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闪婚先生-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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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想守着你。”我继续说。
许皓辰嘴角缓缓划开似有似无的弧度又很快弥散,他疲惫的阖上眼帘。
看着他干瘪的唇瓣,我拿起棉签蘸湿了水描摹上他的唇线,我痴痴的看着他,泪滴落在他的面颊,我指尖轻抚,我要的只是他的健康,如果可以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还坐在床边疲惫的眸光紧锁着他的脸,我要把他的一切刻进眼睛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许皓辰的眼皮动了几下,我知道他醒了,可能是累的不想睁开眼睛,我伏在他的耳边,“我给你熬点芝麻粥好吗?再加一点蜂蜜。”
许皓辰慢慢睁开眼帘,眸子里浮动着微弱的光亮,嗓音似山野里几乎被连根拔起的枯草般,无力的摇曳着,“好。”
我极力压抑着泣血的心脏波动,柔声道,“我去给你熬粥。你再休息一会,粥好了我叫你。”
我虚浮的脚步走进厨房,机械的淘米,倒水
吴钰走过来倚着厨房门,冷笑,“情深义重有什么用,你们夫妻相克呢,看来这许太太的位子你不让人都不行了,除非你巴不得皓辰死了,好继承他的遗产。”
“他不会死的。”我喃喃道。
如今的我,早就失去了昔日的斗志。
“对啊,你们离婚他就不会死了,我劝你啊,如果真的想让皓辰好起来,就赶紧离婚吧,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在盼着他死呢。”吴钰冷言讽刺。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强打精神走去了房间,许皓辰还在阖眼休息。我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手握上他的手,趴在床边小憩。
一整夜的殚精竭虑耗去了我太多的精气神,我想在他醒来的时候,能有更好的精神状态去照顾他。
早餐后,唐硕又来了。
此刻看到他我有些从心里打怵,仿佛他就是棒打鸳鸯的法海一般,我冷眼扫过他,他倒是没有计较,如常唤我嫂子。
进到房间,他照例问起许皓辰的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些,正好医生在查房,于是乎他又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就说那个大师很准吧,好多人都找他呢。”唐硕的声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懒的理他,眼睛看向医生,字正腔圆道,“张医生,我更想相信科学,您给我一句准话,皓辰的病到底是怎么个原因,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张医生面色悻悻,又说了那句万年不变,凉人脾肺的话。
我冷笑,“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医生,走出去也是人人敬重救人性命的白衣天使,到头来却不如一个江湖骗子,你们办公室高悬的荣誉勋章不过是用来欺世盗名的废铁废纸吧。”
我的话很狠毒,侮辱的不止是他们的医术,更是他们的医德。
“瑶瑶。”许皓辰唤住我,“别乱说。”
唐硕也赶紧向医生道歉,“我嫂子这段日子心情不好。”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医生走后,唐硕坐在许皓辰身边,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找的大师是骗子,那寺庙的签也是骗人的吗,怎么可能两个人联合起来骗我们,许少的名字喊出去也是响当当的,寺庙我不认识,不敢保证,但是我找来的大师就是借他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来骗我们。”
我眼睛瞪着唐硕,“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也不是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离婚能让皓辰好起来,我会离婚,但是离婚后他还是病情反复,我还会回来。”
许皓辰意味不明的眸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唐硕说:“我看行,如果离婚后他还这样的话,你们再复婚呗,反正就是一张纸而已。”
他猛地一拍脑门,“我再叫那个大师来算一下吧,看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好。”
我唇瓣划开冰冷的弧度,我从未相信过黄道吉日,却不曾想我为了离婚也要去挑个黄道吉日。
唐硕又电话打给大师。
老佛爷就坐在旁边,没有同意我们,也没有制止我们,一声不响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唐硕的面子好大,很快那个大师就来了。
大师说,我每日睡在这里,也会影响许皓辰的健康。他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一个星期后是吉日,离婚前我需要离许皓辰远一些,他的身体会维持原样,离婚后恢复速度会加快,只有我再婚,他才能彻底好起来。
再婚?
