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人类!-第1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人的脸凑得极近。
血腥气和浓郁的仿佛死鱼腐烂后经过暴晒的臭味充斥在酒鬼鼻尖。
“嚯!”
他终究还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惊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将一大口难以忍受的臭气吸进肺里,止不住的恶心。
“让开!”
酒鬼喊道。
看起来,他只是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到了,还没意识到别的什么。
长发女人瞪视着他,无声等待。
等待着他表现出被惊吓后,慌乱失措的反应。
酒鬼并没有慌乱失措,反而眉头紧皱,抽抽鼻子。
真的太臭了。
像从夏天里因为天气热而被闷馊的水果饭菜之类,全都堆积混合在一起,经过大型垃圾堆发酵后,散发出来的气味。
“呕”
他无法忍受这味道,突然捂住胸口发出干呕。
在胃里经过发酵的酒顺着他呕吐的动作,从口中喷涌而出。
离酒鬼极近的长发女人被喷个正着。
那双怨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不可置信,随后长发女人发出尖利愤怒的叫声,面目狰狞,长发一束束地飘起飞荡,像许多只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向酒鬼的天灵盖,那指甲呈黑色,又长又利,萦绕着森森寒意。
然而不料长发女人的手指刚一触碰在酒鬼身上,就仿佛被烫到般,猛然缩回手。
阳气太旺了,长发女人反被伤到。
她原本那番故弄玄虚,不过是想吓吓酒鬼,让他心中产生恐惧,削弱阳气,神魂动荡。
没想到对方喝得烂醉,外表看起来还有点意识,实际上早就神志不清,人畜不分。
长发女人立在一旁,怨毒不已地紧盯着捂着胸口呕吐的酒鬼,鲜血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溅落在裙子上,身上的红裙似乎更加鲜红了。
“徒儿,去,那只红衣服的倒霉鬼就交给你收拾了。”
半空中突然传来谈话声。
“不、不要了吧我才学了几天,不行的师父”
“你资质上乘,悟性极佳,我也教了些手段,你行的。”
“师父,我害怕”
“莫怕,那名普通人都不怕,你怕甚?有这么多人为你掠阵,机会难求,快去罢。”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长发女人抬起染满鲜血的苍白脸颊,向半空中传来说话声的方向望去。
“唉”
许筱鱼幽幽一叹,知道逃不过去,捏紧了斜挎在身上,有许多布袋的包,道:“罗前辈,请将我放下去吧。”
原来她与老道士两人之所以能飞在半空中,全是因为罗哲玉将两人带着。
老道士肩膀上还并排坐了只布偶和毛绒绒的棕色小熊。
罗哲玉将许筱鱼放下,魂力轻轻托了下对方,许筱鱼便从空中慢悠悠落下。
“啊——!”
长发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声,整个人趴伏在地,飘飞的长发瞬间舒展,化为根根利箭朝许筱鱼射去。
其中一支以头发化成的最粗的一支“箭”,刺向漂浮在半空中的罗哲玉。
他挥了下手,轻描淡写,仿佛在赶蚊子般,那只“箭”便拍于手下,消散无踪,半点烟尘也未留下。
另一边。
许筱鱼紧张地蹭蹭手心的汗,快速从布包其中一格里摸出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后,微微倾斜瓶身,瓶中沙粒般的小颗粒流水般倾倒而出。
“散!”
她卷曲舌头,将“散”字发出奇怪的音节,蕴含着韵律和神奇的波动,古老神秘。
瓶中倾倒出的流沙脱离了引力,停在半空中薄薄散开,形成一道由沙粒组成的薄幕,仿佛有看不见的存在在摆弄它们。
长发女人由头发化出的箭枝一接触到流沙,便互相沸腾抵消。
许筱鱼中间又连忙下达指令,掏出别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液体、固体去扔长发女人,才勉强挡住那些箭,安全落地。
“哟,这只倒霉鬼还有点凶残,筱鱼加油啊。”
老道士摸着胡子,悠哉悠哉道。
“不行了!师父,我不行啊,打不过!”
“别怕,你可以的。”
“真的不行啊呜呜呜”
许筱鱼大哭。
最终她还是将这只红衣女鬼解决了。
磨了将近一个小时,用尽各种老道士给她准备的装备,红衣女鬼几乎是被她用装备砸死的。
也许这就是人民币玩家的实力。
至于那只酒鬼,他吐完以后踩着时尚滑板鞋步伐,东倒西歪地往回家路上离开了,半点没理会身后的人鬼大战。
王楠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坐上4号线的地铁回家。
在搭乘地铁前,他去了一趟公共厕所。
出来后发现地铁里的人走了大半,清净不少。
地铁车厢内也一反常态的冷清,王楠上车时看到车里只有两三个人。
这个时间段是下班高峰期,平日里不被挤成肉夹馍,都得谢天谢地,满心庆幸。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的确应该是高峰期没错。
王楠疑惑地收起手机,不料一抬头,便见车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他吓了一跳。
果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间段搭乘地铁才符合常理。
但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太/安静了,王楠连点声音都没听到,仿佛这些人是悄无声息忽然出现在车厢内的。
旁边有一对小情侣面对面地拉着扶手站立,朝对方笑着,嘴巴一张一合做着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像是在演哑剧。
王楠无奈地摇摇头,这对情侣可真秀啊,在这么挤的地铁上还玩游戏,真是真是
丧心病狂!
他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想再吃狗粮。
有老人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这好像是咳嗽的动作,但没有发出咳嗽声。
该不会是什么疾病发作了吧?
