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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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现在这样,她缩在他的胸口,一切撩拨人心弦的春光全部遮挡住,反而让他容易自制。
他的目光落在池子里。血色已经越来越淡,很快便消失了。妖冶的一池热汤,这会儿又恢复了原本的清澈,除了那沉沉药包还躺在池
底以外,目击刚才那香艳一幕的,已经全部不复存在了。
如同梦境一般,不够真实。
或许是因为被迫从池水里捞出来,上身又是一丝不挂,被池水沾湿的裤子紧紧地贴着肌肤,凉意从皮肤外侧开始钻入骨髓,让她忍不
住打了个寒战。
“觉得冷?”怀中人的颤抖打断了冷铭柏的胡思乱想。他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情,却将她完全搁在了一边,忘得一干二净的。
“嗯。”她木木地点头,感觉皮肤上腾起的那层鸡皮疙瘩,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次失控。
冷铭柏二话不说,长臂一捞,从不远处勾过她那长长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肩上。这回,他无需再回避,因为所有的春光,已经被尽数
挡在了宽大的袍子下。
他顺手将所有褪下的衣服捞起来,又打横将站在原地还不能动的她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雾气朦胧的洞穴。
回到竹舍,冷铭柏将只裹了件外袍的阮颜扔在床上,又将干净的衣服全部放在她可以碰到的地方。
正待他准备放下衣服后就离开,衣袖却被一个怯生生的小手给拽住了。他不明所以地蹙眉满脸歉意的绝色女子。被蒸汽染成嫣红色的
脸颊看起来十分诱人,半湿的头发因为没有来得及擦干而贴在脸颊和脖子上。那被他吻肿了的唇瓣成功地唤醒了他的记忆,让他不得
不想起她生涩的回应和噬骨的挑逗,心里除了无法计量的甜蜜以外,还必须分心努力压制血液里燃烧的沸腾。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暗室
“怎么了吗?”他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低沉。他看上去就像随时会将她吞食入腹的野狼,必须用所有的意志力
来控制自己不对她动手动脚。
“对……对不起……我不该……”
因为紧张,或许也是因为羞耻,她道歉得结结巴巴,仿佛在和自己打结的舌头战斗一般,被蒸汽熏红的脸颊更添一抹娇俏。她能做到
的,只是避开他太过炙热的目光,小心地向他致以歉意。
冷铭柏温柔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一绺碎发,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脸颊,像是对个小女孩儿说话那般轻柔,道:
“没事,我很喜欢……”他顿了顿,时间却不够让她仔细思考他的话,便立刻换了个话题,道:
“快点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说着,他便快速离开她的房间。他也需要回去换件衣服,她身上的水也弄湿了他的衣襟。
阮颜傻傻地坐在原地,大脑还有些混乱。她不明白刚才在池水中经历的一切到底算什么。{东 方 小 说 网 。lNO。}但一想到
她的身体被他看光光,本来预计自己会立刻暴怒,或是甩他一巴掌什么的。然而,这些该有的反应她一概没有,第一个想到的,却是
反过来向他道歉。她有些弄不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
但,更令她不解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有些小开心?
脸唰得一红。小开心?!老天,她真的被他带坏了!!!
被冷铭柏说中了。乐正雨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膳的时辰了。好在她有做好的中饭留在简陋的厨房里,留守的两个人才不至于
饿肚子。
小船重新出现在幽然谷这边的洞口时,冷铭柏正焦急地站在不远处张望。一见着雨岑撑着小船回来了,忙上前道:
“怎么去了那么久?天都快黑了。”
乐正雨岑见他换了身衣服,漂亮的脸颊带着深意地一笑,道: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嫌我回来得太早呢!”
