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人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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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訫惊醒,茫然的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擦了擦口水。
“发生了什么吗?”
“道长,你可有遇到过什么奇事,讲来与我们听听罢!”
“奇事”
明訫揉揉眼睛。
“我自下山以来,遇到的奇事不少。”
明訫垂眸,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一些困惑苦恼的事。
“做的错事,也不少。”
众人专注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可知道,万物皆有灵的说法。”
“万物是不是都有灵,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些动物精怪,若开了灵智,便会思考,有感情,能爱能憎,会有渴求,与人类无异。”
“这样的精怪,可能是一个动物、植物,也可能是一块石头。”
“几月前,我才下山时,路过一地,见到一株怨气冲天,黑气萦绕的柳树,我只当柳树害了许多人命,身周才会有如此浓重的怨气。”
“打斗一番,柳树果然成了精,却不知为何中途突然失去了灵性,成为普通草木,不再动弹。”
“我并未深究,将柳树连根挖砍出来后,树根处竟有足足四十来具尸体。”
“嘶”众人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那柳树,竟害了四十多条人命?”
明訫顿了顿,摇了摇头。
“树根中心处,有十来具死去没多久的新鲜尸体,全是男性,身材健壮,一身打扮杂乱,不像普通百姓,尸体上无数的柳树根须扎入,死状可怖。”
“树根深处,则埋了二十多人,男女老少皆有,尸身早已腐烂,但观其死因,却都是利器所杀。”
“利器?”藕粉色长裙的女子不由得插言问道。
“对,这二十多人,不是柳树所杀。”
明訫垂头看着火苗,神色未明。
“荒郊野岭,如何会有这么多的人?我下山后,在附近的镇中询问打探。”
“镇民说,那山上,只有一伙凶残的土匪,共有二十人左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常常进到镇中去抢夺伤人”
那柳树原先发生过什么,明訫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过于冲动了。
但柳树已经失去了灵性,变得和寻常树木一般,无法开口叫屈,不过即便是完好,柳树也不会开口说话。
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时间掩埋,抹去痕迹。
最后,他只能将柳树的枝桠分离,插满山头,正巧一场雨落下。
明訫沉默,众人见他似乎有些沉重,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庙外的雨渐渐变大,开始打雷闪电。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罗哲玉将烤兔子翻了一面,烤肉的香气逐渐飘出。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侧脸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有一对男女,因为父母不同意亲事,便相约一起服毒殉情。”
“那天晚上天很黑,屋外同今天一样,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那对男女坐在屋中,互诉情意后,女子端起毒/药喝了。”
“她腹中绞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男子见她如此痛苦,心中害怕煎熬,没敢喝桌上剩下的半碗毒/药,推开门,冒着大雨逃离了此地。”
“从此以后,没人再见到过他。”
“而那座宅子,渐渐荒废,许多年后,终于被一个外地商人买下”
第87章 僵尸的流浪生涯13()
“外地商人与家人在宅子中住得还算舒适;只是邻里对他们却避之不及;起初他们不太明白,直到有一天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罗哲玉压低了声音,有着奇特音质的嗓音为故事覆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一面说;一面编。
众人侧耳;专注的听着。
庙外时不时亮起银色闪电,电光映照得庙中明明灭灭。
“那商人半夜不知为何;忽然醒来;睁眼朝着卧房中看去。”
“正巧屋外闪电划过,借着闪电的亮光,看见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低着头;挡住了脸;她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碗黑色汤药”
“随着屋外闪电停歇,屋中也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更看不清那女子。”
“轰隆!”
