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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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条件极为苛刻。
千年冰雪做地基,百年融水来滋养,常年积雪不化的酷寒之地才能存活。
渐渐地,这种雪树越来越少,几乎绝种了。
叮咚——
一声脆响,一颗冰果从树上成熟落下,没入了雪中,一眨眼就不见了。
陆千钧仰头看树,树高大约十几米,得爬上去才能采摘,所以他将阮绵绵放在树下,稍微暖和一些的地方,自己踩着树枝往上爬。然而,树枝和树根都被冰雪覆盖,极为难爬。
失败,失败……
不停的失败,让他慢慢地变得暴躁,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再一次尝试,这次他爬到了一个树杈上,正要伸手去摘的时候,一只雪猿从眼前蹿了过去。
“呃……”
他闷哼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后背砸在冰碴子上,摸出斑驳的伤口,咬着牙重新站起来,手攥成拳头,猛地朝树上砸去,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用过。
深深地无助将他包围了,他只能通过发泄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雪树剧烈的晃动,掉落了不少冰果。
他伸手去接,却发现果子一到自己的手上,就立刻变成了一摊水,怎么都接不住。正当他懊恼的时候,刚才那只雪猿居然捡了两只手。
它怎么能接住?
陆千钧疑惑地望着它,只见它戒备地躲开他的目光,慢慢地靠近阮绵绵,在她四周兜圈子,口中咿咿呀呀地喊着什么,发现阮绵绵并没有动作,便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一些。
它站在阮绵绵的面前,手舞足蹈地蹦跳着,但是阮绵绵依旧没有反应,这一点让它很不开心,伸手拍了一下阮绵绵的脸颊,好像想把她叫醒。
陆千钧蹙眉,这只雪猿头顶有一搓白毛,很有灵气的模样,瞧岁数,应该跟这棵树差不多大了。
看来,这是一只灵猴。
于是,他便不出声阻止,而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长久的消耗让他有些体力不支,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干冷的空气,灌进口中,喉咙刺痛得厉害。
“咿咿呀呀——”
雪猿上下打量着阮绵绵,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果子,又看了看阮绵绵,自然而然的将手中的果子递到她的唇边,没成想一碰到嘴唇,冰果就像是活了一样,钻进了她的嘴里。
“这……”
陆千钧微愣,雪猿居然给阮绵绵喂冰果。他心中一动,似乎有点明白其中的缘由了,脖子一歪靠在树上装死,放慢了呼吸,一动不动地躺着。
果不其然,雪猿跟刚才一样,小心翼翼地上前,慢慢地靠近他。
它重复之前的动作,一会儿拍了拍他,又用手戳他,见他不省人事,也如法炮制地递上冰果。
难道有人教过它吗?
来不及细想,一颗冰果就钻了进了口中,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到了胃里,顿时身体就变得暖和起来了,四肢的血液也开始活络了,又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第610章 温泉()
一股暖流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陆千钧睁开眼睛,头顶是一张猴脸,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它,雪猿便往后跳开了几米远,警惕地盯着他。
他掸去身上的雪花,一言不发地朝着阮绵绵走去,无视了雪猿的存在。
“小绵羊?”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热得发烫,手指摸上去都有一种焦灼感,好像发烧了,探了探她的鼻息,若有似乎还是很微弱,他的心有沉了下来。
雪猿远远地瞧着,也不敢靠近,无意间撞上陆千钧的眼神,立马就掉头跑开了,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
果然是有灵性。
体温终于缓过来了,陆千钧的眉头却仍然未舒展,弯腰抱起阮绵绵,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滚汤的温度,仿佛也在灼烧着他的心。
必须尽快找到阴阳泉,否则她会坚持不住。
毒素和寒冷,已经让她的身体不堪一击了,更何况她是阴尸体质,上次的车祸还没有完全复原,经常会头疼甚至骨节疼痛,这么继续下去,他真怕她受不了。
“小绵羊,别睡……跟我说说话啊!”他喘着粗气说。
“……”
“小绵羊,还记得木棉花吗?”
“……”
“小绵羊,我想让你在给我画一张画像。”
“呃,咳……”
她发出一声咳嗽,缓过一口气来,慢慢地睁开眼皮,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轻声问了一句:“我死了吗?”
“没有!”
“你好吵啊!”阮绵绵嘟囔着。
“好,我不吵你,听你说,给我说说你小时候,再说说你在学校的事,每一件事我都要听。还有,千万别睡着,我们马上就到了,听见了吗?”
“好!”
她咧嘴笑了一下,点头答应。
“说吧!”
“咳咳咳……我……我小时候很调皮……”
“怎么个调皮法?”他问。
“我……”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好像是永远都落不完的棉絮,每一朵雪花都与刺骨的凉意结伴同行。陆千钧抱着她,磕磕绊绊地往前,他的脸比地上的雪都要白。
一望无际的素白。
他从没想过一个山洞,居然内有乾坤,怪不得是狐族的禁地。走了一路,他再也没有看到树,只有一些冻得十分坚·硬的石柱子,几乎寸草不生。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只剩下风声,阮绵绵又疲惫的昏了过去,他也觉得筋疲力尽了。
这时,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的水汽了。
正前方,雾蒙蒙的一片。
仿佛是冬日清晨,湖面上泛起的水雾,氤氲着升腾而上,挡住了行人的视线。他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越来越暖和,越来越近。
“小绵羊醒醒,我们到了,我们到温泉了。”
“唔?”
