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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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是阴雨绵绵今日就成了朝阳高悬,这一晚,弘轩睡的香甜,梦中再度相逢的画面频频上演,他想着终于可以离她近一些了,他便心安。
重新修建的保和殿金碧辉煌,墙柱上绘了沥粉贴金的蛟龙,梁架上空为天水共长空的天花板,庄严彰显皇家风范,台上的金漆宝座熠熠发光,与弘历明黄的朝衣相得益彰。他含笑端坐,双手自然搭在膝上,“朕本欲早早设宴款待荣亲王与冯将军平定苗匪,因荣亲王剿匪时身负重伤,便一直拖到今日,荣亲王奋不顾身,赤胆奉国之忠心让朕感动,朕便将此物赏赐给你。”
吴书来缓缓走下台阶,手捧托盘,在弘轩面前轻轻一撩,一块兵符赫然呈现在眼前,弘轩一愣,起身抱拳,郑重说:“臣弟怕有负皇兄所托。”
“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朕知人善任,大清才能国富民强,朕知七弟做事妥帖,此乃调动五千精兵的兵符,交由你调兵,朕自是放心。”
太后望着托盘上的兵符,心内虽有些乱,但依旧稳如泰山面不改色,他知道只要弘历决定的事情,定是深思熟虑后才敢为之,它幽幽开口:“利莫大于治,害莫大于乱。为君者,勤政爱民,为臣者,保国安民,只有君臣一心,各司其职,攘外安内,黎民才可安居乐业,大清才会盛世太平。皇上如此器重荣亲王,荣亲王便不要推辞了。”
太后所言字字关乎江山社稷,最敏感的字眼莫过于“君臣一心”,弘轩知是无法推脱了,明则为赏赐,实则却让自己深陷朝政之中,他虽是一心一意要闲云野鹤,可身为皇家的子嗣,是否也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想到此处,他抱着的双拳蓦然紧了紧,郑重答道:“臣弟定当鞠躬尽瘁。”
弘历朗声一笑,一挥手“传歌舞。”
弘轩心不在焉的欣赏着歌舞,偶尔举杯冲弘历一笑,一饮而尽。他看见贵妃坐在他的斜上方,仿若心绪不宁的饮了一小口酒。嘉嫔和庆贵人的座位空荡荡,想必又是要献歌献舞,宫中女人的这些小伎俩他早已经司空见惯。这场宴会是贵妃一手操办,她有些紧张也合乎情理之中。
“皇上,接下来是嘉妃与庆贵人的双舞。”沁雪望着弘历温柔说道,她本不想将两人放在一起,可嘉妃好强,知晓庆贵人的舞姿卓绝,便故意向沁雪提起此事,沁雪征得庆贵人同意后,便答应了。
弘历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看着殿下缓缓走上的两人,一人着纯白舞腰裙,翩然而至如白莲盛开,一人着绯红玉罗裙,妖娆多姿如火玫瑰绽放。
一曲“破晓”响起,嘉妃眼波流转甩袖而动,柔软纤细的腰姿快速旋转扭动,她余光瞥见一旁的盈白感觉甚是碍眼,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要赢得众人夸赞,她时不时向弘历投去的媚眼煞是勾魂摄魄,而一旁的庆贵人却缓缓舒展身姿,沉静婉然嫣然而笑。
弘昼躲躲闪闪的看着她傲人的舞姿,往事犹如一把刀子将他刚刚愈合的伤疤割开,皇上身旁从来不缺少起舞之人,她只是他的“之一”,可却是他的“唯一”。他一晃神,看见额娘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甚怕别人看出蹊跷,便忙收起自己的目光,低头斟满酒杯。
一舞毕之,众人啧啧称叹,弘历亦是笑道:“一曲破晓,舞出两种意境,嘉妃如绚丽晚霞,而庆贵人却如初升日光,两人不相伯仲,朕亦是大开眼界了。”
皇后端庄大方的抿唇而笑,“昔日曾见嘉妃与庆贵人独舞,今日却别有一番滋味。本宫看还是贵妃操办的好。”
沁雪的一颗心正悬在半空,忽听皇后提及她,猛然一颤后差些失了方寸,她故作镇定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庆贵人落座间,见到弘昼深情的目光,举杯浅饮间挡住了自己的失态。
觥筹交错间,只见原本昏黄的大殿如黑夜般幽暗,吴书来一个机警,险些要叫“护驾”。但见殿下垒垒筑起的高台上一丝荧光缓缓腾起,才按耐住紧张的心情。
沉稳的古琴缓缓而起,不知何时沁雪竟坐在了古琴旁,这等妙音并未锁住众人的目光,他们好奇的盯着高台上巨大的莲花走马灯,此处并没有烛光,但从走马灯中却射出星星点点的萤辉。只见一抹倩影纤瘦柔软,浓密的丝发在腰间摆动。她纤手一展,走马灯如莲花般赫然盛开,从狭小的缝隙中钻出了一点两点……更多的荧光,细细一看才知是萤火虫,它们萦绕在她身旁,氤氲成了一圈圈光晕。
