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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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子车央抬起眼看着萧绰干净的眼目微微的失神,刚想开口说出他的身份便见萧绰昏了过去。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血蛊发作,他怎么会忘记呢!
耶律贤并没有先到锦翠宫中看望萧怜,而是先让人召了韩楚暮来问话,不管他私心怎样的期盼这个结果,出于君臣之礼他都想要听一听韩楚暮的想法。
韩楚暮清醒的时候便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他同萧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耶律贤召见他时他便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他是喜欢萧绰,只想要娶她为妻,可是并不是事事都能如他的意的。
“王上,臣愿意娶萧怜为妻。”韩楚暮不等耶律贤开口,便跪下身率先请旨,从他清醒的那一刻韩楚暮便知道了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萧绰了。
“雅问不后悔?”耶律贤轻轻的问道,声音绵长而悠远,“你若是不想娶萧怜,寡人也不会勉强你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韩楚暮低着头看着地下,“长乐郡主于臣而言注定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臣愿意娶萧怜,请王上成全!”
☆、056、惩罚逐月
“你可是决定了,不后悔?”耶律贤又问了一遍,声音依旧绵延悠长,像是百年的陈酒一般,让韩楚暮听着不由觉得恍惚,他抬起头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目一眨不眨的看着耶律贤,试图可以从那样一双深邃的眼中看出一点破绽来,可是半晌韩楚暮除了看见无底的黑其他什么都再也瞧不出来了。韩楚暮低下头掩饰掉眼底幽暗的光,许是他想错了,王上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来阻止他娶萧绰呢!
“不……后悔!”韩楚暮说道,闭上眼目,心里冷冰冰的一阵清冷,那聚集在他心底的一团温热也慢慢的散去,再也温暖不了他的身躯。无论他喜欢或者不喜欢萧怜,他毁了她的清白,他都会娶她,无关爱恨,只为一份责任。即便是在辽国一个失贞了的女子若是不能嫁得一个好的人家,也是会落人口舌的。他犯下的错,怎么能够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去承担。韩楚暮想着,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既然他不能将他爱的护在怀中,那么便站在她的身后守护她所爱的吧。这足下的土地何其的宽广,她站在其中,红衣袅袅,他若是守护了这土地,那么便也是守护了她吧!
耶律贤叹气,“既如此,寡人便册封萧怜为敏慧郡主,于三日后八月十八日完婚……月底你在赶去北边吧!”
“王上,北边战事岌岌可危,臣恳请王上恩准臣于成婚第二日便北上堰塞。”
“喔?”耶律贤意外的看了一眼地下跪着的韩楚暮,沉默了一下声音比起向前威严了几分,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你既已然放手,那么便将这场戏做足,哪有成婚第二日新郎便走了的,北边战事再急,也不缺你一人。”
韩楚暮点了点头,没有再反驳。
韩楚暮退出大殿的时候手里多了一道王旨,他握得有些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楚可见,他大步的走,抬头望天,除了皎皎的白月周围再无一点星子,他落寞的低下头,不属于他的便是抢也是抢不来的,这便是命吧!
莫言姑姑推开门,见耶律贤出神的坐在椅子上,身体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面色平和、眼睛微微下垂,嘴角勾着一丝笑意,像是极为惬意,便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耶律贤的身边。
“王上……”莫言低声的唤道。
耶律贤眼神一暗回过神来身体猛的坐直肩膀崩的僵直,嘴角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他侧过头见是莫言警惕的心微微的放松了些,“何人所为?”
莫言抬起头暗暗的揣摩着耶律贤的脸色,小心的答道,“燕国太子姬昭。”
“喔!”耶律贤抬起头懒懒的看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低低的说道,“可有活口?”
“没有。”莫言想了想,又补充道,“郡主让人将所有尸首全部挂到城门外暴尸一月。”
“一个月,岂不是烂得肠子肚子都不剩了。主意倒不错,只是委屈了临街的百姓要日日看着这些臭尸了。”耶律贤一下便想到了萧绰这般做的缘由,此时根本不是与燕国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便是捉到了活口也无任何的作用,放到不如这一具具的尸体更能让辽国的百姓振奋。这样一来,不禁鼓舞了北上将士的士气,便是想要趁机坐收渔翁之利的齐燕两国不敢在此时轻易的出兵辽国了。
莫言噙着笑,这样的主意也只有长乐郡主能够想出来,世人只道她歹毒刁钻,可是又有几人知晓,隐藏在她面具之下那一颗俯瞰九州的心呢!
