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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12部分

小说: 宫斗之极盛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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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可人,不想妹妹生得更好,而且面善得很,哀家真是越看越欢喜。”
汝月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便是想动都不得动,一只手被皇上握得死紧,怕是想挣脱都没法子的,她静静看着桦月,初见时的悸动,正缓缓平息下来,看起来,妹妹过得很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在宫里头的日子久了,眼力劲也变得好起来,汝月一眼就能看出来桦月身上的衣裙,看起来,平淡无奇,裙角处的丝绣却是一等一地好,而且用的都是同色的丝线,刻意不那么显眼,然而那些手工活都是价值不菲的,绝非家里那种情况可以穿戴的,还有桦月发髻上的两支金珠长簪,金珠四周嵌着一圈儿碧玺,随着她说话摆动的幅度,折射出来的光芒微微刺眼。
“如妃这是怎么了,乍一眼见到家里头人,欢喜坏了不成,也怪哀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急着就想将你找来,忘记你还怀着身孕呢,秋葵还不快些将如妃娘娘搀扶过来坐在哀家身边。”太后脸上的喜色,那是千真万确的。
等秋葵走过来,明源帝才算是将手给放松开来,汝月觉得每个指节都被捏得酸痛,神情间还不能透露出来半分,低着头,坐到太后身边,太后亲手拿了件点心给她,温和说道:“是不是,瞧见妹妹,以为在做梦?”
倒是像在做梦,而且不是美梦,汝月何止想过十次百次的,还能够出宫去见着父亲和妹妹,但是人到了面前,她又觉得害怕,千方百计去寻着不来的,如何一下子就到了跟前。
“这是你外公,好孩子,快过来喊人。”太后瞧着汝月的样子,倒是有些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你外公虽说现今辞了官,当年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后来身子为了皇家江山,有了些亏损,才辞了官的。”
“太后,臣妾家姓陈,不姓方。”汝月正色答道,却见到方国义的眉角跳了一下。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外公还有假的吗,就我们家的状况,外公这般的地位,这般的家业,难不成还来哄骗你我两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不成。”桦月显然对汝月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地不满意,将那樱唇檀口微微撅了起来,她长得出色,这般动作做出来,反而显得娇俏可人。
汝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为何会又想到芳华,想到芳华的容貌,与桦月还真的是有些相似的,而自己与妹妹却差得很多,并肩而坐,很多人都未必能够识得她们是亲姐妹。
“姐姐为何这般看着我,外公还等着认回姐姐呢。”桦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必定是带着笑意的,那是自小就养成的,所以大人们都喜欢抱她,说她好脾气,好相处的。
汝月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妹妹只说让我认亲认外公,我想问问妹妹,父亲又在哪里?”
桦月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汝月会问得这般干脆利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是皇上,又是太后的,再看着汝月那双期盼中的眸子,她眉头轻轻一皱,忽然哭了起来,美人笑起来好看,哭起来也好看,她哭得很斯文,没有嚎啕的那种,泪珠子从白玉般的脸颊边流下来,眼眸中雾蒙蒙的一片,双手将那衣角都给搅皱了:“姐姐,父亲再没有回来过家中。”
汝月呆在那里,这些年,父亲没有回过家,那便是说凶多吉少了,她再看桦月哭得那样凄婉,心口一痛,险些也要跟着哭了出来。
明源帝坐在那里,始终都没有开口,太后见热热闹闹的场面,因为叙了几句家常话,忽而峰回路转,变得凄凉起来,轻咳一声道:“这是要做什么,分开这些年的亲姐妹,见到面,不是应该欢欢喜喜的,一个都不许哭啊,哀家年纪大了,最经不起这些的。”
