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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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小姐,您好狠心啊!”
“哈哈哈哈,这下看你们还成天吹牛不!”几个不用拓展新事业的人落井下石地说。
“可是,小姐,您到底要干嘛?难道您要……”大家一致看着我,整齐的做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样子。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同船
“如来佛祖是唯一一个上天入地惟我独尊的人,小姐我可没那个能力。翻天覆地你们也别想,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就让它这么维系下去吧。”
“无论小姐做什么,我们都跟着你走,大不了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你们是三国看多了,还是成天琢磨着冲上梁山聚义闹事啊!我看你们都很闲哈……”我环视大家一圈,“既然这样,那就把任务加大些,困难加重些,时间提前些……”
“别别别,我们不敢了。保证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我啊,真是服了你们了!”信步走过每一个人面前,仔细看看这些与我并肩而战的勇士们,“我要知己知彼,我要未卜先知,纵然有雷霆之怒你们也都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来,活得要比别人还要精彩!”我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些能够顶起君家的脊梁。“不再被人宰割,不再把命运托付他人。我们要顶天立地的活下去!”
“是!”韩昱带头跪了下去。
布置好扬州的事务,我带着韩昱,瑶瑟,玉香再加上死皮赖脸要求来凑热闹的清明、小满、芒种,一行七人直奔杭州。“闲园”我留给了惊蛰,毕竟他原本的身份,就是个没落的士族乡绅,如今发达了也该在扬州有个像样的别苑。
到了西湖边,我左右不肯去君家找冥追,我又不是弃妇,为个男人难道还需我亲自上门讨要不成,这也太没面子了。尤其是那几个狭促鬼成天在我耳边呼天抢地的说什么要好好他们的姑爷,生怕是少了什么说头儿回扬州让其他兄弟们嘲笑。被他们闹得我不胜其烦,恨不得掉头直接回扬州算了。可是就算我脸皮依旧很薄,总也比不过心底的那件大事,咬牙切齿的催韩昱派人去通知他我已经到了,要是一个时辰内不能赶来见我,姑奶奶我直接送他上五台山出家,顶多我抱着他的牌位出嫁不就安了。反正出家之人早已跳出红尘,跟死人没区别啦。
雇一条画舫,荡漾在西湖如烟的水上,随波逐浪。虽然有心请个丝竹班子或者歌姬什么的小小糜烂一把,可是看着瑶瑟和玉香两个都快被我气哭的样子,我也只得收了心思老老实实的躺在画舫里喝茶看书。想象着夏日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的红梅,春雨时桃花吐蕊杨柳依依,更有那烟柳笼纱中的莺啼,细雨迷蒙中的楼台。
这些人可曾知道,几百年后,这里被钢筋水泥环绕着,远没有了江南的水意和闲趣。
靠在船舷,我惋惜地说,“当初若是跟着冥追一起来杭州该多好,秋游西湖,日赏桂,夜赏月。南山满觉陇一片‘金粟世界’。中秋前后,几番金风凉雨,秋阳复出之时,满树的桂花竞相开放,流芳十里,沁透肺腑。”拨弄着已经有些刺骨的湖水,轻念道,“西湖八月足清游,何处香通鼻观幽?满觉陇旁金粟遍,天风吹堕万山秋。”想来冥追也是舍近求远,这西湖边上,灵隐、天竺一带寺庙极多,非要去竹林精舍出家剃度。放任手里的一汪水回归西湖的怀抱,我不怀好意地想,改日一定要加把劲蛊惑冥追,除非他立地成佛,否则我才不信他心中就没有一点柔软的缝隙?
“小姐。”韩昱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看着逐渐清晰的身影,我镇定自若的抓过瑶瑟手里的绢帕把手擦干净,然后一本正经地拿起书,沉浸其中,偏玉香忍不住的偷笑差点破坏了我功法。狠狠瞪她一眼,看你还敢笑不!
“老大真帅!”芒种露出脑袋笑嘻嘻。
“小心一会儿老大上了船,骂死你。”清明揶揄地说。
“放心啦,老大不会听见的。”
“老大听不见,我不会说吗?”
“你小子,不能陷害我!”
“可是我不能欺骗老大!”
