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后妖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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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进她的眸光中,犀利的看清她所有的狼狈,“你也配提惜贝吗?朕真想剖开你的身体,看看你的心和肝究竟在不在!你不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朕便成全你,这辈子,你休想再见惜贝一眼!”
“她是我女儿!”赫连真终于尖叫出声,眼泪抑制不住滑了下来,滴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冰冷刺骨。
“以前是。”李墨擦了擦她的眼泪,笑了,“太后哭什么呢,今儿个可是你的生辰呢,放心,离了你惜贝一样会过得很好,朕会好好疼她,将一切捧到她面前,你说朕是将她交给元妃抚养,还是——柳慧夫人?”
“你敢,你敢!”赫连真气红了眼,再不顾所有,挥舞着双手,对着男人又抓又挠,“李墨你欺人太甚,我不会饶了你,我这就去杀了柳氏那个贱人!”
从来淡定自如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赫连真突然像泼妇般闹腾起来,她也是被逼得极了,方才在晚宴上又多添了几杯酒,这会子脑子昏昏沉沉,酒劲儿愈发上来了,这会子可还顾着什么面子里子,眼泪鼻涕全都擦到了那明黄的龙袍上,手脚仍是并用,恨不得弄死眼前紧紧制住她的男人。
她嚎啕大哭,几乎背过了气。
男人就那样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不发一言。
半晌,赫连真终于清醒了几分,也渐渐停止了抽泣,因着哭过,她的嗓音变得嘶哑,“李墨,报复了我,你好过了么?”
男人微微扬起嘴角,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不足泄朕心头之恨三分。”
当初有多爱她,那恨意便比之愈甚,他本不是良善之人,他付出了,便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可她,竟是将他的情意随意践踏至此,罪无可恕!
怀中的女人身子颤了颤。
良久,赫连真推开他,仰着头,用残存的理智隐忍着最后一道防线,问他,“柳氏,你打算如何处置?”
☆、第八十三章 :东风折尽情脉脉(3)
李墨的报复,因着她理亏,她咬牙认了,以往的便算了,只要他舍弃柳氏,舍弃那个孩子,她可以原谅他这一回,她的忍耐真的不多了,李墨。
男人冷嗤一声,喷出的热气扫在她铁青的面容,“自然是待柳慧夫人诞下皇子便晋升为妃,太后谈何处置?”
“你是认真的?”她问,神色冷冷,“你不过是和我赌气,李墨你休要太过分,这个孩子,我决计不容!”
男人低低的笑,最后抑制不住笑出了声,“赌气?太后你便算准了朕如此窝囊,这辈子栽在你手头了么?太后总是如此自信。朕既然让柳慧夫人有了身孕,便是打定主意好好待她,太后你可得明白,朕并不是非你不可,高曼可以,柳慧夫人可以,天下万千好女子,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对着你死心塌地?”
望着女人逐渐苍白的脸色,他心头闪过快意,痛吗?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疼得撕心裂肺的滋味儿才好。
“说到容忍,你又有何资格站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容不得朕的孩子?太后,你还是好好守着你的本分才好。”
赫连真漂亮的丹蔻已然被生生折断在手心里,却不觉得疼,她有些许站不稳,退了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她倚在那染了风雪的扶栏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墨,你知道你这番话的——后果吗?”
雪下得更大了,飘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惨白着一张脸,在那朱色的宫装下映衬下,愈发白得吓人。
他心弦微微震动,往前行了一步,却生生停了下来,手指紧紧握住伞柄,硬了心肠,嘲弄道,“后果?你所谓的后果是怎样?离开朕吗?”
他冷哼,声音冰冷,“随便你,你不过是仗着朕往日的纵爱才如此肆无忌惮,朕不妨告诉你,以往是朕求着你的爱,如今——是朕不要了,赫连真,朕不要你了。”
赫连真不可置信的抬头,眼中泪光点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男人撇开视线,望向那夜波粼粼的湖面,“你曾为着太后之位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对朕痛下杀手,如今朕成全了你的愿望,你便好好守着你的至尊地位,荣华富贵——终此一生。”
纸伞飘落在地,男人毫不留恋的融进了夜色中。
赫连真好似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夜风刺骨,吹得她头上的步摇流苏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在这寂静而又被遗弃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落寞。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明摆的事实,面前的男人不再非卿不可了。
她掀起一个难看的微笑,带着自嘲,李墨说她仗着他的爱恃宠生娇毫无忌惮,她承认,可如今,他又何尝不是仗着她的情意一刀一刀往她心上划。
她仰头,看那黑得寂寥的夜空,她总以为,无论如何,李墨总是爱着她,舍不下她的,竟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么?
