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双姝-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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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
司徒牧一脚踢开了且菡寝殿的门,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司徒且菡!”
且菡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她急忙迎过去,请安:“臣妾见过殿下。”
司徒牧冷笑:“本宫多么希望,可以永远不要见你!”
“殿下!”且菡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臣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殿下如此生气?”
看到且菡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司徒牧只觉得更加恶心。明明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却总要装作纯良无害。他冷笑:“司徒且菡,你做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样继续装模作样,只会让本宫觉得反胃。”
且菡不料司徒牧竟会这么跟自己说话。之前他们关系恶劣的时候,最起码表面上依然维持相敬如宾。后来她“潜心改过”,司徒牧也对她关爱有加。只是好日子没能维持多久,因为那个韩尚仪入狱的事情,司徒牧多日未见她了。而再一次见面,就变成了恶言相向!
且菡端正了神色,语气也有些不善,她仰着脸问道:“殿下至少要告诉臣妾,您这么讨厌臣妾的原因吧?”
“韩汐死了。”司徒牧扔下这话,“你的目的达成了,太子妃。”
“什么?”且菡惊呼。她本来是打算尽快处死那个狐媚的韩汐的,后来又转念一想,既然她已经进了水牢,何须再自己动手?不若让她在水牢里受尽苦楚,自生自灭更加痛快。可是现在韩汐突然死了,司徒牧就跑来她这里兴师问罪了!
且菡苦笑:“殿下一定觉得,是臣妾把她害死的吧。”
司徒牧撇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总之若不是你,她绝不会被关进水牢!司徒且菡,你就继续待在这太子妃的位子上等着。总有一日你会知道,这个位子坐着没那么舒服!”
说罢,司徒牧愤恨地一拂衣袖,转身踏出庆湘宫。
“司徒牧!”且菡在他身后哭喊道,“你凭什么这般对我?我是你的表妹,是你的妻子,如今,我已经是你孩子的娘亲!”
“孩子……”司徒牧身躯一震,缓缓回过身。
只见且菡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泪流满面:“没错,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成亲三载,我终于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要我,难道连孩子也不要嘛?”
“孩子,哈哈,孩子!”司徒牧大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一丝开心和期许。他死死地盯着且菡的脸,道,“表妹,我多希望,你仍然是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表妹!虽然那时你也娇纵任性,却天真率直。不过现在,莫要再提往日情分了。你呀,只是我的太子妃!对了,你千万要护得腹中孩儿的安全,让他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因为,你我此生,只会有这一个孩子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逃脱(3)()
且遇早就等在宫外,他躲在暗处,看着自己提前安排好的人,与宫里出来的人接应。
杨青负责将寒汐运送出来。他以为等在外面的人便是寒汐的亲人,急忙上前,说道:“两位可是韩先生、韩夫人?”
“正是。”中年男子假扮寒汐的父亲,立即回答。他面有悲怆之色,显得十分憔悴。
杨青只觉得自己有点无颜面对“韩家夫妇”,他指了指身后四名小内监抬着的软轿,低声说道:“先生、夫人,实在对不住!韩尚仪她年纪轻轻就去了,是杂家没能照顾好她,愧对唐公子一番嘱托!尚仪她,就在里面……”
“汐儿,汐儿,我的女儿……”一直安静无声的“韩夫人”听杨青这么说,突然对着软轿开口唤道。只见眼泪顺着她瘦削的下巴留下来,她一声声唤着,令闻者伤心,催人泪下。
“夫人,请节哀呀!”杨青也是不住地抹着眼泪,只觉得自己心中愧疚更深。
“韩先生”一边垂泪,一边对着杨青作揖:“有劳公公,送我们的女儿出来。公公是贵人,能在百忙之中送小女出来,小人们感激不尽,还请公公回去吧!”
