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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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强忍住泪水,提起包袱,头也不回地出了秀景园。一路上尽量避开下人,走得甚是匆忙。
慕容信羽缓缓睁开迷茫的双眼,盯着床帏顶愣愣地出神。说到迷茫,许是因为昨个夜里的那个梦…梦里看见磬儿对自己笑,笑得绝然…可是自己伸手,她却渐渐远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磬儿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亦然如此重要。虽然娘亲没有同意让磬儿做正房,可即便是做妾,他慕容信羽娶了磬儿就不会再娶其她女人。如此一来,磬儿实则还是自己唯一的女人。只是,这名份上怕是要委屈磬儿了。
想着今日定要与磬儿把自己的想法说说清楚,信羽一撅而起,缓缓穿上昨夜磬儿放在床榻前平整的衣服。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磬儿像往常一样按时端来洗漱的清水。
正疑惑间,有人敲门。“咚…咚咚…”这敲门声却不似往常那般干脆利落,不是磬儿。磬儿根本不必等主子答复,敲门后便会自己推门而进。信羽皱眉,淡淡的应了声“进来”。
果然,推门而进的是秋儿和小月。两人蹑手蹑脚,今天的她们格外小心谨慎。这让信羽的眉头又紧紧一拧。
“磬儿呢?”信羽将束腰(。3uww。)整 理好,走到屏风外面,坐在八仙桌子前挑眉看向眼前的小月。小月端着洗漱的盆具,怯怯地低着头站在信羽面前。这样的问话,早在两人进门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这一时刻真的降临,小月依然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秋儿收起屏风移到墙边,转身走到信羽面前,颔首低眉:“大少爷,磬儿姐姐…早上离开了…”小月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抖。
信羽眯起双眼,面前的两人表情太奇(提供下载…3uww)怪了。“离开?什么意思…”
小月咬着下唇,一颗泪珠在眼眶里滚了滚:“大少爷,寅时三刻小月去磬儿姐姐房里叫门,姐姐塞给小月一封信,说是给王婶的。还交代小月照顾好王婶,然后…姐姐说她一宿没睡,就先休息一下,让我们不要打扰她。可是等小月再去叫她的时候,姐姐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信羽不敢相信,什么?磬儿这是…
信羽噌得一下站起来,胸膛急速起伏,小月和秋儿吓得双双跪在地上。“信呢?有没有提到去哪里?不许隐瞒,否则都给我滚出府去…”
小月小声啜泣着,声音有些哽咽:“大少爷息怒…信…给王婶了…姐姐没有提去向,小月真的不知道啊…”
信羽望着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丫头,的确,自己从没有对她们发过脾气。可是,磬儿走了,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自己,竟然只留给她娘亲一封信。那自己算什么…什么都不给自己留下,就这样洒脱地离开,难道自己的心意真的就一文不值么…
“你!”信羽目光凌厉地盯着秋儿的头顶,伸手一指窗外:“速去秀景园把奶娘叫来,信也给我带回来!快去!”小月和秋儿胆怯的抬头,秋儿一看指的是自己,急急起身应声飞奔出去。就剩小月一个人更加害怕了,头垂的很低很低,眼泪吧嗒吧嗒,一会儿面前就湿了一大片。
第四十二回 离开慕容府(二)
“磬儿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心里许是还在期待什么吧…信羽心里冷笑,笑自己怎会如此悲哀…
“姐姐让秋儿和我好好伺候大少爷…”小月哭着、哽咽着把话说完。
“就这么?哼…可笑!”信羽一脚将面前的盆具踢翻,直直地跨过小月的身侧走出内室。早已凉透的水撒了一地,小月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凉得身体又是一颤。不敢兀自起身,就这么颤抖着、弓着身跪着。
信羽站在门边,突然觉得这偌大的屋子甚是空旷。内心烦乱极了,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错,到底怎么了…竟会这样不声不响离去的磬儿,让信羽觉得陌生…望着朱红色的门框,这艳丽的色泽,让信羽看着心更乱了…“咚”重重的一拳打在门框粗粗的柱子上,一个深深的凹陷,抬拳满是血迹。
“小月!”信羽闷吼一声。
小月起身,疾步走到信羽面前,低头。
“通知府里下人,都出去找找。这么一会儿,应该还没有走出城去…再找个下人去趟清幽别院送个口信,就说辰时三刻我将去拜访。”
“是”小月应声疾步出了房间。
又剩自己一人了…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剩下自己一人了…信羽的指骨上依然滴答滴答淌着血。想起昨夜那般幻想、甜美的畅想今后的生活,还忍不住又绘了一幅磬儿的画像。
