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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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骑马?”温润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转眸去看,不知何时那钟离已经到了她身旁。想了想后,诚实的点头,心里打了算盘,若是宁飞扬要教吴心骑马,势必没空理会自己,不知能否拜托这位仁兄教她一教呢。
宁飞扬听到钟离的说话声,终于拉回了凝在心上人身上的视线,回过头来,笑得春风满面:“染青,你先选匹温顺的马,我带心骑一圈后,就回来带你。”
话毕,已经把吴心送上了一匹棕色小马的马背,然后自己坐了先前那匹,拉着她那边的缰绳,开始在空地上慢慢行走起来。没过一会马就开始小跑,吴心很显然是懂马术的,一边洗耳倾听宁飞扬说话,一边已经暗中掌握了技巧,开始夹着马腹而奔。
此景看得染青又是羡慕,又是唏嘘长叹。
以这速度,恐怕等宁飞扬回头教自己,都要过午时了,她还是别指望了。
看到带了几匹马中,有一匹小白马,煞是威风好看,于是走到近处,小心的伸了手去摸它身上的毛,见它没有反应,不由壮了胆子。
歪着脑子想了想,凑近白马的耳边,低语:“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给你起个好吗?小白这个名字怎样?等下你要乖点,我就选你了,不要摔我好吗?”都说马是通人性的动物,所以她想在骑马前与这匹小白马沟通下感情。
“哧!”旁边一声轻笑传来,染青回头,就见钟离牵着一匹黑色大马,站在她一米远处,眼中染了笑意,显然刚才她的那番与马对话,被他尽都听了去。
染青脸微红,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不知为何,她总会无意中就忽略了这个人,倒不是他不够出众,相反他比宁飞扬更要出色上几分,但是这个钟离,总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念之间,就不想与他靠近。
只是此时,钟离已经走至她身边,潋去了之前的笑,回复到平时的沉逸,“来,踩我的手上马,我教你骑。”
看他拱起来作撑的手,白皙修长,又看了看马的高度,染青衡量了下形势,那头宁飞扬兜转回来不知要几时,现下这个钟离又如此热心,若是拂了他的面子,会不会令宁飞扬难堪?
最终还是踩着他的手蹬上了马。
钟离并不像宁飞扬那般与吴心并骑,而是牵着她的缰绳,一面牵马走着,一面温声道:“掌握平衡,缰绳不要勒太紧,身板挺直,稍微向前压,双腿夹紧!”
到了马上后,染青的心思就没法再顾虑其他了,整个人手心紧张的都出了汗。正襟危坐,身体僵硬,动作不敢太大,底下看着这白马不高,可是到了上头往地面看,却也是有了些距离,原来小白马也是这般高大威猛的。
耳里不时传来钟离指导的声音,音调低沉而且温柔,有一种舒缓紧张的魔力。
正文卷 15。骑马(2)
渐渐地,染青也宁了心,开始按部就班的做起来,小白马慢慢往前踱着步,而钟离手中的缰绳也松开了,让她自己拉住,学习如何掌控力道。
尝试着使了些力,按照之前教的夹了夹马腹,小白马加快了速度,从踱步变成了小跑,立即迎面就有风过来。
染青欣喜如狂,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乘风而骑,感受速度的飞驰。不由傲娇起来,原来骑马也并不难,难怪连吴心那么柔弱的女子都会骑呢。
素不知吴心的骑术不是这一天两天而学起来的,她父亲本身是兵部尚书,对骑术这些非常注重,所以对子女的要求也严格,马术在吴府是门必学的技艺。
染青一开心就有些得意忘形,手上的拉扯缰绳的力道加重了也不自知。小白龙感受到身上骑马之人的勒令,立即加速跑起来,这速度刷的一下就飙升了上去,这时染青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却是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把刚才钟离耳提面命教的东西全忘了。
只有一个念头,想赶紧到地面上。
钟离本见染青已经掌握了要领,放开了缰绳,回身去牵了自己的马过来,刚上了马准备骑到她身边去,就见她的马突然狂奔起来。
忙高呼:“趴低点,缰绳不要抓太紧……”虽然仍是清淡如水沉着冷静,却也是忍不住皱了眉头,事情虽仍在掌控之内,但他却不喜欢有意外。
小白马平日里一直被关在丞相府的马圈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露脸,别看它矮小,却是丞相府的难得一匹良驹,而且本身性子也烈。所以染青挑了半天,觉得它小,颜色又亮眼,却不知挑了一匹烈马。
此时它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使劲的撒开了脚步飞奔,享受恣意的快感。
速度越来越快,染青都能感受到风刮在脸上的刺痛感了,眼睛闭上不敢睁开,只等着下一刻被甩下马身,然后疼痛来临。
这个教训就是:人不能得意忘形!