罗哲玉忽然为自己配音;惊得众人一抖。
“天空中响起巨大的雷声,明亮的闪电充斥半个天空,电光再次照亮屋中,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商人眼前;与他鼻尖相对,近在咫尺,黑洞洞没有眼白的眼睛紧盯着他,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惨白的脸缓缓张口,黑红色带着腥臭的血液从口中流出”
“轰隆!”破庙外猛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伴随着闪电。
“啊!”众人吓了一跳,互相拥住身旁的人,尖叫出声。
小僵尸嫣红的嘴微张,满脸莫名。
趴在小僵尸身旁的黑狗睁开眼,竖起耳朵,紧盯着这群咋咋呼呼的人类。
“鸡!”明訫连忙接住因为一人惊得撒了手,即将落入火堆的烤野鸡。
“咳。”罗哲玉右手虚握,放在唇前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
“据说,讲鬼故事时,会有鬼站在身后,与人一起听”
藕粉色长裙的女子与自己的“兄弟”簇拥成一团,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朝着身后看去。
她身后是神像,此时回头望去,只见神像旁似乎有个人影,飘飘荡荡,浮在半空
“啊!!”
藕粉色长裙女子尖叫出声。
这是她语气最接近女子的一次。
完全不带一丝粗汉气息。
众人朝着她的视线望去。
“啊!”
“鬼啊!”
“噫呜呜呜有鬼”
“汪!”
“汪汪汪!”
惊叫连连,声音吓得狗子也叫起来,众人满屋子乱窜,又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罗哲玉揉了揉耳朵,略带茫然地看着佛像旁。
明訫两步跳上破旧的案桌,用剑鞘朝那人影挑去。
一件衣服落了下来。
灰褐色的外袍,有些眼熟。
“哎呀,抱歉抱歉,对不起了诸位,这是我的衣服”
络腮胡壮汉连忙小碎步跑过来,捡起掉落在案桌上的外袍,抖了抖灰。
“你怎么能把衣服乱挂,神像旁也能挂衣服吗!”藕粉色长裙女子一想到自己方才被这么件衣服吓得惊叫,深感丢人,愤愤道。
“先前淋了些雨,外袍湿润,这是你的身体,穿着湿衣裳,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好?我便把外袍晾在这儿了。”络腮胡壮汉解释道。
“那我”
藕粉色长裙女子呐呐半晌,说不出话来。
又挠了挠头,有几分不知所措。
第二日一早,天依旧有些阴沉,雨却停了,众人趁着雨停,连忙赶路,再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就会经过一个村庄,到时若是继续下雨,也可以在那歇歇脚。
破庙里,实在不适合休整居住。
时不时有树叶上的水滴落下来,掉在头顶发丝间、衣领中,一片凉意,将昨夜里没睡好觉的人冰得一个激灵,清醒许多。
不料头顶乌云散去,太阳出来,日头越来越大,还有些晒人。
众人便不去村中休整,又接着赶路。
明訫骑在骡子上,打了个哈欠。
“罗兄,好羡慕你不必睡觉。”
罗哲玉骑在马上,微微侧头看明訫一眼,他怀中抱着小僵尸,小僵尸又撑着黑伞。
“吸食人血,总会天赋异禀,有所不同。”
明訫闻言,顿时身体一僵,瞌睡醒了大半。
他想起了前日从骡子身上掉下来,还被踩了一蹄子的苦楚。
直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
可惜他看不着,不然一定能发现自己的臀部乌青一片。
明訫陷入沉默,身后驴车上却隐隐传来汉子们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姐姐,你这几日,怎么怎么解手的?”
“如往常一般,蹲着解呀”
“哎呀原来如此!还是姐姐聪明!”
“没有胸前的肉以后,松快了许多呢”
“是啊是啊!”
“姐姐们,你们看,我现在的脚,竟有这么宽,这么大!”
“哈哈哈,妹妹这么大的脚,怕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咯”
“这我倒不担心,长成我现在这副模样,也没人敢娶啊!”