可那桩事,她不是故意的,她怎会舍得要他的命……
她埋头在膝上,伸手便胡乱的将自个儿头上的金钗步摇扔进那平静的湖水中,似乎仍是不泄恨,更是脱掉身上华贵的宫装,扔得远远的,忽觉委屈,谁要做这劳什子的太后!
“娘娘,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禾撑着伞几步过来,她几乎吓坏了,从来不曾失态的主子竟然披头散发,身上只着了里衣,抱着双膝埋头哭泣。
她万幸自个儿多了个心眼儿瞧着情况不对挥退了宫人,不曾想竟是这般模样,若是被宫人瞧见了,可要生出好些事端。
她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小袄,替赫连真披上,“娘娘,咱们回去。”
“青禾……”赫连真目光涣散,借着她的力道努力站起身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青禾搀着她回了殿,伺候她梳洗,见她闷在被子里沉沉睡去,眼角隐约带着泪痕,叹了口气,悄悄退了下去。
***
这回凤章宫的小太后可是真病了,且一病就是小半个月,待她痊愈,寒冬已经过去。
她这段时日想得明白,关于那晚之事,唏嘘之际,不免生了懊恼,那日,她铁定是喝酒误事,若不然怎会失了分寸,被李墨逼得寸寸失守,落花流水,连滚带爬窝囊至极。
那男人心下这番必是得意,可她怎会轻易认输,就算一败涂地,她不好过,谁也别想有好日子!
只是这回,她确实寒了心,李墨,第二次了,她对自己说。
她精神起来,便下了懿旨,带着阖宫上下妃嫔们去千佛寺替柳慧夫人肚子里的皇嗣祈福,替大黎祈福。
柳慧夫人早同赫连真翻了脸,料定赫连真必定没安好心,奈何理由冠冕堂皇,她不过一个夫人,怎敢不从,只是,她必定好好打算,总得万无一失才好,她所仗的,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将信笺密封,交给心腹宫人,一番交代,目光里闪过阴狠。
***
初七,天已放晴,今日是离宫的日子。
赫连真装扮仔细,乘着歩撵到达端午门的时候,一身明黄的男人已经率着众妃等在那里。
暖和的日光洒下来,将负手而立的男人身上踱上一层金边,神圣威严不可侵犯,李墨往那一站,芝兰玉树般潇洒俊朗,从那晚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不过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精致的五官冷傲,不肯再施舍半分关注给男人。
李墨微微蹙眉,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由着众人簇拥着光鲜靓丽的女人,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脸上的血色也消得干净,更显白皙,
众妃见了礼,赫连真笑笑道了平身,却亲自弯身将柳慧夫人给扶了起来。
“柳慧夫人有了身孕,这些虚礼日后便免了,此去千佛寺,夫人便同哀家一辆马车,稳妥些总是好的。”
她在笑,眉眼弯弯,目光却是冷得渗人,力道不可控制的捏在柳慧夫人的手上。
柳慧夫人突然呼疼,赫连真放开她,留下的指印异常明显。
她肆无忌惮的转身上了马车,片刻,便见青禾过来,对着柳慧夫人行了半礼,道:“夫人请上车。”
柳慧夫人防着赫连真还来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将可怜的目光定在李墨身上,求救之意明显。
“怎么,柳慧夫人是觉着哀家会吃了你不曾!”
车门突然被打开,赫连真倾身,早已敛了笑,一脸冰冷。
帝王没发话,明显不会帮她,柳慧夫人暗自咬牙,也罢,该是赫连真怕她有个好歹才是,毕竟——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太后的马车。
众妃各自妥当,这才起了程。
赫连真撑着腮,好笑的盯着局促不安的柳慧夫人瞧,“怎么,担心哀家会对你下手?”