弘轩禀住跳动的心脏,浮想联翩,他不敢相信她也用这样的手段去获宠,她究竟是怎么了?是忍不住那样寂寞冷清的日子还是有什么苦衷呢!他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的心痛,她本来就是他的妃子啊,争的皇上的爱不是顺其自然吗?他惋惜、心痛、可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心疼,他看着弘历那痴恋的目光,像是垂涎着一杯美酒。
嘉妃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她眯眼望着沁雪弹奏,又看着娴妃起舞,她恨的牙痒痒,未想到她与庆贵人竟成了别人的垫脚石,这样一比,娴妃技胜一筹。舒贵人曾听皇上说她眉眼间隐约与娴妃有几分相似,今日一见,娴妃这般绝世容颜竟让天地不怕的她羞愧低下了头。
太后抿了口玫瑰露,缓缓对染秋说:“今日的宴会甚是好看。”
“怕这才是重头戏吧。”裕太妃接过太后的话回道。
太后正襟危坐,不理会裕太妃。
静娴知晓她今日必将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她不紧不慢的饶有生姿,慢慢起舞。折柳腰,鬓钗轻摇,舞双袖,玉颈添绣。芊芊玉足,步步生莲,纤纤十指,摇摇生光。风骤起,急如蛟龙群舞,快如惊涛拍案,飘然晃动蔻丹一点红,垂然曼至群座一点香。来如山河骤然变色,去如星汉若然灿烂。一舞毕之,满座哗然。
弘历惊然望着眼前的静娴,眼底一丝似有似无的疑惑与震惊。只看静娴温婉行了大礼后,方道:“臣妾此舞一愿大清太平盛世,二庆荣亲王剿匪凯旋。”
弘轩嘴角一颤抬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曲舞之,她与他破镜重圆。而自己,永远都是离席的第三者。她曾说欠了自己一支舞,那今日,便是还清了吗?
静娴的心砰砰乱跳,她在等待弘历开口,昔日她驳了弘历的颜面,今日当着众人面献舞,像是承认错误般苦苦哀求,众人皆心知肚明,他总该消气了吧。这顷刻的等待耗尽了她的精力。
吴书来小声在旁提醒:“皇上……娘娘……”
弘历指着沁雪故意严肃道:“贵妃将朕蛮的好苦。原来娴妃的‘病情’早已痊愈。”
沁雪聪慧一笑,顺势而说:“臣妾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弘历意味深长的看着静娴单薄的衣裳,扭头吩咐了吴书来几句后,便温柔盯着那张多日未见的容颜说:“既然‘病’好了,那便搬回永寿宫吧!”
静娴抬头,对上弘历深沉乌黑的眼眸,像是有些尴尬,又像是一言难尽,她柔柔福了下身,“谢皇上恩典。”她缓缓走向新给自己添的座位旁,冲林贵人冷冷一笑,她是要告诉她,只要她想,便可复宠。越过她金光熠熠的头饰,她看见柔儿依旧冷淡的目光像是嘲笑自己玩弄着手段。
她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皇上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什么病不病的,众人早已心知肚明,若不是早先弘历心中有愧,今日未必会如愿。她胡思乱想间,却见弘轩脸色暗沉,自斟自饮,她不知自己为何念了句“对不起”,但迎上弘轩炙热的目光后,她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她竟然有些在意他如何看待他。
魏常在不声不响,将弘轩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知道深宫寥寥,有些事情是过眼云烟,而有些事情,注定了要痴缠一生。
第70章 (六十九)木兰秋狝吐心扉
静娴望着宫门上那鎏金的匾额“永寿宫”,她缓缓走近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往事便随着她缓慢的步伐渐渐袭来,一尘不染的檀木香桌,原封未动的琉璃花瓶,静娴还未仔细看榻上一条崭新的锦被,便听门外通传“皇上驾到”。
她一回头,便见弘历踏入殿内,那抹强势的气场让她觉得压抑,旁人皆识趣的退了出去,静娴俯身行礼后,便贴着双鹊报喜的落梅隔扇屏风站立着,安静的气氛搅动着心中的暗流,有种陌生的感觉游离在两人相交的神态中,静娴浑身难受便先开口说:“臣妾以为皇上还怪臣妾。”
弘历慢慢走至静娴面前,沉静道:“娴儿,你虽冰雪聪明,但有时却太执拗,朕虽是皇上,但也是寻常人,心情好时便可依你宠你,可若心情不好,再遇上你这样的性子,无疑于火上浇油,愈演愈烈。但朕知晓,就算是寻常夫妻也有口舌相绊之时,更何况我们?”