“莫言姑姑你让人在市井上去将今夜之事散布出去,不怕夸张点,寡人倒是想知道姬昭这如意算盘该怎样打下去?”
“诺。”莫言垂下头,满是虔诚的朝拜。或许耶律贤没有绝世的武功,也不具备辽国男儿粗犷的容貌,甚至连一副健全的身体都没有,但是他值得让人崇敬和臣服,便是莫言在宫中摸爬滚打数十年见惯了各种人,也只有耶律贤一人令她这般的心悦诚服。
而这边萧绰因为蛊毒发作在锦翠宫昏迷之后闹得整个宫殿的人都人心惶惶,特别是一心只想平静度日的夏贵人,她才赶到清风阁便看见子车央抱着萧绰千百年不露喜怒的脸上挂满了焦急,也顾不得礼数谴了人去传召太医便让子车央将人安置在了正宫的寝殿里。夏迎春虽无意争宠,但是也绝对不会去得罪耶律贤,她是最早跟在耶律贤身边的人哪里看不出来耶律贤对萧绰的心思,如今萧绰在她耳朵宫里出了事,便是与她无关她也难免讨得一阵的厌弃。无关爱恨,要在这个吃人的深宫中生存便是你再不愿也没有人会拒绝帝王的宠爱,因为那份恩宠直接关系的便是生死。
传召的宫女先是将听召的太医安置在了前厅在到寝殿中向夏迎春禀告,夏迎春瞥了眼坐在床边痴痴看着萧绰的绝世男子犹豫了一下才清了清喉咙说道,“本宫听闻世子棋艺无双,不知世子可愿移步同本宫一战。”夏迎春哪里是要于子车央比较棋艺,而是人言可畏不说她乃是辽国宫妃,便是萧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躺在床上让一个男子守候在一旁也是不妥的。她当然看得出萧绰同子车央关系不一般,可是她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一层窗户纸都不能在她的锦翠宫被捅破。
子车央对上夏迎春的眼目瞬间便明白了她的顾忌,他小心的将萧绰被他握得发红的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嘴唇泛白的萧绰,想到她中的是他无能为力的血蛊终是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跟着夏迎春走出了寝殿。
“娘娘相邀,永夜自当奉陪。”
夏迎春对着身边的婢女使了眼色等她们一离开寝殿,便见那婢女立即从前厅将太医带到了寝殿为萧绰诊脉。
其实萧绰身上的蛊毒哪里是一般的太医诊断得出来的,子车央之所以同夏迎春一起离开也不过是为了顾全萧绰的名声,其实在她一开始昏迷之时他便已经从萧绰的身上拿出了慕容锦给她的药喂给她吃了,只是药量却只是按着她平日的一般所以萧绰才会昏迷不醒。‘屠城’本身就是剧毒,虽能克制住血蛊但是却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以前他不在乎萧绰的生死是因为她还未走进他的心底,如今她既已成了他的命中注定,那么他便再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了。
回到了清风阁夏迎春也只是让人上了一壶好茶,有找了几个内侍在正堂里陪着,自己便亲自带着贴身的侍婢又赶去了正宫的寝殿。怠慢子车央与她这样的深闺妇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若是让辽国的郡主在她的寝殿有了性命之忧便是关系到了她的生死了,夏迎春一路未敢停歇急急忙忙的便赶回了正宫的寝殿,正好碰上太医给萧绰诊完脉出来,未做多想便开口询问起来。
“安太医,长乐郡主可还好?”夏迎春一开口声音沉稳丝毫也听不出有分毫的惊慌,她身边的大丫鬟紫陌若不是能从她额上看出些因为疾步而冒出来的细汗,一定会怀疑她家娘娘根本就不关心长乐郡主的病情。
安太医抹了抹汗,拱手向夏迎春拜了拜才回禀道,“臣观郡主脉象平稳,只是身体弱了些,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才致使昏睡过去,只要好生的调养便可,娘娘无需担心。”
听到安太医这样说夏迎春悬起的心才落了地,而远在清风阁的子车央听到这话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心里只想那个安太医只怕是在骗夏迎春,萧绰的脉象混乱体内又有他输进去的真气汇聚,哪里是什么脉象平稳,分明是诊断不出病因随便想出来的托词。
也是这安太医胆子大,料定了夏迎春不会深究,他在开一些滋补的药方反正就是吃了无害也没有什么大用处的补药冒充着救命仙丹。子车央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一直跟在子车央身后的六六此时也是大气不出,自打萧绰昏倒开始六六是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心里那个算盘打得可精了,绝对不会在他家世子有气的当口撞上去做那出气筒,谁爱去谁去,反正他是坚决不会去的。
