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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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已经安排她们两人住下了,倘若还有别的安排的话,娘娘尽请吩咐!”那个老宫女一脸的服从,磬儿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是莫名其妙。
皇后娘娘却是眼神一瞥,瞄向了磬儿:“嗯,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问问我们的淑媛娘娘了,看她想不想要她们‘另有安排’呢?”
什么什么?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另有安排?
突然,磬儿心脏一疼,感觉没法呼吸了,不会是…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抓了我娘和小月,她们…”感觉心跳漏掉了几拍,磬儿的不安骤然窜上心头,屏息望向皇后娘娘。
“她们都在我的手上!”皇后巧笑着,将磬儿未说下去的话接着说完。
只觉全身一怔,骤然沉默,磬儿盯着一脸冷寂的皇后娘娘,喉咙里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了吧?”皇后娘娘别有深意的话,就等着磬儿一步步走进她布好的棋局里。
看着磬儿呆愣在那里,她的心情异常的舒畅,倒不是因为欺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只觉着看着磬儿,就仿佛看见了十五年前的雅夫人。她的妹妹,竟然背叛了她!她想过报仇,可是她已经死了…
时过境迁,尽管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此刻的对峙,和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如此相似!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输!
“你的答案,可是关乎两条人命,亦或者说是三条、四条,甚至更多…你可要想清楚了!”皇后娘娘抿唇而笑,妆容是那样的慈祥温婉,可是话语间的锋芒将她的凶残展现的淋漓尽致。
磬儿心里着急,感觉大脑不再是有秩序地沿着固定的模式转动,混乱的就像晌午的市集。满脑子都是娘和小月被人折磨,满身伤痕地瘫倒在地上的景象,越想就越是觉得浑身颤抖个不停…
磬儿屈身下跪,微微抬眸,红红的眼眶里竟是盈盈的泪光,急切道:“娘娘恕罪!臣妾并非有意欺瞒娘娘,只是时间紧迫,而且还不能确定这一条线索究竟有没有用。臣妾不想让娘娘空欢喜一场,这才准备查清楚的时候,娘娘就已经得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娘娘!若是臣妾说的话,娘娘您会放过臣妾的娘和小月么?”
似乎很满意磬儿惊慌失措的样子和急于求饶的表现,皇后娘娘面露得意之色,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悠悠道:“这就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两条人命了…”
磬儿稳了稳心神,缓缓低下头去,娓娓道来:“臣妾沿着十五年前娘亲走过的几个地方一路追查,发现了一个男子很可能就是这条线索的关键。他曾是娘亲最好的朋友,他的妻子是皇后娘娘您身边的婢女,只可惜红颜薄命,妻子去世之后,他也悄然离开了皇宫。绣心说,他是皇后娘娘的兄长。”
“黎渊?怎么可能,他已经失踪了十五年…”皇后娘娘猛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满头的金珠璧钗“哗啦啦”一阵脆响。脸色刹那一变,血色尽失,衣袖无意间扫过桌面,桌角的茶杯“啪”得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飞溅的陶瓷碎渣,很不巧地迸溅到磬儿的脸颊上。咬着牙闷哼一声,只觉得脸颊先是一疼,而后就有热乎乎的液体留下。磬儿跪在地上没有挪动一步,流血了,磬儿只能忍耐。
第二百七十六回 威胁(四)
“你,你们找到黎渊了?”半晌,皇后娘娘才愣愣地望着磬儿的头顶,紧张万分地握着双拳,微微探身询问。
方才,杯子摔落在地时的惊吓还没有完全缓和,磬儿忽略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沉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没能找到!五日前,绣心就是寻他去了,我们相约两日之内不管能不能找到他,都要尽快赶回来,可是她至今杳无音讯。”
“黎渊,黎渊…”皇后娘娘喃喃道,眼神缥缈着,好似整个人已经疯傻。一个踉跄,她没站稳险些从殿上的高台摔下来,好在身侧的老宫女眼疾手快,两三步上前,搭手一拉,揽臂一扶,就是眨眼的功夫,皇后娘娘斜斜的身子便稳稳地坐回到软榻之上。
“娘娘,您没事吧!”老宫女柔声询问。
皇后娘娘单手无力地撑头,软软地靠在扶手上,她只是将头轻轻一摇示意并无大碍,很快收起倦容,神色暗藏几分凌厉。
磬儿凝眉望着这一切,她看得出来,皇后娘娘身边的三四个老宫女皆是各怀绝技!方才的那一个,仅仅是三两下便将皇后娘娘毫发无伤地送回到软榻上坐下。倘若,黎渊的妻子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近身婢女,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功夫?那么,她的死…
“娘娘,臣妾有一事不解,望娘娘不吝相告。黎渊的妻子,是不是被您杀害的?”磬儿沉声询问,也没指望她真能回答,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这个真相。
皇后还没开口,倒是方才扶起娘娘的那个老宫女扭头朝磬儿厉声大喝道:“放肆!岂敢对皇后娘娘无礼!”