阮绵绵嘤咛了一声,她还能听见他说话,可是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连张嘴都觉得吃力,只觉得心口一阵麻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
用尽吃奶的劲儿,她终于掀开眼皮,看了陆千钧一眼,他的头发都湿透了,光裸的上身到处是伤,摔的撞的,看得她很是心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紧抓住他的手臂,吞了一口唾沫,一字一顿地说:“陆……陆千钧……我……爱,你……”
“现在别说……”
陆千钧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痛苦的看着她,“等你好了,你再跟我说,现在我不听,还有如果你死了,我一定去杀了欧阳,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你……”
阮绵绵无奈地摇头。
“你欠他的,这辈子还,别说下辈子,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听见没有……看着我,你看着我……我们到了,你撑住。”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面爬去,在地上拖出一条悠长的血痕。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
“我好累啊……”
“累也不许睡!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好不好……”陆千钧双膝跪地,将她放在后背上,背着往前爬,手臂上青筋虬结,每一寸的肌肉都在发力。
“好累……”
“不许睡!”
他放声吼叫,嘶哑的嗓音,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绝望的怒吼。雾气散去了,映入眼帘的是几百个一模一样的温泉池,冒着一样的热气。
绝望!
无助!
他的睿智和骄傲,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松开手,阮绵绵从他后背上滑下来,跌落在他怀里,因为严寒嘴唇早就干裂了,脸上还有未化的雪片,她气若游丝,嘴角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小绵羊……”
他轻唤了她一声,不敢伸手去抱她,生怕自己会伤到她,“你……不许睡……我求你,求你好吗?”
“……”
“我求你!”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空荡的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空灵又悠远在头顶盘旋着。突然,他眸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些多阴阳泉,只有一个是真的,那么真假之间定然是有区别的,那这个区别在哪儿呢?
阴阳泉。
顾名思义,一定是两种相生相克的东西才可以说是一阴一阳。通常来说阴阳,一指男女,即阴阳调和,天地运转,四季更迭;二指生死,活人属阳,魂者属阴,两者共存才有三界。
三者便是冷热,初入山洞寒冷异常,深入腹地便又酷热难耐,所以一冷一热也属阴阳。
这么说来,真正的阴阳泉,一定是半冷半热。
他将阮绵绵安置好,自己面朝泉水而立,抓起身旁的一把石头,凭空一丢,纵身一跃,踩在石子之上,从水面一一掠过,观察每一个泉水的情况。
所有的池子都一模一样。
唯独有一个,平静如镜,丝毫没有起伏,宛如一潭死水,可若是多瞧上一眼,定能发现底下有水泡翻滚而上,可就在临近水面的时候,水泡就消失了。
他紧抿唇角,心说,应该就是它了。
上冷下热,这就是阴阳泉的秘密。既然已经找到,他也就不在耽搁,转身抱起阮绵绵,来到温泉边,伸手去解彼此的衣物,手足无措的模样,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第611章 共浴()
水雾氤氲,蒸腾而上,迷蒙了他的双眸。
此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阮绵绵苍白如纸的面孔,感染了热气染上几分红晕,好似是因为害羞,才不敢睁眼看他。空气潮湿而又暧·昧,她光洁的肌肤镀上一层圣洁的微光。
冷暖的变化,让他嗅到了一股女人香,若有似乎的冲击着他的鼻息,那应该是处·女的芬芳。
他的目光放柔了,因为紧张而变得呆愣,心猿意马地别过头去。
继而又转回来。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她的肩头和手臂都站起了一列寒毛,如玉一般润泽的身体,仿佛一尊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美人像,绽放在他眼前。
玲珑的曲线,不盈一握的腰。
曲径通幽处,城春草木深。
不知放开这一双修长的腿,看到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世外桃源,他的内心隐隐有了期待,干涩的喉咙,让他无法吞咽,她滚烫的体温似乎也点燃了他的心。
女子之美,不在于全盛的开放,而在于含苞待放的那一声,清脆的娇啼。
他凑到她的唇边,衔住这一双殷红,犹如羽毛一般一扫而过,浅尝辄止。水雾阻隔了水和空气,同时也蒙住了他的眼睛,平添了一份朦胧意境。
微凉的唇舌划过锁骨的瞬间,阮绵绵的身体颤栗起来,黑色的发丝遮住了通红的面孔,循着本能向着冰凉靠近。
当她贴上他光裸的前胸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美好。
两人紧紧相拥,看不出一丝缝隙。
他粗糙的皮肉,却成了她摩挲的挚爱,指尖的跳跃和抚弄,叫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她扑倒在地。彼此相拥,这无关情·欲,没有暧·昧,简单的动作,只剩下扶持和需要。
陆千钧弯起眉眼,笑了。
阮绵绵勾起嘴角,哭了。
反差鲜明的画面,他清醒着,她昏迷着。这一幕,仿佛许多年前似曾相识,也表现了他们的一种状态,他总是清醒着,在漫长的时光年轮里寻找着她。
而她混沌又迷茫的,在千百年的轮回转世里执着着什么,求而不得。
他放开了她。
“咳……”
“醒了?”
阮绵绵轻咳了一声,虚弱地抬眸,定睛凝望,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好像才不过一个晚上,他的眼眶都凹进去了,下巴上还有青葱的胡渣,疲惫爬满了脸庞。
“你是陆千钧?”
“嗯?”
陆千钧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以为……我眼花了。”
“怎么?”
“变丑了!”
“你永远最好看!”陆千钧不以为意,眼神躲闪,由衷地说。
“……”
这话听上去,有几分不甘愿,“说实话,似乎让你为难了?”
“没有!”
“多说两句实话,以后恐怕听不到。”阮绵绵说。
不知什么原因,她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说话也利索了很多,还能开玩笑了,只是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褪·去,反而有变本加厉的感觉。
滚烫的额头,连手都放不上去。
“不许这么说。”
“实话实说!”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