“臣妾不敢。”
“不敢?”赫连真怪笑了两声,“第一次见你,你可是自称嫔妾呢,不过短短几个月,便改了自谓,柳慧夫人,你的命很好嘛。”
听赫连真提起所谓的第一次,柳慧夫人的额头便隐隐生疼,可见那时赫连真便记恨上她了,可笑她还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唯恐惹怒太后,替皇上添了麻烦,她真是蠢透了!
复而,柳慧夫人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臣妾有今日,全赖太后同皇上恩典。”
若非赫连真使计陷害她,皇上又何以得以怜惜,所以,她当然要感谢。
赫连真冷冷睨了她一眼,不过得半分荣宠便牙尖嘴利沾沾自喜,她怎会不晓得柳慧夫人字里行间的敌对同挖苦,哼,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你自然要牢记哀家的恩德。”她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倚在位置上,好整以暇道:“若不是哀家同皇帝闹了不愉快,哪有你的缝子可以钻?皇上用你气哀家呢,傻姑娘,你不过是他手里头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还天真做着当皇后的梦!”
她轻松的语调,平淡的话语让柳慧夫人面色一变再变,修为如此浅薄,还敢在她面前较劲儿!甭管李墨心头究竟如何想法,这会子能狠狠的捅柳慧夫人一刀,她顺畅极了。
“不信?”她坐直身子,用一副高高在上怜悯的目光盯着几乎要咬破嘴唇的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皇上他爱了哀家整整六年你不知道吧?先皇在时,他就爬了哀家的床,其间风险,一个闪失,莫说帝位,便是连性命也难保,可他做了,因为他说——他爱哀家爱得要死,你以为就凭你,能轻易动摇哀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么?可笑!”
她逼近柳慧夫人,红唇一张一合,“待哀家同他重修旧好,你信不信,哀家能让他亲手拿掉你的孩子?”
她在虚张声势,可柳慧夫人仍是被她吓得哆嗦,牙齿咯咯的打着架,浑身颤抖,“我…不信…不信……”
☆、第八十四章 :东风折尽情脉脉(4)
赫连真嗤笑一声,重新落了座,她的目光紧紧落在柳慧夫人捂着的小腹上,目光阴冷。
“知道哀家为什么要带你出宫么?”
她的目光仍是绞着柳慧夫人的肚子,指尖轻轻划过,细心嘱咐:“可仔细了,宫外鱼龙混杂,若是有了个好歹——”
余下的话自是省略不提,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那般明摆着在柳慧夫人面前,她顾自呵呵的笑着,很是开怀。
她谅定柳慧夫人好拿捏,是以无所忌惮恐吓威胁,却决计想不到不久之后便尝到了苦果,相比之下,她这番委实算不得狠戾。
***
一路至千佛寺顺畅无阻,待下了马车,柳慧夫人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三分。
她望着众人拥着赫连真入寺的背影,将指甲死死的扣进了手掌,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众妃各自入住,便是这般小事赫连真亦是不忘刁难,二妃自是不提,皆是配着单独的院落,精致富丽,余下主子,也是妥妥当当,环境优美,不至枯燥,偏就柳慧夫人,被打发了一间寒酸的厢房,周间枯木衰草,散着一股子的霉气。
各自关起门来碎嘴八卦,巴不得太后这番好好整治柳慧夫人才好,偏就她进了冷宫还能怀着皇嗣出来荣宠不断,不扎她小人儿已经算是颇有良心。
柳慧夫人一行人隐在暗处,听着江妃过处,依附的主子们讨着巧儿,在背后拿她百般议论嘲讽取笑,她死死咬着唇,几乎隐忍不下去。
“太后不会让她诞下皇嗣。”自上次痛失孩子,哥哥枉死,家族式微,江妃行事有所收敛,此刻扬着讥讽的笑,笃定至极,目光却有些许的恍惚,末了,轻叹一口气,似悲似怆,“便是连皇上也……”
住了嘴,扫了一眼满是迷惘的女人们,失笑喃喃,“咱们皆是可怜可悲之人,呵呵。”
搀着宫人的手款款离去,只剩满庭寂静。
众妃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散了,独独柳慧夫人埋首沉思,江妃那句‘便是连皇上……’如何?忆起赫连真白日里字字句句,心头冰冷到了极致,皇上若是待她有情,又怎会毫不犹豫将她打入冷宫,可若是无意,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