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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深有苦衷-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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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色下的姐姐哪怕不染胭脂,却还是如斯美好,美好的如此的心惊动魄。

    姐姐

    姐姐

    姐姐

    杨康不禁在嘴中轻呢三声,但想起下午之景,与心中闪过的错愕猜想,那眸中的羞与喜,还是在转眼间就被他给掩盖了下去。

    戴了一张假人面皮的小王爷迟疑着,是否要问。

    但正在他迟疑之时,那青衫女子却又主动的提出了其他的问题。

    徐哲关心的,可不止是杨康学的怎么样。

    比起一个人可以学什么、可以学会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他在想什么、他想用他学会的事情去做些什么、他能用他学会的事情去做些什么。

    这也是他专门让杨康和郭靖接触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于是,徐哲又问道。

    “康儿,说完你,再与我详细的说说那郭靖可好?”

    心思萦绕百遍,已然升至唇边的小王爷一愣,被这发问给问了个措手不及。

    但他愣神过后,还是迅速的恢复了从容,仍然笑答——面对着姐姐时,他鲜有不笑的时候。

    “自然,毕竟是姐姐胞弟的徒弟,加上那徐哲师傅又不能再来大漠,姐姐想要多了解一些,自然不为过。”

    于是,杨康又详细的与徐哲说起了这三十余日来,他与郭靖相处教导的种种。

    这其中不乏夸奖。

    那人虽然笨,却真的是个朴实刻苦的,你让他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有二心,你让他向北走,去那北边的草原拔一根草,他绝对不会就近的弯下腰,去拔他身边的那根草,哪怕两根草其实长的并无差异。

    而且,当真如姐姐所说,在康儿换了几种方式之后,那郭靖当真对其中几种有所感知,宛如紫微星降,突然开窍,立马就有了不浅的见解,可是让康儿大吃了一惊。

    他对朋友也当真负责,见我教他许多,又是他师傅的姐姐的徒弟,还是从中原来的“外人”,就算不小心有了纠纷,而他又长久居住在蒙古,却也不让康儿被那些蒙古人说上半句坏话,护人护的可紧。

    而在夸完之后,也不乏批评。

    那些愚笨、笨死了、老实人、太憨厚的评价暂且不说——

    徐哲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杨康语气淡淡道。

    “就是每次谈论兵法,便不免谈论到从军为伍,便是为家为国。”

    “康儿或已说过,郭靖那般的想法,或许才是姐姐最为喜欢的。”

    “他愿舍身为国,保民护家,哪怕饱经磨难,身死不遂,也要以家国为重,万不会随波而流,求私下安宁。”

    “而康儿所想,姐姐已知。”

    “比起护那家国、保那平安、亲那‘外人’,康儿只想要父母安好、爱人平和、自身宁静。”

    说到这里,小王爷不免咬了咬牙,因为郭靖那人,实在是一根硬邦邦的木头。

    “因此,若只是教他兵法便罢了,凡是谈兵论道,总是免不了去说些这种事情。”

    “每逢说起,郭靖那人与我之所想,分是南辕北撤,截然不同,偏生那人又固执的很,便开始拉着我说个不停,告诉我这样不对、那里不好、杨兄弟你不能这样——”

    “说到最后,哪怕我口才再好,也说不过那个嘴里只有三句话、却始终意志不改的家伙。”

    “于是,次次都是我摔门而出,过了少许,他再拿着纸笔,过来找我道歉,不说他觉得我对了,只说是他嘴笨,惹的我不开心了。”

    “然而,下一次,却依旧本性不改,再一次与我争执起来。”

    说到最后,杨康的神色本是愤懑,也渐渐变为了无奈。

    “对于这种人,我还能对他说什么呢?”

