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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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嬷嬷似是也会武艺,粗粝宛若铁浇的手指正正扣在奴歌肩膀骨缝处,她动一下,指尖便扣深一分,几乎隔着布料陷入皮肉中!
“放,放……”
口吃已然含糊不清,大眼不甘的瞪着,却是死死瞄着昏厥不醒宫铃方向———生怕那些男人对宫铃做什么,生怕那累及多年的少女,再因自己受什么羞辱。
“放,开……”
滚烫如开水的浓稠药汁悉数下腹,烫的胃部一阵阵抽搐灼痛,仿佛要被烧穿一般。
“哼哼。”
对面娴雅高坐梨花椅的卿别云闲闲摆弄着自己指尖,眼见着一碗汤药被灌下腹,这才满意哼了一声。
“奴歌,我曾经便对你说过,莫要与我作对,否则,定然有一日会让你跪在我脚下,卑微求饶……怎么样?如今后悔了吗?”
“……”奴歌张唇,眸子狠狠瞪向卿别云,却因药汁烫的嗓子起泡,再难发出半点声音。
如今这身子的情况,便是连喘息,都会觉得嗓子灼疼,自口腔一路蔓延到胃部,依旧不停,好似要贯穿过去,将她整个人都烧干一般。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化功散……夜曾经悉心栽培给你的,赐予你的,如今,我要一点点夺回来。
绝境
“夜他以前不经意时同我说过,当初赐名给你‘奴歌’一则是为了提点你为奴的本分;二则,是因真心喜欢你这生动九霄的嗓音,如今么?”保养精心的指甲漫不经心点着檀口朱唇,曼妙声起“坏事做绝,我今日便一同成全了你罢?夺了你这上动帝王,下感百姓的嗓音可好?”
瞧见奴歌分明的仇视,于是笑意更加畅快起来“我的好妹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如今这副身子,怕是担不起这好嗓子的,姐姐我这是在帮你减轻负担啊。7”
说着拍手,不过片刻,又有宫女端来泛着腥味的汤药来。
卿别云似是为了故意恐吓,一句一句解释给奴歌听“这里面可都是五毒至宝,如今为你熬制成这一碗汤药,虽说有点浪费……但念在你我姐妹情深一场,便不予你计较如此之多了吧?”
………槎…
“灌!!”
唇角勾起同时,纤指一指奴歌,届时两名宫女领命,端着药碗一滴不溢来到奴歌面前。
“我劝你还是配合些,否则受苦的,还是妹妹你。扫”
“倘若弄死我,不怕向司凌夜无法,交代么?”被烫出水泡的嗓子每说一句话都是煎熬,像是嚼碎了钢铁刀锋,割破嗓子一路咽下,疼的似要出血。
“夜那边无需你担忧……今日我卿别云有恃无恐坐在这里,如此惩戒你,你以为,我凭的是什么?”
“他暗示的!?”
卿别云扬眉,笑而不答。
“奴歌,你也算是个将死之人了,给自己留点念想吧?有些事莫多问,否则啊……伤心。”
最后‘伤心’两个字尾音拖拽拉长,像是故意厮磨奴歌底线,最后竟痴痴笑了起来。
“奴歌,这药你喝不喝?待会儿可要凉了。”说着眼神一扫宫女手中药碗,又瞧向昏厥宫铃方向“那丫头,怕是也等不及。”
“同是女子,你又何必?”
“同是女子,可我卿别云却是高高在上,我是一国之母,而你们……”手指点过来,鄙弃的角度“你们却是泥污,岂能相同而语?”
这话,竟是与昔日司凌夜所说寓意分毫不差。夹答列午
彼时自己曾为红泪求情,说红泪对他这帝王忠心一片,而司凌夜则反驳说红泪犯了欺君之罪……自己被气急,便怒极将红泪与卿别云作比较……结果呢?
结果换来的是司凌夜一句蔑视嗤之以鼻————“别云,岂是你们能比的?”
的确,卿别云,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
“奴歌,你若再拖延下去,旁边那几位兄弟可要等不及对你那婢女……”
“我喝。”
死寂空洞的嗓音落下,奴歌果然主动抬手接过婢女手中药碗,仰头强迫自己喝了下去。
口腔已经被烫麻木,可喜再感受不到疼……只是脸颊……
这药碗太大,自己一时饮不干净,便有药汁顺着碗边流到颊边,烫起绯红一片。
火辣辣的灼痛,却不及心底滴血一分。
卿别云,我奴歌在此发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要你人头来祭!……必要,你与司凌夜人头双双来祭!!