杨青点点头,终究是不敢久留,道:“就此别过,杂家回太子殿下那里复命去了。”
直到确认杨青领着人回去了,且遇才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示意随行的轿夫,将软轿一路抬离皇宫,直奔竹林方向而去。
到了竹林边缘,且遇命轿夫将软轿放下。他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了为首的一人。道:“就送到这里便好,有劳几位了。”
四个轿夫拿了银子,喜不自禁,连忙道:“多谢公子!”
送走了轿夫,且遇又拿出两份银子,分给假扮寒汐双亲的两个人。这二人是京郊一个梨园中的戏子,男的名唤双降。女的名唤红海棠。演戏是他们的拿手本事。这二人也算老实本分,轻易不会生事。且遇找到他们,只说要这二人替他演一出戏。二人也没有多问。全都依然而行。
“今日真是辛苦二位了。”且遇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分发银两,“这里的是二位应得的酬劳。”
双降和红海棠接过银子,那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让二人心中乐开了花!但念及轿子里“死去的姑娘”。怕是与面前的贵公子渊源极深,他们又不敢表现出太过兴奋的样子。只是连连道谢。
且遇又叮嘱道:“此事隐秘,我不愿再有其他的人知晓。万望二位拿了银两速速离开,能替我保密才是!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倒不是咱们百姓可以随意置喙的……”
“是。是,小人明白!”双降拼命地点头答应着,又拉着红海棠再次谢过且遇的慷慨。然后欢快地结伴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远远地离开了,竹林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且遇掀开软轿的布帘。只见寒汐安安静静地坐在里面,斜倚着轿子,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像。且遇俯身,温柔地将寒汐打横抱起来,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怀里的人正在陷入无意识的昏睡之中,太过精致的面容,让她美得不似凡人!没错,她的确不是凡人!她是精灵,是仙子,是轻而易举就窃走了他的心的人。
且遇怀抱着寒汐,一步一步往竹舍走去。他走得很慢,只盼着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他就可以忘记寒汐与他决裂的现实,永远抱着她走下去。
直到服下假死药的第三日清晨,寒汐才悠悠转醒,重新恢复了意识。
两天两夜的时间,她好像在做着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自己十九年来的往事历历浮现,如同剪影一般,一幕幕地掠过。
寒汐梦见自己还是“连窃玉”的时候,小小的紫衣的她,和同样小小的绯衣的姐姐。她们相互依偎着,走过了那么多的岁月。还有唐不惊,从漂亮狡黠的男孩子,变成俊逸精明的贵公子。还有容哥哥,在梦里,他在片片绿竹之中抚琴微笑。在梦里,他从来都不是司徒公子……
刚刚醒来的瞬间,寒汐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常言道,浮生若梦。如同庄周梦蝶,或是蝶梦庄周,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难道她作为“连窃玉”的岁月,只是南宫寒汐的一场梦吗?
“你终于醒了!”
一个悦耳温柔的男声,将寒汐拉回现实。她循声望去,只见且遇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他依旧穿着惯常的素白色衣裳,面容清俊不凡。蒙冤,水牢,假死,再看见且遇的瞬间,一幕幕接踵而来。寒汐才惊觉,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司徒公子,”回到现实中,她选择了这样来称呼且遇,“多谢您出手相助,帮我成功逃离水牢,寒汐感激不尽。”
且遇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悲哀,他开口问:“到如今,你还是唤我作‘司徒公子’。寒汐,你至少告诉我,为何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寒汐闻言别过头去,不欲回答。
且遇见状,愈发觉得受伤。他追问:“我不信你看不出,无论我身份如何,对你的诚意都未曾改变过分毫!我知道你与唐公子已经冰释前嫌,我也说过,我只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就好。就算只是避风港,我也心甘情愿!寒汐,就算我们注定无法走到一起,至少我们还是知己,是朋友吧?求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瞧不起我?”
寒汐心中剧痛,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且遇的步步逼问。的确,所有这一切,都且遇来说都不公平。无缘无故就对他如此冷漠,是不公平;不告诉他任何缘由就疏远他,是不公平;将来若有一日,在且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他的父亲司徒玺,也是对他的不公平!
