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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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景!
良久的沉默,就在磬儿心惊胆战地思量着他话中的含义时,季云寒转身面对着一脸窘态的磬儿,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字:“想!”
他说:“儿时,母妃告诫我,皇位只属于我!我只当一个目标,一步步走下去!但是现在,我有更期待的东西,得到皇位,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必须得到!”
他的目光燃烧着火焰,定定地望着磬儿。不知是不是错觉,磬儿总觉着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甚至还有着一丝眷恋。眷恋?他什么都不缺了,还能对什么眷恋呢?
他,这是在对磬儿坦白真实情感么?为什么?磬儿愣愣地问自己,磬儿真的无法体会他心中的那一份孤独,也许,他注定就该是个王者!
王,总是孤单的…
“也许,他一直都是孤单的吧…”磬儿这样想着,低声暗暗自语着。
他从来不肯将感情表露在脸上,不像季默言,他太过深沉。一个人默默地承受那么多。今晚,也许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
磬儿不敢劝,也不能劝,更不能说皇位重不重要的话…尽管磬儿多想对他说:“放下包袱吧!其实皇位,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你可以活得轻松一些…只为自己而活!”
但她不能说,磬儿承认,她是自私的,她的心偏向季默言!因为,倘若大殿下不要皇位,那么她的男人就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她不愿见这样的结果。
就在磬儿愣神之际,头顶上飘来一道声音:“难道,你不好奇我想得到的是什么么?”
“是什么?”磬儿随口一问,但心思依旧徘徊在劝或不劝之上。一边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边是这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可怜儿,她一直在挣扎,该不该劝说一下。尽管皇位终究就是他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至少,磬儿想让他在坐上皇帝之前,心情能轻松一些,不要总想着斩草除根、害人害己。
“是你!”季云寒坚定地说道,眼眸一刻不离磬儿的面容,看着这兀自沉思的女子神色一点点变为惊恐,他更加坚定地说道:“当我得到皇位的那一刻,我就把你从三弟的身边抢过来!”
磬儿的心用力一颤,是该庆幸他能毫不遮掩地在磬儿面前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还是该为他有这样一种可笑的打算而不值?
他想要磬儿?为什么?磬儿的肚子里,还怀有季默言的孩子,他要她有什么意义…
突然,磬儿警惕地向后撤了一步,捂住自己的小腹凝色道:“大殿下,你若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
季云寒看着磬儿幼稚的举止,不禁心疼地笑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容不下沙子的人么?如果我想害他,他早就死了。”
季云寒伸伸臂膀,抬眸眺望着不远处正往这边而来的一群人。呵!可不就是他的三弟么?
“淑媛娘娘果真不是一般的侍妾啊!”季云寒冰冷冷地飘给磬儿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转身大步朝来时的小路走去。
第二百七十三回 威胁(一)
“淑媛娘娘果真不是一般的侍妾啊!”季云寒冰冷冷地飘给磬儿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转身大步朝来时的小路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季云寒再次回眸,面对着磬儿道:“说实话,目前为止,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不该拦下三弟送去给你的那一碗汤药…”
磬儿的心被再一次拉进深渊…
望着大步离去的背影,磬儿的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乱咋咋的,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
磬儿跟在季云寒的后面,耷拉着脑袋,毫无精神地回到公主府的大殿之上。一只脚刚跨进门,就见到满堂的气氛越来越诡异。抬眸四下里张望一番,在对上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时,却被他狠狠一甩便死死盯住了季云寒。
季默言,他居然亲自来接她了?
磬儿刚觉得点儿幸福袭来,就被一盆冷水浇的彻底,不禁冷汗涔涔。没见着磬儿之前,他还有说有笑地跟公主驸马客套着聊天,就坐在殿前的座席上,像平日里应付各种官宦朝客一样的温文尔雅。可就在看见站在磬儿身旁的他的大哥时,他的眸光立即就变了。
像一只备战中的雪狼,季默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磬儿的身边。本以为会是一场尴尬的口水之战,磬儿胆战心惊地立在那里,想着各种可以化解的办法。
那知季默言仅仅是走过来,仅仅是拉着磬儿受伤的胳膊,轻声寻问一句:“磬儿,今天伤口还疼么?”
