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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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写道:“。。。。。。弟幼年才名远扬,京中有闻之。少年批驳阉党,田公公也知一二。恩师左大人在田相面前为弟多方斡旋。田公公备言有一义女贤良,愿与弟议亲。弟接此信。可速议亲事以避此祸。。。。。。”让安公子先为变色的就这一句,
再变色的则是下面那几句:“闻弟遭祝融之灾,重起楼阁可酌减以示弱,也可破财以扬灾。。。。。。”
放下书信,安公子苦笑一下,少年高论京中阉党,不想在这个时候发作。几年前更是年少轻狂,言语不避,再后悔也来不及。倒是这书信中所提之事,让安公子只是苦恼。这亲事。能这样就随便定下来?
“表哥,给你送点心。”再开门,这一位表妹香风熏人,这还不是亲表妹。是安家起家后联的宗。
见公子打开屋门,院中的安三走过来接过点心,对着这位表姑娘笑着道:“屋里浅窄,表姑娘请交给我才是。”
陪着安夫人在对面厢房中坐着的罗香,拉着安夫人不依:“姑母你看他,就会说屋里浅窄这句话,屋里浅窄我也不走。”
罗香是安夫人兄长的女儿,家住邻县,在家里也是小楼亭台,来到这乡间,象是度假一样的快活。无事再和安公子斗斗嘴,罗香是不愿意就此回去。
因秋凉上来,安夫人下午就坐在院中晒日头,她看到安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不悦,却不知道安公子是为着新到的书信,还以为儿子又为着亲戚打扰他看书。
这封信让安公子挂心怀,他素来是做事有章法的人。下午先课书,晚饭后才重新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的亲事。
安家起了家,却没有就此躺倒过着富贵日子。安老爷各地奔波,在别处建的也有家业。安公子心中苦笑,不少人说父亲在别处也有家宅,安公子还没有去查证过,不过母亲只生自己一个,自己要是不争气,母亲才是真正伤心。
这样一想,订亲之人家业不必太大,相貌中看却不必绝色,只要成亲后能相伴母亲和祖母就行。安公子觉得头疼,这城中莺燕,早就打听过几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眼前匆忙避祸订亲事,订下哪一家才好。
拿起来象牙柄折扇,安公子走出屋门来,安三一看又是要去外面步月,赶快再进屋里取一件夹袍子拿在手上,跟上去在后面。
月下安公子心中烦闷,想想孔年兄的信中所言,破财以避灾祸,孔年兄这是让我赔些钱财,让这城里人以为我手里无钱。外表文弱心中桀傲的安公子不想赔钱,就是为着一口气。现在看来京中阉党仍是气焰高涨,是几时才能四海靖平,人人安乐。
“公子您看露水下来,这晚上比不得夏天晚上,公子在这里闲逛一回,就回去吧。”安三看着安公子又要往小桥那里去,近前两步拦挡一下。
安公子知道他的意思,却不耐烦:“我走走就回。”心中正烦,好些天没有看到来弟,她今儿也未必在。安三这个奴才,见天儿就防得严紧。安公子只是往前走。
先于一步看到来弟坐在小桥下面的是安三,安三心中叫苦,眼角瞥到安公子步子稍放快些,这就走到来弟身后。
“你又在伤心什么?”安公子觉得自己可以明白,来弟坐在这里,就是她忧愁到不行的时候。这是自上一次小桥边见过以后,第二次再见。安公子手已经伸到袖中摸到丝巾,准备递给她。
来弟回身看到是安公子,又往后面找一找安三,虽然是没有找到,也明白他必在一旁。“没什么,”来弟这样说过,就转身走开。
愣住的安公子对着自己看看,身上是雨过天青色的夹袍子,可以见人,就是腰带也是端正系着。这姑娘怎么见我就走?公子我生的不招人待见。还是公子我不能见人?