寒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原因,你都想听?”
且遇不知道寒汐为何会说得如此严重,但还是点点头:“是,我不愿不明不白就与你疏离。如此不清不楚,我心里也无法放下。”
“好,司徒公子,你且听着!”寒汐故意露出不屑的冷笑,说道,“你可知道,你的父亲司徒大人,本姓南宫?你可知道,我的父君,是死在你父亲手里?你可知道,司徒玺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嫉妒,害死我父亲,毁了我的家园,逼得我娘亲带着我与姐姐逃离?你可知道骨肉分离之痛,夫妻生离死别之苦?你可知道一个部族被陷害,近乎全军覆没的惨况?司徒且遇,你都知道吗?”
说道此处,寒汐顿了顿,又笑:“是啊,你本也该姓‘南宫’。说起来,我们还有血缘关系,算是表亲。说起来,我是否该唤你一声‘表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错爱(1)()
“我……”且遇惨白着一张脸,右手捂住胸口,不自禁向后踉跄两步,“我……我不知道……”
寒汐冷笑:“是啊,你是生活地无忧无虑的贵公子。你娘与你爹未能终成眷属,被你的嫡母谋害身亡,这怕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了。但你娘陪伴了你七年的时光,你爹他对你也十分重视。可是我呢,我连我爹都未曾见过。而我娘,她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默默守候了十八载,却不能见我。我不过与她相处了极其短暂的时光,她就含恨去世了!”
且遇垂头:“对不起,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鸿沟……”
“你的确未曾想过,可谁又曾想过呢?”寒汐说着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滑落,“你可知我的父君,他为救族人魂飞魄散。我娘为了保护我和姐姐,不惜亲手毁掉自己的倾世容颜!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你可晓得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恨?而你,司徒且遇,竟还要一遍遍地来追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你爹司徒玺,曾经的南宫洗,全都是因为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个答复,你可满意了吗,司徒公子?”
“我终于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你会对我如此冷漠。”且遇的眼中,是深深的无奈和愧疚。原来,他与面前的女子,注定没有结果。哪怕他比唐不惊更早一步遇到寒汐,他们也无法在一起。
这就是命数,谁也逃不脱!
寒汐握紧了拳头,仰头倔强地看着且遇,道:“终有一日。也许就是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司徒玺!”
且遇一怔,在寒汐眼中,他看到了浓浓的恨意和杀气!曾经天真善良的少女已经消失不见,是仇恨让窃玉变回了南宫寒汐。面前的女子爱憎分明,隐忍决绝,让且遇觉得那么陌生!玉儿的眼中。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情绪呢?
“以命偿命。我无话可说。我爹既然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杀了他,也没有错。”且遇低声说道。突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寒汐。
寒汐擦干面颊上的泪水:“我会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你虽说与他不亲近,但那毕竟是你亲生父亲。若有一日,你再来找我寻仇。我也决计不会怨你!”
说罢,寒汐挣扎着起身。两日两夜的昏睡让她有些乏力,身形略有些摇晃,可也阻挡不了她要离开的决心。她迅速披上床边事先为她准备好的外衣,转身离开。
最后凝望了失神的且遇一眼。寒汐狠心,道:“还望司徒公子回府之后,转告我的姐姐寒潇。就说我已经找到了半卷山河画,成功逃脱。请公子告知姐姐。我会等她取出另半卷画作,半月为期。半月之后,无论她成功与否,还请她速回山庄汇合。毕竟,你们司徒府,不是我们南宫家的人适合久居的地方!”
且遇背对着寒汐,哪怕万般不舍,终究也不再挽留她。他点了点头,闷声说道:“遇记下了。南宫姑娘,请你一定照顾好自己。遇往后不能在你身边了,只盼你万般珍重!”
寒汐看着这样落寞绝望的背影,恨极了自己的残忍和冷漠!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就会忍不住上前告诉且遇,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心中所愿!但事已至此,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