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驱魔人:幽灵校舍-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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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亲事是我求哥哥的,我知你不愿,日后你若是看着好的姑娘,愿意娶进门做妾也行,做平妻也行,我只是不想哥哥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对不起。”
她拽着衣袖同他说出这番话,说自己的本意,说自己为哥哥的考虑和打算,而后又咬着菱唇告诉他:“从来没有男子主动同我说过话,你是头一个,所以嫁给你……我心里也是愿意的。”
那个时候也是他傻,以为这话只是安慰他的,未曾看见一个女子心中期期艾艾的期盼,对美好爱情的向往那么的真切,当真以为她只是不想让哥哥为难,才让他娶了她。
如此,便相敬如宾的相处着,他们甚至分房而睡,她睡在室内,他睡在室外的榻上,偶尔深夜醒来便听见那室内传来的抽泣声,他屏住呼吸不敢惊动,隔日便削竹条,亲手给她糊一个花灯,以为这样她便会开心。
可那花灯都是彩绸做的,上面没有半点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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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幽灵校舍【23】(。com)
丫鬟说姑娘收了花灯,一定会亲手绘的,可那些花灯送去都被她收进了箱子里,一个也未动过。
他原以为自己知道她喜欢什么,可后来看来竟全错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安静,总是静悄悄的坐在屋子里,总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偶尔同她说说话,她也是会笑的,只是那笑容那般淡,转眼便消失了。
那个时候,也是她哥哥有意提拔他这个妹夫,商铺的事渐渐让他接手,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到底是同原来不一样了,身份也贵重了几分。
时常要跟着她哥哥出去谈些生意,花天酒地自是少不了的。
先前他也有些不入门道,久而久之也熟能生巧,逢场作戏的手段学了八九分,倒也没有刻意留恋那些风尘女子,只是回去的时候难掩一身胭脂香气,混合着酒薰,扰乱了一室宁静的沉香。
那是她婚后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
“她们生得好看吗?”
“什么?”
“那些风尘里的女子,真生得那般好看?”
她从身后拉住他的衣襟,柔柔软软的靠在他背心,不敢用丝毫力气,生怕惊动了他。
冷风里,他第一次嗅到她衣襟上染着的凝香,那么淡,风过之后,仿佛什么都留不下。
他转身,染着酒醉的黑眸在沉寂的夜里望着她笑,看着她粉色的面纱在黑暗中飞扬,竟也不觉得她的伤疤有多狰狞,伸手揭了去,温热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顺着那疤痕一道一道的抚上去。
犹记得那时她靠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湿了一双泪眼,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可许多年后,他一直在想,如果那晚他抱抱她就好了。
如果那一晚,他要了她就好了。
可是,这世间到底是没有后悔药的。
那日后不久,她哥哥办错了一批货,偏偏那批货涉及官府,一场大祸将至,抄家的抄家,入狱的入狱,他和她哥哥关在一处,所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尽了,却偏偏寻不到一条生路。
最后,还是她将他们救了出来。
可同时送到他眼前的,还有一纸和离书。
“她为了救我和她哥哥,嫁给了别的男人。也是个好人啊,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偏偏欣赏她的才情,不在意她的容貌,我也觉着是一处好去处,毕竟她哥哥垮了,家没了,我曾经给不了她幸福,后来又如何给得了?和离后,我便走了,心想天涯海角总有容身之地,放手成全她也未尝不可……”
说到此处,司徒瑾枫便是一顿,黑眸中的愁绪好似化不去。
“后来呢?”
蒋忆忍不住追问,却听司徒瑾枫说:“后来?后来我当真天涯海角,只是心里一直有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心里是一直有她的。”
身上余下的银子不多,她哥哥也觉着是他委屈了她,才有了这场和离。
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拿了个未做完的花灯。
离开是夜,满天星辰,突地眼前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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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7章 幽灵校舍【24】(。com)
那送别的路上,系着的都是他为她做的花灯,可惜他不识字,不知她在花灯上究竟写了什么,那么秀丽的字眼,丝丝缕缕的不知牵挂着什么。
“后来呢?你们就当真不曾再见?”