“不疼了…”磬儿愣愣地摇头,乖巧地就像一只猫。
公主起身,缓步走了过来,开开心心地拉扯着磬儿的另一只手,笑得甜美:“三哥和磬儿果然是一对璧人呢!三哥,磬儿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三哥千万不要负了磬儿的心意啊。”
季默言有些腼腆地垂眸,轻轻地笑着,这模样把磬儿也逗乐了。说实话,默言他真的很不适合这样羞涩的表情,磬儿更愿看到他不肯服输地追着磬儿,誓要让磬儿为他折服的那一股劲儿、那聪颖又好胜的孩子气。
许是被两个女人笑得很没面子,季默言轻咳两声,对嘉怡公主道:“时辰不早了,我带磬儿先回去了。明日有空的话,嘉怡和驸马一起来别院坐坐吧。”
“只要三哥不嫌弃!”嘉怡很开心地应承下来,因为磬儿,她和三哥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或许是因为有磬儿在身边,三哥收了心,不再总往凌晔国跑,这才让他们兄妹得以有机会见上面。
季默言转身,正对着季云寒拱手道:“那么,大哥,三弟先行一步了。”
默言并非恶狠狠地注视,也没有很厌恶的语气。他相信磬儿,他没必要猜忌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并不生气。
只是,他不生气,就有人会觉得憋闷了。季云寒再一次被晾在了一边,从伴晚那会儿就被磬儿和嘉怡晾在了一边,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季默言和磬儿的身上,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不送!”季云寒拱手,笑容僵在唇边,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就像他平日里的那般模样,冷峻疏远。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磬儿稍稍鼓起勇气,拉着季默言的手道:“默言,我怕你误会,所以我想提前跟你说。倘若今天不说出来的话,我怕是会睡不着觉的。我有事想问大殿下,所以才和他在园子里聊了一会儿…”
季默言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从马车的窗沿暗暗朝外望着,难道是在看向大殿下?也难怪磬儿会觉得是不是他吃醋了,在生磬儿的气,这才忙不迭地跟他解释。
默言先是一愣,完全没料到磬儿竟是这样为难的神情对他说话。她以为他生气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他心疼:“嗯,我知道了!若是以前,我本不打算听的,但是你说不想让彼此有猜忌,所以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最近,身边总是哪里怪怪的…”
“怪怪的?怎么回事?”磬儿惊讶地询问。
季默言再次轻轻撩起布窗的一角,他不怕处于暗中的人会把他怎样,他最担心的,就是不要被他们发现磬儿的身世:“不知道,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一听这话,磬儿并没有太过在意,反倒觉得他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跟踪不是很正常么?”
磬儿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其实,他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尤其是今天,我带可欣出去的一路上,感觉总有人想要接近她。”
磬儿这才觉得事态的微妙,的确很不寻常。磬儿垂眸,微微拧了眉宇道:“可能,他们误以为可欣是雅夫人的女儿。你是朝政的焦点,而雅夫人的女儿早就是所有想要夺权之人最想拥有的一把钥匙。对我们暗暗磨牙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大殿下和皇后娘娘都已经知道我才是雅夫人的女儿,那么这些跟踪可欣的人又是哪一派的势力?”
季默言暗暗点头,可是思索了片刻,他竟愣愣地摇头道:“不仅如此,我觉得他们是在保护可欣…”
“哦?”磬儿更加迷惑了。
季默言抬眸,深深地凝望着磬儿,抬手温柔地拂去磬儿颈间散乱的发丝,轻叹道:“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保护可欣,还是在保护真正的雅夫人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么是从渌城来的,为了保护余世海的外孙女而来,要么,就是我娘的旧部,为了保护我而来?”磬儿一字一句将心中所想表述的明明白白,不禁暗暗凝了眉头。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磬儿都能隐隐约约察觉到,真的要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没错!倘若是前者,那么渌城一定出大事了!”季默言轻轻一声叹息,验证了磬儿的猜测。
马车依旧哒哒哒地朝别院走去,夜色阑珊,真的很晚了,道路上已经没剩下多少行人。季默言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出情绪,他抬眸,温婉一笑,将磬儿轻轻地揽在怀里。磬儿依偎在季默言的胸口,心情异常的沉重。
“默言,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磬儿悠悠道,这一道声音在沉寂过后回荡在小小的、沉闷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生硬。
“什么?”季默言温柔地在磬儿的额前吐气,温润的,他渴望的一切现在就在他的怀里,温馨而又甜蜜。
磬儿眨眨眼,眼神却是直直地望着摇晃的车窗帘布,喃喃道:“皇位,你想要么?”
