士定然也是不指望他们活着回去的。她扫了一眼依旧若谪仙般坐在席案上喝着酒的子车央,想来是她一心只放在苏南宴身上了,竟然没有看见子车家的少主。
萧霖领命,带着大批甲士加入战局,黑衣人见刺杀失败也不留恋战局,整齐的寻着出路逃走,丝毫不见慌乱。
耶律贤冷冷看着迅速撤退的黑衣人心里不由赞赏,到底是大家训出的死士,到底不似一般的乌合之众。
“子车世子觉得这辽酒如何?”萧绰踱步到子车央身边噙着笑意问道。
子车央一口饮尽,眉眼不抬,语气一如往常,“如郡主一般,细品之后才见珍味!”
“呵呵呵……这番评价不知是夸我呢还是损我,不过燕燕都当做是世子的赞美了!”萧绰淡笑,接过子车央递来的青花玉盒快速放入袖中,今日之局她筹谋已久,岂会因为突然生出来的意外而改变。
便是多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子车央,她萧绰也无所畏惧。 (注:①选择宋玉《风赋》,文中宋玉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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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滴滴,竟然发现我忘记写注解了……补上……
老七弱弱的问一句,那些收藏了跑了的人能不能在走之前留个言说下你跑掉的原因呢……
☆、058、步步紧逼
“咦……”萧绰看着迅速窜到身上的小金蛇全身发麻,她一下抓住子车央的手连礼节都顾不上,张着嘴盯着金蛇的火红信子瑟瑟发抖。
“呵呵……郡主无需害怕,金环蛇只是寻着郡主身上的香味而来。”头上缠着如麻花状头巾的南夷使臣杵着一根一丈余长的蛇头衔环拐杖笑呵呵的走到萧绰边上,上下打量了萧绰一边才皱着眉头问道,“长乐郡主身上可曾是被人下过寻蛊?”
萧绰松开子车央的手,不解的看着南夷使臣。
“金环蛇最喜欢寻蛊身上的味道了,郡主你看。”
萧绰低头看去不由一惊,那拇指粗的金环蛇吐着信子一口便咬在萧绰的手臂上,破皮的伤口上立即便见一个绿油油的头上长了两条触须的小虫子爬出来,不等小虫子钻回皮肤金环蛇一口便将其吞进腹中,然后满足的舔了舔萧绰受伤的手臂,咻的一下蹿回南夷使臣的头上同五颜六色的头巾盘在一起。
“我们南夷地处山野,又常年大雾,国人从不走散便是靠着这个寻蛊,它寄生与人身上能散发独特的气味,而这种味道只有金环蛇能闻见。”南夷使臣说完别有意味的看着萧绰手臂上顷刻复原的伤口惊道,“郡主只怕得罪了高人,竟然种下血蛊取命!”
萧绰低下眼睑心里豁然开朗,她一直想不通燕国之行是何人透露了行踪,现在见了这寻蛊她算是明白了,安王府内原住着高人。
只是如今三夫人已死,五夫人无子无需杀害她,那么便只有二夫人风荷和六夫人宋氏了。
萧绰笑了笑,心里揣摩只怕这南使是有意接近她透露她中了寻蛊之事,如此一来,只怕那下蛊之人定是和南夷拾荒有着陌大的关系了。穆欢刺杀她,主使是三夫人,现在他们都死了,也就是死无对证,萧绰端着下颌眼眸扫过对面的二夫人,心下生出一计来。
她便叫那幕后之人自己出来,到时候再一起剪除!
那厢除了一两个黑衣人逃走之外其余全部被屠杀,净月一早便被耶律贤送往内殿医治,圣钦太后因为受惊坐在凤椅上也显得疲惫不堪。耶律渊宏安顿王宫女眷,韩楚暮负责清理刺客,萧别重新负责宫宴,不时大殿内已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刺杀只是一场幻境。
宋玉手脚被缚跪在大殿上,发髻凌乱衣带松散,满身的血污,身上的衣衫被割破了好几处直见躺着血的伤口,那被称之为惊世之作的诗赋如今落在地上,已是残破不堪满是污秽。
“苏丞相……这便是你进献给寡人……进献给我大辽的……礼物吗?”耶律贤拿起王位边上一把七尺三寸的大弓看着苏南宴说道,也不等苏南宴回答左手便抽出描金的牡丹纹箭筒里的长箭,搭上弓只听见‘嘣’的一声,长箭便稳稳的扎进离宋玉不到半寸的地面里。
苏南宴身边的人见状猛的向前跨出大步,抽出刀剑只等苏南宴一声令下便奋勇向前冲去。
宋玉刚想说话便见苏南宴站起身牵着向晚卿的手走到殿前,拔出地上的长箭笑着看了看宋玉问道,“子渊可是苏某派来刺杀辽王的?”
耶律贤看着殿下嘴角高翘,他原本没有打算要死宋玉死,毕竟是位文采风流的人物,若是留在辽国他倒是愿意赦免他的罪行。只是现在,苏南宴出手了,只怕不会留下活口了。
宋玉咬牙,他走之前苏南宴便同他说过,若是失败绝不会为了救他一人而连累了整个楚国,所以该怎么做宋玉从刺出那一剑之时心里便早已想好了后果。无论成败,他都不再是楚国的宋玉了。
“辽王暴政,人人得而诛之。宋玉诛心,乃是为天下百姓!”宋玉大呼,声音悲壮,似那只撞殿的大鹰一般,奋不顾身,带着必死的心如英雄一般决然的赴死。
“哈哈哈……”耶律贤大笑,眼角有意的瞥过齐使,这话他认为送个齐帝更合适宜。
苏南宴放开向晚卿的手,眼睛微眯盯着宋玉的眼睛,右手握着的长箭狠狠的扎入宋玉的胸膛,顿时鲜血蔓延出来染红了他纤长白净的手指。苏南宴似乎根本不关心宋玉的生死,拔出长箭冷漠的扔到一边,抽出衣袖里的丝帕擦净手上的鲜血才重新牵起向晚卿的手,向着耶律贤躬了躬身便转身走出乾坤殿。
宋玉倒下去的那一刻觉得眼睛里有什么液体要流出,他拼命的眨眼,想起离开楚国之时他回头看见楚城墙上迎风招展的那面大纛旗,篆刻的楚字如同飘荡在翻涌的波涛里,却是毅然挺立。
“仙乐……照顾……好……照顾好……仙乐……”宋玉闭上眼,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