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佳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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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险些急得跳起来的清之却是被唐卿卿的这番反应惊在了原地,张着嘴好半天都没能蹦出一个音来。
“姑娘可是吓死我了。”半晌,清之拍了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姑娘这说的可都是些什么话,不过区区一棵桃树,戈公子怎会责怪呢。”
就算是姑娘你把这院子都给拆了想来戈公子也不会说个不字。
“那就好。”唐卿卿听此,淡淡一笑。
这么长时间的卧病在床,让唐卿卿原本便纤细的身子显得额外单薄,圆润的小脸也是又瘦了一圈。甚至在额头上还因为当时用力过猛的磕头,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饶是这样,也没能遮住她一颦一笑间的清秀动人。
唐卿卿本非那种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绝色。但即便如此,这皇城上下若是非要挑选,她这般的女子却是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那巴掌大的小脸配上一双杏眼,小家碧玉之余又添上了两分灵动妩媚,与自身空灵,不易接近的气质浑然天成,带着两分莲花般的高洁,令人欲罢不能。饶是现在那唇上毫无血色,也未能将这般姿色削减一二。
而她脸上的淡笑却是在转过头的那刻化为乌有。
她抚摸着桃花的枝身,若有所思。
第3章 003、利刃()
唐卿卿也没有走多远,时不时便要撑着树干休息。约摸还是走了一刻,便怎么也忍受不住自脚底传到全身如同针刺般的剧痛,唤了清之一声,后者便扶着她慢慢地踱回了房间。
房内的药味极重,与屋外的一派大好春景截然不同。
清之说着说着,脸上也有些泛苦。唐卿卿便也未有打算难为她,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打发了清之让她去给戈墨帮忙,或者自行歇息。
这位她的大恩人戈墨,不但不在她面前露出真容,就连名字也未曾告诉。还是方才同清之闲聊,这才便明了一二。
“我对戈公子也并不是十分了解,怕是帮不了姑娘什么了。”
想想清之所说的话,怕也不是撒谎。
看样子,也只得她自己去向那戈墨,问个一二了。
入夜,窗微启,涌入春风。
伴着那身月牙色,皎如玉树临风前。戈墨伸手轻声将窗阖上,眉却微凝。
病情才稍微称得上是稳定,就这般没了约束,一时不慎,都有可能将病情加重。
这小妮子怕是吃的教训还不够。
伸手取出药瓶,正要开启,戈墨却是抬眼瞧了她一眼,微微一怔。唇角携着一丝浅笑,也没有点破。
而就在他伸手想要用长绫遮住唐卿卿双眸之时,方才还一副熟睡模样的她却是眼眸陡得一亮,伸手钳住戈墨的手腕便是一翻。
这戈墨倒是配合,也不见有什么挣扎,便被唐卿卿一个翻身压在了床榻上,控住了手去。脖颈一旁被尖锐之物比划着,赫然是白天里唐卿卿折下的那支桃花枝桠,只不过稍显粗壮之处却是被磨尖了。乍得一看,的确还挺有杀伤力的。
“唐家,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么?”戈墨薄唇微抿,一直平平淡淡的口吻中,竟有两分戏谑之意。待唐卿卿想要细细斟酌其中的含义,却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看来你对我唐家的了解倒是不少。”唐卿卿笑笑,貌似毫不在乎:“就是不知此番出手相救,阁下打得是什么主意?”
这戈墨甚至掩去了她的姓氏,仅告诉清之她名唤卿卿。“唐”字被掩盖,她可不相信这不过是他的无心之举!