娘娘挥挥手,神情依旧是痛苦不已,老宫女稍稍退后,她才幽幽抬起头,一脸的凝重之色:“不错,是本宫杀了她!可她不是黎渊的妻!她该死!”
看着殿上那张恶狠狠的容颜,磬儿终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娘娘,黎渊是娘娘的亲哥哥,为什么要生生拆散他们?看娘娘神色,对于黎渊的离去,娘娘亦是痛心疾首的。若非他的妻子逝去,他又怎舍得离开娘娘,十五年杳无音讯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皇后娘娘一拍扶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这些不愿回忆的过往被人翻出来重新面世的滋味儿,真是让人怒火中烧!稍稍冷静了些,皇后娘娘整了整衣襟坐好,沉声道:“这些问题对你没什么帮助,除了黎渊的事,你还找到了什么?”
磬儿暗暗叹息,躬身道:“目前为止,只有这些!若是娘娘不信的话,臣妾无话可说。也许只有等绣心回来,才能得知黎渊究竟是不是这一条重要的线索了。”
垂眸,字句清晰沉稳,磬儿的口吻异常的坚定。但其实,她只对皇后娘娘说了三分之一的内容。玉环吊坠、扬威镖局的豹子头、娘亲的手镯…这些,磬儿皆是心中有数!
磬儿就赌皇后娘娘这是在敲山震虎,她真正对磬儿做的事情并不是像她表现的了解的那么多。磬儿做事谨慎,有些事情就连绣夫人都不知道,那么皇后娘娘更不一定会知道了。
许是磬儿的“真诚”说服了皇后娘娘,想着磬儿也并没出宫几次,就连在宫里也基本不走动的,她能摸出十五年前黎渊的事情也算她有点儿能耐,至少在宫里的时间她没有白白荒废。
于是,便撇开了那些陈年旧事的烦扰,对磬儿认真提点道:“本宫姑且信你…以后,不要等本宫来问你的时候你再说,下一次就不只是扣押人质这么简单了。别指望跟本宫耍小心思,找令牌的事,要再快些了!本宫再给你一些时间,倘若还是拿不到本宫要的东西,那几条人命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走吧!”
“娘娘,臣妾的娘亲和小月呢?”磬儿急切地追问。
皇后娘娘倒是不紧不慢地扬手道:“明日一早,你就能见到她们了…”
从皇后娘娘的身后走出一个宫女,朝磬儿缓缓走了过来:“淑媛娘娘,请回吧!”说着,便躬身将磬儿扶起来。
“臣妾告退!”磬儿欠身一拜,借着那宫女的搀扶,磬儿站了起来。只觉得身子一晃、双腿一软,磬儿险些跌坐在地上。跪了太久,膝盖都麻木了。
磬儿出了凤仪殿,大殿里顿时陷入凝重的气氛中。老宫女望了望主子,胸口长长输气,凝色道:“娘娘,奴婢觉得淑媛娘娘的提醒不无道理。那一支百万雄师都已经过了这么些年,还能像初建时候那样的庞大么?”
皇后娘娘犀利的眼神一瞥,挑眉道:“糊涂!你当真以为,本宫要的就是那一只军队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军队也许早就不存在了,但是军队的一只精锐力量会永远存在着。因为他们保护着一笔巨大的宝藏。那是宗皇帝留下的,军律森严,绝对不会有假。有了钱,本宫就不愁招兵买马!讨伐凌晔国那狗皇帝,指日可待!”
几十年了,皇后娘娘一直压抑着心中的一件事。凌晔国,对她来说,那是永久的伤痛!那里坐着的老皇帝,带着她今生今世不可磨灭的仇恨!