    杨康叙事期间,徐哲借着月色,借着他的半边身体正好被那婆娑树影所罩,细细的观察着杨康的面色眸底。

    虽是不愉烦躁的很。

    却始终也没有真的生厌。

    时间是最能改变人的东西。

    想法、认知、观念。

    乃至为人处世之道,铭心刻骨之情

    这样,大概已经够了吧。

    郭靖视杨康为友。

    虽程度不深,杨康也算是把这个“傻子”稍微放进了心底。

    两人的观念截然不同。

    但是却可以在今后的岁月中相互影响

    徐哲缓缓闭上了眼。

    耳边,杨康仍然在断断续续的说。

    终于,那悦耳流声停了。

    远方,或许是今夜的月色极好,隐约传来几声嘹亮悠远的野狼鸣叫。

    “真好。”徐哲低喃道,然后抬眸看向杨康,嘴角轻扬,眸色柔和,“康儿,若是可以,以后多与郭靖来往吧。”

    杨康一怔。

    随即,午时那突然升起的、仿佛脚下陆地消失、整个人无限向下坠去的错愕感,再度于胸间激烈翻滚。

    微然笑意、浅淡怒气、无可奈何的愤懑之情

    这所有的一切,皆被杨康于瞬间压在了心底。

    面色平平的少年人沉下了眼。

    下午突兀升起的预感,被他勉强的压了下去。

    他先是笑道:“姐姐这话说的,怎么跟今后不管康儿似的?”

    杨康想,如果姐姐诧异的看向他,然后无奈的笑了笑,道:你怎的如此心思敏感?莫不是我离开一月,你就变得如此爱想东思西了?

    然而,他只是看到那青衫女子微微一怔,有些意料之外似的,蹙起了眉头。

    那勉强压住的预感,彻底的爆发沸腾了起来。

    是啊,姐姐和那徐哲师傅来自同一个家族。

    徐哲有事离去,怕不是三年两载都要居于族中,难以再来大漠,哪怕身居蒙古之人,是他已故的恩人之子。

    姐姐的胞弟都被困于族中不能再出,这必定不是个人私事,而是族中大事。

    既然如此,那姐姐是不是也有可能——

    下午之时,杨康双目怔怔,心下便闪过如此猜想,而现在

    徐哲眉头微拧,倒是想不到,杨康竟然如此敏锐。

    “徐哲风”已经离开了桃花岛。

    “徐哲师傅”已经离开了蒙古草原。

    而“婉儿”,当然也是要跟着一同离去。

    最最与“婉儿”相关的,自然就是他心中已认下的徒儿杨康。

    他迟早会与杨康说这件事,却绝对不应是在今夜、此时,不应该是如此的没有防备的突兀。

    徐哲抬起眸。

    眼前批了层面皮的少年人面无表情,眼色微沉。

    徐哲的视线扫过他的手。

    两手皆已攥成拳头,隐约间,似有骨骼撕摩,作响嘎吱。

    徐哲终于与那双陡然沉下的眼睛对上。

    那眼之中,再也寻不到半分笑意。

    他与杨康对视片刻,然后闭眸轻叹,宛如默认一般,道。

    “康儿,你自小就聪明伶俐,向来聪慧。”

第228章 二次射大雕68() 
徐哲夸了杨康。

    夸他伶俐聪慧。

    杨康本应为之而喜;但这夸;却宛如默认了,他的姐姐要离去一般。

    月色依旧,却好像突然染上了几丝深夜的冰寒。

    杨康的拳是紧攥着的。

    这一声夸;便好像在说,杨康;你是个聪明人,你的猜测并无错误;既然我的弟弟已经走了;那我,便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但是杨康还是又问了一遍,这次;不用那打趣的;姐姐你怎的像是要不管康儿了?而是直白道。

    “所以,姐姐也是在不久之后;便要离去归家;然后”杨康闭上眼,沉默了一会,才缓声道,“然后,也同你那已经归家的胞弟一般;入族不出,数年之内,难以再踏中原?”

    月华之下;那青衫女子,缓缓的闭上了眼。

    这一闭,便不是默认,而是肯定了一般。

    闭上眼的小哲有些小小的焦躁。

    如他所言,他是肯定也要让“婉儿”这个身份消失的,但这份消失,理应是他主动,而并非杨康在此时,冷不丁的便提了出来。

    一方面,徐哲有些心焦,细细的皱着眉,想着该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徐哲却又心中甚慰,只觉得,在他坦白之前,杨康就能猜到这点,实属不愧是他的徒儿?

    嗯,虽然小王爷至今还是不肯拜师{:3}

    徐哲思绪百千,杨康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经由徐哲多年教导,反复强调“冷静”二字,小王爷清心凝神,注视着前方那青衫女子,短暂的沉默后,终是冷静道。

    “既如此我问姐姐几个问题可好?”