我心心念念守护着我的家庭,守护着我的丈夫,竟然被要求离婚,被要求再婚。
“只要他的病能好起来,我看也值得了。”唐硕手指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唐硕跟跪送皇帝回宫似的送走了大师。
“嫂子,你要赶紧找人结婚,我哥才能彻底好起来。”唐硕嗓音淡淡的。
老佛爷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我走到窗口,隔着玻璃窗看着医院里光秃秃的树木,看着长椅上的层层霜雪,心,早已似漫漫沙漠般,寸草不生的荒凉。
“瑶瑶。”许皓辰低低的唤我的名字。
我赶忙走过去握上他的手,“老公,我在。”
“唐硕,你出去。”许皓辰说。
唐硕抬腿走出去,并关好了房间门,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紧盯着他的脸,似刑场上的犯人等待那声结束性命的响声一般。
“如果不是何博铭,你也会被摩托车撞的非死即伤。”一连串流利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他是真心爱你的,你嫁给他吧。”
“我不要。”我的喉咙口似是被带刺的铁球堵住,每动一下就痛的血肉模糊,“我不嫁给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还和他打过架,你每次看见他都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我不要嫁给你讨厌的男人。”
“瑶瑶。”许皓辰费力的抬起手,手指抚上我的眼角,“你听我说,那些都过去了,这个世界上也难再找到一个能在千钧一发时刻用自己的性命换你性命的男人,他爱你,他能给你幸福,你下半生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就是为了我的性命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吗?”我撕心裂肺的哭道。
许皓辰轻轻摇头,又缓缓闭上眼帘,“可是,我给不了你幸福了。”
“你真的相信那个大师的话吗?”我不甘心的问道。
我依旧存着希冀于他清醒明智的头脑,然而这一次我错了,他轻轻点头,毫无血色的唇不加思索的倾吐出一个干脆的字节,“信。”
信。
连他都相信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心似是有一把钝刀子在一点点割着我的肉,“好,一个星期后,我们去离婚。”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你走吧。”他说。
“你也让我在这一个星期里远离你吗?”我继续不甘心的问道。
许皓辰轻轻点头没有睁开眼睛。
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对了,已经冬季了,医院的地暖很热,室温22度,在这里不需要臭美也要穿着薄薄的秋装,可是为什么我会浑身发冷呢,似是窗外的寒风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来,不止是身体冷,心也透心凉着。凉的彻骨,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冻结一般,再也无法流通。
许皓辰始终没有抬起眼帘看我一眼,我就站在床边定睛看着他,久久的,久到双腿麻木。我俯身,吻上他的脸颊,哽咽道,“老公,我爱你,永远爱。”
是的,即便我离开他,即便我不在他身边,我也是爱他的。
他只知道,何博铭是爱我的,却不知道我的爱早就给了他。
他只知道,何博铭能给我幸福,却不知道我会不会幸福。
没有了他,我还有幸福吗。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衣服,鞋子,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睡衣,我索性将我的东西胡乱塞进了行李箱里。
收拾好,我又到床边,双手捧着许皓辰的脸庞,任由一滴滴泪滴落到他的脸上,我哽咽道,“老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走了,我以后每天都会过来看你。”
许皓辰抬手握上我的手,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的脸上溢满了泪痕,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
我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唐硕从沙发上站起来,斩钉截铁道,“嫂子,这就对了嘛,你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他的。”
见我不理他,他的声音柔了些许,“我哥的身体最重要,不是吗?”
唐硕亲自开车送我,我让他将我送到了云顶景苑,唐硕前脚走,就有人来串门了,来人是何博铭。
隔着铁艺大门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于他,我今生只能心存感激了。
“你还好吗?”何博铭呼出的气息被寒风凝结在空中。
“你怎么来了?”我问。
何博铭顿了一下,直言,“他打电话给我的。”
我打开门,让他进屋,掀开沙发罩,我让他坐在沙发上,我则撤掉铺在茶几上的白布,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博铭,你还爱我吗?”
何博铭眸底晃过些许不自然,醇厚的嗓音低低地说:“爱。”
我的眼睛望向结了一层霜雪的窗户,“我以前也是爱你的,我对你的爱掺杂了太多更深沉的情愫,不止是普通恋人的爱情,更是一种亲人般厚重的感情。可是你中途放开了我的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过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不能再爱你了,我后来遇到了许皓辰,嫁给了他,现在我爱的人是他,我离开他,也是因为爱他。”
我嗓音停顿,凝上何博铭深邃的脸,“相信你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可以和你结婚,也深知你不会伤害我,我可以毫无戒备心的留在你身边,但是我的爱给了许皓辰,收不回来了,你能接受吗?”
何博铭眸中的寥落肆意滋长,良久他释然般一笑,“能。”
我唇角缓缓划开似有似无的弧度,“好了,你回去吧。”
“我陪你吧,我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起身,“我现在还是许太太,你在这里不方便。我会打电话给我妈,让她来陪我。”
我抬腿朝着楼上走去。
自我和许皓辰和好后,这里也没有再叫保洁过来收拾,每一个角落都落了一层灰尘,我不知道还能住多久,我只是掀开了床单,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铺上,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着。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苏管家和一干佣人,“太太,许少让我们来给您收拾房间。”
我开门让他们进来。
十分钟后,门铃又响了,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将手里的手机递到我的手上,恭敬道:“白小姐您好,何少电话。”
我接过来,原来是何博铭家的佣人来帮我收拾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拒绝道:“我已经找来人在收拾了。”
中午,苏管家做好了六菜一汤。
望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的眼角噙着眼泪,“他吩咐的吧。”我问。
“是。”苏管家回答。
我夹起一只大虾放进嘴里,只咬了一口,我将虾吐到了盘子里,筷子用力放在实木餐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我抬腿就走出了餐厅。
“不合胃口吗?”苏管家问。
我回头,嘴角笑意渐染,直至笑的流出了眼泪,“你替我问问许皓辰,他既然相信离婚后他的身体能好起来,还要你们来给我收拾房间做什么,还来给我做饭做什么,这和不离婚还有什么区别?”
说完我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步走去了卧室,我伏在床上嚎啕大哭,既然是他想要离婚的,为什么又要将我照顾的这么周到来搅乱我的心。
直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这里已经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一个小时后传来敲门声,苏管家站在门口恭敬道:“白小姐,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许少吩咐我留下来照顾您。”
白小姐?
呵。我冷笑出声。
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太太,一转眼就变成了白小姐,不用说又是许皓辰的意思,“我没病没灾的,不需要照顾。”我冷声道。
说完我就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我就这样窝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我在怨什么,气什么。
天色渐渐黑下来,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我才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下楼去,客厅里,苏管家赫然坐在沙发上,见我下来,她立马站起来,眉宇间几分恭敬,“白小姐,我已经做好晚饭了。”
“一起吃吧。”我淡淡的说。
苏管家没有同我一起吃饭,却在晚上留在了这里,她自己到一楼的客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