回身来的安公子怒容满面:“安三,”待安三走近前来,安公子更是恼怒:“你这奴才干的好事!”安三在泥地上跪下来:“公子恕罪。咱们不过这里住住就走了,公子身子不好,何必沾惹这些人。”
面色沉沉的安公子冷冷道:“你对她说了什么?”看着安三还在迟缓。安公子大怒:“你明儿去庄子上吧,让安五来跟我。”
“公子。”安三跟在安公子身后,苦皱着脸在后面求饶:“请公子听奴才回话才是。”静夜里,安公子冷冷地走在前面,安三跟在后面,还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
这主仆二人走开后,来弟才从一旁走出来,重新在刚才那块地儿坐下来。夜里的风吹的人身上要打冷战。身后几步远是一丛树木,比别处要暖和的多。来弟还是愿意在这里坐着。
过日子上面,来弟可以苦一些也可以累一些,觉得假以时日,自己可以把家里料理的更好。木屋草房也可以是雕梁画栋。只是这人言浮道,来弟觉得冷风冷刀不堪忍受。
自梁五走以后,来弟的日子更不好过,王媒婆见天儿来,出于好心,也太敬业不过。
现在来弟也有走的心。带着有弟走开,换一个地方另过去。可是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有弟要是个男孩子又好些,等他长大。可以顶门立户,有弟偏又是个女孩子。
正胡思乱想间,身后又是那温润的一声:“为何叹气?”来弟回过身就是懊恼,对着月下飘飘出尘的安公子,来弟抱怨道:“我就不能一个人呆一会儿。”见天儿就是王媒婆来,叔公们来,然后是有弟埋怨:“姐,早知道,你应下梁五哥多好。”有弟还穷琢磨:“让人捎信给梁五哥回来。”
去而复返的安公子对着这看到自己就恼怒的面容一乐:“象是我得罪了你?”来弟大怒:“可不是,就是你得罪了我,你快走开。”
低低地笑声响起来,来弟看看四下里无人,一心里要出气:“你的三管家,对着我胡说八道,要我离你远些,你离我远些才是。我惹不起你,只想躲得起。走开,先到者先得,今天晚上这地方,是我一个人的。”
安公子放慢声调,眼神里颇有玩味地道:“这个庄子都是我的。”来弟觉得心口就是一堵,整个人凝了一下,恨恨地道:“好,好,我走,你是大家的公子,我是乡里的丫头,我让你才是。”
安公子伸手抓住从身边走过的来弟,有一身功夫的来弟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开,睁圆眼睛道:“要让人看到,你还我清白。”
“告诉我,你为什么忧愁?”安公子仗着是个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要足些,勉强抓这一下,也抓不长久,反而手指太用力,来弟又用力挣扎,安公子觉得这丫头力气不小,这就松开手,好声好气地问她。
来弟还是恨恨:“我不告诉你。”安公子兴味盎然地道:“公子问话你不回,明年还想种这地吗?”
“不要了,我带着有弟走的远远的。”愤怒到脸通红的来弟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喊出来,对着安公子诧异的表情,来弟这就舒服许多,用手擦拭一下嘴角,这就舒心畅意。喊也喊了,对着安公子做一个我行我素的表情,转身大步走开。
身后的安公子失笑,冲着我发火,这丫头,胆子不小!安公子用手中折扇敲击一下手心,不扇也觉得凉意顿生,这才想起来,白天还可以用到折扇,这晚上是夹衣夹袍上身,折扇是可以丢下来的东西。
欠收拾的丫头,安公子也学着来弟恨恨说一句,觉得自己气势不足,声气也不振。没过年这姑娘先吃了鞭炮。这欠收拾的丫头!
第六十九章,公子落难(七)
来弟回到家中,是有弟愀然的面色接着她:“姐,刚才二保哥又来找你。”来弟觉得自己要抓狂,根子柱子和什么保,姑娘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其实是很吃香。
成亲光明正大地要聘礼,娶一个老婆回家需要不少钱,而且还不好娶。来弟对于自己的这种吃香是不放在心上,简直是不喜(…提供下载)欢。
“姐,你去哪里了?”有弟着看来弟打水净面,在一旁问她。来弟想一想才告诉有弟:“去河边儿了。”
有弟嗫嚅地道:“是不是见隔壁的人?”来弟笑起来:“不是。”不仅见到他,还对着他凶了一大堆。想起来自己的话,来弟沉默下来,洗过和有弟上炕睡觉,看着油灯吹熄。黑暗中响起来来弟的悄悄话:“有弟,你睡着没有?”
带着睡意的有弟动一下身子:“还没有。”有弟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到闪一下:“姐,你要说什么?”
