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因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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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因缘》
作者: 鬼猫娃
文案:
【佛说,大因缘生大果,小因缘生小果。】
前一世:穿越回民国,嫁作他人妇。
独守空房泣,恨不得真爱。
与表哥乱情,浸猪笼枉死。
重生再来:有肉有激情,有虐有打脸。
精心过人生,命里守因缘。
谋大好华年,做乱世枭雄!
---**---**---
文文架空,只谈风月,不谈政治。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一章 洞房花烛
水。
四遭皆是无边无际的水,远处似传来渺远的呼喊……
轰——
方锦如霍然睁开眼,慌乱不堪的心跳仍难以平静!
周身是濒死的麻木感,眼前是河水灌入七窍导致的绝命血色。
然而,这红彤彤的一片,却忽地产生了变化!
大红帐子和被褥在电灯的光芒下映出烨烨的喜气,两只大子孙蜡烛整齐地搁在香案上,摇曳着微薄的火苗,滴着红泪。
她茫然低头一看,自己正穿着正红的梅花小袄,包裹得身段玲珑剔透,高耸的前胸和曼妙的腰身,腿上穿着大红绸的夹裤,也是裹得严严实实。
“姑奶奶!”还未等她窒息之感褪去,陪房丫头小翠嘟着小嘴进了门,“您怎么又把盖头取下来了,这可取不得!”
说着,已经走到方锦如的身边,帮她将盖头又罩在头上,宽慰道:“姑爷就快回来了,表少爷已经去寻了。”
方锦如听了这话,却是一颤。
是了,她记起来了,这是她和顾家独苗少爷顾盼宇的新婚之夜!
正在这时,却听到门口人声嘈杂,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小翠忙出门迎了上去,满面春风地道:“少爷回来了!”又道:“少爷这是去哪了?让我们姑奶奶好等。”
一个好听的男声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你们少爷被人拖去喝酒了,我这给找回来,别忘了在你们姑奶奶面前给我报功!”
这声音再熟不能熟,是顾盼宇的表哥江云若的声音!
曾经这声音裹着蜜语甜言,从她的肚脐之周诱着酥痒地打着转,又在胸前两团雪白上绕个圈,飘飘忽忽地钻进她的耳廓中去,两人恨不得要合成一个人儿,而今,只隔着一道门帘,却如同远隔天涯。
方锦如愣神的工夫,小翠已经掀开里间的门帘,一个人影被踉踉跄跄推了进来,一双做工精巧的崭新的黑布鞋进了方锦如的眼帘。
一瞬,眼前豁然开朗。
新郎官顾盼宇已经漫不经心地揭了她的盖头,此时走到床铺对面的椅子气鼓鼓地坐了下去。
小翠端过一杯热茶放在桌上,笑道:“姑爷安歇吧,床都铺好了。”然后羞涩笑着退出门去。
方锦如在四遭发出的红光中向着新郎官望去,那脸庞清秀?'朗,此刻脸上虽然凝着愁苦,却仍是周身透着俊雅的风度。
若是曾经的自己,见到他这样的比个女子还要美丽的样貌,定然霎时就会被勾魂摄魄、动弹不得。想到将要和他发生洞房花烛夜理所应当发生的事情,还会心跳加速、脸如火烧。
而今的方锦如,只是淡淡的一瞥,因为她深深知道,面前这个男子,自己痴情的夫君——顾盼宇,是不会碰自己的。
经过了上一世,她已经知道,丈夫的痴情,已经完完全全用在了莺美楼的窑姐珠玉身上,而舍不得分给自己哪怕一分一毫。刚才表少爷在门口的话,其实是善意的谎言。丈夫在这新婚之夜,并不是被拖去喝酒,而是依然去了莺美楼找珠玉,被表少爷给拽了回来。
方锦如这么想着,自己翻身上了床,进了被褥,那褥子底下都是硌人的花椒、花生之类,方锦如又仔细挑拣,细细归拢到一边,待自己捂得那被子暖了,才又钻了出来,对着还在椅子上闷头喝茶,脸上都泛着忐忑不安的顾盼宇道:“被窝暖了,你累了一天,这天都亮了,歇歇吧。”
听了这话,顾盼宇似乎更是烦恼,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
方锦如心中冷笑一声。她已然知道他接下来似要说什么。
顾盼宇犹疑了片刻,开口道:“我对不住你。”
方锦如不动声色,只静静望着他。
顾盼宇接着道:“我向你说个不合情理的请求,你可别恼……”说到这里,似是心中不忍,又把扯着她袖子的手进一步握住她的玉腕,道:“我和你拜个干兄妹,你可愿意?”