唐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若说不是有人精心策划,绝不可能!对头虽多,但个个都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旁人只道唐家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他们这些在府上的人才知晓那日数以百人的偷袭。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像是蛀虫一般跃入府内,先从偏殿开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与小孩赶尽杀绝
然后,再缓缓包围了正殿。
那日的情形至今都如此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好不容易通过密道逃到府外的唐卿卿,却是撞到了那个人
夏破云。
他所说的“背叛”也是太过蹊跷。
当时她浑浑噩噩有些不清醒,细细想来却是不大对劲的。
先不说夏破云出手,属下不会是黑衣人,但两件事同时发生也太过巧合。但免不了是因为她自己的私人感情在作祟,不愿意相信是夏破云对家族动了手而已。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夏破云下的杀手,就算他是夏国的太子,她也
唐卿卿的手缓缓捏紧,那根枝桠也随着她过于波动的情绪而抖动,划过了戈墨的颈部,还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但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这失神的女子。就连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一些微恼。
只是略微发力,唐卿卿手上的枝桠便弹飞了出去。只感觉周身天旋地转,一声惊呼,她还没回过神儿来是怎么回事,这客与主的姿势便瞬间转变了。
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身上的男子仿佛磐石竟然不动分毫。顿时便察觉到她完全就是被摆了一道!
“看样子唐家是没有告诉你跟一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可不该去想另外的男人。”戈墨携着淡笑,受面具的遮掩,唐卿卿甚至看不清此人到底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偏被这男人说出了几分春意!
唐卿卿咬牙,羞恼至极。
接连吃瘪可是她唐卿卿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善茬,腾出一只手来便朝戈墨的面上袭去,还在半空便被抓住,压过头顶钳得更死。
戈墨无奈叹了口气。
倒是真没想到这小妮子真心固执得紧,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肯死心。
“唐姑娘,莫非你对在下的相貌如此在意?戈某并非那种好色之徒,不会提出让唐姑娘以身相许的糊涂话的。”
戈墨的戏言在唐卿卿听来简直就是挑衅,可偏偏她就是连此人一根头发都伤不着,她都快要气得喷出火来。
“恩人还是说人话的为好。”
听此,戈墨倒也没逗她了。对她的禁锢都松了两分,敛去了那份笑意,随着屋内烛火的摇曳,戈墨逐字逐句的开口道:“在下没什么可图谋的,无非便是医者之心作祟。但若说对唐家惨案毫不知情,也是谎言。但现在,唐姑娘还是迷糊点的为好。掩去你的姓氏,便是为了防止仇家的追寻与加害,现在你无非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不是面对这些的时候。”
唐卿卿听着这一番话,唇微启,却是哑口无言。
她倒是也没有想到戈墨竟然真的会正儿八经地回答她这些问题,一下子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小脸涨红得不知所措。
“好生歇息。接下来几日我要出一趟远门,枕下是给你留的碎银子。快的话三四日,慢的话可能半月有余。我已经跟清之吩咐下去了,好好照顾自己。”抚了抚唐卿卿的发丝,指尖微陷的触感令戈墨面具后的眼眸一沉,若有所思。
“待我归来,再为你上一次药,这外伤的治疗,便可以告一段落了。”戈墨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没等唐卿卿回应,他便略整外袍,踏步出去。
而就在他抚摸她头的那一瞬,唐卿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她想要千刀万剐的罪人。
第4章 004、戈公子的吩咐()
第二日一早,唐卿卿便下了塌起身活动。
外面正起着浓雾,虽说看不太真切,清之在不远处打扫的身影还是能够辨别得出的。
“卿姑娘。”
听到清之客客气气地跟自己打招呼,唐卿卿也是当下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昨日转悠了一会儿的缘故,虽说也谈不上多么轻松,总是要比昨个儿踏针般的刺痛要来的强上许多。
看来,这戈墨,暂时还是能够信任的。
毕竟他所言皆是对她有好处之事。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唐卿卿心中也是有数,但这个结论总归还是让身心一直紧绷的她稍稍有了许些缓和。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唐卿卿总算是慢悠悠地把整个院落都转上了一遍,除了清之她谁也没有遇到。看样子的确如戈墨所说,他已经外出去办事去了。
