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苦衷-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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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晚收紧五指,手心生疼,口中腥味弥漫。
他死死的睁着眼,目光紧随前方二人。
不,这是错误的,他不该如此姿态难看。
是了,阿哲关切他、爱护他、纵容他竭尽所能,助他归家。
然而
这并不代表,阿哲想要执子之手的那人,是自己啊。
f:fatandfather。身若肥之,爹爹负之。
又是一日清晨,意识自朦胧混沌中悄然转醒。
身旁有着另一人的呼吸声,体温恰暖,温了徐哲的脚底掌心。
徐哲的手搭在叶枫晚的腰上,迷迷糊糊的掀了两下眼皮。
他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唔,阿晚,早?”
叶枫晚困倦的动了动眼皮,有点没睡醒,含糊道:“阿哲,早”
手撑床铺,青丝三千在赤。裸的胸膛上铺开成画。
少倾,两人清醒了神志。
“阿哲,你怎么了?手受伤了吗?”叶枫晚扫过散在胸前的发,正要伸出拽过床头的衣裳,却见徐哲半坐在床上,上身,下颚稍低,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徐哲神色莫名,攥了攥左手,语气古怪道:“阿晚”
“怎、怎么了?”
徐哲蹙着眉,盯着叶枫晚的腰,想着方才的手中触感,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啊?”
被质疑变肥了的小黄叽:“???”
粑粑探出身体,一只手撑住床榻,另一只手摸向叶枫晚光滑无衣的腰间。
小哲摸上去,认真的捏一下,再捏一下。
半响,徐哲收回手,面色郑重道:“阿晚,你真的胖了。”
小肥鸡:“”神色崩溃的自己捏了把腰,然后,好像,真的捏到点多余的肉了。
徐哲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抚掌定论:“来,阿晚,减肥吧!”
步绕西湖,小肥叽板着脸,努力的跑啊跑啊跑,一旁,小哲单手支腮,鼓掌叫好,笑啊笑啊笑。
叶枫晚:“”面色不好看了,这对比真的是太难受了!
于是小肥叽步伐一转,跑到了自家粑粑的身前。
“阿哲。”叶枫晚呼吸清浅,抹去额角汗滴,低头唤道。
徐哲双手撑地,高高扬首,疑惑歪头。
叶枫晚拉住了徐哲的手腕,将对方一把抓了起来。
他盯着徐哲满是星辰的眸,认真的分析道:“阿哲,我之所以变胖了,盖因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换句话说,我是被你喂胖的,你要负责的。”
徐哲戳了戳拽着他手腕的爪子:“对,所以我正在看你跑步啊。”
小肥叽不乐意了,明眸半眯,一声冷笑:“呵,当儿子的被爹养胖了,当爹的还想独善其身?太甜了,阿哲,你还是起来陪我一起跑吧。”
片刻。
仍旧是那片湖,那些柳,金衫人的身旁,却多了一抹青色。
跟着叶枫晚一起跑着,小哲蹙起眉,陷入了蜜汁沉思。
他他他怎么就一个犯傻同意了呢
嗯,一定是阿晚第一次叫他“爹”的缘故吧。
g:gunieandguard。魑魅魍魉,守身护之。
“阿哲醒醒阿哲,阿哲醒醒,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徐哲猛然睁眼,从噩梦惊醒。
他惊魂稳定,喘息剧烈,双手用力的抓住身旁之人的手臂,失神半响,才双眸轻闭,浅浅吐息,终于从噩梦中抽回了神志。
叶枫晚搂住徐哲的肩膀,也不知阿哲梦到了什么手心的触感黏腻,的肩膀不再光滑,盖被汗水浸的透彻。
“怎么了?”手法轻柔,抚背顺脊,叶枫晚耐心安抚了徐哲半响,轻声问道。
四肢无力,徐哲靠在叶枫晚的怀里,额头抵在男人的肩上。
“我做噩梦了。”徐哲低声道,沉默了会,又说,“梦到了很多妖魔鬼怪死去的人们化成了厉鬼,来梦中找我,扒我的皮,食我的肉,拆我的骨,分我的尸”
你还怕鬼呀。
这五个字被叶枫晚及时的咽回了肚中。
他的嘴并不笨,但与徐哲一比,却像是个牙牙学语的三岁孩子。
于是,他只能更加用力的将身前之人拥入怀中,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冷汗淋漓的背脊。
良久,徐哲的呼吸终于平稳了。
“抱歉,阿晚,继续睡吧。”
“阿哲。”
“怎么了?”