冷铭柏知道她意有所指。说来雨岑虽然是他的舅母,可他总觉得这三十好几的女人实在是相当难搞,平
常全然没有成熟女人该有的风范。与她相比,他这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反倒有点儿长辈的味道。
他板了张脸,冷硬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个教训小女儿的爹,道:
“要是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们要出谷找你也麻烦。”
乐正雨岑觉得这外甥实在是无趣得紧,开个玩笑他还跟你认真个大半辈子的,实在是无聊透顶。捡了个没趣,她将肩膀上负着的木箱
子卸了下来,塞进冷铭柏的手中,道:
“小心点儿,别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
冷铭柏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箱子里似乎并不那么安稳。像是想要从里面逃脱,里面的东西发出嘈杂的碰撞声,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忍
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里面该不会是……”
“不是‘该不会’,是‘就是’!”乐正雨岑懒懒地答道。她对里面那群恶心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任何好感。但没办法,蛊术这种东西
本身就是丑恶的。好在她不至于对虫子这种东西太过敏感,否则当初念知礼就算以死相胁让她学习蛊术,她也不会听从的。
冷铭柏读过放在冷行风书房里的那本念家的蛊术秘笈,所以对苗家蛊术略知一二,却万万没想到真的是用这种方法,心中立刻涌起了
一阵恶心感。
乐正雨岑带着搬着箱子的冷铭柏往她的小木屋走去。小木屋的后院有一个看起来很像茅房的小屋子。冷铭柏好奇地瞪着这四壁连个窗
都没有的茅屋,很明显,这里不是用来住人的。
乐正雨岑在茅屋前止步,伸手扣在了茅屋的门上。门并非是常见的木板门,也不是两扇开或是单扇开,而是像个密室的门一般,是用
砖头砌起来的。中间似乎装了一个轴,只要推动一边,门就被打开了。
乐正雨岑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刻打开门,只是开口叮嘱身后的冷铭柏道:
“等我一开门,你就闭气。等听见我说可以了,再呼吸,知道吗?”
冷铭柏点头。闭气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可这闭气的理由却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这会儿,他才注意到,这茅屋屋壁的
土砖并非从地面上开始往上砌的。砌砖墙的人先在这小屋子的外边槽出一条沟,圈住这块地方。再将土砖放进沟槽里,从槽里开始往
上砌,最后再将用土将缝隙全部填平。
不由得他继续观察下去,乐正雨岑已经嚯得打开了密闭的暗门。冷铭柏立刻闭气,因为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竟有白色的雾气从
门缝里挤出来!
乐正雨岑以袖掩口,冲后面的冷铭柏摊开手。冷铭柏立刻会意,将手里端着的木箱子交给她。之间乐正雨岑将那木箱子的一个按栓轻
轻抽掉,便以最快的速度将箱子从门缝里推进了暗室里,又推动转出来的另一半门,将暗门给阖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前后加起来不过短短一瞬,可空气中却还是飘了厚厚的一层白色雾气。没有乐正雨岑的指示,冷铭柏不敢呼吸。直到所
有的雾气全部缓缓蒸上空中,消失不见时,乐正雨岑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恢复吐息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被隐藏的真相
虽然闭气的时间并不久,可乐正雨岑这一系列可疑的动作以及空气中飘散的奇怪白雾让他莫名地紧张,以至于在受到雨岑的示意之后
,他竟如溺水之人那般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他一边忙活着喘气,一边几乎是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乐正雨岑挑了挑眉,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瘴气了!”
瘴气!老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屋子要建成这般密封的样子了。
不管是埋进土里的泥砖也好,还是暗门设计的房门也好,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里面的有毒气体和有毒生物逃出来。他有些担心地
望着茅屋的房顶,思量着那几捧草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放心,上面是用木板钉死的,漏不出来的。是我觉得没点茅草实在太丑了,便盖上去的。事实上没什么功效。”看出了他的疑惑,
乐正雨岑好整以暇地解释着。
“为什么里面那么多瘴气?这些毒气在里面呆了多久了?”他是个好奇宝宝,这会儿正不耻下问。他好歹也是念胭柏的儿子,是云南
蛊师名门的后代,总是要有点自觉性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自从你舅舅建起这屋子以来,里面就没怎么透过气。而且二十多年来,
里面不知道养过多少的蛊虫,这瘴气相当于又是一种试炼,选出能够存活到最后的那只。”
蛊术的基础,便是挑选最毒的母蛊。所谓的挑选,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把一堆奇形怪状又剧毒无比的虫子锁在一个闭塞的空间里让它
们自相残杀。能够存留到最后并成功活下来的,便是最毒的母蛊。以母蛊为本,悉心饲养,再从其中提取子蛊或是母蛊的蛊毒,便可
以对人下蛊了。
乐正雨岑刚才所作的,就是在进行第一个步骤——挑选母蛊。
能够不被其他虫子吞噬而活到最后,又能挨过这满屋子瘴气不死,可想而知,被挑选上的母蛊有多毒了。
冷铭柏想到这里,不由得背脊又是一阵发凉。这么毒的东西用在颜儿身上,真的能以毒攻毒吗?该不会毒上加毒,立刻暴毙吧?