两个人正闹着,韩昱上了画舫,冷冷地瞪了芒种和清明一眼,吓得这两个话也不敢说了。
“回来了?”我递过一杯茶给他。
“君家老太君想要见小姐。”
“怎么说?”我用眼神示意韩昱赶紧先把水喝了。
“老太君没有说,只是请小姐今日务必到园内做客。”
“可是我不太喜欢见什么老太君呢,听着怪吓人的。不去。”我把头一偏,贪恋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小姐身为家主,不可任性妄为。”韩昱严厉而不失恭敬的说。
“好嘛,好嘛。去就去,天王老子我都见过了,谁还能让我怕了不成。瑶瑟去和清明说,小姐我想好好看看雷峰塔。”
“是。”
“虽然拜见长辈是件麻烦事,但是长辈总不能小气巴拉的一毛不拔吧。嘻嘻,反正冥追的就是我的,早一天属于我也没什么不好。对了,你就准备五十本经书吧,找不到那么多就找经文注解,再没有就找历代得道高僧的随笔注集。老人家了嘛,富贵权势早都看开了,还是修修佛来得如意哈!”给老太太弄上几十本经书,天天让她看,省得她老人家忘记自己的宝贝金孙是谁从佛祖面前抢回来的,若是敢欺负我,我就做个大法事把冥追送回去,也算是造福佛门了,嘻嘻,真是功德一件啊!
“韩昱明白。
近了雷锋塔,天空飘起了细雨。这是下雨天留客吗?我默默地看着湖边不曾惊慌的游人,仿佛这样的雨就像这样的雷峰塔一般寻常。白娘子,这里可有你的良人?又是谁在你耳边说着爱你永不变呢。你为了这么一句话,无怨无悔,到底是因为痴恋着那个曾经救你的小牧童,还是因为不肯毁掉你说出口的誓言?
“船家,船家!”似乎岸上有人在喊。
许是我幻听呢吧,我抬起眸子,寂寥地在雨中搜寻,搜寻一青一百,两个出尘的身影。
“小姐,有人叫船。”
“怎么?”
“许是雨下大了,无处避雨。”
雨下大了吗?我把手伸出窗外,连绵的冰雨打到我的手上,果真大了不少。“让船家摇过去吧。”这样的雨,这样的西湖,这样的渡船,既是有缘,何妨共渡。
“是。”
闭着眼睛,可以感觉到船靠了岸,有人登上我的画舫。
“多谢小姐出手搭救,小生在此有礼了。”一阵熟悉的温柔声音。
第二卷
第六十章 路良
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却说着不着边际地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公子太过多礼了。”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沉默,沉默。
“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不必了,搭救公子是船家,我们只是留在船上的看客而已。”
然后,又归于平静,只是外面的风雨愈加狂暴了起来。
拿起面纱覆于面上,“玉香,把里层的纱帘放下,请公子进到外舱喝口热茶吧,免得人家笑咱们不懂礼数。”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不过你可不能偷看我家小姐哦!”
“无礼!”一个男声出言呵斥道。
呵,有趣,胤禩快年关了,你带着阿尔萨兰到杭州来干吗?不怕你那些好兄弟趁你不在京城的时候,跳出来弹劾你玩玩。
“不碍的,是咱们唐突了。”说着话,玉香把胤禩主仆二人请了进来。
胤禩还是那般风度翩翩,只是比半年前清瘦了不少。最近,他很累吗?阿尔萨兰也有些憔悴,一个武者,怎么可以这般不注意身子呢!争斗不过刚刚开始,现在就疲态尽显,怪不得最后胜利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玉香,奉茶。”
“是。”
船舱内又是寂静,我呆呆地看着胤禩,他却是出神地望着断桥。他在思念谁?又在想着谁?他还记得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墨佳氏萦雪吗?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像冬日的雪花一般,早就随着春风——飘散了吧。
“公子,请用茶。”玉香乖巧地奉上茶,然后掀起纱帘回到我身边。
“多谢姑娘。”胤禩还是那般恭敬有礼,只是为何让我觉得他的人少了两分亲和多了三分疏离。也是,此时此地的我已经不是那个留在惠妃身边有利用价值的萦雪,对于一位皇子而言,此时此地的我,同船人足矣。
“不知小姐此行要去何处?”胤禩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问。
其实这茶比宫里的差不了多少,何况我用得是虎跑,咳,我又何必对他喜不喜欢如此上心呢!难不成我还伺候人伺候习惯了!“只是在这西湖上游荡赏玩。”
“不知西湖十景,小姐看了几处了?”