叶枫晚倾下身,他的手抚摸上了徐哲的脸,触感有些黏腻。
“不会有妖鬼来找你的。”
叶枫晚直视着徐哲的眼,格外认真又执拗的说。
“而且,就算妖鬼真的存在,在它们扒你的皮,食你的肉,拆你的骨,分你的尸之前”
“它们必须先扒了我的皮,食了我的肉,拆了我的骨,分了我的尸。”
叶枫晚弯下腰,将他的额头抵在徐哲的额上,他反复的蹭了蹭,又觉得这样的安抚效果还不够,于是撤开身体,将他的唇轻轻的印在了徐哲的眉间。
他小心的轻吻着他,低声哄他。
“阿哲,别害怕了,我会保护你的。”
h:handandhair。执子之手,与君白发。
“唉呀,阿晚,你的头发白了诶”徐哲皱着眉道。
“什么?哪里?怎么可能?”叶枫晚分外惊讶。
“来,你别动。”徐哲按下叶枫晚的双肩,他走到男人的身后,凑至男人的发梢,双手轻柔的拨了又拨,将青色尽数拨开,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起那唯一的白色
找到了。
“我拔了哦?”徐哲给他提个醒。
叶枫晚有些紧张,正襟危坐:“好,你拔、拔吧”
叶枫晚咬唇闭眼,还没感觉到什么,就听到徐哲又道:“好啦,睁开眼,看看,果然是白色的吧。”
叶枫晚双眸睁开,眼前可不就是有一只手,捏着一根雪白的发。
“竟然真的是白发”叶枫晚喃喃道,自己又伸出手,捏住那根白发,面色纠结,反复的打量着。
半响,他叹了一声,提了提放在手旁的千叶长生,的确不如年昔日,那般的得心应手了。
“唉,也是到了该生出华发的年纪了”他忽然感到有些说不明的失落,然而,若细细追思,忆尽往事已经是过了这么多年了,生出白发,也不奇怪了。
徐哲见他低眸犯愁,不由眨眨眼睛,牵起男人的手。
“唉!”徐哲的动作太过突然,叶枫晚手一抖,便再也瞧不见那根白发。
二叽有些急了:“阿哲,你怎么突然拉我!我那根”
徐哲背过手臂,触到脑后,青色的发带经由徐哲的手,被他从容的牵扯开来。
“来。”徐哲打断了他,牵住叶枫晚的手,让叶枫晚抚上自己散开的发,“阿晚,我刚刚帮了你,不如你也来为我看看,我这一头长发,是尽数青丝呢,还是墨染银白呢?”
少倾。
叶枫晚盯着手中的三根白发,一张脸皱的死紧,似乎比方才还要难受。
“三根”小黄鸡有些想不开,随即又怒从心生,怒瞪徐哲,“好极了,阿哲你竟然有三根一定是你总是不按时上榻的缘故!”
徐哲:“”上榻是什么,他要说的才不是这个。
小哲恍若未闻,只是又一次牵起男人的手。
只不过,此次不是引着叶枫晚摸他的发,而是将他的五指插进男人的每一条指缝,与男人亲密无间的十指相扣。
徐哲勾起了唇,晃了晃两人扣起的手。
晨曦初升,微光流泻,他的笑意是最最明媚的那抹,恍若岁月未逝,经年不存。
他朗声笑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唯愿相守,与子成说。”
“与君白发,又有何不好?”
i:ifandimpossible。不可能存在的if线。
现代的钢铁丛林中,高低不等的车辆川流不止。
为了融入这个数千年后的神奇社会,叶枫晚不得不剪去了他的一头长发。
只因,他在此停留的时日,早已太久、太久了。
他与那个异世之人其名徐哲,无时无刻都在努力寻找着让他回到大唐的方法。
然而,十年过去了,却仍然摸不到回家的线索。
叶枫晚曾一度无法忍耐,甚至歇斯底里的对徐哲发起了脾气。
尤其,在日复一日的失败之后,徐哲注视着他的眼神愈发愧疚,就仿佛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枫晚扣住徐哲的双肩,雪白的墙壁冰冷无比,他将这个黑色短发的男子恶狠狠的压倒了墙上。
他忍无可忍,嗓音沙哑,语带哭腔。
“为何我仍然无法回去?!”