“放心,等母蛊挑选出来至少要半个月。在这期间,我会不断将各种新的怪虫扔进去,将母蛊养得更毒一些。等母蛊挑出来了,还得
用你的血养上一段时日。然后,我会从母蛊身上刮毒。这段时间之内,必须稳定颜儿的病情。所以,每天早上起床之后,你就带她去
温泉里泡药汤,还要按时吃药。东@方小@说网 。LnO。等毒刮下来了,就可以不用吃药,开始一点一点用毒素来中和她身上的
寒毒。”
她误解了他脸上的忧色,以为他对这解毒的步骤有所疑虑,或是对自己该做的事情那个感到迷茫,所以难得十分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
冷铭柏只是淡淡地摇摇头,望进乐正雨岑与阮颜十分相像的眸子——他想,若是解开她身上的寒毒,恢复她的视力,或许他便可以看
见一对如此晶亮的眸子了——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他问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舅妈真的那么确定,这样的方法一定解得了颜儿身上的寒毒吗?”
乐正雨岑本是十分轻松的脸色突然绷得十分僵硬。但随即,这抹怒色便消逝,换成了浓浓的忧伤。像是思量再三,她才缓缓开口道:
“我确定,一定能解得。”
她顿了顿,用一种叙述往事一般的口吻娓娓答道:
“理论上来说,你身上的血是对抗颜儿身上的寒毒最有力的武器,所以这个方法在理论上来说,是绝对无误的。你也曾经将自己的血
加在她的药里,效果你也是看到了的,不必我再多说。除此之外,颜儿并非第一例这样的病患。”
冷铭柏吃了一惊。颜儿不是第一例病患?也就是说,之前有一例同样的患者,深受这种寒毒的侵扰咯?那会是谁?!
“那个病患……那个病患最后怎么样了?他痊愈了吗?”他急切地问道。
乐正雨岑只是轻轻摇头,语气里的伤痛已经难以掩藏:
“不,他死了。”
“死了?!”既然死了,那舅妈为何又如此笃定颜儿的毒一定能解!?
“是,他死了。但是,他却并非因为身上的寒毒而死,而是因为长时间和极毒的蛊虫呆在一起,又千方百计地折腾自己的身子,又吸
入太多的瘴气,身体日渐衰弱,才过世的。”
冷铭柏一愣,随即明白了!
那个病患,就是他的舅舅、阮颜的姨夫念知礼!!
乐正雨岑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先在自己的身上下了与你体内同样的蟾蛊,用自己的血事先养好解毒用的母蛊。然后,再用双倍的计量,将下在颜儿身上的那种
龙蛊的寒毒下在自己身上。最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蟾蛊中和他身上的寒毒。”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就在叙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一般。可冷铭柏却听得心惊肉跳。之前,她只说舅舅是因为吸入太多瘴气才日久成
疾的。却不料,他竟是拿自己当成活体实验的标本,只是为了解开这稀世罕见的寒毒!
“他说,这是念家欠乐正家的债。胭柏姐无法偿还,他来承担。毕竟,小公主也是他的外甥女,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颜儿她的生命就
此止步在韶华的二十岁。”
雨岑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了。他的执着将他从她身边夺走,可她偏偏是被这执着的热忱所吸引,一辈子也无法从中逃离。她到现在
依旧迷惘,是该恨这执着,还是爱着执着。
冷铭柏只是默默地来到雨岑身边,轻轻地拍着舅母的肩膀,无言地安抚。
念知礼,他的舅舅,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而他的母亲念胭柏,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成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