方锦如继续面无表情沉默着,顾盼宇却似焦头烂额,叹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我在外面已经有了个抛不下的女人,叫珠玉,只是她的身份进不了家门,我因为咱父亲脾气大,我不敢和他说,只能拖着。我爱那个女人,是一心一意的,你是家里给我娶的,虽是我的妻,但是我已经和她约好,等到她进了门,我才能成为你们真正的丈夫,绝不能让你占了她的先,你明白吗?”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却又啼笑皆非,顾盼宇已经咬定了方锦如会被这话惊得脸色煞白,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懊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全心全意地对待珠玉,就算新娘子闹得鸡飞狗跳也只当看不见好了。
却没想到,方锦如只是淡淡一笑,粉面上依然是团团的桃色,眉目中含着春光,口颊间充满了温柔,娇娆吐出一个字:“好。”
顾盼宇一愣,面前的新娘子,此时看来,竟比刚才一起共度温柔乡的珠玉更俊美温婉了几分,那身材婀娜中又透着庄重,花儿一样的容貌与风尘中的珠玉相较,更是透着难以言喻深闺秀气。
此时见她如此听话,对自己这样不伦不类的话都大方接受,心中更是惭愧不安,只是自己已经和珠玉有约在先,决不能背弃与她的海誓山盟,此刻只咬着牙不起邪念,不再看新娘子的光华容颜,狠心独自钻进了被窝里,把那被子裹得紧紧得不留一点缝隙,面朝墙里闭目睡去。
方锦如则自己轻轻地走下地去,到桌边拿起热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回过头望着那红色灯泡发出的暗喻着旖旎风光的光芒,心却冷得如同坠入了寒冰中一般。
果然,自己回到那一日,一切,都一模一样!
这是民国时代,而方锦如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曾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小白领,却在游泳时溺水,再醒来时,也是穿越到这个身体!穿越到这一夜!仓皇之间就嫁做人妇!
然而,那已经是前一世!
前一世丈夫不爱、家破人亡,都怪自己太懦弱!
当生命的最后时刻,方锦如浸没在无边无际的水中,只觉得眼前慢慢变成了血红,身体在渐渐下沉,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远处似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喊。
“锦如!”
“表少爷!来人啊!表少爷跳河了!”
当意识慢慢消逝,却突然“轰”地一声,方锦如睁开眼来!
惊悚之间,丫鬟小翠的声音便将她从死亡的阴影中拉了出来。
竟又是新婚那夜……她竟重生了!
一切可以从头来过!
此时此刻,慢慢品着香茗的方锦如静坐桌前,如同一朵幽静的白莲,在夜色中暗自芬芳。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此刻她的心里,却咬着牙肆意猖狂大笑!
前一世望眼欲穿、肝肠寸断只为了他一个回眸,但是连死的时候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曾经战战巍巍却不得好死,这一次,每一步都要迈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二章 挨揍
顾盼宇一觉醒来,觉得身上很暖,屋中火炉生得正旺,而新娘正坐在堂屋,背着身子绣花。这温馨一幕使得自己有几分恍惚,但猛然想起昨夜的事,想起那在莺美楼还有个垂泪涟涟的珠玉等着自己,不觉心烦意乱起来。
忽然,门帘一启,顾盼宇的母亲走了进来,愁眉苦脸地抖着手腕,见顾盼宇已经起身,便拉住他,叹气道:“你这是惹的什么祸哟!你爹如今知道了,气得要宰了你!”
顾盼宇倏地吓得脸色白了,但仍是强撑着说:“什么祸?”
“你倒问我?你在外面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你爹的脾气,连我也劝不得!我的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顾盼宇还要说话,一个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少爷快去,老爷叫少爷去呢,气得连桌子都翻了!”