“奴婢愚钝!”老宫女再次恭恭敬敬地欠身而立,皇后娘娘回神,缓缓起身走到芳香四溢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勃勃生机,她的心没有一点愉悦之感。
“给本宫好好盯着那丫头!”皇后娘娘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内室。
“奴婢遵旨!”老宫女沉声应和,对身侧的宫女交代一声,而后跟着主子走进内室。
皇宫的生活也许就是这么无奈的吧!繁华低转,过眼云烟,年华如一只青釉画卷,粉墨尘砚,又将在某一个时刻黯然落幕。没有人知道那痛定思痛的纠葛,因为不在乎;没有人理会别人的怅然,因为每一个人时刻都在上演。
皇宫,已经扭曲了太多的人性,也扩大了无数的野心。权势、地位、掠夺、打压…已经拥有的,渴望拥有更多;受着压迫的,誓死也要往上爬。损人利己,哪怕是损人不利己,即便是鱼死网破,只要权利在眼前,他们都会去争。
因果循环,事事终有报!诱惑与杀戮之后究竟还会得到什么,这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想要在皇宫里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那么,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场祸乱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磬儿蜷坐在床角,双臂环膝静静地坐在那里,良久没有动一下。夜深了,窗外的树影摇曳着满地的鳞波光华,除了风声、树影,好似其它的都不存在。心中有着一大片空白,该如何填满?
脑海中全是皇后娘娘的那句话:“你的答案,可是关乎两条人命,亦或者说是三条、四条,甚至更多…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声音犹如魔咒一般,一遍一遍在磬儿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挥之不去,折磨得磬儿几近崩溃。
白天里,默言向皇上请安后便跟着一起去处理政务,回到永和宫不忘来磬儿的园子看上一眼,又匆匆赶回书房了。默言神色里的凝重,磬儿隐约读出了一些信息,时局渐渐紧张起来。
也许世界本就不平静,只是原先大家相互需要、相互制约着,而现在某种因素激发了这一平衡,就像一锅沸腾的水,迸溅着滚烫的水珠,冒着蒸蒸的怒气跃跃欲试。
回宫的第一天,磬儿就听闻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皇上旧疾复发,病重了。向默言询问,果不其然,他说,父皇操劳国事,这些时日又经常动怒,身体每况愈下。
磬儿的心更加沉重了,这个时候,皇上可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国家的外患还需皇上的龙威镇压,而北琰国的内斗更是离不开皇上的龙体金安。皇上病重,皇后娘娘和陈贵妃相互牵制着,都在等待这个皇位…
一旦皇后娘娘得势,默言就成了大殿下的主要攻击对象,他会不留余地的制默言于死地;而若是陈贵妃得逞,她会认为默言是最大的威胁。默言想要撇开皇后娘娘的制约,可是没有自己的精备后盾,连离开皇宫都会成为奢望。不管是哪一方崭露头角,结果都是大殿下略胜一筹,尽管她们并不渴望皇位,但自保也是需要能力相当的时候才能对峙着,避免被迫害。
那么,究竟该怎样才能拥有和大殿下足以抗衡的力量?磬儿暗暗思索着,白皙的面容沉静而凝重。
磬儿一宿没睡,静静地坐到了天亮。皇后娘娘果然说话作数,第二天一早,凤仪宫的宫女,便将王婶和小月带往永和宫。磬儿焦急地等在宫门口,踱来踱去,时不时望着凤仪宫的方向。
“磬儿姐姐?!”一声兴奋、惊疑,又带着欢愉的尖叫自磬儿的身后传来。不待磬儿转身,一个娇弱的人影便撞进了磬儿的怀抱。胸口一阵闷疼,可是已经全然顾不得其他,只是怜惜地搂住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小月。
第二百七十七回 算计(一)
“磬儿姐,你们刚走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人…闯进别院抓了我和王婶,一直把我们关在…关在小黑屋子里,绳子绑得好紧,我的手腕都没知觉了…不管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应我…”小月紧紧抱住磬儿的腰,已经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淑媛娘娘,皇后娘娘命奴婢给您带个话儿,绣心一旦回宫,娘娘希望您亲自带着绣心到凤仪殿请安。”那宫女一脸正色道。
磬儿望着她不屑的神情,也懒得跟她客气。一阵心疼,一阵心酸,磬儿抽噎着酸涩的鼻子,拉着娘和小月进了永和宫。回到自己的园子里,听着小月委屈的哭诉,磬儿看着一脸沉静的坐在那里的娘亲,不由得担心是不是娘亲吓着了,于是赶紧走了过去。
“娘,您先喝口茶水压压惊。”磬儿倒了杯水递到娘亲手中,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双眸,试图从里面发现点儿什么。
娘亲抬眸,却是勉强一笑,那样的力不从心:“无碍的!孩子,我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