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的青春期-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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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那时候他和夏晴多还不够法定的结婚年纪。
不是没有拐带过夏晴多出去开房,嗯,房是没有开成,还因此惹怒了夏玉堂,一个月都没有让他进过夏家的门。
后来窦燃就毕业,开始忙忙碌碌。
每年呆在剧组里的时间有300天,剩下的65天,做的是空中飞人,一年四季忙得脚不着地。
有一回,三个月没有见过夏晴多和夏野。
大半夜赶回夏家,夏野一看见他,哇的一声就哭了,死活都不肯叫他爸爸。
日子要是过得快起来,比流水都要快。
一眨眼睛,比他鞋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居然已经打起他肩膀了。
小孩唱歌很好听,大约是继承了他的好基因。
不是说夏晴多的基因不好,夏晴多真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唱歌跑调。
短暂的一愣神的功夫,窦燃回忆了过去十几年的光阴。
他甩了甩头,总觉得他好像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事情。
可是怎么用力去想都想不起来。
大约是不怎么重要的。
要不然他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窦燃拍完戏已经很晚了,夏野早就回了房睡觉。
窦燃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宾馆,敲开了夏晴多的房门。
夏晴多还没有睡,还在思索问题。
窦燃来的很是时候,夏晴多缕来缕去,觉得缕到了关键性人物。
她问:“你还记得那个医生吗?我总觉得他很古怪。”
夏晴多说的医生姓薛,叫薛傲。
她的记忆不好,去薛傲的门诊看过好几次。
薛医生是个医术一般的医生吧。
总之,三院的心理科虽说很有名,却也只能说一般有名,因为十几年前,有心理科的医院,也就是三院了。
窦燃眯着眼睛仔细地回忆。
他已经想不起来薛傲的长相了,纳闷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夏晴多皱着眉头,“我这几天一直在缕从前的事情,这些年我接触的人里也就属他最不可疑了,完完全全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可转念一想,能让我记忆错乱的,不应该是普通人啊,至少那个人要很懂行对不对?”
窦燃笑了,“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医生懂行,就觉得他可疑啊?什么事情得有事实依据。”
“没有。”夏晴多道:“我就是觉得他看着我笑的样子,很古怪。”
“直觉。”说着,夏晴多又补充了一句。
女人说她直觉准的时候,男人就不能用理智来理解直觉这个东西。
窦燃点了点头,很顺从地说:“嗯,我让刘瑞君找个调查公司,盯一盯薛傲。”
“现在!”夏晴多继而提出了要求。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窦燃就像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昏君,一点都没想到好友的老人作息,“好,就现在。”
窦燃很快就给刘瑞君拨去了电话。
刘瑞君听完后,有一颗想要剥人的心。
不满地吵嚷了几句,说窦燃就是色迷心窍,紧跟着气呼呼地挂线,也没能影响到窦燃的好心情。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
儿子虽说还不一定是同一战线的,至少已经不属于敌方。
我方的人数在不断增加,实力大增,眼看堡垒即将要攻克了,能不高兴嘛!
这个时候,窦燃又重申了一次上午说过的话:“我不能和你儿子一块儿睡了!”
“你想和我睡?”
夏晴多眼皮子一挑。
这话说的,都三十好几,儿子都快要谈恋爱了,还不能抱着老婆睡觉,天理何在啊。
窦燃“昂”了一声,表情是有些委屈的。
可夏晴多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以前那回是想快点把儿子生出来,那是豁上去了。
现在说不好,尤其是记忆重合之后,夏晴多总觉得自己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她很乱,偏偏这种乱,她谁都不能说。
甭管跟谁说,估计谁都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
而且今天挺不巧的。
夏晴多撇了嘴,宣告了这种不幸。
“我好朋友在。”
“什么?”窦燃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紧跟着,又听夏晴多说:“我好朋友在,你还要跟我睡一起吗?”
窦燃终于醒悟了。
别说是好朋友了,他觉得今天就是夏玉堂在,可能也不能阻止他想要抱老婆睡觉的决心。
不管怎么说,先霸占了床的一半,做好了长期入住的准备。
第 92 章()
登堂入室的第一步骤——我们就睡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做。
窦燃洗完了澡,就霸占了床的一边。
夏晴多还在磨蹭,擦了爽肤水,拧开了深褐色的晚霜瓶子,用手指头沾了一点,在手心中戳开。
明知道今天不会发生什么,明天也会发生什么,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夏晴多真的很佩服十八岁的自己,明知道前路是什么,还敢勇往直前。
即使与十八岁的记忆重合,多了些勇气,可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会有那种屏住呼吸想深吸一口气的复杂心情。
她也确实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摁灭了床头灯,躺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
有点像溺水的人,猛一接触到空气。
窦燃的眼皮在黑暗里挑了一下,闭上了。
夏晴多平躺了有五分钟,听着窦燃均匀的呼吸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
她轻轻地翻动了一下身体,习惯了左侧躺的姿势睡觉,平躺着怎么都睡不着。
夏晴多才将翻过去,那边的窦燃也翻了下身子。
两个人面对面而躺。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夏晴多的眼睛就像是这夜里最闪亮的星星,一眨一眨,看着他挺翘的鼻子,和长长的眼睫。
她怕他睡的并不沉,伸出了手,也只敢隔着空气在他的脸上点点触触。
细细算一下,两个人认识了十五年还要多。
认识的那天,真的不知道彼此会怎么掰扯都掰扯不清。
更不知道,她的人生,能这么的神奇。
手滑过他的鼻尖时,夏晴多晃了下神。
她最近总是走神。
措不及防,她那根还没滑下来的手指,被窦燃轻咬住了。
夏晴多觉得窦燃睁开的眼睛点亮了这漆黑的夜。
无独有偶,窦燃也是这么认为的。
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含。
一瞬间的麻感,就像是触到了电。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会儿。
夏晴多猛地抽手,闭上了眼睛。
还好,没有一脚踹他下去。
窦燃安下了心,又轻轻地往中间移动,一勾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用下巴抵住了她的额头,呼哧呼哧的呼吸声音,像是催眠曲。
夏晴多不安了一阵,便在不安中安心睡沉。
第二天早上,相拥着醒来,稍微有点尴尬!