司徒瑾枫回神,缓缓放下手中早已冷透的茶。
晚风顺着窗口徐徐吹入,明明带着几分寒意,他却含笑摇头,眼中好似蕴着午夜阳光:“见过。在我最落寞的时候。”
中年时生过一场大病,陪着他的只有被他摘走的几盏花灯,早已破旧不堪的摆在他床头。
本是想就这么去了,那一年的水患又发在了江南,她和后来的相公一同逃了出来,原是打算去亲戚家借助,没想到只是讨一碗水的功夫,便造就了这场时隔六年的重逢。
两人相对无言,她也只是匆匆讨了一碗水便走了,小心翼翼的端给她的相公喝,眉目间情意绵绵,却叫他的心痛得麻木。
多么好的女子啊,他曾经怎能那样轻视她呢?
可他已经没什么能强求她留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坐上蓝绸锦绣的马车随家人离去,却也没想到,半夜里她又独自折回,手里提着药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他床头,撵了他的被角,什么都没说,连目光都是沉静的盯着满是裂痕的地板。
“我不走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打破了黑夜的沉静。
那时候,心底好似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他却颤抖得双唇说不出口。
“富贵荣华你不要了?你的丈夫你也不要了?”
许久后,他才哑着嗓子说出这么一句,她却偏过头来冲他笑,是那半边完好无损的脸,染着宁静的月光:“我做不到的,成亲的时候反了悔,认他做了哥哥,哪来的什么相公?”
如此便留了下来,在他心底,在他身边。
那么长的六年,他一声不响的走了,她却依旧停在远处。
家务事不会做,却细心的学,在隔壁大娘家学着烧饭,简简单单的菜式端到他手边,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
后来为了替他治病,当了珠钗、玉戒,穿着粗布麻衣,再看不出她大家小姐的身份,她却笑得更多了。
夜里,她便静静躺在他身旁,趁她睡着了,摸上她日渐粗糙的手掌,一颗心都搅着疼,心想快点好起来吧,快点好起来就能陪她看着草长莺飞,日后好好儿过,许不了她荣华富贵,至少也能许她此生幸福无忧。
可他的病却是治不了的,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她却不信,半月后便收拾细软,用木板车推着他走访各地名医,风餐雨露,半句怨言都没有。
看着她晒黑的脸颊,脚上磨破的绣鞋,他终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累她了,将袖中小指头大的金定子趁夜吞了下去,当夜就断了气。
“那时灵魂尚未消散,就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原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一滴眼泪都没留,摸着没鼻息了,便拨了头上的素簪子往心口插去,到死都躺在一块儿,还是过路的乡民将我们葬在了那片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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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幽灵校舍【25】(。com)
蒋忆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徒瑾枫,柔和的黑眸中竟泛起了几分泪光:“轮回时,我跟了她一路,却不敢现身,生怕她怨我弃她而去,她却拉着一个又一个的鬼差问,有没有见着我,我可是已转生了,转生去了哪儿,下辈子能不能再在一处?”
“后……后来呢?”
沉默太久,蒋忆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宁静,然而司徒瑾枫却是摇头:“今儿太晚,明日再说吧,早些去歇息,那血魔是盯上她了。”
没想到故事说到一半,他还能扯回正题,蒋忆无奈皱眉:“盯上她的不是血魔,而是何奇峰。应该说,是被齐晓天亡魂俯身的何奇峰。”
红火再现,蒋忆直觉同血魔有关,宁小乖说了何奇峰的事她便去查,弄到了几张照片是发在网络上的,不过那些都是何奇峰原来的照片,如今的何奇峰看起来眉目间与齐晓天已有几分相似。
天天见着的人也许察觉不出这端倪,但将几年前的照片和现在的何奇峰一对比,好多事便明了起来。
到底不该追问齐晓天的事,宁小乖一旦对齐晓天的事起了兴趣,齐晓天的灵魂自然会找她伸冤,祈求能借助警方之力找出当年杀害他的凶手,如果晚上不是他们去的及时,只怕这会儿宁小乖已经被齐晓天给附身了。
可如此一来,便可以断定那血魔也是跟着齐晓天的。
来自上古的魔神,天地孕化,几个凡人的纯阳之气都不够塞牙缝的,它若真想增强法力,倒不如席卷魔界,去吃上几个魔兽。这般想来便可以确定,血魔吞噬的那些纯阳之气多半都进了何奇峰体内,齐晓天可还得保持何奇峰肉身不腐,鬼气不显,不靠这些纯阳之气靠什么?