“哈哈哈”
“是呀,还可以娶个小娘子”
一群五个壮汉,声音柔婉尖细,互相挨着挽着,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花花枝乱颤。
真要是花枝,怕是树枝都能自己折断了。
有时候听觉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明訫与罗哲玉对视一眼,纷纷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满是泥泞的黄土道路。
罗哲玉从袖中暗袋里摸出一团棉花,分成两半,默默塞进耳朵里。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摊平的手掌,手心朝上。
他只好又摸出团棉花,放在那只白净的手掌心中。
明訫将棉花也塞入耳中后,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
几名女子坐在另一辆驴车上,相顾无言。
“”
“”
“二哥,你今天眉毛画得真好看。”
“闭嘴!”
“大哥”
“滚!”
车夫与汉子两人幸福地赶着驴车,远离一切纷纷扰扰。
客栈中,罗哲玉、明訫、小僵尸围桌而坐,手中各拿着几张黑色的牌九。
三人都是新手,玩得是规则简单的比大小一类游戏。
他们身旁各自竖了个草把子,其上插着一串串暗红色,圆溜溜裹着糖浆的糖葫芦,色泽莹润,颗颗大而饱满,看着诱人无比。
罗哲玉身旁草把子上面的糖葫芦最多,明訫第二,小僵尸身旁草把子上插着的糖葫芦最少。
他们以糖葫芦为赌资,小僵尸连输数局,糖葫芦所剩无几,嘴都扁下去了。
眼看着糖葫芦越来越少,竟然输得只剩下最后一串,小僵尸将手中牌九往桌上一扔,跳下凳子,有着黑亮尖利指甲的手指抱着自己身旁的草把子就跑。
钻进了客房。
“哼!气煞我也!”
随着一声娇喝,婴儿肥少女气冲冲地走进客栈,她头发有些扯散了,衣衫也不太整齐,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有些红印子,似乎才与人打了一架。
“大哥,你怎么了?”
“是啊,大哥,你跟谁打架了!”
“哼!!”婴儿肥少女眉头竖起,双目圆睁,鼻翼微微煽动,看起来是气得狠了。
“我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以往都是我欺负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欺负我!”
她举目四望,一眼锁定大堂里正坐在桌边,与人聊天说话的彪形大汉。
“你同我来!我今天一定要找回场子!”婴儿肥少女两三步走过去,扯着彪形大汉的手就往门外拖。
“我我”
“我倒是很想帮你,可我不会打架呀”
彪形大汉满脸怯怯,无辜地道。
“我来教你!你如今用着我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只需临时教你三招两式,保准把那臭婆娘打得屁滚尿流!”
“和你打起来的,是个娘子?”
“”突然语塞。
“那臭婆娘踩了我一脚,也不道歉,我与她理论,她竟扑上来就对我又抓又掐!”
婴儿肥少女怒气冲冲,头顶都要冒出火来。
“你这副身板也太羸弱了!”
他被那个大娘扯着头发抓住后,身上没半点力气,竟然怎么也挣脱不开。
“是哪个!竟然敢欺负小妹的身体,瞧小妹这脸蛋,差点被掐得破了相!”
络腮胡壮汉听得声音,从客房中走出,尖声怒道。
“走,你带路,我们同你一块去!”
“就是,一块去,就算对方是个女人,也要打回来!”
“大哥,我们也去!”
婴儿肥少女想也没想,一挥手,招呼着众人呼啦啦往外跑。
“汪汪汪!”
黑狗也追了出去。
一群人男男女女,皆是年轻的模样,气势汹汹地走在大街上,旁人无不侧目,纷纷避让。
只余客栈大堂中罗哲玉与明訫二人手中捏着牌九,相对无言。
“罗兄,去看看?”
“你还怕他们打不过?”
“顺便买只叫花鸡。”
“走吧。”
牌九一放,两人也一同跟了去。
待小僵尸糊了一嘴的糖,扒在门缝后左看看右看看,偷偷摸摸从客房钻出,客栈大堂中只剩几个陌生人喝酒饮茶。
但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还在。
小僵尸伸直腿,两三步蹦跳过去,左怀抱一个草把子,右怀抱一个草把子,咧着嘴抱回客房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