窦燃展颜笑了一下,试图缓解这种尴尬。
他预测,再睡一个晚上,这种尴尬应该就没有了。
是想说点开场白的。
但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门就被夏野敲的邦邦响。
一定是夏野没错的。
只有他敲门才是这样,急促,中间没有停顿,急的跟来讨债似的。
夏野一定是来问窦燃昨晚上为什么没回去的。
夏晴多有点慌张,一手拉了衣服,想换掉睡衣。
衣服脱了一半,发现窦燃正瞪着眼睛看她呢!
她睡衣的里面穿着小背心,不露。
她没闹懂窦燃眼神里的小火花是怎么点燃的。
这时候,外面的门终于不响了。
夏野开始给她打手机。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
夏晴多看了一眼手机,又去看窦燃。
窦燃从床上翻坐起来,踢上了拖鞋,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夏晴多便听见了夏野埋怨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
其实夏野一点都不想说这个。
他以为来开门的会是他妈,他一定会高声说:妈,窦燃昨晚上没回来!他肯定出去那什么去了。
栽赃自己亲爹,还是在亲妈的面前,夏野也是害怕天打雷劈的。
他就是想臊一臊窦燃。
但他明显忽略了窦燃的脸皮。
仓皇间,挤出的这句话,像是已经认同了他们住在一起似的。
夏野后悔,可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倒带。
他脸色阴沉地进来,卧房的门虚掩,他妈正立在床前,床铺凌乱。就傻傻地站着,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
夏野一扭身,又出去了,糟心地想:算了算了,不管了。
明明是当儿子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颗老父亲的心。
这世道都不单纯了,夏野也早就不是单纯的孩子。
他妈要是没和窦燃睡在一起,能有他吗?
他之所以介意,还是和那个二胎的理念是一样的。
他小的时候,他妈要是就和窦燃睡在一起,他肯定不会觉得古怪,顶多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小,非得嚷嚷着要睡中间。
不过,人长大了,还是要脸皮的。
现在的夏野可说不出要睡中间的话来。
夏野的接受能力一般,但木已成舟的情形下,他还是懂得变通的。
烦躁别扭纠结的心情,也只不过持续了半上午,下午便想,其实也好,窦燃名正言顺了,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和窦燃闹。
青春期是什么啊?青春期其实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间。
就像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样,哪有无缘无故的叛逆啊!
那些个家庭氛围好,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就是稍微叛逆意思个一下,青春期就过去了。
按理说,夏野也是在爱里长大的,他记得他八九岁的时候,窦燃还会一次性把他举过头顶,把他当成个小飞机,逗的他闭着眼睛笑。
总之,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事情没少干。
可夏野总觉得还不够,缺了点什么呢?真要让他说个一二三来,他又语塞了。
但,他单方面的决定了,要延长自己的青春期。
这天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没下多久,又放晴了。
好比夏野阴晴不定的心情。
夏野进门那会儿,夏晴多其实是想和他解释一句的。
转念一想,没法解释啊,就默了。
这事情从夏野的不反对起,大约就是一次飞跃性的进步了。
离她和窦燃没羞没臊的生活,不远了。
最多也就还有一天的时间。
夏晴多想了想,打包了行李,匆匆地订了机票,带着夏野跑路了。
原因说不清楚。
反正,窦燃得到消息,气冲冲地回到酒店的时候,夏晴多已经下了飞机,把夏野打发回了夏家,一个人立在了北市三院的门口。
时光荏苒,一晃十几年过去。
夏晴多最后一次来这里时,还记得那个薛医生劝她接受心理治疗。
言谈间的意思很明白了,说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还建议她接受催眠。
夏晴多觉得自己对自我的认知比薛医生要明白很多,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三院的门诊大楼是新建的,大约有十几层。
五楼是心理科。
夏晴多迈入电梯的那一刻,深呼吸。
时间是下午的三点。
护士小姐说,薛医生有病人。
心理专科毕竟和其他的身体疾病不一样,首先的区别就是,门口的走廊上并没有挤满了病患。
走廊上,除了护士小姐,就只有夏晴多一个人。
护士小姐,很详细地询问了夏晴多的名字和病情,又问她有没有预约,紧跟着才敲门入内。
房门闪开了一条细缝,夏晴多探了眼睛过去,好像看见了薛医生的白大褂一闪而过,还有一双玫红色脚背上带有刺绣的皮鞋,打眼前晃了过去。
那是一种很艳丽的玫红色。
夏晴多一入眼,就觉得时曾相似,好像是ar这一季的限量新品。
上一回去公司的时候,刘瑞君给她拿过来一本ar的图册,让她选,这双鞋一万九还是两万九来着
看来有心理问题的多半是有钱人。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的时间,护士小姐出来告知:“不好意思,夏小姐,薛医生今天的时间满了,要不我给您预约明天上午十点?”
仅有一门之隔,夏晴多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又不能直接闯进去,夏晴多态度很好地争取:“不是就里面一个患者吗?”
“这患者病情比较特殊,诊疗一下午都不会结束的。”护士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