    闻言,徐哲略感惊讶,他心知“婉儿”对杨康无比重要,加之杨康富贵惯了,本以为,哪怕是有事要问,怕不是也先稍稍发个脾气再说?

    然而杨康并没有这般做。

    徐哲的小心脏不禁感到了一股蜜汁自豪。

    这股自豪,体现在了“婉儿”的脸上,便是青衫女子的神色一缓,眸中柔和,如山涧清潭,波纹徐徐,成圈漾开。

    “你问。”徐哲应道。

    杨康闭眼片刻,再睁开时,道:“徐哲师傅是因族中有事,被火速召回,姐姐如今要离开,可是因为同一桩事?”

    徐哲思索片刻,但说无妨,于是点头应可,道:“是。”心中又想,这“事”究竟是“何事”,他虽是心中有底,却也可稍作变化,如今杨康既然如此问话,说不定,让他自己得出结论,也未尝不好。

    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而并非他人告知的事实。

    果不其然,杨康面色稍变,又问:“这事非常严重?”

    徐哲不答,却是眉宇添忧。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杨康只觉不妙,再问:“这事非姐姐不可?”

    徐哲睫毛微颤,先是摇头,再是点头,终是道:“错了,并非非我不可,而是非我与徐哲不可。”

    杨康心下了然,叹道:“多年来,我只知,在姐姐的背后,有一隐世家族,却不知,原来姐姐在族中的位置,竟如此重要怕不是族长之位,也是下任族长,或者类似手掌要权的‘丞相’,所谓那祭祀一类?”

    徐哲下唇一颤,迟疑些许,才摇头道:“实则不止。”

    “不止?”杨康睁眸惊讶。

    徐哲又是沉默许久,才轻声说:“父亲意外死后,这族,便是为了我而存在的,而在终于找回了遗失多年的弟弟之后,这族,便是为他而存在的。”

    说到这里,徐哲抬眸,青衫女子的眸中流光溢彩,竟爆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坚毅微芒,好似从未有任何一刻,如当下一般,如此鲜活。

    徐哲直视杨康,一字一顿道。

    “若我和哲儿都不在了,且皆无后代,这族,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闻言,杨康眉头紧皱,沉思半响,心道,若姐姐所言属实,应是没有什么族内的东西,能碍到姐姐与那位徐哲师傅的,可为何现在还是不得不回去?并且,极有可能被事情绊住,既然那徐哲师傅都极有可能无法再来大漠,那婉儿姐姐势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康儿。”徐哲忽而一步上前,打断了杨康的沉思。

    杨康晃神。

    徐哲已然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虚搂了一下,这个现在已然比他高的少年。

    同样也是,过了十年了啊。

    徐哲叹气,坦白道。

    “康儿,其实我未曾料到,你会在此时就有所察觉,你的这人。皮面具,约是还有二十来天,便是不能再戴了,我本是想,过了这二十天,待你我离开蒙古之后,我再将这件事告诉你,与你辞行,但既然你已经猜到”

    既然已猜到?

    杨康心中一惊,随即恐色蔓延。

    本来要二十天后才走,而被他道破的此刻,难不成立马就要离开了?!

    不可!

    杨康即刻出声打断,声色中染上了几分厉色与焦急。

    “姐姐,先让我说,康儿还没问完!”

    徐哲定睛看他片刻,纵容他道:“好,你继续问。”

    杨康咬着唇,不甘道:“下午,你与那郭靖说话时,是说‘哲儿有事归家,怕不是三年两载都要居于族中,难以再来大漠’那么,姐姐呢?”

    这才是唯一一个,让杨康不由心切的问题。

    若三年两载还是好,但

    “——你想听好话,还是实话?”月色之下,青衫女子面色寡淡,像是忽然洗去了在红尘滚滚中染上的情丝三千,又成了杨康与他初见时的那番模样。

    好话还是实话?当然是——

    “姐姐。”杨康的心头又开始泛起了坠落崖巅的冰凉感,他让自己的唇不要颤抖,艰难道,“无论怎样你告诉康儿实话就好。”

    徐哲无言片刻,直到杨康又催促了一遍,才心中一叹,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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