…………
…………
亦不知是因为自己精神压力承受过大,又或者是因刚刚下腹的那碗化功散发挥了效用,第二碗毒药入喉饮尽之后,奴歌手腕一抖,再拿不住药碗,‘哗啦’一声摔碎在地。
人影随着碎药碗缓缓倒了下去,同时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隐约间,她觉得自己身下被压住的碎碗边硌的手腕小腹生疼,想要将其挪开,却是再无力气。
转眸努力控制自己木讷的视线调转到宫铃方向,却见那四个男子正在不怀好意打量宫铃,同时以眼神示意望向卿别云。
“求,求你……”
…………
求你?求什么?
剩下的话还尚未说出,人便已彻底昏厥过去。
‘求你’之后,依照奴歌的性子,或许是一句‘放过宫铃’,又或者‘给我一个痛快’可确凿的结果……没有人会知道了。
那样深沉的昏厥让人始料未及,不管身旁人如何威胁恐吓,她都是半点反应也无。
“娘娘,会不会是死了?”
“应当是化功散的作用。”卿别云拧眉,许是未料到游戏结束如此之快,当下不满“先将她锁起来。”
“是……”嬷嬷额首“娘娘请示下,将她安置到哪?……毕竟总锁在这暗室有诸多不便。”
“嗯。”迟疑“皇上未登基之前,是不是住在瑞王府?”
“娘娘赎罪,老奴并不知晓。”
卿别云却是一脸断定模样“那王府如今已经废弃多时,不要惊扰任何人,将她运到那荒弃的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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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成了?”
“成了。”
皇宫玄武门外,眼见着偷渡奴歌马车悄无声息离去之后,那一身绯红斗篷,与面带獠牙面具之人,再度自树阴后显身走了出来。
“你猜,这次她会不会站起来?”红衣斗篷者扭头,一副打赌玩笑模样看向面具之人。
“会。”
“哦?如此断定?”
“若是旁人,这等时候怕是早就死了,只是,经历这一切波折的是她,所以我相信,她会。”
“如此说来,那便还要劳驾您动身,到时将她亲自接来……”
“也希望到时,阁下别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
“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怎会忘?”红衣斗篷人低低邪肆的笑,兀自动人,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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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哗————”
…………
窗外闪电银亮宛若利刀划过苍穹,刺目光华狰狞无情的撕裂寂夜长空,树梢林角都在呜咽的风声中战栗颤抖,漆黑夜幕之下,一切萧索暗藏波涛让人心惊。
废弃已久的瑞王府后院,破败的茅屋便矗立在这样暴风雨夜中,脆弱的让人不禁怀疑,下一刻它会不会轰然倒下,化为尘埃破灭臣服。雷雨轰鸣,滚滚闷雷在宛若墨汁的云海中由远逼近,荒芜沉郁压制在人心上,像是想要人生生窒息。
漆黑有些发霉的茅屋中,醒来的奴歌只身蹲在时不时便有老鼠窜过的角落,双臂紧紧将自己环绕。秀美紧皱,似乎如此便可摄取些温暖,趋走一些腐骨恶寒。
但一切都是徒劳。
漆黑中目光如豆的老鼠‘吱吱’乱叫看着她,嚣张的摇摆着尾巴,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眼前女子曾经昔日的风华,如今的惨败颓废不堪。
听到不远处老鼠的乱叫,奴歌双臂越紧又向后缩了缩。
像是在安慰着自己,结果如此脆弱动作,却只是让惶恐空虚更多入怀。
窗外,雨水‘噼噼啪啪’的拍打地上寒意四起,无孔不入沁人心脾。
“吱——”
对面的两只老鼠或许是看重奴歌所占的位置有利于躲避风雨,又或者只是漫无目的乱窜着,直直向她冲了过来。
风雨肆虐的黑暗中,奴歌只觉的自己脚面有什么跳过,她愣了愣,继而下意识心惊!
‘不要!!’她在心底惶恐的喊着,颤抖着指尖扶墙勉强站起———想要躲开这里。
结果却是刚刚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人已经直直扑倒在地!!
腿弯处依旧有些抽搐的疼。
刚刚被剥除内功没有多久,许是这矫情的身子有些耍脾气,半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于是只能勉强向前爬了爬,而后抱膝,把原来的地方腾出来让给老鼠,自己坐到另一边去。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懒得理会这些家伙而已。’
她如此心安理得安慰着自己,而后又往后挪了挪。
她真的不怕……这有什么可怕的?