画像…倘若这次真的找不到她,那么这张画像,真的就成了自己对她的回忆…信羽缓缓转头看向书案,却又是一惊。
画像呢?大步走回书案,空空如野的桌面,画像不翼而飞,却多了一张信纸,是磬儿的字体。信羽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拿起来看,却又瘫软地跌落在桌椅上。
磬儿啊…这五年的相依相伴,难道仅仅这么几句客套的话语,就能把一切擦干抹净么…为什么要走…又是去了哪里…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即便是离开也不愿嫁给我么…
“大少爷…大少爷…”门外苍老沙哑的嗓音由远及近,信羽听出是磬儿的娘亲。不多会儿,秋儿扶住奶娘晃晃悠悠进了厅堂,扑通一声跪在信羽面前。
“大少爷,求求你快找找磬儿吧…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奶娘哭得一塌糊涂,声音早已没了音调,也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信呢?”信羽冷冷地说。
秋儿起身,将信件交给信羽。展开来看,依然是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去处。信羽,展信的手颤抖着,忍着内心的极度气愤。
“大少爷,磬儿在外面举目无亲,也没有提起自己去了哪里…老奴现在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大少爷,求您找找她吧…”
“走得这么绝然,显然是不想有人找到她…”信羽垂眼看趴倒在地上的奶娘,缓缓问:“她之前没有再说什么么…”奶娘微微一愣,现在磬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依然选择了独自离开,莫不是连她这个娘亲也不要了…傻孩子,怎的就不等等为娘啊,无论哪里,娘都愿意和你一起…信羽眯眼看着奶娘面部细微的变化,感觉定是发生了些事情。
奶娘的哀号渐渐平息,平复了心绪,缓缓回话:“没有…那孩子近来都甚少找我,老奴实在不知道这孩子究竟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是么…”信羽对奶娘的这般回答极为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自有分寸。”
望着奶娘出门,信羽兀自握紧了拳头。收拾了信件,起身一甩衣摆,大步朝前院马房走去。
清幽别院里,颐方匆匆赶到书房见主子。
“三殿下,慕容府下人来报,慕容少爷不久将过府一叙。”颐方恭敬一拜。
季默言躺在摇椅上正在看书,缓缓抬头问:“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下人没有多言,臣不知。”
“恩,开门迎接吧…”季默言起身,进内室换了一件淡紫色衣服,银丝暗绣祥云图腾,束腰一扎,整个人看起来尊贵无比。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颐方带慕容信羽进了厅堂。信羽拱手欲拜,季默言起身相扶,“慕容兄,不必多礼了…今日我这别院有幸请得慕容兄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季某盛装相迎,甚是欢喜呢…”
慕容信羽叹息:“早先就听闻季兄的园子美不胜收,若是往常,今日定要好生欣赏…只是,哎…”
季默言疑惑,请慕容信羽进客厅入座。下人们俸茶后,慕容信羽取出两封信件,交给季默言:“磬儿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就留了这样两封信。”
“走了?她…离开慕容府了?”季默言大惊,接过信件打开来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磬儿的笔迹,那样娟秀的小字,写的扬扬洒洒。尤其是那封写给母亲的信,字里行间尽显一个孝女的殷切思绪与不舍的母女情意。能写出这般诚恳的话语,若不是季默言知道这是出自谁手,他一定会对这写信的女子万分倾慕的…对季默言来说,磬儿这丫头,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总是在自己本以为读懂她的时候,让自己由生出挫败感…可是,磬儿竟能将这情,写得让外人读来都是感动不已,季默言再一次疑惑了…
磬儿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你一定是妖精…没错,你就是那勾魂的妖魅!如若不然,为何你在的时候,我总是想要千方百计让你对我低头;为何你离开了,我的心竟莫名其妙感觉烦乱…
“信中没有提及她的去处…这次的离开,是真的走得绝然…”慕容信羽的双眼不再炙热,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是我逼的太紧么…她竟是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季默言望着眼前这个完全陷入爱情的男子,深深叹息。感情,季默言不敢去触碰,这其中的甜蜜与疼痛,都不是他这个身处权利中心的皇子所能够拥有的。对于女人,皇子的女人永远只是交易的一件物品,毫无意义,也更不允许动感情…