“是臣妾浅薄无知,不能从旁宽慰皇上,倒让皇上烦忧。口舌相绊之事虽小,伤了和气才事大。臣妾想问皇上一句话。”静娴坚定的目光仿若能洞穿人心。
弘历沉稳的点了下头,“你问。”
静娴的目光从弘历的脸颊缓缓滑过,渐渐将身子转了过去,她从铜镜中可以看到弘历严肃的神情,她鼓足了勇气说:“疑心生暗鬼,臣妾只想问,皇上可否还信臣妾?”
弘历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那细细垂下的发丝如系在他心里的结,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握着她冰凉的柔荑,沉沉说道:“坦诚相待,便坚信不疑。”
静娴一笑,亲切如栀子的芳香扑面,“与君共勉。”
弘历拉她到榻前,指着大红的被褥,微微一笑:“朕叫人送来的百子被,可还喜欢?”
静娴一愣,刚刚还未看仔细,弘历便来了,现下仔细一瞧,一个个形态各异的胖娃娃甚是讨人喜欢,静娴打心眼里一喜,唇角便不自觉的扬起。弘历看出她这才是真正的高兴,遂邪笑说:“今日一舞,让朕叹为观止。朕竟不知你舞技高超。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的呢?”
静娴调皮笑道:“臣妾便卖个关子,日后博君一笑。”
织锦听着从殿内传出的笑声,松了口气。
小信子亦是欣喜的对织锦说:“皇上与主子终于和好如初了。”
宫内两人浓情蜜意,宫外一人酩酊大醉,弘轩从未有喝醉过,他今日才知,原来心碎才会心醉,那浓烈的御酒可以顺着他碎裂的五脏六肺流进心窝里,浇灭了滋生在心里的情愫,他眼睁睁看着爱的女人带着给他的承诺在另一人面前献媚,他只能笑,笑的痛彻心扉,笑的肝肠寸断,笑着看她,这么近又那么远。
天气渐渐炎热,皇上与太后商议后,决定一干人等至热河行宫避暑,几月后,刚好可行秋狝大典。
静娴甚是喜欢行宫中碧波临亭的湖边,也曾几次与弘历泛舟湖上,这让她想起了范蠡与西施,弘历还笑着说她不应景,她却笑他不解风情。一来二去,娴妃独宠六宫的谣言便传遍了每个角落。
嘉妃哪里是省油的灯,她不甘见静娴独占鳌头,又不愿推选新人,养虎为患,转念一想后,便计上心头,她从来都是个有仇报仇的人,荣亲王既然不知好歹,为她人出头,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秋日高照,金灿灿的光透过大树的缝隙投在鹅卵石上,静娴缓慢前行,却见前方有位佳人丝裙曳地,手抱古琴微露藕臂,步履芊芊生莲,这等端静之美宫内倒是少有。静娴心中疑惑,但见一旁带路的是皇上身旁的小吕子,遂跟在后方一探究竟。
他们朝着澹泊敬诚殿走去,一阵微风拂过,轻柔将她未攥紧的丝帕吹落,静娴弯腰拾起,见粉红色的丝帕上绣着几片落花洒碧水,精致的一行小字在旁“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静娴忍不住一睹芳容,遂在后方叫道:“可是姑娘落了丝帕?”
小吕子耳朵好使,听见声音后忙回身打了个千,“奴才叩见娴妃娘娘。”
她这一回头,静娴才看的真切,纤细的远山黛眉下一对目光炯炯的明眼,薄薄的娇唇粉嫩嫩的嘟起,她也正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静娴,而后,才觉察出失态,忙道:“民女郦秋娘见过娴妃娘娘。此条丝帕是民女所遗。”
静娴将丝帕还给她,又免了两人的礼,正欲询问间,却见弘轩从殿内走出,忽见他步履加快走近,先是冲自己打了个招呼,而后才惊讶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女人最是敏感,秋娘见弘轩看着娴妃的眼神便觉得异样,这样一个连女人都忍不住驻足一望的人,更何况在男人眼里。她笑对弘轩说:“秋娘是奉圣旨来此献艺。”
“圣旨?”弘轩与静娴皆惊讶的齐齐出口。而后,互望一眼,有些尴尬。
静娴知晓此刻是无法见到皇上了,便对两人说:“今日本宫来的不凑巧,便先行回宫了。”
几人俯身行礼,弘轩见静娴走的远了,才问秋娘:“只有你一人来此?
“钱大哥在驿馆等候。”
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