顾盼宇只觉得心中都吓得发颤,拉着他的母亲一个劲要主意,顾母哪里知道什么法子,这时也只能无声叹气,顾盼宇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上房。
刚进了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似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爹。”顾盼宇心虚地唤了一声。
许久没有回音,过了会儿,顾老爷才沉声道:“好样的,好孩子,这等事你都做得出来,你气死我算了!”
顾盼宇胆战心惊,仍装作无辜道:“爹,孩子哪里做的不对,请您教训。”
砰——
顾老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还装什么糊涂!新娘子在家等着,你却去外面逛窑子!拈花惹草!这事,是我们顾家人做出来的吗?你还有什么脸!我还有什么老脸!”
顾盼宇一惊,自己昨天夜里是去了莺美楼找珠玉,但是这事,除了自己和表哥江云若,就没别人知道了,怎么会传到自己父亲的耳朵里?此时只颤抖着说:“您是听谁说?我哪里有拈花……”
这话还未说完,顾老爷已经从椅子上气得弹跳起来,“啪”地一声,劈头给了顾盼宇一巴掌,狠声道:“你还嘴硬!我要是冤枉你,我就一头撞死!不,我先把你剁了,省得给顾家丢人!”说着,又是一脚,只踢得顾盼宇一个趔趄。
顾母看到这副情景,心疼儿子,忙扑过去拉住顾老爷,嘴里求饶道:“老爷,老爷,这可是咱家独苗啊,你要是杀了他,咱们还怎么活啊!”
顾老爷见顾母护着儿子,更是怒火中烧,一蹦一个老高,叫嚣着让顾盼宇卷铺盖滚蛋,从此没有他这个儿子。
屋内正闹得沸反盈天,突然门帘被一只玉手轻轻揭起,方锦如低着头盈盈地走了进来,到了顾老爷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朱唇轻启,喊了一声:“爹爹!”
别的话,却不再说一句。
顾盼宇见自己的妻子来给自己求情,想起昨夜对她的错事,心中愧疚,只说不出话来。
顾母在一旁忙顺坡下驴,劝道:“老爷,别吓着儿媳啊!”
顾老爷见新进门的儿媳跪在自己眼前,只觉得十分尴尬,满腔怒火凝在腹中,浑身憋得发颤,对顾母低声道:“把媳妇扶起来,送回屋去。”
然后转头对顾盼宇道:“你真不是东西!还叫媳妇来替你求情!你不嫌臊得慌?我的老脸都叫你丢尽了!”说着,又要躲过方锦如,再给顾盼宇一巴掌。
方锦如虽跪着,却仍急忙挪到顾盼宇身前,护住他道:“爹爹,可使不得!”
顾老爷见儿子作出了这等荒唐事,儿媳竟还要护着他,一时间心里百味交杂,叹了口气,道:“好,好,今天看在锦如的面子上,就绕你一命,要是再有下次,滚出顾家,永远不要回来了!从今天开始,不准出门,去书房给我抄二百遍《孝经》,抄不完不准吃饭!”
说完这些,见顾盼宇仍是木头人一般杵在新妇身后一动不动,气得又补了一句:“滚,快滚!”
顾母忙扶起了方锦如,推了一把顾盼宇,顾盼宇自顾自地转身出了门,一溜小跑回了房,也没有顾及在她身后跪得腿疼的新媳妇。
顾母挽着方锦如走得慢,路上沿着小径盛开着香馥浓郁的梅花,在这冬日的萧条里红艳得惊心动魄,一如方锦如的朱唇一般,娇艳欲滴。
顾母宽慰道:“锦如啊,盼宇可是个好孩子,这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你可宽限他两日,他脑筋定能转过来了。”
方锦如只微微点头。
顾母却揉了揉她的青葱一般的小手,又道:“你可万不要回娘家去说,你已经入了顾家的门了,就是顾家的人了,你也知道,咱们顾家和你娘家有生意往来,别坏了咱顾家的名声,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这其中的事,也用不着我多说吧?”
方锦如心中冷笑一声,这顾母虽好,但是说来说去,心总是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第一位,这也是人之常情。而自己嫁入顾家,也都是父母之命,说来说去,不过是两家稳定商业交易的一张人情契约罢了。前一世,只想着不要损及自家商业利益的话,只能忍气吞声;这一世,这张契约,要慢慢攒到手中,一步步,让自己不再成为顾家拿捏方家的把柄,让方家不再依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