“是了,徐哲,为何偏生是你,为何是唯有我从大唐穿越至此世?!为何是你现身于我的面前?!”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事未曾告知我”
“徐哲!你回答我啊!!!”
他抓住徐哲的双肩,缓缓的弯下了身体,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我要回去啊我必须要回到大唐啊”
“十年了”
“你的世界很好屋避寒暑,足食丰物,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这很好”
“徐哲,我已经十年不曾拿剑了。”
“我真的,想要回去啊。”
j:journeyandjewellery。行旅遥遥,如珠似宝。
当徐哲与叶枫晚终于来到了大唐,当叶枫晚领着徐哲步入了西子湖畔的藏剑山庄,叶二少的师弟师妹们总是好奇的偷偷瞧着徐哲,然后嬉笑着拉住他们的枫晚师兄,扯着叶枫晚问着问那。
远远望着那被叽太叽萝们包围着的叶家二少爷不得不说,小哲的心中略生忌妒。
妒忌的对象,是他家儿砸。
小哲很是愁眉不解了,莫非他看起来超凶的吗?辣么多可爱的叽太叽萝!若有疑问,作何不干脆来问他呢?
殊不知,是叽太叽萝们见他长的太好看了,一个个偷偷的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过去呢。
那头,离庄许久的枫晚师兄总算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长的这么好看的大哥哥,可是把一堆叽太叽萝们好奇的不得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离庄那么久呀!”
“师兄师兄,你是从哪里拐回来一个这么好看的大哥哥呀!”
“师兄师兄,我看到你是牵着那个人的手回来哒!”
“才不止呢!师兄和那个大哥哥啊,明明是手扣着手回来的,就是那什么那什么”
“十指相扣!”
“对对对,就是十指相扣,师兄看起来可宝贝那个长的好看的大哥哥啦!”
被师弟妹们团团包围,这番滋味可谓久违,叶枫晚压下眼中泪意,微挑眉梢,笑意清爽:“你们的问题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个啊?”
叽太叽萝们对视一眼,嘿嘿笑道:“师兄,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叶枫晚蹲下身来,一只手举在唇前,神秘兮兮的说:“这个大哥哥啊,可是你们师兄非常重要的人呢。”
叽太叽萝们转了转眼珠,又举手问道:“师兄师兄,你这次离庄这么久,就是跟这人在一起吗?”
“是啊。”叶枫晚笑而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轻声喃道,“你们师兄,这次离庄,就是与这个大哥哥一起结伴行旅去了。”
叽太叽萝们又好奇了:“这么久都在行旅啊那你们一定去过许多地方了?”
“是的,我们去过了许多、许多的地方”手抚师弟们的黑色秀发,叶枫晚的声音轻极了,“虽然吧也碰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他抬眸望向东方,那头,青衫如故的那人,多半是对这头发生的对话好奇极了,他的面上并无不耐,却是忍不住的瞧着他们这边。
两人的视线撞上。
徐哲稍稍一愣,抬起右手,漾开笑意,手挥三下。
叶枫晚收回视线,眉间柔和,唇边微翘。
他心想,不愉之事虽多,回首望来,与这人相伴而行的每一场旅途,皆可凝结成璃,化之为宝,珍贵弥足。
k:keenandkiss。铁锋锈锐,亲之吻之。
他们的第一个吻,触不到丝毫温情,看不到半丝柔意。
烽火狼烟,铁锈断剑。
红土泪洒,尸骸遍野。
血腥味铺天盖地,哀嚎声响彻天际。
杀、杀、杀!!!
他们的吻是如此的突兀与不合适宜。
入口干涩,充满了尘土的味道,对方的唇上缀满了飞溅的沙石,口感黏腻,颗粒磨牙,再而深入,便是彼此口中的腥味血色。
这似乎是个吻,因为两人的唇畔碰到了一起。
这似乎又不是个吻,因为他们互相啃噬的动作太过凶狠,仿佛要将彼此的唇角狠狠咬下。
他们吻的很凶,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