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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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这满腔的怒火却只能通过这个方法发泄不是?当然,他也不是真没分寸,觉得开不出方子来就该让这些太医都去死。
“衡国公府那头,还没消息?”李邺烦躁之下,想起了前几日自己布置下的另一个套子,算算时间,如今倒是也该有效果了罢?
而且,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也并不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更是希望借助于衡国公府的力量。尽快研制出方子才是。;
第一卷 第460章 自私
衡国公府上此时已是一团乱麻了——无他,因为衡国公府的三爷,也就是衡国公的第三个嫡子病了。请了太医一诊,却说是瘟疫。登时就让所有人都懵了。
衡国公却不像是陶君兰那般果决的封了府,而是斟酌了一番之后将事情瞒了下来。并让衡国公夫人悄悄的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至于那个太医,衡国公却是扣在了府上,暂时不放出去。而且那太医本就是时常在衡国公府走动的,更是没费了多少工夫就让那太医答应先瞒着。
衡国公自以为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却是不知李邺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刘恩禀告完了之后,便是问李邺:“王爷,可要人悄悄的将衡国公府弹劾了?”
这个时候弹劾了衡国公府,衡国公的脸面是真就没地方搁了。而且,一旦衡国公府也被禁止出入隔离起来,那更是好事儿。
然而李邺却是摇摇头:“不急,再等等。”他的目的可不是这个,若真封了府,那衡国公还怎么想法子救他儿子?
而且,他还想看看皇后是个什么意思。
且说这头衡国公夫人匆匆进了宫,想了想却是没先去皇后那儿,而是去见了太子妃。毕竟,太子妃是亲生的姑娘,好说话得多。
衡国公夫人一见了太子妃,便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吓得太子妃忙将其他宫人都屏退了。
待到只剩下母女两个人,太子妃这才无奈的开口问道:“母亲这又是怎么了?”
以往衡国公夫人也没少向太子妃哭诉——因为衡国公虽说一把年纪了,却还是个贪新鲜的。养了不少小妾,更是生了一堆庶子庶女。这样衡国公夫人每每都觉得心里不痛快,有时候气得狠了,少不得是要来寻女儿给自己撑腰的。尤其是太子妃成了太子妃之后。
不过那是太子妃的父亲,纵然太子妃有心帮自己的母亲,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只要衡国公不宠妾灭妻,她又能说什么?所以几次下来,太子妃再遇到衡国公夫人的哭诉时,就已经完全是头疼和不耐了。
不过这一次太子妃却是猜错了。所以当衡国公夫人说出那句:“你三哥他染上了瘟疫!”时,她面上那点子无奈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就又添上了几分错愕。
“什么?!”太子妃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随后又想起来这事儿不适合声张,便是忙又压下去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可能染上瘟疫?”
太子妃只觉得不可能——她已经嘱咐过衡国公府务必小心了,这些日子也不和城外接触,怎么会好好的染上了瘟疫?难道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登时就让太子妃的面上有了几分薄怒。她恼怒的想,谁这么大胆敢动衡国公府?
衡国公夫人面色也是不好看:“你父亲也觉得可疑,如今在府中盘查呢。”
太子妃握紧了拳头,突兀的问了一句:“母亲这几日可见过三哥?”
衡国公夫人一愣,随后嗫嚅着言道:“自是见过的;。不过我服了那药的——想来不会有事儿吧?”
衡国公夫人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经看见太子妃往后退了好几步了。登时面色就难看起来,又是伤心又是气恼。本想起身就走,可想想三儿子到底还是强忍着没动。
“如今府上可隔离了?”太子妃尽量的离着衡国公夫人远一些,然后皱着眉头问。其实问了这话之后,太子妃便是在心头自嘲一笑:她是了解父亲的,这事儿父亲绝不会声张出来。不过,的确也是不适合声张出来。
“你想法子救救你三哥才是。咱们再去皇后娘娘那儿——”衡国公夫人不回答太子妃的话,只是哀求言道。
太子妃苦笑一声,看着衡国公夫人:“母亲以为我是什么?我哪里又有法子?若是其他事儿,我或许能帮上忙。可是这瘟疫……别说我,就是母后也是没法子的。”
衡国公夫人一怔:“可——”
太子妃很想训斥一句衡国公夫人不知分寸,不过想想到底软和下来:“如今太医迟迟拿不出方子来,别说母后,就是皇上也是束手无策。端亲王妃昨日才因为这瘟疫没了,端亲王的两个侧妃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若真有法子,皇上能看着端亲王府死绝了?”