曾经战场人头不知在自己手中落下多少,布阵列队,将士九幽之魂被自己远眺送走一批又一批。便是连曾经昔日尊贵的太后都跪在过自己脚下……如今不过几只老鼠而已。
不怕不怕……
可说不怕,便真的不怕了吗?
那地牢里昔日曾试图活吃自己的疫鼠,那些遍及满地的丑陋尸虫……如今,真的能说忘便忘么?
三千桃花入梦来
‘司凌夜,你折了我的羽翼,更是将我毁的彻底……’
心头翻滚衍生的是难掩的绝望,那绝望潮涌而来直压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迷蒙,明明不能视物,却又偏偏像是看得见。7
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面一人半高的铜镜,花边繁复,如梦似幻。
她屏息用心眼去瞧,但见铜镜华光大放,自里面徐徐踏出一人来。
那身姿如此清泠,仿佛生来便带有一股寒意,能轻易侵蚀到人骨子里榧。
眉目如画,雪衣银发一身白袍不染纤尘,斑斑难描的身姿宛若临江之仙,他每走一步便有音弦袅袅颤动一声,于是看来,他走的不是路,银边白靴踏着的仿佛是一把上古沉琴,他踩在弦上音符跳跃,足下低缓谱成亡灵序曲。
旷世哀婉的清绝,缭绕耳畔凝久不散。
那人俯身,银丝低垂看她,唇角是浅浅失望的笑:“凤凰,你怎就这般心狠?墼”
‘不,我才没有那无用的良心!’
她心底狠狠否决着,将头扭到一边去。
“也罢,但愿你继续如此无情无义下去。”
一个转眼,那宛若巅峰清泉的声线随着身影逐渐消散,余音袅后,什么都不留……
白光晃过先前的幻境消失。
弥蒙中,铜镜前,又是一紫衣女扮男装的娇俏佳人出现,娇翘美艳,灵动不可方物。
她跳跃而来立于奴歌眼前而后侧头看她,甜甜的笑容被她放到弧度最大,她说“鸽子,你说过,你要为他倾覆天下,这是你的选择,莫要后悔。”
一番话说的如同她的人般直爽玲珑,之后嘴角挂着惋惜的同情,她啧啧摇头亦是在一片颠倒红尘之中,挥袖毫不犹豫的消散。
‘若雪么?’她疑了疑,伸手想要挽留她。
结果身子刚刚一动,人还尚未完全站起,便已经扑倒在地上。
旁边老鼠又是一番‘吱吱’乱叫,像是在嘲笑她对着空气发疯,自言自语摔倒的笨拙。
再无力气撑起自己衰败的身子,眸盯着那幻境消失的地方,手则死死的扣着地面,鲜血在颤抖的指甲边沿慢慢蜿蜒溺出,十指连心,但她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亦是懒得理会那老鼠叫嚷什么。7
脑海恍惚……
再后白光中闪现的,是一妖娆胜比女子的红衣魅惑身影。
大片大片地狱之花黑色曼陀罗,绽放在他艳红若火的衣摆边沿,行走间摇曳顾盼生姿,阴柔之美颠覆人之常轮倾尽天下。
他捏着一朵类似黑色蔷薇的花朵笑嘻嘻的来到奴歌身前,弯腰俯视。
滑顺的墨发垂过细腻若桃花的脸颊,红色的水袖蹁跹随着他的动作荡漾而起犹似千层浪,厌世之美在他身上极致慵懒绽放。
他说“小奴儿,我从不怪你……”
同他人般妖治若花落的嗓音缭绕,趁着那鲜俪的艳红如火,灼灼桃花三千薄唇微勾,媚惑世人。
我从不怪你……
你不怪我?可终究是我的错!!
奴歌忽然追悔莫及:‘是我的自私,都是我自以为是!花错!你回来,你回来啊!’
漫天黑红花雨散漫纷飞,那红衣人影却不理她,只摇曳消失在彼岸。
白光再闪
冰冷似玄的身影忽然闪现而至。
一身锦绣黑衣耀目的威严,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场不自觉喷薄流露而出,刀削般巧夺天工的冷峻,玄冰般凌彻的气质,他负手而立神思莫变的俯视。
语气竟是冰碎般规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