想归想,季默言一转心中的哀婉叹息,面上却甚是戏谑着说:“这丫头的性子,真是刚烈啊…不嫁就不嫁呗…呵,怎的还离家出走了…”
慕容信羽皱眉,缓缓摇头:“磬儿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逃避!我总觉得…她不声不响地离去,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哦?你是说…其它原因?难道你在怀疑有人干涉你们的婚事?”季默言揣测,想想也是!磬儿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慕容信羽硬是要娶她为正房,以慕容府的地位来看,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促使着这一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磬儿的离去,并不是单纯的拒婚。她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最在乎的莫过于她的母亲,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告知去向…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慕容信羽说的坚决,心中认真地立誓,我可以接受你是因为不爱我而拒婚,因为那样的话,我会更加爱你、等你爱上我;可是,我绝不接受别人的阻挠。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管是谁,我绝不允许你委屈的离开…
“既然她是早上走的,就算她出了城,也一定没有走远,我们加派人手,或许能够找到她。”季默言建议说。
“但愿吧,多谢季兄帮忙,我只是担心,若是磬儿一心想要离开的话,只怕我们出动再多的兵力,也很难找到她…”信羽叹息。
“那倒是!”季默言一笑:“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慕容兄也莫要感慨了,午时尚早,不如我们出去转转,或许还能碰上她呢…”
信羽明知道季默言那是宽慰自己的说辞,不过出去走走也好…季默言安排了府里下人们出去全城搜索磬儿的下落,以季默言的实力,找人也将事半功倍。两位主子,加上颐方,三人策马朝集市而去。集市上的人潮丝毫没有受天气的影响,尽管很冷,街上依然人声鼎沸。三人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毫无目的地游走,皆是各怀心事。
慕容信羽即便万分不信能够在这样的街市中遇上磬儿,可是依然抱着希望,四处搜寻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颐方一直觉得磬儿姑娘的离去甚是惋惜,为失去这样一个聪慧的朋友失望不已;季默言在晃晃悠悠的马背上,也晃晃悠悠的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天在姻缘桥上,自己与慕容信羽联手狠狠将了萧峣一军,当时就看见磬儿那丫头神情不对…背对着萧峣,那样的悲伤欲绝,难不成她的离去和那件事有关?自从那晚回府,季默言已经很确定磬儿的的确确是个“笨女人”。她已经跌入萧峣的爱情漩涡,这一事实令季默言很是挫败…季默言惊奇的发现,原来相比于知道磬儿对萧峣的感情是死心塌地的爱,自己更宁愿去相信她是个心机重的女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反正看着她心中装着一个人,那种满满的感觉,不管是甜蜜还是痛苦,都会让自己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第四十三回 一个女人
街面的摊铺挤满了两侧,使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路面显得更加的狭窄。商贩们叫卖着自己的货物,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即便是两人面对面说话,都必须用喊的。三匹马被生生地挤成一竖排,举步维艰。季默言的马在最前头,慕容信羽被吵杂的人群挤得心烦,皱着眉头坐在马背上紧随其后,排在最后面的是颐方。
许是被挤得实在难受,马儿很不安分的嘶鸣着。慕容信羽紧紧勒住缰绳,他甚少在人群拥挤的街上骑马,很是担心一个不留神马儿踢到路过的行人。可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瞥,慕容信羽的眼神紧紧锁定百米开外的一个商铺前面那抹倩丽的身影,整个心都几乎停止了呼吸…
“磬儿…”尽管慕容信羽使足了气力喊出来,可是这声音并未能飘走多远,便很快堙没在人声鼎沸的街市中。季默言听见了,四下环顾,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慕容信羽急急下马,不顾形象的推挤着身边的路人,引来一双双不满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只是一味的接近,想要更近一些…
那女子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