衡国公夫人怔怔的掉下来泪来:“那照你这么说,你三哥他——”
太子妃只能好言好语的安慰:“三哥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不必担心,我这头也会想法子。”
衡国公夫人听了这话,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不过母亲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太子妃想起前些日子的传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虽说是空穴来风,可是她到底心中不安。
衡国公夫人抬头:“什么事儿?”
“还请母亲尽快替小妹说一门亲事才好。”太子妃徐徐言道,声音平和:“小妹年纪不小了。也该说亲了。”
虽说太子妃说得很是冠冕堂皇,可是衡国公夫人还是听出了太子妃的意思——太子妃这是害怕小女儿入宫呢!
衡国公夫人手里擦泪的帕子顿时团成了一团,不过想想三儿子,到底还是将怒气忍了下来,“我知道了。”
太子妃点点头,微微舒了一口气,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去母后那儿侍奉,母亲你也先回去罢。”这意思,却是完全没有要让衡国公夫人去见皇后的意思。
衡国公夫人一怔,“你父亲还叫我来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此事儿不宜声张,悄悄的将三哥隔离开也就罢了。”太子妃斟酌一番后果断言道:“就不必告诉皇后娘娘了。至于背后查探的事儿,也千万别声张开来,悄悄查出来才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之所以不将这事儿让皇后知晓,是因为太子妃深知皇后的果断和狠绝;。若是皇后知晓了此事儿,只怕别说衡国公府要被隔离,就是她也要因见过了衡国公夫人而被隔离。
想起良娣袁琼华最近折腾的那些事儿,太子妃掐了掐掌心出现了一丝狠辣:她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压在她头上!
袁琼华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收罗了几个美貌的宫女罢了。不过这几个美貌的宫女无一例外全是和太子有了关系。所以太子这段时间去袁琼华那儿的功夫却是十分频繁,不仅频繁,更有些对袁琼华宠溺非常的意思。
太子妃当然也是寻了几个美貌宫女来分宠。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太子却是一个也不喜欢。气得她连连砸了好几个杯子才算平和下来。
正因为如此,太子妃才不敢有半点的松懈:若真给了袁琼华机会,那袁琼华还不得压在自己头上了?她若是一旦被隔离,那岂不是白送给袁琼华机会?
所以,太子妃这才动了这样的心思——如若不是这般,她倒是愿意像陶氏那样,上演一出深明大义的好戏码来。
不过,想着衡国公夫人是接触过三哥的,太子妃便是又有些害怕,忙唤了宫女来:“那药给我服一颗。”
一时服了药,太子妃想了想到:“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焚化刘氏的时候,陶君兰没敢去看——一则怕看了心里恐慌,二则也是因为身体不允许。毕竟她现在也染上瘟疫,却是不适宜出现在人多的场面上。
因不好将刘氏挪动得太远,所以便是直接在刘氏的院子里焚化了。不过如此一来,陶君兰心道:就算将来李邺再娶了新王妃,怕也是不愿意住在正院里了。毕竟是有些晦气不是?
焚化完了之后,剩下的骨灰便是叫人仔细收敛在了一个准备好的金丝楠木的小棺材里。将来再将这个小棺材直接放入正常棺椁中就行了。
至于那些陪葬珠宝首饰,倒是几乎堆满了整个棺材,却越发显得那小棺材孤零零的可怜。
想起刘氏临死之前的要求,陶君兰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算得孤单了。或许去陪着自己的儿子,刘氏反倒是比活着更高兴更松快罢?