忽然一个身影从后面飞坐到她身后,由她身后绕过来一只手,拉住了缰绳,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一股奇异好闻的香味侵袭过来,并不带脂粉气,而是犹如麝香一样的味道。
只听头顶上方传来清醇的嗓音:“迂……迂……”她头靠的位置,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声音的振幅。而胯下疯了的小白马神奇地放慢了速度,片刻间她掌控不了的局面,已被身后的男人给控住,心漏跳了一拍。
她睁开眼,再见蓝白天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本以为今日要吃苦头,下场会很惨,却在倾刻间化险为夷,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心律恢复正常,终于注意到腰上的那双手,到现在还紧抱着她,而她的头正靠在他的胸口,有力的心跳在震动,耳后的鼻吸呼在她脖子上,脖子是她的敏感地带,顿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胆战心惊,但是想到最后他是突然飞上马来,回头惊疑地看他,原来他会武功?
“在看什么?”钟离眉眼流光飞转,烟波清澈,添了几分生动。
染青脸微红,垂了眼睫,轻声道:“放我下去。”
没有发现男人眼中闪过异光,唇角微扬,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
下一刻,钟离已经翻身下马立于地面,仰了头伸手过来:“下来,我接住你。”
凝看了近在眼前的手,染青轻蹙眉头,却是没扶住他手,而是自行翻身踩马蹬下马,哪知人矮小够不到地面,吊在半空中,咬了咬牙就往下而跳。
等脚接触地面,脚腕传来剧痛时,她终于知道逞强的下场了。
脚扭了!
身体倾斜要倒,急抓了一把,却是抓到了钟离白色的衣袖,“嘶啦”一声,那袖子就被她撕裂开来,而人缓了缓,还是倒在了地上。
目瞪口呆。
染青心虚地看了看手中的白色锦缎,再看看自己坐的草地,估计屁股底下都是尘土了。不敢抬头去看那钟离的神色,再没有比现在更糗的情况了!
只听本是清润的声音,此时满是戏谑:“宁三小姐,对在下的袖子如此情有独钟?”
染青尴尬地抬眼,“呃,钟……公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目光所及处,瞥到他腰间有一个银色香囊,刚才闻到的那股异香,可能就来自于它。
纠结着手上的白袖不知是该递过去还是不递过去,只见他那缺了一截的衣袖,露出了他**的手腕,暗想这袖子应该接不上去了吧。
“你要在地上坐到几时?”
染青清楚看到钟离眼中墨色流澜,那样缓缓慢慢,漾开温若,山水明净,笑意漫天。
瞬间,她失了呼吸。
正文卷 16。百米宴(1)
“染青,你为何坐于地上?”
宁飞扬爽朗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扭头去看,只见他与吴心各自牵了马,散着步往这边而走,煞是一番郎情妾意。
“大哥,我扭了脚,你来扶我一把。”既然他回来了,就不用再劳驾眼前那尊大神了。
宁飞扬的视线从她身上飘到钟离身上,在看到他少了一截袖子的手腕时,眼底更是好奇,想要询问,却见钟离轻慢的视线飘过来,他顿时隐去心头的讶异,走到他们跟前,弯身扶了染青站起来。
吴心见状,也走过来到另一侧扶住染青的胳膊,轻声细问:“怎么会扭了脚?试试看能不能走路呢?”
“还行,能走。”染青忍住钻心的疼,试着走了两步。
宁飞扬迟疑着道:“若是不行就别硬撑,我们回去找大夫看看。”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眼底却有着遗憾以及不舍,本来难得能约上这么一个时间与心上人独处,却因为染青这受伤而给打断了。
染青又岂是不懂眼色之人,忙表示自己无碍。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
“大哥,你扶我去那边,我有事与你商谈。”
宁飞扬一怔,回头看了看钟离脸色,有些尴尬地说:“有事就直说好了,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避嫌的。”
染青皱眉,怎么这大哥像是处处看那钟离脸色行事,深恐怠慢了他一般。钟离不是就只是一介商人吗?难道宁飞扬与他有什么生意来往?