感觉到紧紧拥抱自己的身子微微一震,几乎是毫无察觉的。但是磬儿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磬儿的心更是犹如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浩劫,在生死间来回了一遭。
还记得,他书房的暗阁里,那些陈旧的、字句凝重的书信,每一封都透着一场黑暗的政治阴谋。尽管她不相信这是默言一手策划的,他的性格那般阔达随性,他说过他想要逃离皇宫的束缚。磬儿信他,可也知道,他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皇位,对他而言,只要有心稍稍铺垫布置一番,他会比大殿下更有优势得到!
“不想!”季默言坚定的两个字,重重地敲在磬儿的头顶。
就是这个时候,磬儿的心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方才,磬儿几乎是要放弃了。她嫁了他,他就是她的一切。磬儿以为,他会选择皇权,因为逃离总归是不现实的。
他们必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一旦大殿下当真夺得了皇位,那么三殿下就是他最大的威胁。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季默言赶尽杀绝!一生的躲躲藏藏和亡命天涯,默言真的愿意么?
磬儿不会忘记,大殿下说过,他得到皇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拆散她和默言…
种种的残酷和无奈,磬儿却还是在听到默言说不想要皇位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那么也就是说,默言做好了和磬儿永远逃亡的准备,生死相随!磬儿爱着的这个男人,他的选择从来都没有让磬儿失望过!
“磬儿,生在帝王家,我眼见了太多的无可奈何与自相残杀,我想要我们的子女生活在一个平静的地方,没有争夺,没有杀戮。简简单单的,我只做一个商人,经营我们的季府商号。你是我唯一的夫人,也是我的商号里最美的绣娘!”
磬儿温柔的笑了,将默言揽得更紧。季府商号、绣织坊、绣娘…感觉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在他的规划下,磬儿仿佛真的看到了她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可是,可是…
疼痛,再一次没有征兆地席卷而来…
“磬儿,你怎么了?清醒一点,是不是又开始疼了?颐方,马车快一点,速速回别院去!要快!”
这一次,疼痛的感觉那么猛烈,来势汹汹的,磬儿根本就毫无防备。
磬儿不怕疼,哪怕是每每都要疼得晕过去,磬儿都不怕。只是她的手颤抖着敷上自己的小腹,微微张嘴,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孩子,你千万不要有事…”
第二百七十四回 威胁(二)
磬儿没有说过,她的寒毒一直都在折磨着她。
磬儿不要默言为她担心,她总是努力忍下来。不敢请御医,磬儿只得让绣夫人委托各种门路关系,找到合适的人为她诊脉。寒毒对母体是莫大的折磨,最值得庆幸的是,尽管这也影响到腹中的孩子,但至少,孩子没有生命危险…
磬儿会一直坚持到将孩子生下来,倘若那个时候她还有命活着,她一定乖乖地听默言的话,乖乖的喝药。她一定最最感谢上天,感谢他成全了她和默言的爱情。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磬儿睁眼,迷迷糊糊见着床沿坐着一个人。眨巴眨巴疲惫的双眼,磬儿这才看清楚,竟是嘉怡公主。她泪眼婆娑的,好像已经哭过很久了…
“公主…”磬儿声音嘶哑着,竟是火烧火燎的疼。磬儿的身子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肌肤冰冷的就像被积雪掩埋了好几天,可是体内的每一处都像火焰烧灼一般的刺痛,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别说话了,御医说你需要休息!磬儿,我今天一早才知道你竟是受着这般的折磨,真是苦了你了…”嘉怡公主很心疼,拉着磬儿的手,红着双眼说道。
“无碍的。只是,三殿下呢?”磬儿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