不过陪葬再多,到底还是冷清了些——慎儿虽然没离了京城,可也不可能来给嫡母跪灵磕头。两个姨娘……陶君兰也没叫人来。毕竟这瘟疫是要传染的。
所以,最后哭灵守丧的,只有平日服侍伺候刘氏的一些丫头罢了。这还是除开了已经有了瘟疫症状的几个之后。
刘氏去了之前贴身服侍她的两个丫头一个唤作春卉一个唤作轻云。春卉陶君兰是知道的——李邺曾经提过这丫头的名字。想来是李邺安插过去的人。如今刘氏去了,春卉自然是要好好安置的。至于轻云:如今已是染上了瘟疫,情况也不大好。
陶君兰想了想,便是道:“待到守灵过后,便是悄悄的问问春卉的意思。看她是想继续在府里当值,还是愿意出府去。都随她。”
碧蕉应了一声,顿了顿道:“不如先叫春卉过来支应一阵子。侧妃身边就我一人服侍,到底是寒酸了些。”横竖春卉也是贴身服侍刘氏的,倒是不怕再来服侍陶君兰。;
第一卷 第461章 希望
陶君兰自然知道碧蕉是为了她好,不过——“你抽空去问问春卉自己的意思罢。若是她愿意也就罢了,若不愿意你也别勉强。你再辛苦一些就是了。”春卉如今并未染上瘟疫,若是调过来服侍她,便是意味着仍是要冒险,焉知对方会不会愿意?”
碧蕉忙摇头辩解:“不是我怕辛苦,是我怕服侍不好侧妃。”她一个人,总有因别的事儿岔开的时候,总不能叫陶君兰身边无人可用吧?
不过面对陶君兰的吩咐,碧蕉也只得应了:“我明日便是去问问春卉。”
刘氏的丧事足足折腾了七日,才算折腾得差不多了。毕竟如今本该送出府去下葬,可是眼下这番情景,哪里可能送得出去?所以只得还暂时停灵在刘氏往日住的院子里罢了。
不过春卉却是自打结束那日起就调去了陶君兰身边服侍——虽说也有背后嚼舌头议论纷纷的,不过大多数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陶君兰身边的人不够用了。
至于那些议论,无非是觉得陶君兰故意在显示自己身份罢了。又或者觉得春卉本就是陶君兰安排在刘氏身边的奸细。
不过陶君兰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至于春卉显然也是并不太在意这件事情的。春卉觉得:若是能从此留在陶侧妃身边服侍,那便是她的福气了。纵然为此她要冒险,可是天底下想要得到好处,又哪里能不冒险?更何况,陶侧妃还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想要留在陶侧妃身边,冒险也是值得的。
春卉毕竟是在刘氏身边也是做大丫头的,自然对如何服侍主子再熟悉不过。虽说不知道沉香院的规矩,可是被碧蕉和红螺嘱咐过之后,倒是也差不离了。
陶君兰如今其实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不管是精神头还是身子的强健程度,都是如此。不过,她觉得她又是比姜玉莲好多了——刘氏刚死的时候姜玉莲尚且还并无什么大碍,可是如今却是已经发起了高热,躺在床上事事都要人服侍了。
徐太医也是出现了瘟疫的症状。
这个消息陶君兰仍是让人瞒住了——府里如今就这么一个太医,所有人都指望着徐太医呢。
不过徐太医却是不肯轻易放弃,即便是他也染上了瘟疫,他却仍是每日过来看诊,然后不停的试验药方子。
看着徐太医那副执着的样子,陶君兰有时候觉得十分触动,有的时候又觉得心里十分的沮丧:徐太医这样都研究不出来方子,或许她是等不到这方子了。
不过,她到底是不愿意就这么死了。所以这日诊脉的时候,陶君兰便是轻声提醒徐太医:“既然外头研究出的方子能叫人不轻易染上瘟疫,那是不是说明里头肯定有哪一种药能克制住瘟疫?或者不如从这上头入手?”
徐太医的回答却是一声苦笑:“不瞒陶侧妃,我已经是研究过了;。只是并无什么进展。”
陶君兰顿时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失望。
“不过陶侧妃的情况瞧着还十分乐观,说不得将来凭着自己熬过了也未可知。”徐太医忽然又这么说了一句:“比起同期的,陶侧妃您的情况是最好的。”
知道徐太医这是有安慰自己的意思,陶君兰自然也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