但见吴心也朝她看来,心知此番若是真拉了宁飞扬到远处去说话,委实是太过无礼。横了横心,也就不再犹豫,此时若错过了,可能下次很难再找到机会开口了,正好乘着宁飞扬对自己有愧。
“大哥,染青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何事?尽管说。”
“不知可否借大哥名义开个百米宴呢?”这个念头自从参加了寻酒会后,就一直在脑中。
宁飞扬怔愣住:“百米宴是什么?”
染青抿唇而笑,觉得站着甚是吃力,于是就席地而坐,然后抬头道:“听闻大哥与钟公子开办寻酒会,甚是有趣,于是染青就想既然有酒的聚会,民以食为天,为何没有粮食,也就是大米的宴席呢?我柔城素有鱼米之乡之称,农户庄稼也都丰收,若是让诸方粮铺老板以及各方英豪参与这百米宴,拿出最香最醇的大米,岂不也是趣事?”
吴心听后不懂,于是忍不住询问:“那酒有多类而分,光女儿红就分了好多等,还有高粱酒、青稞酒等,可这大米又有什么区分呢?什么样的叫最香最醇的米?”
宁飞扬点头,同意她的观点,他也不懂,粮食不就是粮食吗,还有什么分别?
一直沉默不语的钟离此时却忽然道:“你不妨细讲下有关大米种类的事。”
“对对,染青,你若要开那百米宴,得与我们细细道来,你也知,那寻酒会是我与阿离一起所开,其实真正的举办人是阿离,他才是真正的老板,你得先跟他解释清楚。”宁飞扬见钟离有了兴致,也附和起来。
并且从马车里拿了一条地毯子铺在了草坪上,然后携着吴心的手坐下,刚想去拉染青坐上来,就见她已经颠着脚移到了地毯处,而钟离就正好坐在了她身旁。
清冽的龙延香又一次传入她鼻内,手肘几乎触到了身旁人白色的衣袖。
染青笑了笑,却没有再移动,既然宁飞扬说钟离是招办聚会的主角,那么她就必须以口才来说服身旁的人。
“你们可能都以为大米不过就一种,就是那种白白花花的。但其实不止,一般我们食用的是稻米,又叫嘉蔬。稻米按照品种类型、粒行、粒质分为籼米、粳米和糯米三类;按产地或颜色不同可分为白米、红米、紫红米、血糯、紫黑米、黑米等。另外还有糙米、香米、高粱米、薏米、西米等。
其中紫米少见,也就成了优良品种,而薏米与西米也很少有人食用,但一般咱柔城的粮铺也均都有售。我想拜托二位召开这百米宴的原因,其实就是觉得既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何不普及到大众,让柔城的所有百姓都领略到最基本的食究竟是如何的多般变化。”
长长一大段话下来,其余三人都沉默,似乎在深思她话内的涵义。
忽听耳边清润的声音再次问:“你一个关在深闺的丞相千金如何懂这些?”
染青侧过头去看他,长发被缚在身后,用一支木玉簪子勾缠住,露出他**的脖子,肌肤一片白皙,若不是离得这么近,还看不真切。
只是看真切了,越发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一问就问出了关键,辛亏早前她就有准备,“一方小院,养在深闺,唯有栽木啃书,这些自然是书本上看来的。而那寻酒会也是上回难得出府时听得旁人在议论,这才知晓原来大哥和钟公子尽有这般兴呢。”
话到尾处,语调虽然平淡,但却略有了丝讽意。
正文卷 17。百米宴(2)
“染青!”宁飞扬轻喝警告。
她早就发现,但凡自己对那钟离有一丝不敬之意,宁飞扬都会出面喝止。
耸了耸肩也不在意,事后又想这个动作也似不适合相府千金做吧。不过算了,反正自己在他们眼内,哪还有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形象。
“飞扬,可以试着办下那百米宴,回头制了帖子,你让人去派。”
“阿离?”宁飞扬惊奇,他没想到自己妹妹寥寥几句话真能说动他。
染青一听他们应诺,连忙拜谢道:“那此番就在此先谢过二位了。”生怕他们反悔,赶紧堵了他们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