所以当子车央冷冷的开口唤道,“六六。”的时候六六浑身止不住的一颤,两条大腿差点就支持不住软了下去。
“世……子……”六六不确定的回道,就怕是自己幻听。
“让逐月即刻到我面前来。”子车央说着眼神露出一丝恼怒,六六暗暗的松了口气,这回的出气筒总算是被他给逃过去了。
六六拿出胸前的金哨子走到屋外轻轻的一吹,便听见一声尖锐的长鸣声划破天际,不时逐月便飞身跪倒了门外,等候子车央的传唤。六六传唤逐月用的哨声是用内力凝结而成,是子车世家特有的传讯哨声,一般人也听不见,所以即便是在刚刚戒严了的皇宫大内也是极其安全的。
“属下拜见少主!” 逐月低着头恭敬的跪在门外,心中大抵也知道了子车央传她来的缘由。
子车央连眼角都未曾抬起过一下,只慢慢的品尝着手中的香茗,一挥手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向逐月打去,逐月跪在原地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子车央这股内力。六六站在边上不忍的撇了撇嘴,将头转到一边去,心中不由叹气他家世子发怒了,逐月这个出气筒非死即伤啊!
逐月的身体被子车央甩来的气流狠狠的一击不禁向后飞出一丈远,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逐月爬起来吐了一口血又走到门外跪下。子车央什么话也未说只抬起手又挥了一下衣袖,这一次却是用了三成的功力,逐月这一次直接被甩到对面的墙上撞得她肝胆俱裂,趴在地上好半天才艰难的爬起来。逐月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即便是被子车央一连打了两下,也未曾开过口给自己求过一次饶,她几乎是一边跌倒一边站起的爬到门外的,但是跪着的身子却是挺得笔直,眼神坚定犹如寒冰一般。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子车央这一次未在出手,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外跪着的逐月开口问道。
“身为影子不管何时都应该守护在主子的身边。”
“那你的主子是谁?”子车央又道。
“世子……”逐月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抹失落又接着道,“现在是郡主。”
“既然你知道,那我今日罚你也不算冤枉了。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你还活着,有一口气,那么便不能让你的主子独自一人陷入危险之中。”对于逐月的回答子车央还算满意,想起向前的围剿,不由微眯着眼睛声音越发的寒冷起来,“逐月,你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记住你只是我送给她的影子。”
逐月身体微微的发颤,点着头,想到子车央肯定没有看她,又才极其困难的开口回道,“奴婢知道。”
☆、057、夜冷笙箫
燕国国都·蓟城
八月十六,东风盛行,燕国的蓟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段笙箫从燕国最大的歌舞坊‘国色天香’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扔给了龟公一锭银子便自己驾着装了满车酒的马车随意的向城外赶去。他随意的坐在马车外,衣衫半解,露出酥胸,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抱着一坛‘竹叶青’,藏青色的袖口上绣满了深色的竹纹,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被卷起,露出他莹白如玉般的手臂。
马车走得并不快,穿梭在蓟城的街道上却是无一人敢上前阻拦,识得他的人敬畏于他,不认识他的人也早被他一身飘渺风姿所折服,只远远的驻足在街道两边仰望,连大气都不敢喘。
段笙箫目光朦胧,似有几分醉意,他随意的将喝光的酒坛扔进马车里又顺手抱出了一坛,扯掉石蜡的封口便仰头大口喝起来,他的这种喝法一点都不像士族大夫喝酒的样子,旁的人看了却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性情耿直洒脱飘逸,倒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