“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只有这断桥残雪,恐怕是看不上了。”
“杭州已经数年没有下过雪了。”本书由电子书网提供下载
“公子若想看雪,只需往北便可。”我低下头,这样回他。
“谁将韶光与我,却怨年少光阴虚过。谁将盟誓与我,却任别后寡信轻诺……轮回中太多的叵测,莫许我来生温情脉脉。”胤禩黯然低念,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几乎已经忘记的话却搅得我心里一阵刺痛,按耐不住,站起身,还未开口,韩昱就在外面禀道,“小姐,冥追少爷到。”
冥追?冥追!冥追。他来得真是时候,正是时候。坐回去,努力让声音变得有些喜悦,“快请。”
一阵沉稳地脚步声过后,冥追再次回到我的生活里。他把头发剃了,却不失原本的风姿,依旧俊朗脱俗,只是少了几分宝相庄严。
“这位是?”冥追看着胤禩。
这让我怎么回答?偏过头看着满眼的湖光山色,嘴里小声地念着:“我不在着,我不在着,我不在着。”
胤禩起身抱拳施礼,“在下乃是京城人士,来此地做些绸缎生意。”
冥追也抱拳回礼,“我乃杭州本地人士,祖上姓习,草字勿离。”
胤禩眼睛一亮,笑着说,“我祖上姓路,单字一个良。”
偶滴神,他们,他们就不能有点创意吗?比如大打出手,在水面来个凌波微步,蜻蜓点水什么的。瑶瑟似乎听到我的低念,忍不住捂着嘴背过身子偷乐。
胤禩接着说,“刚才偶遇大雨,多亏这位小姐出手搭救,不知……”
冥追看了我一眼,“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呃,习兄,请恕在下唐突之罪。”
“无妨,路兄不必过忧。”
晕倒,这二位跑西湖上寒暄,还真是有情调,不知二位可否愿意换个地方,比如此处往下几百米的水晶宫,我这小船可耐不住酸。
“不知习兄在何处高就?”
我狠狠地瞪了外面的冥追一眼,他要是敢瞎说,我立刻把船凿一个窟窿,大家一起西湖踏浪。
“我性喜参佛,不过是个仗着家里有几分田地的闲散之人罢了。”
阿尔萨兰在一旁突然出言说道,“不知公子和绍兴习氏可曾认识?”
胤禩叱道:“休得多言。习兄,在下疏于管教,万望海涵。”
冥追不动声色地说,“无妨,我与绍兴习氏也算是同族。”
胤禩连忙说:“不知习兄近来可曾见到素筠小姐。”
冥追摇摇头,“在下载山中苦修数年,久未见宗族故人了。”
胤禩叹了口气,“这位素筠小姐乃是在下的旧识,更是在下欲聘之佳人,若是习兄得知她的消息,可否告之于我。”他的欲聘之人?我耻笑着,那你家里那位善妒的福晋怎么办,为何你就不能好好守着这么一个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的好女人呢!猛地转过头,隔着头纱呆呆地看着阿尔萨兰,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胤禩是主子,所以就可以放弃心爱之人吗?难道,女人之于男人,弱者之于强者,就只是一件可以转让买卖的商品吗?太凉薄了……
冥追应付了几句,掀帘走进内舱。默默地执起我冰冷地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和力量。
眼见着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胤禩也不好久留,便带着阿尔萨兰告辞,下船而去。我和他,终究是没有缘份吧。就算近在咫尺,我和他也心于天涯,再无瓜葛。
苦闷地扯下面纱,“冥追,不好好在你家老祖宗面前尽孝,跑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冥追坐在我对面,示意让所有人都先退下。
“你让我一个时辰内赶到的。”
“早超过一个时辰了,你还不赶紧出家去。”
“我以及脱离佛门,再无皈依之念。”
“瞎说,有本事你把家里的佛像佛经都送给别人随喜去。”
冥追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一直到内心的最深处。
是在被他看毛了,我不耐烦地问,“有事?”
“若是我都送出去,你就认定了我不会出家了吗?你就不再这么心神不宁了吗?”
“我哪有!”
“他是谁?”
“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