乌兰从身后递传了帕子上来,汝月赶紧接过来,按在眼角边,那边双玉也殷殷勤勤地给桦月递上了帕子,桦月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配上她雪白的皮肤,活脱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虽说是哭相难看了些,姐妹俩中间的隔阂却是被彻底打开了,桦月下意识地往汝月身边坐了坐,汝月当然很清楚,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问及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父亲不曾回去,那么桦月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她忍着不停翻腾的疑惑,抬起手来,给桦月擦拭一下眼角,低声道:“在宫里头,不能这般随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桦月唔了两声,没有开口,乖巧地点了点头。
方国义等了半晌,见汝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才想要开口说话,明源帝却赶在他之前,沉声说道:“如妃现今怀着孩子,姐妹相认固然是好,以前的那些事情,还是暂且搁置在一边,等一等再说,要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问长问短的,影响了她的心情,原太医才说了,她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安安静静地休养才好。”
汝月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皇上,原太医明明说的是她胎气很稳健,原来皇上说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会眨的,太后立即就发急了,拉着汝月的手,上下打量:“原太医如何说的,看着气色还不错,如何就胎气不稳了,皇上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如此,哀家何苦让她从琉璃宫里头出来,万一伤了身子,真成了哀家的罪过了。”
一句话折腾出更大的动静,太后恨不得将自家收藏的那些补药统统都塞给汝月,让手底下的那些宫女又是翻找,又是打包的,汝月默默坐在一边,垂着头,皇上说得这般严重,她如何也要装上一装才是。
“如妃不用担心,你年纪轻,身体底子也好,胎气不稳那是常有的事儿,算不得什么,你要知道那个原太医可是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便是方卿家当年伤得那样重,还不是被他从鬼门关给生生拉了回来,你只要放宽心,等到了日子,生得定然顺利,皇上纵然是国事繁忙也应该多陪陪如妃才是。”太后还真是没对谁,这般陪着小心说过话,“妹妹找到了,那是好事,哀家这里人多,坐着气闷,哀家知道你是喜静的性子,也不多留你了,双玉,立时去布置步辇,送如妃娘娘回宫。”
汝月看了一眼桦月,刚想问一问怎么安排,太后的手一挥道:“你妹妹这会儿跟了你去,姐妹两个要是念起旧事,必然又是哭哭啼啼的一场,对你身子不好,不如先留在哀家这里,等过一阵子,你身体安妥了,再接去你的琉璃宫住也行,反正她总是在宫里头住着,总比以前天各一方的来得强,你尽管放心,哀家一定会好生待她的。”太后转过头来看着桦月问道,“哀家这般安排,你可愿意?”
桦月下意识地又低下头去,绞着双手不吭声,还是方国义替她答了:“这孩子腼腆,见着太后皇上在,更加不会说话了,太后都说了这样的话,她要是不答应,才是不懂规矩,这样也好,让她留在太后身边,有机会,姐妹两个能够说说话,如妃娘娘也好释怀了当年的事情。”
这一番话,反而将矛头都推给了汝月,仿佛是她赌气不肯认亲,不肯认他这个外公似的,汝月也不回驳,淡淡笑着,分外疏离。
桦月见汝月起身要走,手指在身侧抓了抓,还是忍住了,这些小动作哪里懂得过太后的眼睛,笑着催道:“还不快去送送你姐姐。”

第一百六十六章:盛怒
一直跟在身后送到了门前,桦月的嘴唇动了又动,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挽留是肯定不行的,哭几声被太后听到,更是要犯了忌讳,她到底年纪不大,有些斟酌不定的样子,还是汝月回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那还是姐妹俩没有分开前,最喜欢做的动作,那时候桦月睡不着就爱偎在汝月怀中,摸着耳垂,摸着摸着就睡得香了,让汝月将这个动作一做,她好像安心了点儿:“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我会的。”汝月觉得桦月还算是懂事,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以前是,想来如今也是,“你在太后这里住,虽说没有人和你讲究宫规,你也记得要见人三分笑的道理,无论是宫女还是公公,都不要拿她们当下人,你不过是个暂居的,他们照应着你些,你才过得舒服些。”
“姐姐说的道理,我心里都明白。”桦月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又抬起眼来问道,“我几时能够去见姐姐?”
“过几日,你住下了就能来,我会想办法给太后捎信的,你放心,姐姐也是从这个宫里头出来的,这里已经不算是会吃人的地方了。”汝月又笑了笑,才让乌兰扶着,缓步上了步辇,她坐好以后,步辇起步,她便不再回头了。
走出好一段距离,汝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哽咽在问:“她还站在那里吗?”
跟随在旁的乌兰嗯了一声:“娘娘如何知道的?”