“这人的生活是有多简陋。”唐卿卿摇了摇头,擦拭过额头的细汗。
虽说身体健朗了不少,这一个圈子兜下来还真是要了她半条命的感觉。
“看样子出去一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唐卿卿望着那扇大门,心里也是延伸出了一丝微弱的渴望。
在这一隅之地她得的实在是太久了,如今少有三月,多有五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虽说以前她也鲜少外出,但绝不是这样像一桩木头一样躺着不动,这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外面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些期待,也有一些恐惧。唐卿卿有些害怕这段时间里皇城会变成她所不认识的模样
但是,现在还不行。
唐卿卿咬咬牙,又慢慢踱回了房间。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唐卿卿除了每日清晨必然会在院子里锻炼以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屋内度过的。
虽说这里的东西颇少,但戈墨总该是留下了几本书能供她消遣消遣。除此之外,便是一日三餐都会准时送来的清之能同她聊聊天了。
除此之外,清之还会带来一碗中药。
“这是戈公子吩咐的。”清之笑笑,便是硬要看着唐卿卿把那黑漆漆的汤药灌下才肯离去。
而也是在唐卿卿放下药碗,五官都拧成一团的时候,清之又会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方糖来。
“这也是戈公子吩咐的。”
唐卿卿有些发愣,当然不可能去佛了这份好意,急忙吞下,冰凉甜腻的口感顿时让她缓解了不少。
戈墨走之前说过,她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了。那这碗药,很显然是用来内服的。
唐卿卿在清之收拾完东西离去后,不由得捏紧了衣襟,凝视着自己已经消瘦得如同秋叶般的身子骨,心底有些发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适,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没有感到自己不适,才觉得可怕。
约摸就这么闷着过了个三四天,还不见戈墨回来,唐卿卿想着或许要过个十天半个月他才会回来了吧。
由是,她便感觉突然没了约束,胆子就要大了起来。
“清之,前些日子你提到的灯会,我觉得颇有意思。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不如”
“回姑娘的话,马车已经备好了,姑娘想什么时候出发都行。”唐卿卿还正想着说辞,清之忽然一答,一下子就懵了。
“卿姑娘多日闷在这地方,想来也会无聊,估摸着待个三四日便要留不住了想要出去野,恰好几日之后便是灯会,马车先给租好了,到时候一定用得上。”
望着清之转着手指望天仿佛背诵课文的模样,唐卿卿的唇角当下便是抽了抽。
“这,这是”
“这也是戈公子吩咐的。”
快速捂住脸靠在边上,唐卿卿只觉着自己仿佛被完全看透,玩弄于鼓掌之间。
太令人崩溃了,这几日偷偷摸摸想要策划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就像是个痴子!
要不是清之还在,她真想哀嚎出声。
实在是失策。
“那便有劳了。”唐卿卿强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尽量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笑容。
“卿姑娘太客气了。”清之完全没有察觉到唐卿卿的情绪波动,她只觉着戈公子人实在是太好了,还这么料事如神!
“卿姑娘?你还好吗?脸色好像有点糟糕。等戈公子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一声,再替你诊断诊断。”
“不不,我很好,我很好。此事可千万别和戈公子提及了咳,他也很辛苦,不劳烦再在这小事上操心。”唐卿卿急忙回复,非要清之答应了下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暗擦了冷汗。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当着我的面来嘲讽我,我可承受不起。
显然,在这一轮斗智斗勇上,唐卿卿惨败。
灯会夜里才会开始。
时候还早,可是车夫已经到了许久。唐卿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吩咐了清之请人家进来坐坐,混口饭吃。
但没想到那车夫却也是拒绝得打紧。无奈,便捎了一碗饭,托清之给人家端了出去,人家这才没拒绝了这份好意。
“姑娘想来是很少参加灯会吧?”那车夫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个人家,也是吃人嘴软,觉得唐卿卿待人接物也挺好相处,便攀谈了起来。
唐卿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