来弟长长地叹一口气,对着有弟道:“不然,咱们换个地方住吧。”来弟没有想过成亲,心里就没有人。这古代的男人,成亲以后是什么样,来弟心里没有底。虽然她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打得的,来弟想一想就不乐意。
就这样挺好,带着有弟长大,日子虽然辛苦却有赢余。可是这想法被周围的人打破,到年纪必须成亲才行。来弟发现自己不能特立独行的时候,身边可以依靠的梁五也不在了。
就是梁五在,来弟也未必就嫁他。不过梁五时常来,也是有些好处。来弟伏在炕上听着有弟惊奇:“为什么要走,新盖的屋子,而且今年不是好过?”
来弟无声地叹口气。我和有弟想的不一样。有弟觉得挺好,而且有弟还会帮着梁五不时说一句话:“看看这些人都不如梁五哥。”
梁五虽走,影响犹在。来弟昏昏沉沉地睡去。觉得梦中无数只手围着自己,“要成亲,姑娘大了不成亲是伤风败俗”。来弟骤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日子悠悠地过。又是半个月过去,看着天上阴沉沉要飘雪花,一个上午过去,来了几拨人,来弟苦中作乐,只能笑上一笑。
上午半天,应付一个叫根的人。两个叫柱的人,来弟都不记得他们长的什么样子,都是一样的黑面庞,铁柱一样的身子。
有弟担心地看着来弟:“姐,你怕要把全村的人都得罪光了。”来弟故作轻松:“不会,有些人家是没有要成亲的人。”有弟只能咧开嘴笑一笑,这个时候,家里唯一的男人有弟说话,就全然不起作用。全是来弟当家。
院门再叩响时,是一个半陌生的面孔。这是安家新来的家人叫安五,安三哪里去了,来弟也没有过问。听说安家走丢的家人很多,来弟想一想安公子。就有几分兴灾乐祸,或许安三也走了。
“公子请来弟姑娘去一趟,”安五在这农家小院里,面对主人的客人,也是很恭敬。来弟站起来:“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公子喊自己,来弟不得不去。
一起来到安家,安五请来弟进去,自己守在门外。来弟进去后,有些叹为观止。一样大小的院子,差不多大的屋子。这屋里书架书案小几,高几上摆着几个瓷器,有一个五连枝的烛台,是黄铜的发着光泽。这屋子外面看着一样,里面却是天壤之别。
安公子神采俊朗,看起来心情不错。坐在一把原色的禅椅上,笑容吟吟:“坐。”来弟先回身看一下屋门是开着的,这才回身坐下来,离着安公子也有些距离。
开心笑着的安公子发出笑声来,对着来弟抬抬手:“你手边有茶,这里家人少,你自己倒吧。”来弟看着手边雕花几上一个绿岫茶壶和两个绘茶花的茶盏。从农家劳作来到这样似锦绣的屋中,来弟心情也陡然好起来,抿着嘴儿开句玩笑:“这是送客的茶还是迎客的茶?”
安公子又是一串笑声出来,听得外面的安五有些奇(提供下载…)怪,难怪安三走时让自己小心隔壁这姑娘,这姑娘竟然是狐媚子托成一样。她一来公子就要笑。
来弟喝过一杯茶,安公子依然是笑着没有说话,来弟再倒上第三杯,以为自己是来喝茶的时候,安公子闲闲的说起话来:“我有要紧话对你说,要关门不要?”
“公子请说,”来弟斩钉截铁,再把第三杯茶喝下去。安公子也不勉强,声音不高不低地道:“说你到成亲的年纪了?”
来弟这就来火,来一个看笑话的。来弟站起来:“与你何干?”屋外的安五面皮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屋内的安公子却不动怒:“坐吧,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样温和地态度感染来弟,正为这事情烦心的来弟虽然焦躁上来。安公子和蔼平和的语气却能感染她,来弟坐下来面上已经是怒容。过一会儿,来弟才幽然低声:“请公子不要见怪。”
“我不怪你,”安公子这就回答道,然后带着微笑道:“这乡野里,哪有你相得中的人。”这句话似对非对,来弟没有仔细听,只是安公子随时都是笑容和气,可以攀谈的样子。来弟需要与人说话与人多聊一聊,而且是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人,来弟觉得僵直的身子这就放松不少,如对多年好友一样。
安公子把来弟心思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对。这姑娘不是这周围的人可以相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