“她自小就这样,我出门去时,她爱站在门口看着,最后一次,我离了家时,她也是这般。”汝月忽然哭了,也不算忽然,当着桦月的面,也许是当着方国义的面,她不敢哭出来,似乎眼泪会将心里头最怯弱的那一面给彻底地翻转在旁人的面前,就像是拿翻转了身的刺猬,便是背脊后面层层防卫,肚皮处却是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娘娘别哭,皇上的龙辇还跟着呢,看样子皇上是要送娘娘回琉璃宫的,等会儿要是娘娘哭得眼睛肿了,皇上会不悦的。”乌兰连声安慰道,“娘娘的妹子已经进了宫,认了娘娘,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娘娘不用担心这些。”
汝月不能忘记皇上见到桦月时,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如果她们的娘亲是方国义的大女,那么桦月长得像如萱这位小姨,也不足为奇,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意乱,根本不能静下心来。
等到她和明源帝双双回到琉璃宫,上台阶的时候,侧眼望去,皇上依旧绷紧着一张脸,反正不是什么欢愉的样子,等到走进内臀,他的步子又大又快,汝月险些赶不上来,两次被拉扯地要摔倒了似的,皇上索性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她才觉得减轻不少的负担。
进了屋子,明源帝随手从桌上捞起一只茶盏,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摔在地上,瓷片四处飞溅,他依旧不能解恨,将案桌处,他留下的一些书籍,还有笔墨纸砚,统统用双手扫落到地上,屋子里头顿时狼藉一片,墨汁留下一大滩的污渍,有一本线装书被摔得支离破碎,纸页散落一地。
而汝月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些,眼中虽有惊惶,更多的是了然。
明源帝做完这一切,才算是将心头的那把无名之火,稍稍消去了一些,扬起脸来,正对着汝月的一双眼,他平时里最爱她眼波清澈,如同一汪碧水,能够倒映出人影,这会儿却感觉自己的心事被洞悉地一清二楚,恨声道:“不许看,不许这样看着寡人!”
“皇上是没有想到方老爷子带了我妹妹进宫来直接认亲,违背了皇上的圣意。”汝月轻声说道。
明源帝的神情一滞,他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少露出这般的不同,然而只是一瞬间,如果对面的人眨了眼会以为方才的那惊鸿一瞥不过是种错觉,他呼呼地喘着气,像是在拼命压抑心中的怒气:“寡人是不是吓到你了?”
“臣妾还不至于胆小成那样。”汝月依旧说得波澜不惊,“皇上这一通发泄也好,原太医也同臣妾说过,平日里最忌讳心中有气而不化散,郁结时日一长,必然会因此而得病,只要皇上不伤着自己的身体,做什么都是的好的。”
“寡人对方国义的不满之情,这样的显而易见吗?”明源帝想一想才问道。
“是,因为皇上曾经同臣妾说,已经回绝过方老爷子的请求,还防范着他会来琉璃宫找人,没想到他棋高一着,直接找到了太后,太后仁心仁德,只想着替臣妾找到娘家人,也能为皇上日后的诸多之事,烫平道路,如果臣妾是方家的人,一旦生下麟儿,皇上要做任何举动,岂非都要容易得多。”汝月到了这个时候,依然称呼方国义为方老爷子,而不是随桦月喊他外公,她的母亲要是有这样了不得的父亲,怎么会因为一场不大的病,就红颜薄命。
“是,你说的不错,寡人便是再气这些,他已经不是朝臣,如此作为已经是逾越之举,找到太后来说寻亲,太后只当他暮年寻回至亲,只会更加怜惜,不会有任何的猜忌。”明源帝的气息似乎慢慢地平稳下来,瞧瞧汝月,再瞧瞧一地的狼藉,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寡人在你的宫里头出气,砸了好些物什,一定会加倍地补偿给你的。”
汝月一双眼盯着皇上看了好一会儿,莞尔一笑道:“皇上真是会同臣妾开玩笑,这琉璃宫里头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哪一件不是皇上所有,以前是皇上疼惜臣妾才给了臣妾的,便是要拆了这屋顶,臣妾也会替皇上扶着梯子,如何会说出要补偿的无理之语。”
明源帝见她笑得明媚,心情又豁朗了几分,点头称是:“你说的好,倒是寡人迂腐了,既然如此,唤人进来先打扫打扫,免得你踩到些碎片墨汁的,寡人心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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