比如说哮喘,好像动作有点相似
王楠有些担忧地看着老人,他想问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
然而当老人做出下一个动作时,王楠却忽然反应过来,脸色煞白。
老人咳得难受,手里装饰性的拐杖敲了敲车厢底,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车厢内一片死寂。
这么多人,半点声音也没有。
没有说话声、呼吸声、衣服面料的摩擦声
“啊”
王楠喉间发出短促的低叫。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看来他的耳朵没出问题。
王楠环视一圈,面色越发惨白。
周围的一切都好似无声默剧,明明那么近,却仿佛相隔两个世界。
地铁车窗上映照出他的身影,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略显疲惫,提着公文包,平头修理得整整齐齐,一手拉住扶手。
玻璃里的他,站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玻璃外的他,被无声的人群包围。
王楠慌乱地从拥挤人群中挤过,朝别的车厢跑。
不少人感到自己被推了一把,身边有人挤过,回头看去时,却没发现疑似推自己的人。
他们都看不见自己。
得出这点后,王楠整个人都处于崩溃中。
他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但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没有人因此将目光投过来。
在拥挤的车厢里推搡,让车厢变得更加拥挤,人群东倒西歪,怨声载道。
但仍旧没有谁发现王楠。
王楠贴着地铁门,无力地坐在地上。
车厢里的人看不见王楠,却不由自主地避开他所在的位置。
到站了。
地铁门打开。
白衫黑裤的俊美男孩缓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王楠。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问道,声音清冽。
王楠愣愣地抬头,半晌后,他答道:“王楠,我叫王楠。”
白衫黑裤的男孩,也就是罗哲玉,听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便将他送去暗界。
即便是已经住了五年的电梯公寓,他依旧还是无法习惯深夜独自乘坐电梯回家。
又加班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加班呢?好像只有六天没加班吧记不太清。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铜黄色的镜面反光,照出他疲惫的身影。
钥匙插入防盗门。
咔嗒。
他推开门,无精打采地准备走进黑暗的房间。
他不在时,家里是冷冰冰、黑漆漆的。
桌上连盘冷菜也没有,衣服杂乱地扔在沙发上,和离开时一样。
一个人煮饭,一个人吃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然后睡觉。
安安静静。
冷冷清清。
他不是喜欢享受安静和孤独的人,对此感到非常寂寞痛苦。
“你回来啦!”
轻快悦耳的女声中带着雀跃。
他诧异抬头,只见房子里灯光大亮,穿着围裙、长发松松挽起的女人站在屋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辛苦你了,快过来吃饭吧。”
女人走过来,熟络无比地挽起他的手,将呆立在门口的他拉进房间。
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眼睛好像会发光。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没挣脱,顺着女人的拉扯走到桌子旁坐下。
饭菜冒着热气,香气挠着鼻尖,三菜一汤,米饭晶莹剔透,看起来格外诱人。
他抬头望着女人,对方回以大大的微笑,笑得很好看。
“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女人坐在他旁边,温柔道。
他便端起碗筷,环顾四周。
屋子里的装修、摆设、物件都熟悉无比,的确是他家没错。
犹疑地夹起一块鱼肉。
情感上来说,他对现在所展现的一切都感到温暖眷念。
但理智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根本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
叩、叩。
“抱歉,打扰一下。”
敲响房门的是一名很独特的男孩,外貌非常出色,面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男孩朝他抿唇笑笑,随后打了个响指。
啪。
眼前忽然暗下,一片黑暗。
灯灭了。
隐约间听到耳边响起凄厉的咆哮和脚步声,不过片刻,便又静下来。
他在桌前呆坐了良久,站起身,摸索着打开灯。
屋子里冷冷清清,桌上空无一物。
除了他,再没第二人。
楼上总是传来歌声。
一个女人的歌声。
她会唱很多老歌,歌声咿咿呀呀,婉转悠扬,带着独特的韵味,有点像在听老唱片。
吴伊喜欢听她唱歌,她唱得很好听。
但吴伊的老婆却不太喜欢,因为楼上的歌声总是在半夜响起。
吴伊家住顶楼,楼上是阳台,通往阳台的小门被物业锁死了,只能从门栏的缝隙中看到,灰尘满布的阳台上有几个废弃的晾衣架。
吴伊很理解老婆的恐惧,也理解女儿听到歌声后硬要和他们一起睡。
但是,歌声真的很好听啊。
唱的都是他喜欢的歌。
有时候吴伊睡不着,也会半夜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着节拍跟着歌声轻轻哼唱。
久而久之,吴伊的老婆女儿已经习惯了夜半响起的歌声。
不过她们依旧无法欣赏。
直到今晚。
吴伊有点失眠,最近经济萧条,生意不景气,影响到各行各业,听说要裁员,公司里的气氛很紧张。
他是老员工,应该不会被裁。
但谁知道呢,他又不是什么得力大将。
吴伊抓抓头顶,摸到日渐稀疏的头发,手指停顿。
人到中年
算了,别抓了,秃头多不好看,他不想以后每天梳着几根稀疏的头发,想尽办法让它们将没有头发的地方遮盖住,就像隔壁的老李头一样,地中海,左边的头发留老长,往右边一梳,几根稀稀拉拉的头发勉强盖住中间秃出的“卤蛋”,耷拉在右边。
大风一吹,画面十分尴尬且喜感,有意思得很。
时间到了,楼上歌声渐起。
吴伊侧耳,仔细倾听。
女声悠扬轻快,婉转缠绵,仿佛有钟声夹杂其中。
今晚又是熟悉的歌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吴伊摇头晃脑,抖着腿跟着节奏轻哼,白日里的烦忧在此时全都离他远去,脑海中只余这歌声。
妻女早已习惯,各自睡着,未理会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