有了目标,下一步便是交手,但看了看司徒瑾枫,蒋忆觉得这件事实在不该将宁小乖牵扯进来,也怪他之前什么都没同她说,这会儿才告诉她,他们之间还有一段姻缘?
这一晚到底是睡不着了。
回了房间之后,蒋忆便施法将灵魂和肉身分离,心想这里暂且有司徒瑾枫看着,宁小乖应该不会有事,便趁机去了一趟冥界。
司徒瑾枫不愿说的下文,想必在叶念那儿能问出些端倪来。
哪知刚入冥宫,叶念也同她谈起了正事:“先前给你们的资料竟是弄错了,那血魔可聪明得很,手里抓着的人早是寿命已尽的。回来之后才听黑白无常说起,才发现血魔抓的都是那些本该经历大灾大难的人,强行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在生死簿上这些人的确也死了,但灵魂却没收回来,原是以为成了厉鬼祸害人间,没想到这些人尽都在它手里。本打算今晚将这件事告诉你,没想到你竟先来了。”
蒋忆点点头,叶念的一席话也算是解了心中疑惑,但她现在关心的却并非血魔的事,而是司徒瑾枫同宁小乖的那段过往。
着实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件事,不过叶念也是端坐在冥王殿中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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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幽灵校舍【26】(。com)
“我就知道他忍不住,却不知他这般忍不住,还将这事说给了你听。”
那段过去如今已没多少人知晓,夫妻俩儿的灵魂一前一后的到了冥界,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便先后被拉去主殿转生。
“天命这种事是违背不了的,好些个恩爱夫妻想结三世情缘却结不上,偏偏他们的情定了三世,三世皆凄苦,那时的天机又不可说破,我便是叹一口气也只能将他们送入轮回。”
凡人便是如此,无论转生前爱得有多天崩地裂,一碗孟婆汤喝下去,该忘的,不该忘的也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再也不记得,曾有那么一位女子伴他岁月静好,风来,风里等他;火来,火里等他。
更不记得,她为他熬伤的白发,眼角的细纹,以及那双满是老茧的手……
第二世,他已是富贵家的公子,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曾经她在花灯上写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如今他全都懂了,却说给了另一个她听。
再相见是成婚三年后,与曾经一般的年纪。
他的妻迟迟未孕,家里便寻思着为他纳一房妾室,那时入门的便是她,却再不是那张烧焦的脸,模样秀丽的像一幅画,生生讨人喜欢。
可他却不爱她,迎进门时也是从后门用轿子抬进来的,连场像样的婚事都没有,给爹娘敬了茶便算是他的人了。
喜榻上就那么一张薄薄的喜被,他掀开盖头,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便匆匆吹灭了火烛,碰她的时候也没念及她是初经人事,着实有些不知轻重,疼得她咬着牙落泪,可就是这般,他半夜就走了,依旧宿在他妻身旁。
听了这些话,蒋忆紧紧咬住了嘴唇,险些咬出血来:“看来又是要他悔了。”
叶念却笑,那笑容渗得叫人心头发慌:“有些事何止是悔,那是足以要命的。”
新纳的妾室不受宠,可总有那么几日必须宿在她身边,那是老夫人发的话,急着发孙子他也没法忤逆,一边想着法子让妻子受孕,一边想着法子怎的将这妾室赶出去。
断不能让一个妾室先生出孩子,他的妻可是名门闺秀,就算他受得了,他的妻也是受不得这般欺辱的。
可她那时却住在小小的院子内,身边就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服侍着,吃穿用度寒酸了些,她也不恼,日日夜夜都坐在院子里煮茶,那茶也并非上等,多煮几次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